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团扇真是精致又轻巧,半透明的扇面,精致的刺绣,留给公主用正好!”
容珂却笑了:“若我真的把这些团扇留下,这位就要埋怨我了。”
“啊?这不是送给公主的生辰礼吗?”
“我一个人哪用得着这么多团扇?”容珂摇摇头笑了,“这是特意给我备着,让我送给其他几位姑姑啊。”
天下流行始于长安,长安的流行始于宫廷,若是哪位妃子或者公主在宴会上出了彩,没多久这种的衣服首饰就会风靡长安,人人效仿。若是这种精致新奇的团扇出现在公主手中,一经面世一定会惹得众人疯抢,到时候,双面绣才真正在长安打开了门面,此时自会有商队想办法收购这种团扇。
“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种绣品确实不错,就让我来借花献佛吧。”容珂将双面绣团扇放回匣子中,然后站起身对众人说,“走吧,回宫。等父亲的千秋宴之后,再用这些团扇做人情。”
八月底,皇帝的寿辰盛大开幕,长安连着三天狂欢,宫廷里也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常。
宫宴上人才济济,今日非但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员全部到场,就连各州的代表官员也都齐聚一堂,等皇帝携皇后、公主等出场时,所有人都站起来高呼万岁。
寿宴进行到一半,等歌舞暂歇的时候,各州各道都将自家的重头戏拿出来,词都不重地祝贺皇帝千秋。皇帝身穿冕服,高坐上首,一如做储君时一般威仪端肃,看到各州送来的贺礼,他只是点头淡淡微笑,除此之外,并没有大幅的感情波动。
新帝和从前又骄又躁动不动就下场跳舞的先帝一点都不一样,虽说这才是帝王风仪,但老是这样,这搞得底下的臣子很没谱啊。
剑南道的诸臣顶着巨大的压力,向圣人献上了十幅千里江山连屏。
等这扇屏风一露面,殿内的众臣就惊了:“这是……”
“禀陛下,这是我大宣的千里江山,谨以此图恭祝圣人千秋!”
皇帝看到屏风显然怔了怔,他难得的带出赞赏之意,仔细地看着这十幅巨型屏画。
作为一个帝王,皇帝显然更喜欢这种以江山作寿的称颂方式,远比直接歌功颂德听着顺耳。皇帝眼睛扫到其中一扇屏风时,神情顿了顿。
他伸手指着这一幅,道:“这莫非……”
“没错,是当年祖父率兵攻打幽州时,一个亲历者画下的图像。”容珂接话,“最前面那位,便是祖父了。”
皇帝长长叹了口气:“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记得攻打幽州时我还被阻在关中,不曾跟随父亲出战,没想到,今日竟能亲眼看到当时的情形。”
“圣人……”其他臣子小心翼翼地询问。
皇帝和先帝感情甚笃,如今再一次看到父亲,心里难免感慨万千。他站起身,走到这架屏风前,一扇一扇地辨认着:“这是陇右道,这是淮南,这是太原府……哎,上面的字是你写的?”
容珂起身应道:“是儿写的。”说着,容珂向身边人眼神示意,将研好的笔墨送到皇帝身边,“父亲,你看最中间便是长安城,还缺一副题字呢。”
“你呀!”皇帝无奈地摇头笑了,但也没有推辞,提笔便写了一行诗,最后盖上了他随身的御印。
宰相们也都从座位上下来,陪着皇帝观赏江山屏风。看到皇帝亲笔题词,宰相们都齐声赞道:“圣人英明!”
