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接下去她该做的就是早点带这孩子找到她的父母,不过在那之前,她还需要把眼前这件事给收拾干净了。
伊什塔尔将女孩背过身推到墙角,嘱咐了她不要随便转过来,因为接下去的画面是绝对的少儿不宜。
被捏碎了骨头还有两分气力在的男人用着唯一可以发力的左腿在地上如同昆虫般蠕动前进,他的目光中没有丝毫畏惧存在,仍是孩童般满满的好奇心,仿佛在期待眼前的少女能为他展现更充满活力的法术。
可惜伊什塔尔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彻底拧断他的脖子。
事实上,她要完成这个动作无需一秒钟,但这次却被男人胸前的黄金项链夺去了目光。
“这是……”
她一愣,立刻抬起了男人骨头细碎的手臂,果不其然在他的手背上看到了红色的三条印迹,而她惊愕的表情慢慢转化为从容的微笑。
“哇唔,这可真是中了头奖啊。”
“是吗?本王倒是觉得晦气得很。”
伴随着轻蔑的声音,乌鲁克最伟大的王者在跨越了千年之后,与宿命纠葛的金星女神在这片遥远的极东之地再度重逢。
虽然两人丝毫没有他乡遇故人的感动,更没有任何叙旧的意愿。
“到了现代社会本王还要见到你这张愚蠢的脸孔,还真是自甘堕落的女神。”
吉尔伽美什的话语里满是对这个麻烦女神的嫌边,他这两天所有的好心情都在感知到伊什塔尔时消散光了。
伊什塔尔冷哼一声,她撩了撩长发毫不客气地回嘴道:“你这种审美低下的裸、体王就算再过一千年也不懂得欣赏本女神的美貌。”
吉尔伽美什无所谓地耸耸肩,并发出一声轻笑:“呵,那是当然的,毕竟就算再过一千年,本王的双目也是通透明亮,不会变瞎。”
“你!”
“本王怎么了?如果被本王说得想哭鼻子跑回家的话,本王姑且愿意闭上眼睛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
伊什塔尔气呼呼地扭过头,她没必要在嘴皮功夫上花力气,没错……她手里可有更好的、足以嘲讽他的东西在。
她摆正了因为怒火扭曲的美丽脸庞,冷笑着抬手将地上可悲的男人提了起来,用着最讥讽的表情大声笑道:“你还是先反省下自己是怎么沦落到给这样的人类打下手的吧,裸、体的乌鲁克王。”
吉尔伽美什的目光落到了雨生龙之介的身上,事实上他知道自己已经来晚了,没有任何自保能力、连魔术师都算不上的男人在遭受了伊什塔尔这样的折磨与重创后,已经很难再恢复成原本的状态。
他的余光瞥见了不远处被抹成了炼狱涂鸦的墙壁,不用想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沉迷于死亡与血肉艺术的男人栽在了自己的手里。
由王赏赐的、用作护身符的吊饰发出微薄的光芒,映射进他的眼里,
好吧,又或者根本是他更快得暴露了男人的存在。
没有任何征兆,伊什塔尔感觉到了肩膀后的魔力波动,她拽着男人向侧面躲闪,但还未落地又凭空出现了新的魔杖向她放射光束。
躲闪不及,她只能松开了手,让那个已经被她折叠成半个球的男人回到了吉尔伽美什手里。
“老老实实替本王借录像带的话,你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男人露出虚弱的笑容:“但确实是不错的经历啊,恶魔大人。”
“……”
那是雨生龙之介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决不能看到的光景,无论杀多少人都不会体验到的新奇与刺激。
“您听到了吗?那一股热热的、滑滑的液体正不断从我身体溢出……不掺杂任何杂色、最纯粹的红。”
那是世间最鲜艳夺目的颜色,也是他一直在追寻的颜色。
雨生龙之介早已没有半点血色的脸上浮现笑容,他扬起了脖子表达了最单纯的情绪:“恶魔大人,您一定还能让我看到更美妙的景色吧。”
右臂上的红色令咒散发光芒,与他最爱的血色一模一样。
“当然。”
金色男人的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
那是巨大的送葬。
王的巨大宝库释放了半数,那夺目的金光将黑暗的仓库映照得如同白日一般明亮,大量造型各异的宝具法器从空中探出半身。
雨生龙之介痴迷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果然恶魔大人总能带给他不一样的惊喜。
正在他所有的思绪因为涌上来的脑垂体素而感到前所未有的陶醉与满足时,那盛大的金色光芒已经将他笼罩,直到他的双手彻底脱力垂到了地上,挂在嘴角的是最后一抹幸福的微笑。
仓库的金色光芒连同雨生龙之介剩余的两道令咒同时消退。
吉尔伽美什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情绪,他顺着男人尸体最后手指的方向,在那里他看到了一个装满了录像带的纸袋——那正是他需要的。
作为仆从,那个男人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
仓库再次恢复死寂。
眼下的发展不是什么阴谋诡计,伊什塔尔可以确定那个变态杀人犯真的死了,虽然想过这种地步已经无法复原,但怎么也没想到吉尔伽美什会干脆结束他的生命。
她止不住脸上的笑意:“还真是精彩的自我了结啊,英雄王。”
“哼,多听你说一句蠢话,确实感到了生不如死。”
“好啊!反正那个男人已经死了,我看你还能张牙舞爪多久!”
