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锒一脸神秘:“热过了。”
可不是热过了吗?锻炼了肺活量还浑身发热。
同学疑惑:你不是去上厕所了吗?怎么热的?
比赛即将开始,他没有机会问出口了。
秋锒提前去交接点站好,决赛他是最后一棒。
毕夏带着红袖标站在终点,医务室搭的那个蓝色遮阳棚下,离终点线有点远,不好抱,但秋锒怎么会放弃,他认准了方向,过了终点也没管自己的名次脚步不停就奔着男朋友去了。
毕夏原本就在看他,他冲过来面对面就将人抱了个满怀,然后在他颈弯处蹭了蹭,灼热的呼吸洒在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毕夏仰起头深吸口气,却没有推开秋锒。
众目睽睽之下,毕夏没有回抱,只是虚虚扶着他。
远处穿着衬衫坐在移动看台最高处的裁判冲他们吹了声哨子,在秋锒看过去的时候,周行说:“放开志愿者。”
周围一片笑,秋锒站好了,单手搂着毕夏的腰挑衅似的:“就不放。”
一来一往大家都当他们在玩闹,倒也没有多想。
高三女生跑完,四百米接力就结束了,周行从临时看台上下来,秋锒找机会走到他身边低声说:“谢谢周哥。”
周行意有所指:“你梁哥第一次带班。”
秋锒意会:“怎么也要上北大。”
“定了?”
“定了。”
其实一开始目标就很明确,毕夏将来不是学中文就是学历史,自然是要去北大。正他父母当初也是北大的,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从事他们的专业,但是当个校友还是可以的。
毕夏的竞赛成绩出来了。
老班拿着一个邮政快递进来,直接放到了毕夏桌上。
这个知识竞赛和学科竞赛很大的一个区别是有奖金,随着获奖证书一起寄过来的还有一封信,毕夏按照指示去办公室填借电脑填好了银行卡。
就等着收钱了。
运动会这几天时间相对宽裕,毕夏在笔记本上写许多天的计划终于定稿。
秋锒想起来家里沙发上的防尘罩好像没有套回去,他几乎可以想见王姐回来发现沙发上满是灰尘冲他咆哮的样子。
“我回家一趟。”
“嗯。”
秋锒忽然想起来上周他也没跟夏夏一起睡,他们现在可不是室友,换言之他们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同床共枕了。
秋锒赶紧补充:“明天回。”
毕夏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秋锒觉得他心情好了一些,看吧,夏夏也想和他一起睡。
这个认知让他很愉悦。
于是晚上他邀请毕夏进行更愉快的活动,毕夏没有拒绝——秋锒不会知道如果他上周不是骑着车离开而是留在这的话,他应该更早得到这份快乐。
毕夏收到了一封邮件,是很早之前他投出去的一个剧本改编成的话剧即将上演,那边问他要地址给他寄票。
他写的是历史剧,主人公是一个历史上只有名字但生平不祥的人,这样的人才好发挥。
演出地点是在北京,他过去不方便,话剧不会只演一次,以后会有机会的。
秋锒凑过来看了一眼:“你还写话剧?”
当时是未雨绸缪,不过没用上。
秋锒仔细看了两眼:“首演啊,不去可惜了,”秋锒想了想,“你问问咱爸妈有空没,他们肯定乐意去。”
毕夏一时间没明白他这爸妈喊的是谁。他很快意识到这说的是毕导和夏女士,但秋锒这样说了,是不是也该给叔叔阿姨寄两张?
秋锒看出他的意思:“我爸妈那里,你可以问问,也不缺这两张票钱,你这历史剧,又是历史又是文学的,我估计他俩都乐意去。”
演出时间是周末,他们确实都有空。
毕夏给夏女士打电话时发现有许多未接来电,每天都是早上十点左右,不像是垃圾电话。
他和父母说好了这事,秋锒已经拨好电话把手机给他了。
电话马上接通,王姐语气很冲:“你还知道打电话?”
“……阿姨,是我,毕夏。”
电话那边似乎是立刻换了人,一点看不出方才的暴躁:“是小夏啊,我就说秋锒怎十天半个月不联系的怎么忽然打电话了。”
秋锒有点冤,明明他们前一阵儿为了杜成的事没少通话,王姐还嫌他烦。
“您和叔叔有空吗?我想邀请你们去看话剧。”
“话剧?”
秋锒突然插话:“你这样说不行,”他冲电话喊,“妈,是夏夏自己写的剧本,一个历史剧,你喊上我爸一块去。”
“小夏写的?那我们可是非去不可了,什么时候啊?”
“下个月中旬,到时候给您寄票。”
“好。”
毕夏回拨那个执着打了九个电话的号码,无人接听。
他拨出第二个,如果依旧没有人接就要等下周了。
所幸这次铃声没响多久就被电话就被接起,那边大概是有他的备注,接通之后也没问毕夏是谁,直接自报家门。
一个综艺节目。
“抱歉,我不参加。”
“您别急,您看过《最强大脑》吗,我们这节目和那个有些像,我看您还是上届《诗词大会》的总冠军,非常适合我们节目。”
“抱歉,我没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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