其他官也围着凑趣,皇帝最后停留在幽州那幅屏画前,目光定定地看着当年的秦王。臣子们都不敢打扰,最后,皇帝幽幽叹了口气:“世事无常啊。你们有心了,收起来吧。”
剑南道的官员大喜,其他人也恭贺声不断。御前的人很快就走上来,小心翼翼地将屏风搬走。
千秋宴结束之后,这扇双面绣屏风立刻出名了。全长安的官宦人家都知道,剑南官员献了一架绣工讲究的江山屏风,就连圣人都亲口称赞。
没几日,在各大赏花宴、游湖宴上,几位长公主手里的团扇就大大出了风头,有眼尖的人认出来,团扇上的绣工,分明和献给圣人的屏风一模一样。
虽说诸位长公主们还在守孝,但是让所有公主三年不得参加任何宴会显然不可能,所以只要不要大张旗鼓,皇帝和言官并不会管长公主们的动向。而这些团扇绣法精致,配色却多是山水、烟雨,清雅又素淡,正适合守孝期的女子,而且皇帝刚得了一扇双面绣屏风,紧接着几位公主就能拿到同样工艺的团扇,这可是极有面子的事情,更何况每柄扇子都是长安里独一份。容珂送团扇给各位姑姑,既做了人情也顺便帮了萧景铎,而长公主们也乐于尝鲜,双方一拍即合。这种双面绣团扇被长公主们带出来走了一圈,随后就有许多贵族人家在东西市打听,商人们闻到了商机,立刻就四处打探,哪里能买到类似的双面绣。
双面绣是剑南带来的,要买也只能和他们买。没过多久,许多商队就接连启程,前往剑南进货。
第76章 商机
“县令!”一个衙役急匆匆地跑进来,气都没有喘匀, 就急急忙忙地和萧景铎说, “冯屠户他们回来了!”
六月底屏风送走之后, 萧景铎立刻让陈词带着绣坊的众多女子, 绣了些围屏、绣帕、团扇之类的小型绣件, 等绣好之后, 萧景铎从衙役里挑了几个信得过的人,护送这批绣件去成都府。晋江县外四面环山, 萧景铎害怕衙役回来的路上发生什么意外, 临行时又安排冯屠户随行, 不说别的, 冯屠户块头大嗓门高, 好歹能震慑沿途的不轨之徒。
当初安排这些事情时,双面绣的消息还没有传回剑南,萧景铎全凭猜测做出了这些决断。萧景铎相信绣娘的手艺,更相信长安里的容珂, 所以他大胆地屯了一批绣品, 并早早派人送到成都府等着, 如果一切如他所料, 双面绣果真在长安打响名头, 那么很快就会有商队来成都府购货,到时候他们就可以赚取第一笔暴利。
这个方法很是冒险, 若绣品卖出去还好,若是卖不出去, 他根本没法朝县衙和百姓交待。好在,冯屠户他们终于回来了,而且看衙役的口气,似乎此行收获颇丰。
萧景铎暗暗松了口气,连忙起身道:“他们在哪里?前方带路。”
府衙外的主街上,冯屠户这个大嗓门正兴致勃勃地和周围人分享他此行的见闻:“……你们是没见着,成都府果然繁华气派,那里的市集比我们县里的大十倍不止!我们几个人押着绣品到了成都府后,虽然大开眼界,但心里也在犯愁,人生地不熟的,这些绣品要怎么卖出去啊?我们几个一合计,第二天派了两个人分头去市集里打听,没想到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市集里来了好多外地商队,都在重金求双面绣成品!我们几个开始以为遇到了骗子,后来询问的人多了,才知道双面绣如今千金难求,听说我们手里有成品,好几个商队主动来找我们,开的价一个比一个高!”
周围百姓都兴奋地“哇”了一声,有的人性子急,忍不住催促道:“后来呢,卖出去没有啊?”
“当然卖出去了!”冯屠户笑得合不拢嘴,“我冯大从五岁起就跟着家里卖猪肉,做买卖最是拿手,我比了好几家,又仔细询问了市场上其他人的价,这才分批卖给几个信得过的商队。可惜我们货带少了,不然能赚更多。”
“那卖了多少钱啊?”
这才是重点,冯屠户虽然脑子直,但毕竟卖了许多年猪肉,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是分得明白的。他颇为神秘地笑笑,不说价钱,这是含含糊糊地说:“反正比单卖生绢赚钱……哎县令出来了,县令我在这儿!”
晋江县衙老旧的廊柱下,一身浅绿官服的少年县令正站在那里。冯屠户兴奋地挥了挥手,用力拨开人群,三步并作两步朝萧景铎跑去。
“萧县令,我正打算去找你呢,你怎么出来了?”
