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陆元:“……”
这种话,不管听多少次,还是觉得酸。
偏偏这不是同桌的殊荣,而是男朋友的特权,他这辈子都别想了。
他悻悻地转开视线,段时间内不想跟他说话了。
老班也就问了那么一次,更没有真的要毕夏打分。
他当初那么说不过是为了提醒秋锒不要仗着男朋友不会拆穿他就蒙混过关,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
周考不那么正式,卷子就由任课老师改。
老班这次连毕夏的卷子都先放一边,他要第一个看秋锒卷子,验收这段时间的练习成果。
直接翻到后面,大致浏览了一遍作文,这次没有由此可得了,用的都是常见的关联词,说明性的语言也少了一些。
效果还是不错的嘛,老班乐呵呵地想。
秋锒的问题太明显了,有意识地去改,改起来相当快。
看着这篇软和不少的作文,老班十分满意,给他打了四十五分,虽然还是不怎么样,好歹是有进步。
越看越满意,越想越得意,他这是因材施教的典范啊,看看,处理的好,学生谈恋爱也能有助于学习。
这是他教育成功的典范。
隔天,老班办公桌边的墙上挂了一副字:因材施教。
字是他自己写的,他还拿去跟校长交流了一番才挂到墙上。看着这幅字,他接下来改卷子的时候无论遇到什么糟心答案都能乐观面对。
他告诉自己,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要有耐心,不能放弃。
……
几次周考之后又到了年底,圣诞节近在眼前,老班几乎每天都要带一叠明信片回来。
秋锒来的时候毕夏正好在整理明信片,分两类放好——需要回的和不需要回的。
秋锒想起高一看到毕夏那全英文的信,他自觉他们现在是可以了解对方社交的关系,随口提起这件事。
毕夏说:“一个朋友。”
“他现在改写中文了?”
毕夏整理的贺卡中没有全英文的——good good study,day day up这种不算。
“不联系了。”秋锒斟酌着要不要继续问,毕夏又说:“他不需要了。”
他说这话时没有丝毫被忘记的遗憾。到那的第一年,他还需要联系国内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的朋友,因为他们是同类,是少数的有那么一点共同语言的人。
现在他不需要了,这样很好。
今年元旦晚会三班报的节目是一个非洲舞,18个人全是男生,充满野性,配乐一响起就让人想到动物世界那种。
如果说他们班是粗犷到了极致,那四班的节目就是雅到了极致。他们举办了一场祭祀,毕夏是高台之上念祷词的祭司,祈祷来年风调雨顺,他的周围是载歌载舞的人们。
他在高台之上,手握竹简,缓缓吟诵着富有韵律的祷词,声音里仿佛都带着无限的宽容与悲悯,让人不由得庄重起来。
这还是他们穿着校服的效果。
预赛结束,三班成功入围决赛,秋锒作为班长要去抽签,而四班的节目连抽签都省了——直接被定为一等奖,作为晚会的开场表演。
平安夜这一天他们的服装道具都到了,秋锒夹带私货还买了套圣诞老人的衣服。
他带着圣诞老人的服装去了一趟行政楼,回来时手上的圣诞老人套装已经不见了。
晚上外面下起了雪,一节晚自习下课,同学们都兴奋地跑到走廊上看雪,然而时间太短,雪还没有积起来,地面上湿漉漉的全然不见雪痕。
到了第二节 课,作业基本都已经完成,自修课的纪律就不那么有保障了,教室里有些骚动。
教室内外的温差大,教室玻璃上凝结着一层水汽,雾蒙蒙的,阻挡了轮值的老师看向教室内的视线,也阻隔了雪景。
不多时,具有同学忍不住好奇心用手指在玻璃上画出一个去圈,透过这个圈看看外面的雪如何了。
一开始只是为了看雪,到后来就开始玩起了玻璃,在上面写字,玩的人也越来越多,花样也越来越多,玩到后来不愿意等待水汽重新凝结,写完了字就冲玻璃呼气,物理学得非常好。
秋锒考讲台坐着,他手边没有玻璃,其实也有点手痒,但是跑过去画个爱心写俩字太引人注目了,只要暗自压下这样想法,祈祷雪下大一些,明早起来可以在雪地上写字。
靠窗的同学越玩越开心,水雾又一次爬满了窗户,一位同学伸出手指点在冰凉的玻璃上,他暂时还么想好画什么。
嗯,这个点,像眼睛,那就画个emoji,他稍稍把眼睛画得更大一些,然后松开手去画另一个眼睛,再然后他忽然看到眼睛眨了一下。
!!!
他强忍住没有叫出声来,随后意识到是轮值的老师。他一脸惊恐地隔着玻璃和窗外的老师对视,活像是透过猫眼看到了在楼道行凶的变态杀人犯,并且对上了他的视线。
极度惊吓之下他冲着玻璃呼出一口气,白色的水汽渐渐填满的空缺,覆盖了那只会眨动的眼睛,他松了口气。
窗外的老师:……
晚自习下课时,雪依然不大,但是这样小小的雪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也积了薄薄的一层。
秋锒没有戴手套的习惯,但他带了手套,下楼之前他给毕夏做好的全副武装。那次绵长的咳嗽之后,他在秋锒心里就成了冬天需要格外照顾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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