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人,到了。”靠在车厢旁,刚有了一丝困意,便听到马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
她将手中的小暖炉放下,起身下车。
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抬目朝眼前的别宫望去,宫殿不大,但装潢地非常瑰丽华美,意趣十足。
她迈步而入,嗅着寒凉清新的空气。
园子里种着一棵白梅树,梅花正开得如火如荼,她走上前,踮起脚尖,从树上折下一枝,置于鼻端。
很香。
“苏大人?”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以及一个女子的声音。
她没有回头:“皇上近来如何?”
“很……很好。”
她静静看着手中的白梅,过了许久,才转过身:“走吧,带我去见他。”
点点头,柳絮转过身,走在前面带路。
在一扇雕花木门前停下,柳絮轻轻推开门扉,里面立刻涌出一股热气,和浓重的药味。
“大人请。”柳絮侧身让到一边,在苏墨钰迈步而入时,很有眼色地将门扉合上。
苏墨钰原本带着一身寒气进屋,可还没走到床榻边,就热得满头冒汗,于是脱下外面的风氅,搭在一旁的衣架上。
“柳絮,朕要回宫,你听到了么?我不想再说第四遍。”床榻那边,传来一个虽虚弱,却坚定的声音,隐隐还带着几分任性。
苏墨钰牵了牵唇角,果然,只要自己不在,这家伙就不会老实养病。
搭好风氅,转身朝床榻走去,“好,我今天就接你回去。”
床榻那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然后是不确定中带着惊喜的声音:“钰儿?”
绕过屏风,看到半靠在床头,一脸希冀的某人:“我不是说了么,等事情了解,一切安稳后,我就来亲自接你回去。”
他朝床榻内侧挪了挪,给她让出地方:“我这不是着急嘛,你一个人在宫里,我简直度日如年,想回去帮你。”
她伸出手,握住他即便在如此暖融房间里,依旧冰凉的手,“你好好养病,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他笑笑:“我很好。”
她细细打量他,见他除了有些虚弱以外,脸色还算红润,这才放下心来:“宫里已经稳定了,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任何异动。禁军那边,我动用了一些手段,可能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不过并不主要,他们再不满,也只能忍着,你这个皇帝的威严还是在的,我尽量以你的名义发号施令,这些朝臣若不是疯了,就不敢再公然和皇家叫板,前朝已经稳定了,至于后宫,我觉得……”
“钰儿。”他出声打断她:“你做事,我总是放心的,你不用一一向我汇报。”
她笑着摇摇头:“可你毕竟是皇帝,是一国之君。”
他侧首看向她,眼底荡漾着春水般的暖融和温情,“是,我是一国之君,但那只是对别人而言,之于你,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她感觉到他的目光,却只微微垂目,轻声道:“不,之于我,你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我的夫君。”
“钰儿……”他怔怔看着她,几乎不想相信你的耳朵。
她抬起头,微笑地看着他:“那天,我并没有和阎烈洲拜堂,不管今后我们能不能在一起,你永远都是我的夫君。”
“钰儿,我一直都企盼着,终有一日,你能对我说这样一番话,可当我真的等到了,我又觉得害怕,我根本就不配……”
“爱情没有配或不配一说。”她站起身,从衣柜上拿起一件明黄外衫,递给他:“穿衣服,我们回宫。”
他从她手中接过衣衫,闭上眼,顿了顿,才开始动手穿衣。
她说得对,爱情里没有配或是不配,所有人的不得已,无奈何,都是给自己的不够勇敢、不够坚定寻找的借口。
爱情就是一场修炼,不是每个人都能撑到最后,只有真正功德圆满时,才明白之前的努力与艰辛,都是值得的。
登上马车,苏墨钰将厚厚的风氅给他盖好,又在他手里塞了个暖炉,转过身,看着站在门车前,一动不动的柳絮,于是催道:“柳姑娘,快点上车,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柳絮抬起头,目光穿过车窗,茫然落在车厢内的一片昏暗里,咬了咬柔嫩的唇瓣,低声道:“我……我不想走?”
“不想走?”苏墨钰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是啊,自己都不明白,别人怎么会明白呢?
柳絮一番挣扎后,道:“我想暂时留在这里,还望皇上和苏大人应允。”
苏墨钰还想说什么,容蓟却开口道:“柳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
他几不可察地轻声叹了叹:“既然知道,那朕也就不勉强你了,等你什么时候想通,可以来告诉朕,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朕还有这个能力,都会尽可能满足你。”
“是,属下……属下谢皇上。”
只是几句话而已,就像是耗尽了全身的体力,他闭上眼,轻吐一句:“走吧,回宫。”
马车缓慢地开始行驶起来,柳絮依旧站在原地,遥望逐渐远去的马车,直至看到眼睛酸痛,仍是不肯收回视线。
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被明媚的日光,折射出五彩的流光。
在被皇上救出之前,她此生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可以脱离苦海,过正常人的生活。
可是,她不知感恩,当愿望实现后,她竟然又生出了更加过分的心愿。
第4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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