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秋时节, 正该是赏菊吃蟹的时候,夏日里开的灿烂的花儿,早该凋谢了, 可是眼前, 却有一大片荷花,亭亭玉立, 站在水中央,宛如最清雅绝美的少女。
何景明从身后抱住她, 低声道:“冬天的时候, 答应了要带你去看荷花的, 可是一直那么忙,就错过了。”
宋语亭笑起来,问他:“你还记得啊。”
那时候, 他还是她的何叔叔呢。
献宝一样说自己有个种荷花的庄子,要带她去看。
这么久过去,宋语亭自己都忘记了,没想到他还记在心里,甚至在这遥远的地方, 找到这处荷花池。
“答应你的事情, 我当然不会忘。”何景明笑了笑, “我们去划船, 然后晚上就在这里拜月亮, 好不好?”
宋语亭被他拉着手,好奇道:“可是这个时候, 为什么会有荷花?”
何景明摇头:“不知道,我问别人八月十五有没有什么好去处,就有人跟我说了这个地方,年年秋日荷花开,八月十五里,有很多年轻的夫妻来泛舟。”
宋语亭望过去,这才发现,原来这片湖中,让荷花摇曳的,不是微风,而是一个个划船而过的人。
何景明拉着她上了一只小舟,那小舟连个篷都没有,就是特别朴素的一只,跟宋语亭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
京城也有水,富家子弟泛舟湖上时,个个都有精美华丽的小船,挂着名贵的纱帐,一眼望去,宛如金玉温柔乡。
何景明道:“跟街上人买的,他们说这样有意思。”
他从角落里拿了只雪白的毯子铺在地上,让宋语亭坐下去,亲自拿了船桨,划动起来。
宋语亭失笑,“你会划船吗?别把我给带翻了。”
“我学过。”何景明回头朝她笑,“我在那桌子底下放了吃的喝的,你拿出来,没事干就吃一点。”
宋语亭却挪了挪,与他并排而坐,笑道:“我还没有见过你这样子。”
何景明慢慢划着船,往荷花深处去,一路上还碰见了不少人,对方都是和善的冲他们打招呼,宋语亭难得心情十分舒畅。
渐渐到了没人的地方,宋语亭心里畅快,她干脆躺在了毯子上,脱了鞋子踩在何景明腰上,道:“你说,我能不能把你踢下去。”
何景明头都没回,“你试试?”
宋语亭缩回脚,道:“还是算了,万一把你踢下去了,谁带我回家。”
何景明停了船,将船桨收回来,任由小船慢慢飘着,挪到她身边,低头看了一眼,笑道:“你这模样……”
宋语亭眨眨眼。
何景明将她捞到怀里抱着,宋语亭挣开他,抬手摘了片荷叶,径直盖在他头上。
何景明微微沉默了一下。
抬手拿下来,也没说什么,只是伸手往她腋下而去,屈起手指,轻轻挠了挠。
宋语亭痒得发抖,使劲挣扎着:“你放开我……”
她的力气与何景明比,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差别,何景明单手轻轻松松将她钳制在怀里,给她挣扎的空间,却无论如何都摆脱不开。
宋语亭笑的没法子,趴在他怀里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何景明问:“错哪儿了?”
宋语亭被松开来,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正色道:“不该给你戴绿帽子。”
何景明并没有生气,只是将手从她衣襟里探进去,淡淡道:“亭亭……有些话不能乱说的。”
宋语亭猛然瞪大了眼睛,身体忍不住柔软如水,声音也带了几分娇气,道:“你……你松手……”
何景明的手在她身上作乱,四处点火,问:“以后还说不说这种话了?”
这丫头,不罚不行。
宋语亭摇头:“我再也不敢了。”
何景明松开她,无奈道:“你啊,调皮。”
这小性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宋语亭依在他怀里,委屈道:“我哪里知道你会这样对我,我好难受……”
何景明冷酷无情道:“忍着。”
这荒郊野外的,不忍着还想怎么样。他是带人出来玩的,可不是出来给自己寻欢作乐的。
宋语亭不高兴地皱起眉头,她搂住何景明的腰,小声道:“我们回家好不好?”
