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都不给个准话，你让他们怎么公关？”
    “啧，那就继续沉默，不挺好？”
    韩霖宇上下审视他，“不是我说你，你最近都不在状态啊，是从横店见到叶蓁蓁开始吧？你到底怎么想的？要复合就直接点，要断就断得彻底一点，这么耗着，几个意思？”
    “我哪知道她几个意思？”
    “不是，我问你几个意思。”
    “我没啥意思。”
    “……”
    韩霖宇觉得这天没发聊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尽最大可能地将语气放平和，“你没意思，还让允峥发微博？知道为什么有人爆黑料么？就是因为你没有公开声明，不管是承认恋情还是澄清绯闻都没有，你要是真为叶蓁蓁着想，就赶紧承认了。”
    “不是，问题上我们还没复合！”
    “那倒是赶紧啊！”
    “我这不在等她提么！”
    “……”
    傅卿往椅背上一倒，看着天花板，“我们昨天不是吵架了么。”语气甚是惆怅。
    “那是你不对，道歉啊。”
    “道歉了，她没回我。”
    “你确定你是态度端正地道歉？”
    “啧，”傅卿眼神一闪，“不是，当年她甩我甩得多狠，她对此可是一句话都没说。”
    韩霖宇算是看清楚他们两个此刻的状况了，“行，都倔着是吧？那就继续倔，倔到最后没复合成，别又找我来哭！”
    “哭你毛线！”说完傅卿又觉得不对，“等等，什么叫又？你把话说清楚！”
    “上次分手后耍酒疯哭得稀里哗啦，你断片但我还记着。”
    “滚！趁着我断片就抹黑我是吧？”
    “整个酒吧的人都能作证。”
    “滚滚滚！”
    “哎你别恼羞成怒嘛！”韩霖宇嘻嘻地笑，在傅卿拿起文件向他砸时，忙连退几步，“我走我走。”
    他走到办公室门口，却又被傅卿叫住，“那些黑料谁爆出来的，帮我查一下吧。”
    此时的傅卿已经收了玩闹的心，神情严肃认真。
    “应该是叶蓁蓁忽然红起来碍了谁的眼吧，她这脾气肯定得罪过不少人，这你也要查？”
    “可是知道我和她事儿的人不多，在国内的就更少，查一下吧。”
    “行。”
    韩霖宇效率很高，当天下午就把结果送到了傅卿面前。
    只能说叶蓁蓁女人直觉加柯南附体还是没差的，确实是左歆怡团队搞的鬼。
    这个结果，韩霖宇是没想到的，他在傅卿对面坐下，斟酌着开口，“她……她们在娱乐圈地位悬殊，照理……不应该啊。”
    傅卿皱着眉，神情严肃，“我也没想到。”
    他虽然平时痞里痞气，然一旦严肃起来却气场十足，不然也不能年纪轻轻就镇住整个剧组制作团队。
    “我一直以为你和左歆怡的绯闻只是因为粉丝觉得cp感强，才弄出来的，”韩霖宇说，“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不仅仅是这样，所以这是，因为你而起的女人的嫉妒心？”
    “我只知道她们关系不好，蓁蓁一直看不惯左歆怡的，还在中东拍《救赎》的时候，她就当着全剧组人的面给左歆怡难堪，要求换女主。蓁蓁的性格你知道，她就这脾气，我事后也替她向左歆怡道歉了，左歆怡就笑笑没当回事，我当时还觉得人挺大度，真的没想到还能背后来搞这一套。”
    “蓁蓁为什么要你换女主？”
    “她非说左歆怡觊觎我，还要我发劳什子毒誓，那毒誓发就发了，可她还要换女主，这女主哪能说换就换的？电影都开拍几个月了，把女主换了我对得起整个制作团队么？能让她使着性子来？你是不知道，最后我简直就是只要不拍左歆怡的戏，就见着她就躲。要是被蓁蓁撞到我跟左歆怡在一起，啊不，是在方圆一百米以内，她就闹，闹得全剧组都知道。”
    韩霖宇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傅卿，“……这你都忍下来了？”
    “我贱呗。”
    顿了顿，傅卿仿佛是回忆了下那段时光，摆摆手，“唉，其实也还好，她闹起脾气来……也蛮可爱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哄一哄就好了。”
    韩霖宇看着他这模样，嫌弃地摇摇头，他其实想说怎么被甩后没哄回来，但想起当年傅卿耍酒疯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
    暂且先不揭人伤疤，等他们真的复合了，再当笑料讲。
    “所以左歆怡爆黑料，你打算怎么办？”韩霖宇问他。
    傅卿思索着。
    韩霖宇建议，“要我说，就先当不知道吧，《救赎》马上要在国内上映，要是现在你跟左歆怡闹僵，不太好弄。”
    “啧，”傅卿眼风一扫，竟然有些凌厉，“敢情被欺负的不是你女朋友？”
    韩霖宇一愣，随即便笑开，“行行，你护短你有理。”
    顿了顿，又说：“纠正一下，是前女友。”
    “……”
    韩霖宇走后，傅卿向杨金承要来左歆怡经纪人黄兰的手机号。
    他没直接给左歆怡打电话，是因为在见识她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虚伪面孔，也就是女生口中的“绿茶婊”后，并不大想跟她对话。
