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喜欢自己做的东西,夏老三笑着摸摸光头,开始拼命的显摆这个小桌子,而且每天晚上下班回来,都会来研究给这个小桌子添个什么新功能。
孟怀远在家陪了夏越两个多月,最后实在是学校和公司催得紧,不得不先回去看看,顺便给夏越办理休学手续。
不过他答应夏越,一有时间肯定回来陪他。
虽然如此说着,但是每天白天夏老三得去上班,夏妈妈也得去忙,公交公司哪都是事儿,今儿这儿研讨,明儿那儿学习的。
经常留夏越一个人在家,每天中午会有人来给他做饭。
那是夏老三厂子里,一个工人的媳妇。
家里挺困难的,还供着两个学生,说成雇的保姆,在这年头还是不太好听的,毕竟跟夏老三是一个厂子的同志,所以就说成是拜托她给生病的孩子做点饭,说是这么说,可这饭也不能白做,肯定是得给钱的。
很长一段时间了,夏越都是自己待着,在床上上网,甚至上厕所夏妈妈都给他准备了尿罐子,只是夏越实在没有办法那么解决,所以每次都会捂着胸口去厕所,慢慢的脱裤子慢慢的坐下,拉屎都不敢使劲。
与此同时,他不知道,如今城市里对于他的传说已经传开了,大约就是一些,关于石强跟他们家的事情。
因为石强算是彻底折进去了,他是自己作孽,早些年的事情被他自己的人给供出来了。
可是人们把这些都归结于老夏家,说什么…就是因为惹到他们家了,把曾经跳级念书的神童夏越给打傻了,那可是老夏家的宝贝疙瘩,赵月芬的心头肉,那能不跟你拼命么。
有人还说,赵月芬在儿子进医院的时候,就放话了,说要石强死。
其实他们根本就不了解,赵月芬在儿子进医院以后就知道哭。
流言总是这样的。
整个一个冬天,城市里最热闹的新闻就是老夏家这点事。
而且越传越离谱,最后竟然还扯出什么世家仇恨来。
他自己在家的这段时间,陈辉来的很勤,他明年也要考大学了,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是想往大城市考,他哥为了他连学都不上了,虽然家里人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但是他心里是知道的。
这样的孩子,总是背负着全家人的希望,总是想有出息,也总是很伤春悲秋。
有一次他问夏越,问他,当初昏迷过去的一瞬间在想什么,怕不怕死。
夏越笑着摇头说道:“我心里有数呢,知道我离死还远着呢,只要不会死,我就什么都不怕。”
而此时的陈辉用迷茫的目光看着他。
因为在陈辉此时的心态,应该大无畏的说:我不怕死,或者也没什么乐趣。
似乎只有这样说了,才是真正的看开了,感悟了人生。
夏越心里知道,可是只能叹息。
也许他看不开吧,他怕死,他如今每活着的一分钟,都觉着是偷来的,应该时刻感恩,时刻警惕。
春天来了的时候,夏越被准许可以出屋自由活动了。
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如同久旱逢甘露啊。
自从受伤以来,他就成了全家人的保护对象,做什么都是不被准许了,只能窝在家里养伤,还不能动作太大。
北方的早春,其实跟冬天差不多,只是寒风没有那么凛冽,但是依旧刺骨。
离开学校有一段时间,孟怀远来接夏越出去溜达溜达,顺便准备上学要用的东西。
“其实东西到了省城也能买,我就是想出去转转。”
夏越背对着孟怀远一边换衣服一边说着。
看着白皙光洁的后背,孟怀远眼睛暗了暗。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夏越亲热了,因为着夏越受伤,他连抱夏越都忍不住得小心翼翼的,更被说什么别的活动了。
着实憋了很长时间,伸手在那细嫩的皮肤上捏了一把。
夏越啧的一声,转头看他:“干什么你!!!”
这么一转身不要紧,原本孟怀远还带着情欲的眼睛,一瞬间顿了顿。
夏越单薄的胸膛上蜿蜒着一道刺眼的疤痕。
孟怀远伸手上去摸了摸:“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夏越拍开他的手,然后套上毛衣说道:“你别往心里去啊,夏老六如今被弄的妻离子散的,差不多也行了。”
孟怀远点了根烟,没接他的话。
夏越肋骨折的时候伤着肺了,疼了一个冬天,而且还落下,天一冷就咳嗽的毛病。
每次想到这里,孟怀远都恨不得直接弄死夏老六。
夏越歪头看着孟怀远抽烟的样子,觉着很熟悉,又很陌生。
“你最近烟很勤。”
夏越上前拿过他手里的烟,刚要放到嘴边,就被孟怀远抢走了。
“肺不好还敢抽烟!!”