“我再不出来,你连老底都要抖光了。”
冯屠户摸着脑袋嘿嘿地笑:“我这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么,一下子得意忘形,我这就改,一定改!”
萧景铎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台阶下许多人都朝他们这个方向看着,这里不是说话的地,萧景铎对冯屠户说:“随我来。”
等走到西院花厅,再没有无关人等后,萧景铎才让这几个押送绣品的人坐好,问道:“现在可以说了,这次送货之旅可还顺利?”
“去的时候还好,但回来的时候跟了好些吸血蚜虫,好生讨厌!”冯屠户说起这个就咬牙切齿,“敢抢我冯大的货,怕是不想活了!”
其他衙役也说:“县令,冯屠户说的没错,从我们一出成都城就有人跟着,要不是冯屠户力气大性子悍,恐怕我们的钱要白白被人抢了去。”
这实在是意料中的事情,萧景铎叹气:“过几日田里不忙了,叫上县衙里其他人,我们把周围的路疏通疏通。双面绣是个长久的活计,路上不太平可不行。”
“对,路太难走了!这一次多亏了县令料事如神,我们提前到达成都府,其他人还没绣出成品,我们这才能顺利出手,若是日后成都府的双面绣发展起来,而我们路途遥远送货艰难,恐怕抢不过本地的人。”
说到这里众人有些不甘:“县令,你当初就不该把周家母女让出去,若是她们还在,那就只有我们晋江县有双面绣,哪里能被人抢生意!”
萧景铎似笑非笑:“若是周阿婆还在县内,你觉得你们这次还能顺利地在成都府把绣品脱手?”
冯屠户和衙役们都陷入沉默,见他们明白过来,萧景铎才继续说:“长安那么大的市场,日后说不定还有其他地方,光凭我们一家是吃不下的。不分利给其他人,我们如何在人家的地盘上做生意?过几日我给成都府刺史修书一封,我们干脆在成都府租赁一家店,安排人手在那里看着,县里定期往店里送货就好。对了,戎州也不能落下。”
冯屠户点点头,说:“县令我明白了,反正我们不可能吃独食,干脆拉上其他人一起赚钱,好过得罪人还不讨好。”
“正是如此。”萧景铎肯定了冯屠户的话,然后问起价钱的事:“你们这次出去,双面绣的价钱是怎样的?”
“县令,这我清楚。”一个文书小吏主动接过话说,“小的从小就住在市集旁边,见惯了商贩抬价砍价,最是了解这些圈圈绕绕。我们到了成都府后,小的没有贸然出货,而是打听了好几家商队的价格,又询问了成都府本地蜀锦的价格,斟酌了好久才出手。其中宫扇大小的双面绣件是八十文,一扇桌屏大小的双面绣,装框之后是六百文,手帕大概是二十文。若是双面绣图案精致繁复,还会更高。”
此时一斗米是二十文钱,一斗白面三十七文,而一匹生绢也不过四百七十文,但一匹生绢足足有两丈长,如今绣上双面绣后,不过手掌大小的帕子就能翻至二十文,可见暴利。
萧景铎听到这个价格后也大出所料:“竟然这么高,若是千里迢迢运回长安,再好生装点一番,指不定能卖到什么样的天价……”
对于长安的贵女们来说,一匹生绢说赐人就赐人,跟别说区区几十文钱。闺秀世家们不在乎银钱,一柄团扇就能花去普通百姓一个月的花销,可是萧景铎治下的百姓们却在乎。
冯屠户和几位衙役瞅到了生财的捷径,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已经在商量下次运多少货,抬多少铜钱回来。萧景铎听了半响,忍不住给他们泼冷水:“如今双面绣初次面世,长安里的贵人们图个新鲜,这才不惜重金求购双面绣。等过几个月世面上的绣品越来越多,双面绣的价钱便要下跌,到时候,能维持此时价钱的一半都算不错。”
“啊!”冯屠户等人都慌了神,“县令,那怎么办?”
