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肚子里嘀咕了一句，随即就转身准备招呼人去装艾草香了。啥？合同？这年头没这个，古人和现代人的最大区别就是，这时候讲究的就是一诺千金，看重的就是一口唾沫一口钉，所以啊，只要是说好了，只要你有名有姓，那就是砸锅卖铁都不会悔诺。
    当然了与此同时，骗子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只是你一旦干了这个，那除非你上升到窃国者侯这样的级别，不然基本没好下场，当骗子，玩无赖的成本那是相当的大。不是从此求助无门，生意惨淡，就是亲友绝交，出门被砸臭鸡蛋。冷暴力分分钟教你做人啊！
    闲话少说，单说老肖，带着这生意回到村子里受到了英雄一般的欢迎，没说的，从此这村子终于有了一项能挣钱的特色产业了，比种地，比客栈，更受到人们欢迎。
    你看啊，采药这事儿谁干？走得动的都能干！配药的事儿是老肖的，可这磨药，晾晒，制香谁干？全村的老弱们！你这样一算就会发现，这么一个小小的产业，居然涉及到几乎全村人的出息，你说说，这发展起来了，能不收人欢迎？那可是能做一个夏季的活呢。只要有人收货，作为唯一供货商，这些见过世面的老兵用脚趾头都能算出来会有多好的生意了。
    “只要点了咱们的香，瞧着吧，到时候肯定一窝一窝的过来买。”
    “人又不是猪，咋还一窝一窝的？”
    “差不离，反正肯定来就是了。”
    “这倒是，我如今晚上不点都睡不着了。”
    “可不是，咱们这和树皮一样的胳膊腿，如今也讲究起来了……”
    “老肖，要不咱们多走几趟山里？多存点药材？”
    “附近的有限，深山……算了，有功夫去西面走一走吧，那里应该也不少，再不济寻老安他们，让他们帮着再往西采，咱们这花钱收，他们一定乐意。”
    “成，老肖，这挣钱的事儿上你脑子好，咱们听你的。”
    “对，听老肖的。”
    无论是什么时候，能领头挣钱的天然都是头！
    第99章 收购和升级
    山里别的不多, 天然草药还能少？特别是老肖要的这些, 那更是满山遍野，随处可见的，田间地头都能寻出好几茬，往日大家伙儿就是再没钱, 也从没有往这东西上打过算盘，由此可见有多不稀罕了。
    野菊花，野薄荷，艾草, 这就是艾草香的主料, 你说这东西之前嘛？就差没有今天摘明天长了，确实不值钱！可如今呢？野草愣是卖出了蔬菜的价，这挣钱挣的，那些背着背篓来卖的人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一背篓换上十个大钱都觉得占了大便宜。
    “老肖，你咋收这么多？这收的有好几个200盒的料了吧。对了下头，我刚还看到有人送来，哎呀, 你怎么的还收呢？你呀你, 该不是拉不下脸不要？你这可不行啊，你看看，都堆成这样了, 万一卖不出去你岂不是要亏死？要不我去帮你说说？让他们别送来了？”
    这艾草香的生意虽然全村都有参与, 几乎做到了每家都有人忙乎, 可这真说起来还是属于老肖的生意，本钱是他出的，方子也是他给的，连着怎么包装，怎么晾晒，都是他手把手教的，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所以大家伙儿即使嘴巴啥都不说，心里也很是明白这生意的归属。自觉的帮老肖守着方子，自家哪怕是明明已经学会了制作方法，也从不越雷池一步，即使自家用，也多是那那些做坏的残渣点。
    这样的操守在这个时代似乎司空见惯，即使目不识丁的人，也在坚守着，可若是放到现代，简直就是圣人！这样的强烈对比，让老肖总是忍不住想多付出点什么，好回报这些质朴良善的人们。
    免费分送盘的不合格的散装艾草香；加大收购药材的范围和数量；尽力让周边的人多一点财路，这都是老肖给予的回馈。而这样的回馈给老肖换来的则是愈发亲近贴心的回报。
