男人一说话,温热的呼吸就全数落了下来,落在他唇上又酥又痒,就是被他亲了一般,漠尘不禁抿了抿唇,可还是忍不住联系到想到男人按着他的后脑勺,压住他不住亲吻的画面,原先一张雪白的小脸登时都快红得滴血了,话也讲不清,舌头打结道:“那、那我也给将军您亲一口呗……”
说完漠尘又想掐自己了,他欲哭无泪,心道自己为什么总是说错话呢,他原本是想说“那我也给您咬一口”的,结果心里想着那些不正经的下流画面,说出口的话也跟着不知羞耻起来了。
“不不不……不是亲、是——”
担心宇文将军误以为自己不是什么清白狐狸,漠尘迭声想要纠正自己说错的话,却被男人打断:“你咬了我一口,现在却只想叫我亲回一口就完事了?”
漠尘被捏着细白的尖下巴被迫仰头,他此刻本就心慌意乱,脑子里的思绪都乱成了一团杂线,男人一说什么他就跟着想什么,就伸了手出来比出两根手指,颤声说:“……那两口?”
宇文猛都快绷不住脸上的严肃神情了,哪怕他心里对这傻狐狸是又爱又怜,却还是装出一副皱眉不满的模样,将小狐狸的手指一根根板开。
于是漠尘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将他的手掌打开,最后五根手指都露了出来,他瞪圆了眼睛,确认了一遍:“亲五、五口?”
男人却还无情地说:“亲一口都是你赚了,更何况是五口?”
闻言漠尘眼巴巴地望向男人,他以前一直觉得男人生得冷峻,一双黑眸影沉沉的,幽邃难测,不笑的时候阴鸷冷冽得一点人气也没有,哪怕笑起来也会叫人胆颤,真应了他的名——猛,恶犬也。
可是这般近看,男人现在明明是没笑的,面容依旧冷漠,眉眼却像是糅了暖一般,这样凛雪消融的温柔最叫人忍不住心动。
漠尘也忍不住,他这下不止脑子乱了,心也跟了一块乱颤着欢跳起来,在胸腔肆意地敲着肋骨,需要他抬手按两下才能乖巧一些,不被男人听见他心里不可告人的动静。
只是这边他压着心跳,那边的男人也跟着俯身下来,如他一开始幻想的那板,轻轻托着他的后脑勺,低头压住了他的唇。
唇上温热相贴的刹那,漠尘喉结便滑颤了下,还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这一瞬的触碰。
在漠尘心里,宇文猛是天界的将军,是和云采夜一般他不可触碰的存在,哪怕以前他偷偷爱慕云采夜的时候,他都没有肖想过这些,可是偏偏一遇上了宇文猛,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了,整日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的不正经事,却也从没想过这些不正经事里,会真的有件事发生了。
而漠尘与宇文猛亲吻时眼睛也没闭上,眼睫颤得厉害,身体也是僵硬的。不过宇文猛试着揽了下他,少年登时就像泄了所有气般整个的软进他怀里,宇文猛眼里含着笑,张唇轻轻吮了下他的唇瓣,少年的身体便也开始打起小颤了。
等到他将舌头探进少年唇间,缓缓勾住他的时,漠尘更是晕晕昏昏的不知今夕何夕,所有的思绪就只剩下:宇文将军在亲他几个字上了。
漠尘从来不知道与人亲吻的感觉竟是这样的——唇齿相贴,气息相缠,酥酥麻麻让人一点力气也没有。
可即便漠尘再傻,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是不太对的,他和男人在做的事也不对。
这世上,真正的干爹是不会亲吻自己干儿子的,就算真有这样的事,那他们便就不是真的干爹与干儿子,而是就如那些不正经的话本子里写的,是床笫间的趣事。
而他要是真的只把男人当做干爹,现在被男人亲吻时怎么会浑身都酥了,甚至还暗自期待着有些别的事?