“那你还让我吸二手烟呢。”夏越鄙夷的道。
孟怀远一时间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倒是没想到这层,直接就把烟摁灭了。
“哥不抽了,你也不许抽。”
“看我心情吧。”
夏越哼笑。
孟怀远的烟瘾其实没有多少,但自从夏越受伤住院以后,每天晚上孟怀远都去出去抽烟,一来是压力大,需要排解,而来香烟虽然有害,但也着实慰藉人心。
夏越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跟孟怀远出去转悠了一圈,终于不再是一个病患的身份了。
他觉着很开心。
可这个时候,偏偏又得给他闹出点事故来。
让他深刻的明白了一句话。
生活生活,生下来就得干活。
他忘记是哪届春节联欢晚会上的名言。
但他如今觉着很有道理。
生活永远不会让他消停!
第二百零七章 宿醉
夏越总觉着,这两年他是走背字的。
要不然,为什么先是他出事,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接着就是李清然倒霉。
李清然这两年混的不错,算是小有名气了,钱也挣了不少,他模样长得好,现在又有钱,自然有些莺莺燕燕的愿意凑上来,只不过身后有个田青镇着,但凡有点见识的,不会上赶着去送死,即便想不到那个层面的,也都被田青背地里给处理了。
所以李清然的身边很干净,夏妈妈给介绍了两个对象,虽然也都去看了,但都没成,这里面就不知道是田青的手笔,还是李清然自己就不想处对象。
他这个人天生就是不安于室的,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那一些饭桌上的朋友出去玩儿。
一般时候,都是田青跟在他身边,出不了什么大事儿。
但是最近田青的夜总会在外地开了分店,忙的脚打后脑勺,天天往外地跑,实在顾不上李清然的时候,田青就把跟了自己十多年的司机留在李清然身边。
说是照顾照顾他,其实就是看着这小子一点,没他在身边,别作翻天了。
其实田青也不怕李清然作翻天了,他害怕翻天的时候自己不给跟前,到时候天塌下来了,再把这小崽子给砸着。
平常他看的严,这回他不在跟前了,就一个司机根本就镇不住他,田青一走,李清然就开始招呼朋友各种的出去玩儿。
正好他有一个从小一起混到达的朋友,这几天从京城回来,李清然在牡丹园摆了一桌给他接风。
那人见李清然如今出手阔绰,而且出入都是豪车接送,忍不住有些羡慕的说道:“你现在跟以前可不一样了,没想到我们这些出去混的,到头来,都不如你这个坚守阵地的混的明白。”
“哪儿啊,我就是运气好,你看我现在这儿,其实也累,一天累的跟王八犊子似得。”李清然嘻嘻哈哈的说着。
“那也比我们强啊,我们这撇家舍业的在外面,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钱。”
几个人在一起吃吃喝喝的,说些有的没的,很快就有点喝多了,没玩过瘾,出了饭店,非要去唱歌。
李清然这回也算是东道主,既然人家说了,那就去吧,总不扭扭捏捏的让人看笑话。
几个男人进了包房继续喝酒抽烟,不一会儿又叫来了几个女人。
一开始李清然还是清醒的,估计没去田青的夜总会。
那边全都是田青的人,自己前脚去了,后脚就得有人给他打电话。
虽然他跟田青如今也没怎么样,但是田青对他的心思昭然若揭,导致这么长时间,竟然给他一种错觉,好像自己已经成家了,跟这些酒肉朋友出来鬼魂的事情,本能的瞒着田青。
一帮人在包房里群魔乱舞的玩乐,进来的几个姑娘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李清然身边也坐着一个,一直往他身上腻歪。
他没有什么心思,但是这个时候也不能推开,不然让人看笑话不是。
那姑娘见李清然不爱搭理他,就开始拼命的劝酒,再加上屋里人开始划拳,输了就罚酒。
李清然特么就没赢过,很快就有点迷迷糊糊的喝多了。
他想给司机打电话,让他进来接自己,但是在身上摸来摸去也没找到手机。
最后他实在是太困了,脑袋里还想着在包房的沙发里先眯一会儿,等这帮人闹腾完了,肯定有人把他弄出去,司机就在外面等着呢。
结果这眼睛一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脑袋疼的快要炸了,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一个粉红色的暧昧纱帐,空气中还漂浮着女人廉价刺鼻的香水味。
李清然皱眉,伸出修长的手指揉了揉额角,骂骂咧咧的往起坐。
结果一坐起来就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没穿衣服,腰上还搭着个手。
他扭脸一瞅,一个女人躺在他身边睡得正香。
酒红色的长发披散着,嘴唇上行的口红有些晕开了,看上去好像是被人亲的似得。
正是昨天在包房里坐在他身边的那个。
李清然眨巴眨巴眼睛,脑袋轰的一下更疼了。
“我操啊!!!!”
第1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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