    像是这和老肖说，让他别再收药材的人，那就是附近山里的一个猎户，今儿本就是得了点好药材，送过来问问老肖收不收的。在下头杂货铺没寻到人，因为常来常往，熟悉的很，便索性直接寻到了半山腰的石台上，直接往院子里走，可不想这一进来就被吓了一跳，院子里到处都是各种配置艾草香的药材，别说是200盒了，要他看，2000盒都能做出来了。
    当时他就一个念头，这么多，难不成老肖为了不让送药来卖的大家伙儿失望，这是准备亏本了？想想这些日子，有了这么野草也能卖钱的好事儿之后，山里人家的高兴劲，再想想自己的来意，那更是感觉脸上烧的慌。总觉得他们亏了老肖，忍不住就跳出来想帮老肖当恶人去。
    “不用，让他们送吧，有没有几个钱。再说了，这些即使不做艾草香，晾晒好了，送到城里药铺一样能卖钱的，我还能挣上几个炮制钱呢，何必打击大家伙儿的兴致。”
    “哎呀，你这……别骗我啊，千万别勉强啊！你这要是真亏了，你说大家这钱拿着岂不是烫手？都是山里汉子，有啥说话，可千万别不好意思。”
    他这话说的，老肖有啥不好意思的？他皮也厚实的很，再说了他也不是那种老好人，即使是回馈，也绝对是量力而行的，做不来那种狗血自虐文的事儿。多收些药材这事儿，他其实真的不为难，大家别忘了，他家肖海涛同学可是有天淘的，即使收了这么多，只要整理好了，装好了袋子，趁着半夜，就能往天淘里头卖上一批。说起来这事儿绝对是双赢，你看啊，这山里人一个个得了好，没人要的东西也换了钱，那是赢了；而老肖呢？都不用自己出门，不用忙忙碌碌，只要在家坐着，就能有大堆的东西往天淘里头塞，不住的增加存款数字，填补连买7艘船之后，肉疼的心。你说是不是双赢？
    “放心，我真不勉强，反正隔上几日我就要往城里走一趟的，带上这些，还能挣几个油盐钱呢，干嘛不收？”
    “真卖钱？”
    “真卖钱！这野菊花能做药，也能做茶，对了，你回去和大家伙儿说，这晒干了泡茶清火的很，还有这薄荷，煮了水洗澡，也能去痱子，都是好东西。”
    “成，这样我就放心了。”
    合着我若是亏本你比我都不舍得？那我的钱到底是算谁的？
    哈哈哈，这花有点绕了，不过这心意老肖还是领的，作为一个人敬我一分，我让人三尺的大好青年，老肖得了好，那是立马回报，都不带拖泥带水的。看看，不但又送出去几个生活小窍门，顺带的还将自己做的驱蚊小香包拿出来给对方看，告诉他这日常驱蚊的新点子。
    “既然艾草香有人看好，我捉摸着配置点白日能随身带的驱蚊包应该也会有人要，即使数量少些，总比没有强，再不济还能自己用呢，反正不过是塞点花花草草的。这东西我就不折腾了，你们自己做吧，到时候放到码头，随人选就是。都是山里人家出身，日常进山抹什么最有用，你们比我知道的多，各有窍门，我的这个也就是味闻着香了几分罢了。”
    “老肖，你看看，这怎么好意思，你出的主意，这……”
    “我一个人哪里忙的过来？再说了，这活看着就该是女人干的，我一个大男人一天到晚的和荷包打交道，听着也不像样啊！”
    “这也是，那成，这事儿我去说，保证让那些大老娘们都记着你的好。”
    “……”
    等着那人走远了，不断的翻动着药材，哼着小曲的老肖猛地停下了手，微微蹙着眉头嘀咕道：
    “让那些女人都记得我的好？这话我怎么感觉不对？难不成有啥没想到？”
    “爹，啥没想到？啥女人？又有谁给你介绍媳妇了？”
    刚从屋后的地里浇完水的肖海涛人还没走进，那嘴巴已经巴拉巴拉的开始说上了，脑袋还往大门处张望了几下，最近因为家里的事儿实在多，连着肖海涛也成了半个主劳力，家里的地浇水什么的，基本都是他在干，而往日作为日常任务的河边下鱼篓，泥潭地芦苇丛寻菜蔬什么的，已经成了方言兄妹的活计。一家子一个个都是大忙人啊！
    “什么媳妇？”
    “你自己刚才说的，那什么什么女人记着你什么的，往常往咱们家来的女人十个里头九个半都是来当媒婆的，不是给你介绍媳妇是什么？”
