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吗？”
    “没、没有。”
    宋子文轻轻颔首，礼貌道谢。
    冉瑶回来的时候，宋子文正低头看手机，颀长的身影斜倚在门框边，潇洒落拓。
    比起以往端坐在办公室里满目威严的“宋市长”，多了一份随意与亲和。
    余光瞥见冉瑶走来，他顺势将手机收起，揣回裤袋里。
    “好了？”
    冉瑶点头。
    遇夏用手掩住唇，优雅地打了个小呵欠。
    宋子文：“那我就先送夏夏回去了。”
    “嗯。”
    “再见。”
    “再见。”
    ……
    忙忙碌碌又过了大半个月，工作室才慢慢闲下来。
    “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每人三千块红包，不多，是个心意。另外，从今天开始，结束加班，恢复轮休。”
    “冉总万岁！”
    “突然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假期一定要睡他个昏天黑地！”
    “……”
    冉瑶把事先封好的红包挨个儿发下去：“今晚大家想去哪儿happy？我请客。”
    “申请先吃饭，再去唱k！”露露跳出来，“这也是大家的心声，对不对？”
    “对——”
    冉瑶点头：“行啊，没问题。”
    是夜，migo酒吧。
    露露事先订了大包，一群人穿过大厅并排往里走，俊男美女的组合，那叫一个扎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土鳖——”
    开口的是李俐，助理设计师，细腰丰臀外加36d大胸，被同事戏称为“熟男杀手”。
    她本人未婚，男朋友却没断过，比换衣服还勤快。
    除了私生活有些混乱、脾气比较火爆、嘴毒以外，倒也没什么大毛病。
    这不，喝两口酒又犯了。
    “你个小婊砸骂谁土鳖呢？我看你他妈才像只母乌龟！”肥头大耳的壮汉，一出口满嘴东北碴子味儿，脖颈挂着小手指粗细的大金链，西装倒是牌子货，可惜，穿的人不对。
    “老娘今儿还就骂你了——贼眼珠子往哪儿钻？你当我瞎啊？！”李俐撸起袖子，双手叉腰，大有泼妇之间大干一场的架势。
    可坏就坏在，对方是个老爷们儿，不在泼妇之流。
    且心眼儿还不大，闻言，气得脸红脖子粗，加上喝了酒，一时恼意更甚，“兄弟们，干她——”
    不知是谁踹倒了椅子，又是谁掀翻了桌子，当啤酒瓶爆头的碎响乍起，全世界安静了零点零一秒，然后，更大的尖叫声席卷而来，场面一度混乱。
    四十分钟后，区警察局。
    “哪方先操的啤酒瓶？”身着制服的警察面无表情。
    “她——是他们——”大金链子伸出肥腻的手指，指向对面，“我兄弟脑袋瓜子直接开了瓢，我……我要告他们谋杀！”
    警察转头，视线扫过贴墙而站的男男女女，“是不是他说的这样？”
    露露憋着一口闷气，不吐不快：“明明是这头死肥猪眼睛不老实，往李俐胸口看……”
    “闭嘴！我问的是哪方先操酒瓶！”
    “……”露露蔫了。
    “看来，就是你们。谁干的？站出来！”
    “我。”冉瑶上前一步，颤抖的右手上，还染着血渍。
    “为什么下狠手？”
    冉瑶深呼吸，定了定神，“当时，那个男的抓着我朋友的头发往地上撞，如果我不阻止，说不定我同事已经脑震荡，甚至更严重。”
    “所以你就拿酒瓶子砸人家头？”
    “当时情况紧急，顺手的只有酒瓶。”
    警察又转回去，问大金链：“你朋友是不是抓着人家头发往地上撞？”
    男人目光微闪。
    警察：“我劝你不要说谎，酒吧里有监控。”
    大金链吓出一身冷汗，“我……我没看见……当、当时太乱了，哪里顾得过来……”
    “行了，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看你们双方准备公了还是私了？”
    冉瑶：“私了。”
    金链子：“当然是公了！”
    同时开口，意见却无法一致。
    “我、我要告他们！给老子进去坐牢！坐到死！”
    警察轻飘飘看了他一眼，“你确定？”
    大金链脖颈一缩，底气却略有不足：“当、当然。”
    “行了，二十分钟，你们先协商。”警察收起笔和记录簿，“顺便提醒你们一句，这里是警局，到处都有摄像头，应该不会有谁傻到在这儿动粗吧？”
    说完，起身离开。
    冉瑶这边八个人，有男有女。
    大金链那头有五个，全是男的。
    两方都没开腔。
    “私了也行，”大金链绷不住，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你，还有你——”他指着冉瑶和李俐，“跪下来磕两个响头，这事儿就算揭过了，如何？”
    “死肥猪，你欺人太甚！”李俐一张红唇在打斗中被擦花，前额还挂着一个青包，怎么看怎么狼狈，可骂起人来却是不虚的。
    “行，两个响头不够，那就再叫两声好爸爸呗！哈哈哈——”
    另外五个人也跟着猥笑。
    冉瑶没说话，但垂放身侧的手却蓦地收紧。
    “要是不想磕头也行。”大金链猥琐的目光落在李俐胸前，旋即又扫过冉瑶露出来的两条小腿的，可真是白啊……
    “你们俩——陪我玩双飞。”
    顾忌着里面有监控，所以最后五个字他是用嘴型比出来的。
    李俐恼羞成怒：“我他妈弄死你着头瘟猪——”说着，便要往前冲。
    冉瑶一把将她拽住，平静道：“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然后转身走到门边，“你好，警察同志。”
    大金链不屑冷哼，“我倒要看看这小妞儿能耍出什么花样，别以为找警察告状我就怕了！老子上头可是有人罩着的，就凭你们这些垃圾？呵呵……”
    －－－－－－题外话－－－－－－
    二更十一点
    第1280章 可能打开方式不对
    之前问话的那个警察并未走远，听到冉瑶的声音，径直走过来，问她：“什么事？”
    “我能打个电话吗？”
    警察皱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打电话做什么？我可告诉你，别以为找关系走后门就……”
    “我想私了，但是带的钱不够，想打电话让朋友送来。”冉瑶开口打断。
    “你们不是还没有谈妥吗？”
    冉瑶眼神一暗。
    果然，方才的一举一动都被这人监视着。
    既然能够判断出双方尚未谈妥，没道理看不见那个男人的挑衅和侮辱。
    有关系是吧？
    冉瑶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正因为没有谈妥，我想着可能是钱没到位，索性让我朋友送过来，把钱摆到他们面前，显示出该有的诚意，想必会好谈一些。可以吗，警察同志？”
    对方犹豫一瞬，“行，来办公室。”
    ……
    谈熙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被陆征压在床上，只剩内衣裤。
    “嘶……”
    “弄疼了？”
    谈熙拧眉：“手劲儿别那么大，腰都快被你掐断了。”
    “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断了……”黑眸流转，幽邃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