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河在孙绍南的汽修店干得挺好,没再来偷过罗英的钱,房租这个月的还没到时间收,所以宫野找不到什么理由来这儿。
不来吧,又有点儿说不过去。
一面想着和他好像也没什么关系,一面又确实不能不管罗英过得怎么样。
至少怎么着......也见见张平那天说的新男朋友,了解一下那男的到底是个货色。
罗英没在家,只有一个染着黄毛的男人躺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玩手机。
宫野连自己都没注意到地松了口气。
和罗英说话对他来说是种负担。
现在只有她男朋友在,宫野可以不用废话,万一要是相看生厌,动手比起说话吵架是个更适合他的选择。
黄毛的反射弧大概有点儿长,直到宫野开门进来走到他面前这人才迷迷糊糊嗯了一声,从躺椅上站起来。
“你是,”黄毛半眯着眼睛挠了挠头发,“罗英儿子是吧?”
“嗯。”宫野点了一下头,往嘴里塞了根烟,“我妈呢?”
“打麻将去了。”黄毛啧了一声,又跟没骨头似的往躺椅上一瘫,继续玩起了手机。
“帮我问一声,房租要什么时候收。”宫野看着他说。
黄毛懒洋洋地应了句,眼睛都没眨。
宫野指尖弹了一下烟灰,转身往门口走。
“哎,记得把门带上啊!”黄毛喊了一声。
宫野回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推开门。门往墙上撞了一下,然后大咧咧地敞着。
“哎你这人......”黄毛放下手机指着他。
宫野没理他,走了出去。
三点过一刻。
宫野看了眼手机屏幕,然后把手机扔回口袋里。
蒲龄还没放学,宫河在孙绍南的汽修店打工,连秦婶儿都没在院子里骂骂咧咧地洗衣服。
安静得很。
宫野叹了口气,趴在栏杆上觉得很无聊。
在屋子里老待着又闷,他下楼溜了一圈,钻进了后门的杂物间里。
杂物间一堆破铜烂铁,宫野甚至找到了去年洗完晒在外面就失踪了的半只袜子。
他捂着脸,在大片扬起的灰尘里,伸手把最上面躺着的一辆二八大杠给拿了下来。
挺沉,是他死掉的那个姓宫的爹也就是罗英的前夫留下来的。
宫野没见过那个爹,除了个姓之外连名字都不怎么清楚。
他随便扯了一块塑料布,擦了擦车上的灰。
车轮有点儿瘪,车链子有点儿锈,除此之外整体而言倒不失为一辆结实的好车。
天天陪蒲龄从便利店打车回家......也不是个事儿,挺贵的。
宫野啧了一声,拖着车子往外走,重新把杂物间的门给锁好。
他记得菜市场那儿有个半瞎开了一修车铺,手艺不错。把这车给修好了,以后就骑车送蒲龄回家。
宫野想着,从后门走了出去。
“嗯......”腿边突然传来一声低吟。
宫野四下看了看,以为自己听错了,想抬脚继续往前走。
裤脚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
他皱了皱眉,低头。
一只沾了血的手揪住了他的裤脚。
宫野顺着那只手看过去,手的主人半躺在墙角,浑身是血,衣服脏得看不出颜色。
头发遮住了主人的半张脸,是个男人。
“哎!”宫野吓一跳,自行车都给摔地上了。
他连忙蹲下去,摇了摇那人的肩膀。
“喂,有没有事儿啊?”
没声儿。
死了么......
宫野拧眉想着,手臂上冒了一层鸡皮疙瘩。
要这人是当他面儿死的,那他不就成这人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
“救我。”那人突然说话,低沉而微弱的声音打断了宫野的思路。
“操,你坚持一下啊!”宫野弯腰把他扛了起来。
第二节晚自习的下课铃终于打响了。
蒲龄扔了笔,往桌上一趴,眯眼打盹。
没法学了。
地理怎么能就他妈的难成这样。
第一级阶梯和第二级阶梯的界线西起昆仑山脉经祁连山脉向东南到横断山脉东缘...... 第二级阶梯和第三级阶梯的界线由东北向西南依次是大兴安岭、巫山......操不是巫山是太行山......
“背书呢。”刘小蕊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在他前桌的位置上坐下来。
蒲龄愣了一下,看着她:“有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啊。”刘小蕊笑了,把一张卡纸拍在他桌上,然后转身揣兜走了。
蒲龄把卡纸翻过来,正面是粉红色,还有一行字,写得挺端正。
周末和我一起看电影。
一点儿没有拒绝余地的语气。
“我操这谁啊!”冯寒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卡纸,喊了起来。
“小点儿声。”蒲龄踢了他一脚。
冯寒哦哟哦哟地怪叫了几分钟,拿着卡纸坐下来细细钻研。
“这字儿,”他啧了一声,“文艺委员给你的吧?”
刘小蕊是他们班的文艺委员。
“你怎么知道。”蒲龄觉得有点儿神。
“文艺委员的字儿就这样,每一个都正方得跟巧克力块儿似的。”冯寒说,“哎哟说得我想吃巧克力了。”
蒲龄笑了,把卡纸放到了桌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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