若真到了那时,就只能变换新的花样,刺激京城里爱俏的贵女继续购买。不过这些萧景铎并不打算告诉属下,他们现在乐昏了头,清醒一下也好。萧景铎说:“现在考虑这些还太远了,趁这几日双面绣的价钱没有下跌,多卖一些才是正理。你们现在出去号召人手,过几日,随我一同出城疏通道路。”
“好嘞!”冯屠户几人噌的一声站起身,只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我们县里好不容易来了个挣钱的路子,一定要趁机多挣点,我这就出去叫人!”
听冯屠户这些人转述了外面对双面绣的需求后,晋江县百姓的热情被大大调动起来,一个个踊跃到县衙报名,自愿到城外修整道路。萧景铎趁热打铁,带着人到城外修路,在原来小路的基础上拓宽两个车身,命人将坑坑洼洼的土地夯实。城外在热火朝天的修路,城内也不甘落后,许多女子都自愿到绣坊帮忙,绣制更多的手帕团扇等物。
一时间,晋江县内养蚕之风盛行,萧景铎知道百姓热血上头是好事,但也最容易惹出事端,所以他立刻颁布了法令,想要进入绣坊学习双面绣者,须得和官府签订协议,在协议期间内,所有绣品都要上交官府,官府负责布料丝线以及日后的售卖,绣品所得利润绣娘与官府五五分成,若不然绣坊不会免费传授双面绣针法,县衙也不会帮绣娘售卖。
这个规定一出自然讨论声一片,许多人存了在绣坊学几年艺,等时机成熟后再跳出来单干的心思,谁知道萧景铎突然来了这么一手。直到此时人们才满心复杂地发觉,原来聪明俊俏、勤政爱民的县太爷萧景铎也有这样的一面。
有人觉得这简直是霸王条款,也有人觉得萧景铎所做所为没什么可指责的,官府出材料和渠道,绣娘安心刺绣即可获得一半利润,这个办法利人利己,而且另一半钱并不是成了萧景铎私库,而是归到县衙的公库中,日后修缮道路、扩建市集等又会回到百姓身上,何乐而不为?
所以争吵了一番后,有人离开绣坊,而更多的人却留了下来,签下了五年、十年契约不等。
而这个契约对陈词是无效的,萧景铎深知陈词才是绣坊中最重要的人,正好这几日朝廷的、刺史的奖赏都已送达,萧景铎分文不取地将奖赏转给陈词后,趁机和陈词谈起了日后的打算。
好在陈词感激萧景铎的救命之恩,所以很干脆地应下,在绣坊里的绣娘没长成以前,她会呆在绣坊里教习。自然,萧景铎开给陈词的待遇也是极好的,除此之外,萧景铎也没有用主仆契约约束秋菊、惜棋两人,只要有空,萧景铎也乐于让她们俩绣些小件,给自己攒些私房钱。
将绣娘们拴住之后,萧景铎转而去安排送货队伍的事情。拖了他主动献策的福,戎州刺史和成都府刺史对萧景铎印象很好,所以萧景铎毫不费力地租到了两地的店铺。萧景铎打算在成都府和戎州两地开官店,专门卖晋江县出产的绣品,自产自销能赚更多钱不说,最重要的是能拯救几乎结了蜘蛛网的县衙库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果县衙公库还是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萧景铎就是三头六臂也做不出政绩。只要双面绣带动了晋江县经济,能给县衙带来新的收入,那么他才能施展拳脚,做出更多实绩。
官店需要靠谱又伶俐的人去经营,路上送货也需要人手,光这些事情就够萧景铎忙了。连着一个月,萧景铎都在寻找合适的人手,以及敲定协议。
最后,成都府和戎州的两家店铺分别包给两户人家,一户已经经商了三代,另一户虽然刚刚起步但扩张极快。萧景铎懒得听这两户人家如何抬高自身贬低对家,只是明明白白地和他们说好,他们每年的酬金和店铺的利润有关,每月利润一贯他们的酬金是一个档,十贯是另一个档,若是今年做的不好,那么明年就会换人,晋江县虽然小,但是做生意的人倒还不缺。