    呀，还真是，这事儿整的，他说感觉有点不对呢，似乎即将被媒婆再次骚/扰的预兆啊！怪不得自己感觉背心有点发毛呢。
    “完了，我就不该拿出那驱蚊荷包来，哎呦，自作孽不可活，这清净日子又要没了。”
    说来，这老肖如今行情确实是不错。基本上周边几个村子没着落的都眼巴巴的盯着。一门心思等着老肖点头的也不在少数。也是，在这附近人家的圈子里，老肖妥妥也是半个钻石男了。房子，那平台上那么一个小院，比周边谁家的都不差，只有更好的。还有那田地，那杂货铺，那食肆，再加上老肖的本事，手艺。只要是长眼睛的就知道，这老肖绝对是个养家糊口的好手。
    再加上人缘好，该识字，有这样的女婿，那是说出去都感觉长脸，谁家的闺女嫁过去都不会吃亏。这样的情况下，你说，能不让人惦记？即使家里孩子是多了些，除了儿子居然连表侄子都养着，可这年头讲究的就是个重情重义，越是这样的，越是让人觉得安心，觉得值得托付。所以老肖受欢迎那是肯定的。
    常言说的好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肖爹妈他们不知道，没得和攀扯的，可媒人什么的，还是不缺的，寻上三姑六婆的往老肖那里探探口风，多简单的事儿啊！可偏偏，人老肖不知怎么的，谁去都摇头，这就让人感觉不爽了，这怎么说的，你这是看不中咱们家孩子？还是觉得我们家孩子品行不好，会虐待你家儿子？
    要知道，这年头不是所有继母都和卧冰求鲤里头王祥那傻帽后妈一个模样的，山里人家的闺女更没那么小鸡肚肠，环境决定心胸，在山里，越是兄弟多，这日子才越好过，越是兄弟齐心，这打猎越能顺当。你老肖怎么能这么想我们呢？
    于是乎在任何地方都饱受赞赏的老肖，在媒人，丈母娘群里，受到女人群体围攻，好些日子才压了下去，让老肖过了一阵的松快日子，可眼见着，因为荷包，和可能重新再来这么一回，老肖整个人都不好了。
    “爹啊，要我说，你再娶一个其实真的挺好的。”
    “你傻了吧，娶媳妇是简单，想要找人品不错的也容易，这年代摆着呢，家底就够咱们挑拣了，可问题是，咱们那天淘怎么办？难不成就为了给家里添个人，咱们这日后就不用天淘了？就咱们爷俩这点本事，还真是做不到弃之不用，视而不见。”
    “看看，看看，爹，你这明显就是火气大了，我这都没说完呢。就吵吵上了，还真是要找媳妇才成。”
    老肖差点寻扫帚揍人了，你说，那家的孩子和肖海涛这样的额？居然还调侃上自家爹了，说什么上火？没大没小，这是要上天啊！不，这是没挨揍难受，是挑衅！
    眼见着老肖真上火了，肖海涛立马怂了，舔着脸一把抱住了老肖的胳膊，咧着嘴说道：
    “爹，爹，别急，我这是高兴的傻眼为了，胡说的，对了，爹，你看，看天淘，瞧这儿，看到没，升级倒计时，我刚才在后头瞅了半天，终于搞明白了，这一次是消费满10万，天淘升三级。好处不是一般的大呢，看看……”
    好在有天淘，有天淘升级的大事件，肖海涛竹笋烤肉的大餐才得以避免。至于这天淘升级？这事儿确实是大喜事儿！好事儿！简直就是贴心定制款一般的喜事儿！
    你到怎么的？原来这一次天淘升级之后，这手机就能立马和肖海涛融合起来，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手腕上的浅红色胎记一枚。从此，即使是弹窗什么的出来，也是透明的，三维的，除了这胎记主人，外人再也看不到了，在隐蔽性上，绝对达到了最高级别要求。
    这还不算，这天淘到了第三级还有了绑定功能，还是可以作用于两个人的主副绑定。例如，肖海涛作为主绑定，可以凭空在天淘的三维弹窗，他人看不见的屏幕上，输入副绑定人的名字，如：
    老肖。让天淘在老肖的手上一样多上一个绑定胎记。这样的情况下，老肖和肖海涛即使隔得再远，通过天淘通话，简直就是超级卫星电话！除了这个，因为有了两个绑定者，也降低了天淘被遗失的风险，简单点说，若是老肖死了，那天淘还有肖海涛这个主人，这东西就依然存在。