她已经感觉到了,膝盖底下,那玩意儿硬的像是铁块,滚烫的温度传到身上,更是让人觉得身体酥软。
何景明失笑,安抚地揉揉她的肩头,笑道:“乖,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别闹。”
宋语亭静静看着他。
何景明实在无奈了,道:“要不我跳水里降降火?”
这时候上岸回家……亏她想的出来,是要让人看笑话吗?
何景明一脸无奈,他都想不明白,是在折腾宋语亭,还是在折腾自己了。
宋语亭恼道:“那你还动我!”
何景明松手,让她坐到一边,自己坐在那里,很是无奈地叹口气。
天色正明亮,一轮红日挂在西边,其实已经要落了,可是天黑,还要很久。
何景明拿出自己备好的食物,泄愤似地咬了一口。
出门,真不是个好的想法。
宋语亭回头看了一眼,慢慢挪回他身边,不高兴道:“你以后不许这样了。”
何景明点头,“我以后肯定不这样了。”
难受的还是自己,图个什么呢。
宋语亭这才道:“我要吃那个,你喂我。”
何景明八风不动,淡淡道:“我没洗手!”
宋语亭转头看他,狠狠朝他身上打了两下:“那你自己还吃,今天不许亲我!”
那手握了马缰,握了船桨,竟然还敢摸自己……还拿吃的。
何景明将她揽到怀里,无奈道:“骗你的,刚才就在河里洗过了,来吃一口。”
他手中的糕点,已经被自己咬了一半,宋语亭狠狠瞪他一眼,更像泄愤一样,狠狠咬了一口。
怎么会有这种人,成日间没有事情做,就爱把自己惹恼了。
什么毛病。
何景明浅笑不语。
夕阳渐渐落下去,四周雾霭弥漫,暮色渐沉,何景明抬头看着即将升起的月亮,拿了船桨,朝着原路划回去。
宋语亭坐在他身边,突然打了个冷颤。
何景明一怔,问:“冷?”
他抽回船桨,回身又掏了件衣服出来,给宋语亭披上。
宋语亭看了自己一眼,惊讶道:“你到底准备了多少东西?”
为什么什么都有,自己还不知道他是怎么放的,总之都能找到,随便一看,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何景明道:“并没有多少,只是用的上罢了,你再要别的,我也给你变不出来了。”
宋语亭抿唇笑起来,道:“你对我真好。”
“知道就好。”何景明纹丝不动,“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除了我,你不能对任何人好。”宋语亭连忙道:“不然我就跟你吵架。”
何景明敷衍道:“我好怕怕哦。”
宋语亭便有几分疑惑,忍不住问他:“你到底哪里学来的油腔滑调?你还是何景明吗?该不会是被人掉包了吧?”
反正宋语亭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当初那个被吹的神乎其神的何景明,现在会成这幅模样。
何景明回头看她一眼,“你问问月亮,我是不是真的。”
他划着小船在人群里穿梭,看着别人谈情说爱,过了半天,小船才慢悠悠到了岸边。
宋语亭忍不住回头看他。
这点小心思。
就是想在船上多留一会儿,饶了那么大个圈子,当她不知道呢。
何景明策马带她回家,连地都没下,一路上骑马回到院子里,就被人抱着,进了卧室。
宋语亭伸手推他:“你又怎么了?”
何景明附在她耳边,低声道:“白天的事情,你忘记了?”
“那都过去那么久了……”宋语亭的话被人含在嘴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何景明原本还能忍,回到屋里,仿佛被点燃了炮火,挥手撒下床帐,小声道:“让我进去……”
宋语亭发出一声呜咽,随即彻底没了声音。
何景明的身影起伏,一只素手搭在他背上,用力挠出几道痕迹,他却像是毫无所觉。
一夜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风平浪静,让人觉得开心雀跃。
直到朝廷派的钦差,到了江南。
钦差办案非常顺利,因为沈舒已死,钦差便带了许军师一人回京。
在码头上送走他,何景明回到府里,整个人看上去,轻松了很多。
“终于能安定下来了。”他叹口气,“最近忙的,我都快烦死了。”
宋语亭盘腿坐在榻上看书,闻言突然干呕了一声。
何景明失笑,“有这么恶心吗?”
宋语亭摇手,“赶紧去找个大夫过来。”
第1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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