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报复,也为了死心。
旧爱烂桃花妹子趁机混进男人孩子所就读的幼儿园,勤勤恳恳的当了一个保洁员,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几年如一日,不曾有任何懈怠。
而另一面,它撑着晚上的时间在幼儿园内埋下大阵,利用歪门邪道,准备让几十个孩子陪葬血祭,好炼制出一个傀儡娃娃。
——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巫蛊娃娃。
司度木鱼两人赶到幼儿园的时候,底下阵法已经小成,和墙面上的阵法图连城,将整栋屋子死死包裹住,两人毕竟不是轮回和节气,对繁复的阵法一时半会儿并没有什么办法。
只能按照最古老的办法,找到阵眼并摧毁掉阵眼,以绝后患。
那疯女人长久来以身饲阵,自己就是阵眼所在,和阵法遥相呼应,彼此助力,占据了天时地利,很难对付。
僵持了半夜,还是木鱼在紧要关头祭出墨玉尺,将扭动着几乎破土而出的阵法死死的钉在了地底,从而争取到了十几秒钟的时间,让司度找到短暂的缺口,打进了阵法的中心。
一番恶斗,阵法毁了,作为阵眼的凶手,最后也没能独活。
幼儿园被毁的乱七八糟,但是万幸的是,木鱼和司量在登机前,收到事主的电话。
——孩子们都醒了。
***
车上的司乐并没有睡着,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整个人裹在一件大的羽绒服内,小半个脑袋缩进了衣领,而另外小半个脑袋被灰色的针织帽所遮住。
眼眶红肿还带着血丝,露着的半张脸,脸色不好看,都是虚汗。
“哟,小木鱼。”司乐声音闷闷的从衣领里透了出来,笑了起来,“啧啧啧,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呀。”
明明和司礼是同样一句话,司乐表现出调戏良家妇女的得瑟样。
木鱼探进去一个脑袋,咧嘴笑,抬手回打招呼:“司乐。”
这次司度开的是七人座的中型车,司乐横躺着占了一排三个座,剩下的也有足够的空间。
司量开车,司度坐在副驾驶位置,给木鱼单独空出了第二排座位。
于是将包往座位上扔到第二排,猫着腰却走到了最后一排,一屁股坐在了靠窗的位子上,两人中间相隔一个位子:“现在感觉怎么样?”
司乐面不改色扯:“强壮如牛。”
木鱼没有理他的不着调:“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了。”司乐翻了半个身,似是有些吃力,他低声的咳嗽了一会儿,“我现在闭上眼睛,感觉自己一直不断的往黑洞下坠,头顶一团乌云,浑身被黑色雾气包裹,睡着几分钟后就会被惊醒。”
这是被负面情绪反侵入体的表现。
要么是负面情绪太强,要么就是身体一时太过虚弱,东风压不住西风,西风自然会翻过来踩着西风。
木鱼正打算去翻翻自己包里有没有什么帮助睡觉的小物件,就听见前方副驾驶的司度说:“木鱼,你坐过去一点。”
“哈?”
“你坐到司乐的身侧去。”
“好。”木鱼照着司度的话,往右移了一个位子,刚好和司乐相邻而坐。
司乐掩在衣领的脸缓了缓表情,视线落在木鱼周遭——干干净净的,像是负面情绪的绝缘地。
他大概明白司度的意思了,就不再扭捏,对着木鱼笑:“小木鱼,肩膀借我一用?”
木鱼拍了拍自己的左肩:“睡吧。”
空调的温度顺着顺着一直渗透到血液里,木鱼几近冻僵的肌肉也终于一点点恢复过来,她低头翻阅了一会儿手机,听到身侧的呼吸声越来越浅。
再侧头,司乐果然已经睡着了。
木鱼想了想,捏了个“静”字诀罩在司乐身侧,这边手诀刚落,那边司礼随之开口:“原本我和司乐定了一桌饭菜,说是跟你们聚聚,下午再去太衡。只是总司那边似乎比较急,要求我们两组上午一定要去报道,所以咱们四个人目前的行程是,先去太衡一趟,然后再去吃饭,可以么?”
司度没什么意见:“好。”
木鱼一直是小跟班,就更没什么意见了。
车子行驶到太衡已经是接近两小时后了,蹭木鱼肩膀睡觉的司度依旧沉睡在梦想里,他眉眼舒缓,呼吸平稳,完全没有了两个小时前被惊醒的仓惶和厌恶司礼一方面知道,司乐能好好睡上一觉不容易,自然是能多睡一会儿就多睡一会儿。而另一方面司礼也知道,事情分轻重缓急,比起太衡的需要召集两个小组的紧急事情,司乐个人的时间,显得无足轻重。
一时间居然难以取舍起来。
倒是木鱼看出了司礼的犹豫,抬头对他说:“我这陪司乐,你跟司度上去就可以了,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司度回去跟我说也一样的。”
司礼思索了一下,觉得这办法倒是两全其美,见旁边的司礼对他点头,也没再继续纠结:“小木鱼,那司乐就先麻烦你了。”
等到两人远离,木鱼一个人发了会儿呆,随后百无聊赖的拿出手机玩游戏,在电子科技日新月异的今天,手机游戏的画面随之愈加精细,但是游戏性能却江河日下。
也不知道玩了多久,木鱼感觉到自己肩膀一轻,知道是司乐醒来了,手上玩游戏的动作不停。
待到游戏结束,她慢悠悠的收起手机,抽空抬头看了司乐一眼,正见司乐目光看向窗外的一块巨型广告牌上。
——扮相惊艳的昆曲女子,手捧一把折扇,凭栏而望,
“《牡丹亭》和你不见不散。”
第八十一章
在来太衡之前, 每个人的出身和经历,都像是封存在尘埃里的匣子,静静的锁在角落, 其他人只能看见隐隐的雕花和表面沉寂的暗色。
司度的记忆匣子,或许泛着的是血色。
木鱼也只是隐隐知道, 司乐以前是名乐师,在那个士农工商的年代里, 即使拥有人人称赞的音乐造诣, 却依旧在底层日复一日,为了饿不死而活着。
后来被卷入凶杀案,只能在公堂前匍伏着,任重刑加身。
直到濒死前,遇到了司礼,被带回了太衡。
木鱼看着司乐的侧脸,他往日总是含笑的,就连双眸中的亮光, 都生机勃勃, 看不出丝毫困苦和怨怼, 只有现在垂眸发呆的时候, 才能看出眉眼间的疲倦。
“小木鱼。”司乐视线依旧落在窗外, 突然开口, “你喜欢看戏么?”