    “这……这样说的话，这天淘咱们家是可以祖祖辈辈的传下去了？将来你还能绑定给你儿子？你儿子还能绑定你孙子？”
    “我算过了，确实是这样。咱们不单不用愁被发现了，还能一直偷偷开挂，这感觉，嘿嘿，反正应该挺美的。”
    老肖感觉很晕，为啥这陷饼总喜欢在他没指望的时候突然砸下来呢？过来都快一年了，对着天淘早没有了探究的心思，自己除了买卖，连着翻页面都懒，更不用说找什么漏洞啥的了。偏偏这会儿天淘又来勾人了，难道说这是奖励自己无欲则刚的？在看儿子那做白日梦的模样，他突然又没有了探究的兴趣，随便吧，只要不吃亏就成。
    “儿子，还有多少升级？”
    “不多，就差一千多了，我算过了，咱们这药材啥的，再往里头填半个月就差不离了。”
    “好吧，先往里填，这一次升级之后，若是真的外人看不到了，那咱们也算是能彻底安心了。”
    “恩，那啥，爹，要是这样，你还娶媳妇不？”
    “我说，我娶不娶媳妇，你闹腾啥？要不我先给你找一个？”
    “呵呵呵。我那不是毛都没长齐嘛，等等，再等等，你是当老子的你先来。”
    “臭小子。”
    伸手往儿子脑袋上轻轻地一拍，老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一年了，时间真快啊！父子两个感觉，就好像在这个世界已经过了十年八年一般……
    第100章 火爆加急
    老肖家琐事儿一堆, 加上升级的诱惑，一家子人忙乎的不亦乐乎，不是忙着收货, 就是忙着种地, （咳咳咳，玉米都快能收割了，大家伙儿该不是都忘了吧，这也是大事儿呢。）连着制作蚊香的事儿都有些拖延，原本盘算的存货什么的，也储备的不够积极, 好些药材都让肖海涛偷偷的卖给了天淘, 若非有订单摆着, 估计他都能全往天淘里头塞。也是，谁让这药材卖起来比什么野菜之流值钱呢, 省时省力还值钱，又是在升级的档口上，只要是个凡人估计都顶不住。
    只是马上他们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目前最紧要的，没说饿的, 就是艾草香！是的, 大家已经反应过来了吧, 那艾草香已经火起来了, 而且绝对似乎大火！事情还要从那个商人戴莫说起。
    这条在小客栈里逗留了两日, 采买了20和蚊香的船一路北上, 再往东北的省城而去。一开始这戴莫就想好了, 要将这艾草香分送给省城的几个长辈还有老客户，让老人晚上能睡个好觉，让老客户也知道一下自己的新货效果。为将来铺开销售做好准备。
    甚至他还在想怎么才能尽可能的让更多的人知道这艾草香的好处，为此，连谁家分多少都做了一定的规划，可谁知等着开了船才发现，自己想法很好，现实却不成。
    你当为啥？因为用过了蚊香之后，等着没有了蚊香，这些人那是一个都睡不着了！那文士更是忍不住半夜起来，点上一盘才能睡下，如此一来，等着到了省城，想到要送出去给别人享受，自己却要接着受蚊虫叮咬的憋屈，那是怎么也舍不得了。
    可不送也不成啊！既然想要做这东西的生意，最起码也该让人知道有这东西是吧！不给人试用一下，知道知道效果，等着大批的运来了，到时候卖不出去可怎么好？你说啥？等着有了大批货了再送？那要浪费多少时间？这会儿可是都要过盛夏了，今年还能卖多就？每早一天开卖都是钱啊！所以不送，那是绝对不成的！委屈自己？哎，对自己怎么下得去手呢！
    你们猜最后这戴莫怎么办？嘿，这小子那个黑心啊，干的事儿真可以称得上是丧心病狂了，他居然一家只送一盒……送的所有人都感觉莫名其妙，只觉得这东西是不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缘由？等听着送礼的说起这东西的用处，又忍不住感觉很懵逼。
    没看出问题？你要这么想，这个年头，一家子从老到小，人丁就是再少的中等以上的富户人家，那主子怎么也不会少于五个人。从这个数字上来说，也就是每一个主子能分到的不过是两盘。