选好掌柜后,萧景铎就完全放手,让他们自行选择跑堂和伙计,但是为了防止掌柜里应外合期满官府,两地的账房都从官府里派。
为此,县衙里的人手一下子少了许多,现在县衙多少有了些闲钱,萧景铎不再犹豫,立刻朝外面招了许多杂吏回来。
除了掌柜,每月送货的队伍也是一个难题。如今盯着晋江县的人不少,路上指不定有多少打劫的人,送货队伍一定要足够强悍,这才能顺顺利利送货,然后再将钱平平安安地带回来。萧景铎第一次感谢晋江县民风剽悍,在百姓的推举下,他还真找到好些悍人。
送货光有打手不也行,机灵认路的,能言善道会拉关系的,包括替官府监视两地掌柜的人都不能少,这显然是个长期活,一时半会很难挑出最合适的人,萧景铎只能让一边让他们送货,一边慢慢调动。
冯屠户因为力气大、嗓门亮,再加上是萧景铎信得过的人,早就停了自家的猪肉生意,四处地替官府跑起腿来。冯屠户本来内疚冯家时代杀猪,断在他这一代是不是不好,但架不住冯娇一个劲撺掇,再加上跑商送货确实来钱快,所以冯屠户没纠结几天,就坦然接受了新的任务。
冯屠户走南闯北,眼睛变得越来越精亮,整个人飞速地蜕变起来。不止是冯屠户,晋江县内其他人也飞快地变化着,萧景铎的到来宛若一个契机,迅速给这个这沉静如一潭死水般的县城带来了惊人的变化。
“县令。”主簿跪坐在萧景铎下首,笑容满面地拿出最新送回来的账簿,指着总收入一栏给萧景铎看,“这是这个月的账本,县衙又得了二百贯。”
七品县令一年俸钱二十五贯,这样看来,晋江县衙一个月就有二百贯的收入,似乎颇为富裕,但事实上,来钱的路子只有锦绣,但是花钱的路子却有很多。
首先,新的绣坊该修缮了,如今绣娘越来越来,原来三进的小院子显然不够,得换一个更宽敞的地方,其次,县衙破破旧旧的不成样子,原来公帐上没钱只能忍着,现在有了收入,也是时候修一修官府,顺便扩充人手,最重要的是,修路这件事已经迫在眉睫。
这每一桩每一件都需要大把银钱,修路尤其是个无底洞。别看每个月两地官店送来的钱多,等第二个月萧景铎的一道道政令发布,转眼间账面上就什么都不剩了。
晋江县的富足之路,这才仅是开了个头啊。
萧景铎颇为头痛地揉了揉眉心,商队直接在成都府购买晋江县出产的绣品,这其实颇为不利,但是商队逐利,没有足够的利润,他们并不会绕过大片山林,费尽周折地来到晋江县。有什么办法,能将商队吸引到晋江县本地,而不是让他们仅停留在上一级州府呢?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县致富工程已启动】
第77章 扩张
有什么办法,能将商队吸引到晋江县本地呢?
萧景铎凝神思考这个问题, 主簿见萧景铎久久没有回应, 轻轻唤了声:“县令?”
萧景铎回过神来, 他抬起修长的手指, 无奈地按了按眉心:“何事?”
“这是这个月的帐簿, 掌柜让我递给你。而且下一个月, 我们要做些什么?”
县令官不大,要管的事情倒还真多, 除了操心财政、民政, 他还要管县里的治安、牢狱, 有人报案时还得开堂审案, 真的是全城上下没什么事是不用他操心的。萧景铎曾在国子监学过很久的为官之道, 可是等实际踏入官场才知,书本上的道理并没有什么实际用处。他在国子监三年所学,比不上当县令一个月的积累。
晋江县虽然事情琐碎,但却大大锻炼了他的实务能力。
萧景铎定了定神, 接过本月账册细看, 然后就有条不紊地发布政令。
“快到收割稻子的时候了, 这几天送货的人就少跑两趟, 先把稻子收完再说其他。传令下去, 不得因为商利而荒废农耕,若有违者重罚。”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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