漠尘心想:他大概……不是想要宇文将军做他的干爹,而是想以身相许,和他在一起吧。
他以前在长安洲玩耍时,最喜欢在酒楼里听人讲书,听那些野史秘辛,奇闻轶事。
某一日,酒楼里的说书人讲了一则狐狸精报恩的故事,说某位书生一日心善,救了只林间的野狐,那野狐夜里便化作美人来寻书生,说是要报恩,书生信以为真,殊不知那狐狸不过是为了吸他的精气修行,最后书生精尽身亡。
大伙本以为这是一则香艳故事,没想到最后却是这么个结局,都纷纷嚷了起来,说天下的狐狸精没一个好东西——狐狸多情,见到一个更俊的便会爱上另一个。
他当时听了就不高兴,还与人辩驳说不可能,他就是不是这样的狐狸,他只爱慕采夜上仙一个,千年都是如此,那人便笑话他,说:那是因为你在世间找不出第二个比云采夜更俊美的人了,你要是见了,肯定会移情别恋。
他当时信誓旦旦说不会,现在倒好,两月不到,他好像就爱上了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甚至还没有采夜上仙俊美……
漠尘恍恍惚惚地想着:自己怎么也会是这种水性杨花的狐狸呀?
这般想着,漠尘也不自觉地颤颤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去触碰男人的,结果男人却在这时突然退了回去,末了,还咬了一小口他伸出的舌尖,低笑道:“还说不是想勾引我?”
宇文猛嗓音低沉,酥酥麻麻地爬过漠尘的心上。
他吐出着一小截来不及收回的软红舌尖,怔怔地望着宇文猛。
宇文猛又俯下身贴着他的脸,鼻尖轻轻碰上他的,声音幽缓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清楚你到底想做我的什么?”
漠尘耳根通红地收回小舌,闭上自己的嘴巴,被男人按着脑袋亲吻好一会,他觉得自己嘴巴都有些酸了,唇上也热乎乎的,温吞而小声地说了一句。
他说的话几乎就是含在嘴里的,饶是听力极佳的宇文猛都没仔细,又问了一遍:“做什么?”
小狐狸深深呼吸一口,像是鼓足了勇气,脸颊红红扬高了声音说:“做将军的狐狸小奴!”
漠尘还是抛不下面皮说些更露骨的话,他也觉得宇文猛的身份不是他能惦记的,自己也没资格说做他仙侣这一类的话,况且他前些日子还在痴恋采夜上仙的,现在忽然改了口,要是让将军也跟着觉得他是只水性杨花的狐狸怎么办?
故而漠尘思来想去,就选了个折中的词。
毕竟妖精客栈里那么多狐狸小奴,白鹅和灰珠先前就是贴身伺候他的狐狸小奴,漠尘并不觉得这个词有什么不妥,他就学着白鹅灰珠伺候在宇文将军的身边,要是哪一天将军想拉着他干点别的事……那他不反抗就是了嘛。
不过宇文猛听完他的话后眉梢却是一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哦,你要做干爹的狐狸小奴?”
漠尘闻言这才想起男人之前看了本书,就叫做《干爹的狐狸小奴》。
这名字合起来看香艳极了,叫人浮想联翩,再联系一下刚才他说的话,漠尘这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
宇文猛自然也是知道漠尘本意不是那个意思,可这样大好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于是他立刻就握着漠尘手腕翻了个身,将小狐狸按在床榻中央,似笑非笑道:“小漠尘,你知道做干爹的狐狸小奴,每日都要做些什么吗?”
第23章
漠尘语塞, 他哪知道要做些什么?毕竟他想做的狐狸小奴与男人口中说的狐狸小奴一定不是同一种意思, 故而张着唇嗫嚅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可偏偏男人却笑着又来拨弄他的嘴唇,问他:“说话啊,怎么忽然没声了?舌头被我吃掉了?”
宇文猛不提还好, 一提漠尘就想起他方才被男人咬了下舌尖的事, 他垂着眼睛,舌头在口中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轻轻碰了下上颚, 又觉着那处也跟着被亲肿的唇火辣辣地烫了起来,刚刚还拔高的嗓音一下子变弱了, 小声说:“不知道……”
“不知道么?”宇文猛低低地笑了一声,“那是谁方才信誓旦旦说要给我做狐狸小奴的?”