    亲，你说这让当家人怎么分？就这还是好的，若是人数有参差，这一人一盘的分下来，还有点剩余，这简直就是在制造家庭矛盾了，你说这剩下的给谁好？
    啥？不分？谁让这些都手贱呢，因为听说这驱蚊效果不错，忍不住就顺手点上了，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傻子都感觉出差别来了，屋子里明显多了一股子清凉的香味，身边蚊虫的嗡嗡声也几乎绝迹，这还不能说明效果？
    蚊香这东西稀奇是稀奇，可这也不是无迹可寻的，用熏香驱蚊什么的，早八百年就有，只是一般的没有这么犀利效果罢了。如今有了这么个好货，想来今后这夏天的日子能好过不少。谁不喜欢？这年头绿化覆盖率高，河流池塘也多，相对的，蚊蝇滋生的环境也相当的富裕，若是再加上环境卫生上的设施简陋，可想而知，这夏天的日子是怎么样的嘈杂！
    所以啊，老肖从一开始就该多多准备艾草香，因为这个时代的人们在夏天对这东西的需求是相当的旺盛的。恩，这个先不说，先说这试用版本送过去之后，呵呵，问题来了，哪怕是人最少的人家，这一盒能用几天？一般能有两天就差不离了，可连着两日享受了无忧睡眠之后，突然断档是个啥感觉？
    反正吧，这才仅仅过了三天，一家家的就开始找上门了，问的就只有一个事儿，那就是要买艾草香。等那些一门心思想买回去的人知道，这东西暂时没货的时候，眼神那个幽怨啊！合着你这是存心勾人的？
    “戴掌柜，你这可不地道，这东西既然这么好，你又想做着生意，怎么的也该存下个几百盒才是，不然这不是成了逗咱们玩儿了嘛。”
    “可不是，戴老板，你这样太不讲义气了，我家小少爷肉嫩，最招蚊虫咬谁不知道？一到夏天那身上总是东一块，西一块的疙瘩，看着谁不心疼？用了那么多熏虫的东西，如今好容易看到了希望，感觉你带来的这香效果不凡了，我还想着替你多说点好话，将来好多关照点生意，不想你这居然断档了！你说说，你让我回去看怎么回话？”
    “老戴啊，你说实话，这么好的东西，你自己留没留？肯定留了对不对？来来来，是兄弟就匀点出来，好歹让咱们也能回去有个交代。”
    “不错不错，还是你想的周到，戴莫，你先匀点出来，另外赶紧的派人去采买，不是我说你，这一次你真是做岔了，这么好的东西，哪怕一开始吃不准的，好歹也多弄点回来，你还怕卖不出去不成？省城别的不多，肯花钱的人还是不少的。”
    “成了，少说几句吧，赶紧弄来才是正紧。就是匀能匀多少？只怕没几天就没得用了，到时候还不是我们倒霉挨骂？”
    “对对对，我那儿有匹快马，赶紧的，派人去买。”
    ……
    明明是客户，可这口气……听听，活脱脱的比戴莫还像是老板，连着采买的事儿都能插手。你别以为这是这些管事仗势欺人！这还真不是，这是关系太近，那戴莫当自己人，再加上事关自己，这些人才会这么积极的。不然他们才懒得理你呢。在这个时代，士农工商，商户最为低贱，这些富户却多半是士的阶层。这样人家出来的，哪怕是奴仆也带着几分清高自傲，看到商户，除非是豪商，官商，不然那绝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若是遇上小商贩，还用戴莫这样的勾人法，必定是一顿好大的排头。家破人亡都有可能，这才叫仗势欺人。
    至于戴莫？能雇得起大船，自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货郎，生意即使做的未必很大，却也不会太小。而做这样不上不下的生意，针对的人群也很好定位，肯定是中等及小富人家。
    而这所谓的小富人家因为地处省城，大户人家多，划分档次的时候，这标准自然和寻常县镇不同，哪怕是一般人家呢，这采买上也有管事什么的。若是中等的，那家中仆役更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