    “黄女士，网上的那些东西，你们几个意思？”
    黄兰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傅导，您说的这个……”
    “别装傻，”傅卿坐在转椅上，看上去闲适，周身气势却叫杨金承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小动作都搞到我头上来了，你们是想撕破脸皮还怎么的？”
    黄兰的声音有些慌乱起来，“傅导，不是您想的这样，听我解释，您跟叶女士的事儿，是我和歆怡聊起来的时候，不小心被有心人给听去了，真不是我们故意……”
    “够了啊，”傅卿打断，“你们自己买水军，屁股没擦干净，还找这么个蹩脚理由？我就问你，几个意思？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到你们了还是怎么的？”
    “哎呀傅导您哪里的话，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嘛，没有的没有的！这个网上的东西，实在不好意思，您也知道，前段日子一直都是您和歆怡的绯闻，我们就是不想让这热度被压下去，鬼迷心窍鬼迷心窍，实在对不住，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转告左歆怡，我跟她的交情就到此为止，她要是还搞这种小动作，下一次我就不会这么客气，管什么国际不国际，这圈子别想留！”
    “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对……”
    傅卿直接挂了电话。
    这一通电话，听得杨金承心肝儿一颤一颤。
    他跟了傅卿两年多，这么发脾气放狠话的，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会儿只想别被战火波及，寻了个借口就出去。
    傅卿转着钢笔，想了想，还是给叶蓁蓁发去微信。
    【傅卿：网上的爆料是左歆怡团队干的】
    【傅卿：我警告过他们了，这些应该都会撤走】
    消息很快回了，但是拿着手机发消息的却不是叶蓁蓁。
    【其叶蓁蓁：傅导您好，我是蓁蓁姐的助理吴菱，蓁蓁姐在拍戏，手机在我这】
    【其叶蓁蓁：真的是左歆怡干的？被蓁蓁姐猜对了！】
    【其叶蓁蓁：您联系了左歆怡团队那真是太好了！谢谢您了！等蓁蓁姐拍完这场我马上告诉她！谢谢谢谢！】
    见回消息的不是叶蓁蓁，傅卿也就失了聊天兴致，简单回了个“不客气”，就放下手机。
    只是听这助理说叶蓁蓁猜到是左歆怡干的，他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只能说，女人之间的战争，确实还是女人更清楚。
    第15章
    叶蓁蓁已经一连很多天没有关注热搜炒作之类，即便是在吴菱告诉她傅卿查到是左歆怡爆的黑料，已经警告过之后，她都没有再放心上。
    原因很简单，这一场场打戏已经将她折腾得死去活来。
    开拍的《罪无可恕》是都市悬疑推理剧，有刑侦情节，而叶蓁蓁饰演的女三是一个警察。在接下剧本前，叶蓁蓁向李博洋再三确认过是否有打戏，李博洋说很少，仅有的几场也都是替身上，她没武术功底没有关系。
    但开拍了叶蓁蓁才知道，没有李博洋说得这么简单。对她来说，拍街头追着歹徒的情节就累得够呛，更何况，即便打戏有替身，但还是有要露脸的时候。
    叶蓁蓁别说是武术功底，就连有点关联的舞蹈功底都没有，所以这戏拍得，简直可以说是地狱般的磨练。
    且这次的导演和《神医宠妃》的高导不同，要求很高，立志要将此剧向高质量靠拢。
    叶蓁蓁一面庆幸挑对了剧本，一面……嗯，只能说，痛并快乐着。
    一场戏结束，叶蓁蓁一瘸一拐地走到临时搭建的折叠帐篷下休息。
    吴菱忙上前搀扶，“蓁蓁姐，这次又伤哪了？”
    “跑得太带劲儿，撞电线杆了。”
    “……”
    叶蓁蓁跟一个老太太似的颤巍巍地坐下，一会儿揉揉膝盖，一会儿又揉揉胳膊，哼唧哼唧地哀叫着。
    “你到底撞哪了？”吴菱问。
    “整个人撞上了。”
    “……”
    六月份的北京白天已经挺热，烈阳一照就更加，但因为剧情需求，叶蓁蓁还穿着夹克衫，此时额头冒汗，阳光一照，亮闪闪的。
    她大概是撞懵了，现在才后知后觉地觉得热，脱下夹克衫，胳膊肘上的淤青在白皙的皮肤下异常显眼。
    吴菱看着都觉得疼，“电线杆那么一大个杵在那，你是怎么撞上的？”
    “我眼睛都盯着嫌犯呢，太入戏了没办法。”
    “……你这是要往实力派演员奋斗了么。”
    “那是！”叶蓁蓁大言不惭。
    叶蓁蓁朝着淤青的胳膊呼呼吹气，又说：“我这伤其实还好啦，看他们武替演员，伤胳膊伤腿都是常事，还有一个，从四五米的高台跳下来，都不带吊威亚的。”
    吴菱拿出手机朝着她淤青的部位拍照，“你要是因为这帅气的动作而伤着，说出去那是敬业，可你现在，撞电线杆……我都不好意思往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