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润点头道:“行,你注意安全。”
方寻嗯了一声,扶着宫野往外走。
他个子不是特别高,还瘦,宫野那么高一人儿,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蒲龄觉得方寻肯定累死了。
但是他不想帮忙。
“你把宫河带回去吧,剩下这俩我解决。”闫润啧了一声,看着宫河,“小小年纪,每次喝得都不比谁少。”
蒲龄搀起宫河,摇摇晃晃地出了火锅店。
宫河嘴巴吧唧吧唧的,抱着他还在说胡话。
火锅店边上有条小巷子,从那儿走比较近。蒲龄被宫河抱着,艰难地往巷子里走。
走到一半,他的脚像是生根似的定在了那里。
巷子里的灯光很亮,亮得蒲龄把前面靠墙壁上的两个人的脸看得清清楚楚。
方寻被宫野压在墙壁上,显得瘦弱矮小又可怜。
宫野眯着眼睛,也许闭着。
他转过脸,方寻的嘴唇碰到他鼻尖,很轻地蹭了一下。
宫河突然唱起歌,声音在静谧的小巷子里显得格格不入,吓了蒲龄一跳,也吓了方寻一跳。
方寻抬眼,有些惊慌失措地看了过来。
☆、20
方寻的目光让蒲龄觉得自己仿佛在亲睹捉奸现场。
他皱了皱眉,没有想要和方寻说话,打算架着宫河继续往前走。
但方寻叫住了他。
“喂。”
蒲龄抬眼看他们。
宫野闷哼了一声,把脑袋埋在了方寻的肩膀上。
蒲龄觉得方寻的肩膀会断。
方寻把宫野小心翼翼地扶起来靠到自己身上,然后看着他开口道:“我没有......”
“和我有什么关系?”蒲龄打断了他。
方寻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蒲龄没再停顿,走得头也不回。
要不是身上还挂着个宫河,他能走得更潇洒。
宫野一觉醒来,脑袋疼得跟被人拿木鱼敲了一顿似的。
“醒啦?”方寻伸手递给他一杯水。
宫野接过去喝了一口,抬眼看着他:“你怎么不上学?”
“今天周六啊哥。”方寻啧了一声,又走过去忙自己的了。
宫野从床上坐起来,看到他趴在茶几上写着什么。
“你在写作业?”宫野有点儿震惊。
“嗯,”方寻头也没抬,“怎么着在你眼里就蒲龄是学生我不是啊?”
“我又没那个意思。”宫野啧了一声。
“说不定人家有。”方寻说。
宫野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蒲龄。
“你说什么呢。”宫野有点儿不太高兴。
方寻放下笔,抬头看他。
“我第六感很准的。”方寻说。
“别放屁了。”宫野说。
方寻挑了挑眉,笑起来:“那你说,蒲龄对你来说是什么。”
“是......”
是什么呢。
宫野也顿了一下。
弟弟吗。宫河是弟弟,蒲龄和宫河不一样。
朋友......孙绍南周洋闫润是朋友,蒲龄好像和他们也不一样。
那蒲龄是个什么呢?
“说不出来了?”方寻看着他。
宫野没说话,直奔卫生间刷牙洗脸。
“怎么没声儿了?”方寻靠到卫生间门边看着他。
“出去。”宫野要关门。
方寻拿脚一挡,把门卡住。
“大早上的别逼我揍你啊。”宫野把牙刷从嘴里拿出来,面无表情地说。
“你吓唬人的样子真可爱。”方寻抬头说。
“你真有病。”宫野说。
“是啊,有病。”方寻拍了拍心口,“喜欢你的病。”
“方寻,”宫野叹了口气,“你别这样。”
“这又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方寻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我从来没骗你,真的。”
“你......”宫野刚想说话,方寻踮脚凑了上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被小鱼啃了一口的感觉,麻麻的。
宫野皱了皱眉,伸手想摸一下,忍住了。
“我真的喜欢你,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吗。”方寻眼睛都红了,好像一眨眼就有一大串眼泪要掉下来。
方寻好像很多时候看起来都很可怜。宫野想。
但也只是觉得他可怜而已。
“方寻,”宫野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好好学习。”
“天天向上。”宫野又说。
“......”
方寻不高兴了,躲掉他的手,又回到茶几边上继续写作业了。
从客观存在的实际出发。
一切从实际出发:我们想问题、办事情要把客观存在的实际事物作为根本出发点。
一切从实际出发:我们想揍宫野、骂宫野的时候,要把客观存在的实际事物作为根本出发点。
宫野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不怪宫野。
啧。
蒲龄非常不耐烦地翻了一页,继续看着政治书。
手机叮了一声,是班群艾特全体的通知消息。
蒲龄点开来看。
下星期体育会考,男生一千米,女生八百米,大家记得好好练,要算在毕业学分里的!
蒲龄皱了皱眉。
他不是特别喜欢跑步,应该说是,讨厌任何有氧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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