没等木鱼回答,司乐侧过头看向她,自己反倒笑了起来:“我差点忘记了, 你上次不是跟司度囤碟子了么?是真的喜欢,还是说,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知道我师父那人,平时没事喜欢听几折戏,我从囫囵的听着,时间一长就习惯了,尤其是越剧,还算喜欢。至于醉翁之意——”木鱼笑了笑,大大方的回答,“当然是某人了。”
司乐被木鱼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逗乐了,调侃道:“明明我长的更好,你个小丫头为什么一头扎要在司度身上。”
木鱼看着司度精致的眉眼,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不知道么,现在的姑娘都不喜欢比自己长的好看的男人。”
“哈哈…咳咳…咳咳……”司乐边笑边咳嗽,原本惨白的脸色多了几分不正常的血色,“小木鱼,你真是——”
还真是,给自己挑了一条最累的路。
年少人总是对感情抱有最大的热忱,曾经的他是,现在的木鱼也是。
总有一天她会被撞的头破血流。
两人在车上足足等了一个小时,也没有等到另外两人下来,木鱼看了看时间,打开车门,给司度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直是未接通状态。
木鱼重播了一次依旧没有人接通,她将手机收回,塞进自己的口袋里,转身去了不远处的小店里,拎了两瓶矿泉水回来。
司乐已经睡着了。
他脑袋垂在一边,面如金纸,眉头紧簇,午后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似乎也没有给他平添一些温度。
木鱼下意识伸出手,猛然间又惊醒收回手来——她刚刚居然想下意识伸出手去探司乐的鼻息,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小木鱼”
司乐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像是刚刚只是闭目养神而已,看见木鱼惊魂未定神色,有些虚弱的笑着,“司度不要你了还有我呀,小木鱼不难过。”
木鱼掩饰住自己的神色,做了很长心理建设,递水上前的手才没有发抖:“这次还让你蒙对了,司度的电话没打通,人也不知道在哪,你打个电话问问司礼?”
司乐满不在乎:“他们这么大的人,扔深山都丢不了何况是自家总部呢,再等等。”
于是一等,就是日暮西山。
司乐给司礼打了个电话没打通,对着一脸平静的木鱼眨眨眼。
木鱼补刀:“司礼不要你了,还有我呀,不难过。”
司乐觉得木鱼这小丫头,有时候挺记仇的,唱作俱佳的感慨道:“你小时候多么可爱啊,叹白驹苍狗,时光如梭……”
这种调调木鱼很熟悉,忆往昔是假,找她开裆裤时的事儿调侃才是真,一侧身从车门翻了出去:“我进去看看。”
她走出几步后,听见背后司乐大笑的声音,眼角弯了起来。
刚踏入双鱼大厦,里面烛光晃的她微眯了眼睛。
大厅依旧是那个博物馆似的色调,昏暗的让人觉得历史悠久,几支大红烛刚刚点起,烛台上挂满之前落下的烛泪,宫灯高悬,壁画隐隐绰绰。
木生穿着一身黑,在大厅里转圈,不像是思考什么,也不像是遇到什么事情,手把玩着一朵纸花,带着笑容,看着心情很好。
见木鱼进来,视线落在她身上的男式风衣上,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收了起来:“木鱼,你来了。”
“嗯。”木鱼点头就是打过招呼了,“我来找司度”
“木鱼,天色已经晚了——”
木鱼手一摆,跟嘱咐小辈一样,便说边朝着转角的楼梯走去“你玩你的,不用管我。”
木生愣了一下,往前追了几步:“他们出门了!”
木鱼停下脚步:“什么?”
把搭档扔楼下不管,不是特别紧急的话,无论是司礼还是司度,都不会不打招呼。
“总司大人说,征用司度和司礼几天,让你和司乐先回去。”木生说着递上前一封信,“这是总司大人司乐先生的。”
“司乐在门口,给我吧。”木鱼接过信,扫了一眼上面的阴阳鱼封漆,“司度和司礼是什么时候走的?”
“下午五六……”木生看着木鱼安静的脸,说着语气弱了下来,“三四点吧。”
“到底几点?”
木生笑得愈加温和,视线却到处乱飘:“两点半左右。”
木鱼像是在问木生,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两点半——什么事这么急?”
木生低着头没出声。
他不是觉得好不容易碍事儿的人走了,为了杜绝木鱼追上去的时间,所以一直在大厅耗了半个下午,原本打算再过半小时就出去通知木鱼的,这个点可以顺便约出去吃个饭呀,压马路呀,看电影——他就不奢望了。
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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