而他说完这话,不等漠尘反应又继续道:“不过不知道也没关系,干爹这有本书,看看你就知道了。”
宇文猛一边说着, 一边往漠尘手里塞了本书, 漠尘低头一看,赫然就是他刚刚同样想到了的那本《干爹的狐狸小奴》!
于是漠尘就像握了块烙红铁碳似的, 登时五指一松, 任由那书掉落在床上。
宇文猛看着他面红耳赤, 乌乱散发间的耳垂上红的红都蔓延至了脖颈,再一路往下伸进薄纱包裹的地方, 不过这层轻飘飘地白纱, 可真是什么也挡不住, 便含笑继续逗他玩说:“干爹记得你最爱看话本子了,这山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整日修炼说不定会觉得无聊,这话本干爹看过的,挺有意思的,你也可以瞧瞧。看完你就懂做干爹的狐狸小奴,每日都要做些什么了。”
漠尘这下是真的觉着自己的舌头被吃掉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欲哭无泪地想:他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宇文猛眼见自己把小狐狸欺负得话都不会说了,怕再欺负下去,小狐狸羞赧以后不敢和他说话了,便收了手不再逗弄他,便直起身体说:“好了好了,方才我是逗你玩的。”
宇文猛不知道漠尘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他还以为漠尘喜欢的依旧是那个对外人冷得像块冰的云采夜,而小狐狸对他的亲昵行径脸红不过只是本能反应而已。
因此他现在根本不打算对小狐狸做些什么。
但是小狐狸一直不开窍,他虽然有时间陪他耗着,却也觉得没必要浪费这些日子,所以才会在昨晚偷偷给小狐狸送去一口灵气,让他回复足够的灵力化为人形。
然而这些事,宇文猛当然是不会让漠尘知晓的,他还装作一无所知地问:“不过你怎么忽地变成人了?”
男人一离开,压迫感也随之消散,漠尘得了些喘息的余地,手抚上胸口正想给自己顺顺气,然而触手却是一片轻软的凉滑,漠尘这才蓦然想起,他原型的毛毛没长齐,这化为人后,身上的衣衫也是轻薄无比的,而他就穿着这样一身纱和男人说了这么久的话,还被他搂着亲吻……难怪宇文将军会说他在勾引他。
漠尘扯着衣襟,羞愧满面地说:“我、我这就变回去!”
可宇文猛却拦下他,说道:“不用变回去了,你再变回小狐狸,不就还是我继续照顾你了,那你要怎么报恩?不是说要日夜服侍我的吗?”
漠尘看宇文猛敛了笑,垂眸望向他的脸庞上表情淡淡,便失落地“喔”了声,继而又蹙着眉轻轻道:“但我没有衣服穿呀。”
宇文猛带他走的急,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带自己的行李,更何况他平日里全靠一身皮毛化形,就算带着行李也不会带衣服的,现在到了这样的深山老林里,他上哪找衣服穿?
不过这样的事宇文猛早就替漠尘想过了,他开口正想告诉漠尘衣柜里有他准备的衣衫,却见那小狐狸眼睛蓦地一亮,跳下地后抬手掐了个仙诀后笑着对他说:“我穿好了!”
宇文猛沉默地望着漠尘。
或许在旁人看来,小狐狸身上是穿着一套雪白的衣衫的,但在宇文猛眼里,他就是什么也没穿,甚至连先前那层薄纱都给他变没了。
没办法,漠尘只是念了个法诀而已,并不是真的穿上了衣裳。法诀说到底不过是障眼法,可是骗骗众人的眼睛,但在修为压制漠尘太多的宇文猛眼里,这个法诀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要是所有仙人都掐个法诀就能穿上衣衫,那天上所有的织女还做什么天衣呢?
然而宇文猛就没有提醒漠尘这一点,他斜靠在床榻上,杵着下巴目光上下将小狐狸看了一遍,挑眉点着头说:“不错,这衣衫挺好看的,背后是什么样式的,转个圈给我看看。”
漠尘一言乖巧地在原地转了一圈,之后也没转过身,背对宇文猛而立,紧紧将头侧过去唤宇文猛:“将军?”