吉尔伽美什蹙起眉头,声音跟着提亮几分:“你以为本王是拥有了多么宽宏大量的心才在这里跟你废话!”
“那就抱着你那颗宽厚大量的心回去过家家吧!”
吉尔伽美什单手一挥,王之财宝瞬时并开,无数法器魔杖从中探头,应和着王的怒火勃发出惊人的魔力。
而与之相对的,金星女神伊什塔尔的天舟玛安娜同样出现在了半空中,以她此刻的糟糕心情或许会发动出金星撞地球的骇人气魄。
从千年前便结下梁子的两位大人从见面开始就注定会演变到这一幕。
伊什塔尔在动手前朝在角落站着的远坂凛大喊道:“小鬼!待在那里别动!万一伤到我可不负责!”
吉尔伽美什早发现了有个小女孩的存在,本以为是雨生龙之介玩剩下的猎物,不过在伊什塔尔的喊话中,他忽然发现那个女孩竟然长得跟野丫头十分相似……包括那个与他对视后的鬼脸,真是一模一样。
“哇哦,你在人间是已经有私生女了吗?还真是跟你一样的惹人生厌。”
“哈?还轮不到你操这份闲心吧!”
伊什塔尔不再多言,架上天舟便率先发动攻势。
一时间,两人打得不可开交,金色的光芒将整个仓库照亮嘚如同白昼。
等江九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派混战的场面,而自己找了一晚上的宝贝女儿就在仓库的角落里,稍不留神就可能会被波及到。
“berserker……帮我把那两人分开。”
男人冷笑了一声,扭动了下脖子后瞬间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在caster与archer之间。那大概是一招乾坤大挪移式的功夫,他左边挡住了archer的飞行器,右边接过了caster假模假样抡过来的巨斧,强硬改变了两人的攻击方向,将仓库的顶棚硬生生地戳出了个大洞。
那行云流水的出招让江九幺忍不住喝彩道:“干得好!无忌!”
当然,在这个世界没有人会接她的梗。
不过躲在角落的远坂凛因此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放下抱着脑袋的手抬眼看到了自己的母亲远坂葵。
在经历了一连串连成人都无法承受的恐怖事件后,看到家人的女孩就算再逞强也立刻放下了所有的倔强和坚持,起身向自己的母亲跑了过去。
“妈妈!”
“凛!”
等怀里确确实实抱住了女儿,江九幺才算彻底松了口气,没有什么会比她的安全更重要的了。
或许是母女重逢的画面太过感人,就连那边的混战都停了下来。
吉尔伽美什看着扑向江九幺的缩小版伊什塔尔,他确确实实听到了那一声“妈妈”,所以那是远坂家的女儿吗?也难怪她会这么着急要找到雨生龙之介了。
不过……
他的视线移到同样收手了的伊什塔尔身上。
没有什么能阻止顽劣的女神。
吉尔伽美什对此有着非常深刻的认知,所以对于此刻她忽然的住手,他也生出了几分诧异和不解。
他看着伊什塔尔收起了天舟,仿佛刚才一触即发的场面从会出现过,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正抱着彼此的那对母女。
谁都以为她会做什么,毕竟她才用了那么残忍的方式虐杀了一名master——虽然最后真正动手的是他的servant。
caster金色的宝具再次出现,berserker手中的长、枪随时准备投掷,可到了最后,化作普通人模样的伊什塔尔只是对女人轻声解释道:“她迷路了……能见到你实在太好了。”
江九幺愣愣地抬头看向走到跟前的少女,理论上讲这个时候她应该撒腿就跑或者大喊声“berserker救命”,但奇怪的是她一时间什么都做不了,因为本应是敌方的她表现得就像一个许久未见的故人,眼底的悲伤和喜悦交杂在一起。
“嗯,非常感谢。”
唯一肯定的是,少女并不会伤害她。
第96章 <96 月之暗面(十八)
故事的走向变得诡异了。
江九幺在出门前有过无数假设,最坏的打算就是再次跟caster硬碰硬,又或者被其他伺机而动的servant偷袭,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明明是远坂时臣的servant,archer伊什塔尔的出现就好像远坂凛今夜的独立离家一般,似乎并非听从了master的命令。而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她在见到江九幺后,立刻把刚还打得不可开交的对手丢到了脑后,并执意要送她们到安全的地方,哪怕最强健的保镖b君由始至终都在用冷冰的目光注视着她。
这个还是敌人吗?
毫无杀气,毫无战意。
本该是盛气凌人的女神,现在却像一只温顺的小猫,还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别说berserker被弄得战意全无,就连江九幺自己都一脸懵逼,不过这样也好,她也不想再在受惊的女儿面前动刀动枪。
至于吉尔伽美什这家伙,他更是没有一丁半点失去了master的紧张感,在提着雨生龙之介留给他的那袋录像带走了过来后,还抬手摸了两把远坂凛的脑袋,特别没话找话地对江九幺寒暄两句女儿长得还蛮可爱的。
明明不久前才说她长得惹人生厌。
这样的前后不一和连夸人都无比臭屁的态度,最后得到的就是远坂凛转头一口狠咬。
吉尔伽美什吃痛地抽回手,恼怒地对笑得一脸欣慰的女人说道:“你身边的人个个都是这么牙尖嘴利的吗?!”
“承让承让。”
“……哼。”
第1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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