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脉因为自己被感情辜负过,所以更加不愿意去伤害他人的情感,尤其是白渝这种真挚的,发自肺腑的情感,她本就额外地珍惜。
有一个男人,就这样不顾一切,将自己全部的真心奉献出来,为自己扫除所有的后顾之忧。这份感情,怎能不令她感动?
也许,小雨的办法却是有其他的办法,她的心中,不知为何冒出了几丝侥幸心理。她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错过了这次把握幸福的机会,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去碰到这么好的一个男人。
女人,很多时候,会因为感动去选择开始一段情感。况且,白渝智慧又温柔,长相帅气又绅士,脉脉也不过是一个怀春的少女,又怎能对他全然没有好感?
她也相信,以白渝的人品,他不会辜负今日他许下的诺言。
她有过不堪的历史,她为一个男人堕过胎,她有一个重病在床的母亲,她甚至还带着一个男孩。
脉脉决心将这一切都告诉白渝,他对她一片赤诚,她也不会去欺骗他。如果说出了事实,他依旧愿意接受她,他们就一起走下去。如果他不愿意,她也接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成年人,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脉脉正兀自犹豫怎么开口解释自己的事情,一条短信声音在空荡而安静的房间突兀地响了起来。
脉脉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莫子璟发过来的。短信上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却是看的脉脉心惊胆战,头脑立马清醒起来。
只见上面写道:“放弃吧,你知道,现在能够帮你夺得小语监护权的,只有我一个罢了。况且,你若是答应了他,我倒要看看学校会不会管老师做小三,破坏学生家庭的事情。不信,你可以去试试?”
脉脉毫不怀疑,以莫子璟的手段,现在小语的监护权问题,还是跟着莫子璟胜算大很多。况且,以莫子璟的手段,如果他愿意,白渝跟自己,怕是要身败名裂。
自己也就算了,若是白渝作为一个老师,因为被自己连累,不能从事他喜欢的工作,那自己真是一个大罪人。
白渝老师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但凡有点良心,都不会拖他下水。脉脉心底的想法更加坚定。她关掉手机,迅速地檫掉眼泪。摇了摇头,对着眼前还一脸期待,单膝跪地地白渝道:“对不起,我不能,”说道这里,她的眼泪又充满了整个眼眶。
但她强迫自己不能哭出来,“对不起,老师,我不能做你的女朋友。”她的声音颤抖而坚定。
“为什么?”白渝错愕地站了起来,没有想到今日过来会遭到何脉脉的拒绝。
“你知道,我有一个重病在床的母亲,我还带着一个孩子,我不能拖累你。”脉脉摇摇头,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不,不是拖累。这些我早就清楚,如果我不能接受你的这些,不能接受你的母亲和小语,我是不会要你做我的女朋友。我会跟你一起,来照顾他们。他们是你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
一句话,白渝反反复复地解释,生怕脉脉误解了他的意思。
脉脉还是摇摇头,她狠狠心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堕过胎。“”堕胎这个字眼,从脉脉嘴中说出来,却是有几分刺耳。
白渝似乎停顿了几秒,才自我解释道:“所以你才因此收养小语吗?我不介意,那是你的过去,我没有来得及参与。你的未来,我希望能够有我的一席之地。”
说着,他抱着脉脉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这并不是你所愿意的。幸好,老天还赐给了你小语。”
虽然已是深秋,但是白渝的身体炽热而温暖,他的怀抱中有一股醉人的清新,有一股让人心安的感觉。脉脉被他拥抱在怀中,突然感觉自己沉溺于其中,不想出来。
她贪婪地吸收着那么温暖,她知道,这很有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个爱她的人。
在之后的日日夜夜里,她不再是某人堂堂正正的女朋友或者妻子,恰恰相反,她只是一个躲在幕后,难以登得上台面的小三,或是情妇。
她将无法在那段畸形的关系中获得任何所需的情感。
这辈子最后一个爱慕她的人,看来也会被她亲手赶走。
“不,这对你不公平。”脉脉终于是恢复理智,从白渝温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白渝摇摇头,“我要的不是公平。你不要害怕,我如果心中真的介意,我不会来求你做我的女朋友。既然我这么做了,就意味着,你的过去,我也全盘接受。”
脉脉反而是笑了,她尖起嗓子,强迫自己不要露出哭腔,道:“你太天真了,老师,网上有一种叫接盘侠的,说的大概就是你这种吧。”
白渝一听何脉脉尖酸刻薄的话,顿时脸色一变,花也垂了下去。
“你要知道,我以前,是出去卖过的。这你也能接受?”脉脉还嫌一剂药不够,又加了一剂猛药道:“十万块,也不过够我去陪人三四次。你确定,这样的我,你也要?”
脉脉在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已经感觉自己眼眶里的泪快要掉落了下来,她只能极力瞪大了眼睛,不让眼泪有机会掉落下来。
对于唯一一个真心爱自己的男人,她却只能用这种残忍的方法来侮辱他。
脉脉的内心又何尝不是在滴血呢?
白渝看着何脉脉,她的眼眶微红,是刚刚听了自己说的话后留下的,眼角的泪痕隐隐可见。只是,她瞪大了眼睛,脸色煞白,看着有几分狰狞。似乎并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善良单纯的何脉脉。
“脉脉,我……”白渝还想再去争辩什么。
脉脉扭过身子,不再看他。“助教我就不做了。借你的钱,我过几日会还给你的。
”“你走吧,日后若是再来纠缠我,我就告你性骚扰我。”脉脉的话,放的特别狠。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不知道的,还以为脉脉与他,是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白渝顿时僵在原地,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何脉脉吗?他对她最后叮嘱道;”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
接着,又加了一句,“你的论文,我不会为难你。愿你……好之为之。”
说着,白渝最后看了一眼何脉脉,她背着身子,绝情到不给自己一个正脸,他失望地丢下手中的玫瑰花,转身离开。
第一百四十章 自揭其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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