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外婆许久没说话,拖出一张长方小桌,一张矮到快成垫子的凳子。她铺了张纸在小桌上,拿出砚台,倒上墨水。她坐在矮凳上,毛笔浸水后,在砚台中蘸了蘸墨。
整得有模有样。
外婆提起毛笔,在宣纸上左画一圈,右画一圈。画了颗爱心,又在爱心里画了一枚铜板。
“答案就在这里。”外婆指着宣纸上的爱心铜板,告诉逢暄。
逢暄盯着那幅画看了半分钟,恍然大悟:“我懂了,外婆。你是想告诉我,只要用心学习,用心工作,总有一天能成为有钱人!”
“蠢货!”外婆颤笔在纸上狂点,骂道,“我是想告诉你,找个有钱人结婚,他的钱就是你的钱!”
逢暄一时:“……”
外婆活到这个人精年纪,果然看得比任何人通透。
“结婚……”逢暄小声念了念这两个字,想起那个他想结婚的人,咬着下唇,低下头,一只脚在地上划来划去,身子荡漾似地晃了晃。
外婆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干嘛?抽、抽风啊?”
逢暄回神,不荡漾了。跑到外婆面前坐下,竟诚心地问起:“外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让我爱的那个人,就是,就是……哎!”他手指屈起挡在唇前,别过头去不太好意思地“哎”了一声,脸微微红起。
“就,就什么啊?”他外婆看他磨磨唧唧,不耐烦起来。
逢暄酝酿许久用语,终于说出口:“就是,没我不行?”
外婆颤颤伸出干瘦成耙子一样的手,到逢暄脑门前,重重敲了一下。
逢暄疼得叫了声,思考很久,再度领悟:“你的意思是,我除了用心去爱他以外,还得多用用脑子,情商智商都得跟上?”他领悟一个问题,总比别人多深入几个层次。只可惜深入的地方永远是独自开辟的一条奇径。
外婆身子颤着,嘴唇抖着,藏在下垂眼皮里的那双小眼睛,乌亮亮望着逢暄。她抖去片刻,张开唇:“我要你给我卦钱!”
逢暄。
逢暄掏出几张一百,拿给外婆,“我的血汗钱,外婆你千万别乱花。”
外婆拿过他红艳艳的钞票,对着灯照着看了几分钟,手在钞票上摸来摸去,摸舒服了,钞票揣进兜里。负责任地说:“你爱的那个人呐,本来就没你不行。”
逢暄静默片刻。
走出外婆房门,对着马克思和恩格斯忏悔,逢暄心说:科学致富,迷信骗钱。
乔汐和乔漠在厨房里帮逢妈忙活了很久,逢妈让他们去歇一会儿,大嗓子叫逢暄滚去厨房帮她的忙。
乔漠看逢暄进来,说不累,还能再忙好一会儿。
逢暄进去接替乔汐的工作,乔汐出来客厅喝了杯水。
她看外婆房间的门半开着,外婆一个人在房间里画着奇奇怪怪的画。犹豫一会儿,走了进去。
外婆见有人来了,拿出算命先生见人三分夸的看家本领,给乔汐竖起一个拇指:“小妹妹,你好福气啊。”
乔汐颇好奇问:“什么好福气?”
外婆说:“你已经遇见你的有缘人啦。”
乔汐愣了下,拨了拨垂下来的发梢:“什么有缘人?我不知道。”
“你很想知道他是谁吗?”
“也不是非常想。”顿了顿,乔汐又说,“只是有一点想。”
“没关系,没关系。”外婆摆摆手,自称看了她的面相,绝对不会看错,“那个人,明天就会来找你。”
乔汐问:“真的吗?”
外婆点头道:“真的。”
乔汐走出外婆的房间,正巧碰上路过的乔漠。
乔漠往外婆房里瞄了眼,就知道乔汐干嘛了。
“你不是不信这些?”乔漠惊讶地问。
“现在也没说我信了。”乔汐辩解道,“我看外婆无聊,跟她说说话。”
乔漠权当她说的是真的,也没追问。
逢妈把饭菜一盘一盘往外端,鸡鸭鹅鱼虾,应有尽有。她好像永远也忙不完似,明明桌上已有许多吃不完的菜,还要继续在厨房里炖汤。只是不让逢暄帮忙了,将逢暄赶出厨房,自己一人忙上忙下。
逢暄的小表妹今年十四岁,父母外出打工,过年不回来。寄住奶奶家中的她,今年跑来找姨妈一家过年。她穿着件褐色毛衣,头发才刚洗完,还没全干,披在肩头。她进门后一屁股坐沙发上,一手拿手机,另一只手抄起遥控,打开电视机。
春晚节目已经开始了。熟悉的主持人在台上致辞,紧接而来是一个又一个精彩的节目表演。
“小叶,你来了怎么不懂跟人打招呼?”逢暄看她没什么礼貌,教导她要跟客人问好。
小叶朝乔漠和乔汐摆了两个笑嘻嘻的笑脸,很快又低下头,专心玩起手机。
“你一直拿着手机干什么,电视你打开的你不看?”逢暄去拉小叶的手臂。
小叶手臂躲闪着说:“哎呀,你管我干什么。”
逢暄懒得管这个表妹了。跟乔漠还有乔汐,三个人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
他们在网上看见,海佑今晚也会上台表演。不过负责的不是太抢眼的演出,在一个交响乐队表演中担任小提琴手。他虽还没作为爱豆出道,可古典乐器早有一定成就,担得起这台演出。
因为跟海佑认识,他们似乎都挺期待看见海佑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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