少年身姿纤细,一双腿又白又长,他一头黑沉的乌发也没梳起,长长地散在身后,仅堪堪遮掩住雪白的脊背,细瘦的腰肢仿若一掐就断。
宇文猛也跟着下了床,站到他的身后,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肩胛骨,微笑道:“这衣衫款式我喜欢,等日后回了天界,我也找人给我做一身。”
宇文猛说起假话来脸向来不会红,甚至气都不会大喘下,漠尘信以为真,也没有多想,而宇文猛绕到他身前,垂眸看了一眼又抬起头来,按着漠尘的肩说:“今日你也好好修炼,晚上我送你个宝贝。”
听着这像是在交代事情的语气,漠尘问他:“那将军您早上是有事要出门吗?”
“嗯。”宇文猛应道,说着他又垂眸了一瞬,随后笑着靠近小狐狸,低声在他耳边说,“今日只亲了一口,还剩四口,先欠着了。”
宇文猛走了,把漠尘的魂儿也给带跑了。
他不知道去了哪儿,但是和漠尘约定好了晚上就回来,还给送漠尘一件宝贝。
漠尘一个人待在小竹楼里,简直比昨日还要静不下来心来修炼,不管睁眼闭眼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宇文猛的身影,哪怕他反复念着清心诀都没有用。
于是他干脆离开了小竹楼,在竹楼附近绕着圈慢慢散步,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竟是走到了他第一次渡劫时落下的那个小水塘旁,这处一千多年过去,却还是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漠尘坐到水塘上面那个歪脖子的树上,斜倚着树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而后忽然记起,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想到过采夜上仙了。
以前他总是记挂着采夜上仙,想着一定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有什么好吃的或是珍贵的法宝,都会想着往云剑门送去,期望着云采夜有一天能明白他的心意。
后来采夜上仙成亲了,他难过的几乎日日以泪洗面,可也没像现在这样……那时他都已经那么难过了,可是如果有好吃的好玩的,还是偶尔会忘记一下云采夜的,或者是在寂静的某一刻偷偷地想一想他。
现在,他却是时时刻刻地一直想着宇文将军——他在的时候想,不在的时候也想。
男人离开竹楼之前其实是给他准备了许多东西的:各式好吃的甜糕点心摆了一桌子,不正经的话本子也放了一摞,好几本都是他爱看的类型,全部供他在不修行的时候挑选着打发时间。
而他只需要在小竹楼静静地等待上半日,就又可以见到男人了。
半日的时间对于漠尘这种散仙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他们有万年长的寿数,半日的光景对他们来说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但漠尘现在却觉得这半日的时光也太漫长了。
难怪人家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大概是真的喜欢上了宇文将军,不再喜欢采夜上仙了吧。
自己可真是一只水性杨花的狐狸,他每次一喜欢上别人就要忍受这样的相思之苦,一定是老天早就发现他是只水性杨花的狐狸对他的惩罚。
漠尘蹙着眉看着水中的倒影,顾影自怜地想着,结果在这边靠着坐了一会后竟是闭上眼睛慢慢睡过去了。
于是宇文猛办完事后回竹楼这边时,一走到小水塘这就看见了挂在树枝上睡觉的小狐狸。
他原形时半秃的身子胖乎乎肉粉粉的,却着实谈不上什么好看。可是他软趴趴地挂在树上睡觉的模样,又像极了当年他一次看见他时,小狐狸被天雷劈得焦黑,可怜兮兮挂在这处的样子。
他一见了就忍不住心软,所以就救下了他。
第24章
仙途无岁月。
不论再漫长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 都是顷刻的弹指一刹,在这样漫长的岁月里, 任何记忆皆是转瞬即逝。
可宇文猛迄今都还记得,小狐狸落进这片山的那一日。
说来也不知道是巧还是注定的事, 其实半春山的这栋竹楼他许久才会来上一次,换成人间的时间就是十几年。他在半春山附近设了禁制,一般的凡人是走不到这块地来的, 所以这处的风景百年如一日, 几乎不会有多少变化。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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