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书了？”卫野笑着问道。
    安宁现在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他, 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看书。
    “你想看吗？”她反问道。
    卫野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两个人在图书馆附近找了一家面馆。
    可惜面店老板不再是当初的那一对夫妻。
    现在正在经历的这一切对他们两个来说既熟悉，却又不那么熟悉。
    “现在……”面对面的坐着，安宁说，“我们来对一对信息。”
    “我其实没有什么信息。”卫野对她说，“你知道我都没有记忆。我只有刚开始和结束的提醒。”
    “提醒什么？”
    “提醒说现在有个机会可以重新活下去，然后最后，提醒说已经通关。”卫野呵呵笑着，看着安宁，“都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呢。”
    他现在玩世不恭的样子跟周恒风一样。
    “少来。”安宁白他一眼，“你真的不知道吗？”
    卫野笑了笑，手往前伸，在桌上握住她的手。
    “知道，”他看着安宁，表情稍稍认真了一些，“我知道是你救了我……那道声音对我说，是你选择了我。”
    龙隐说，存在的意义是因为被需要。
    因为她需要他，所以他存在。
    因为他需要她，所以她存在。
    这大概是个双向的选择。
    她在明，有主动权。
    他在暗，被动作出选择。
    两方面缺一不可。
    “你也选择了我啊。”安宁笑着说道。
    她对卫野说出了她的猜测。
    她的线索，要比他多的多。
    面做好，端了上来。
    两人一边吃着，一边接着讨论。
    “所以神仙们告诉我说是幻境……”安宁对卫野说，“我原本以为，既然是幻境，那么除了我以外，其他都是假的，但现在看来，未必如此……”
    “嗯……”卫野发散思维，“假如我是真的，但么阿稚跟你所说的蒋皓龙，还有啊大师兄跟你所说的栾棠，他们或许跟我是同样的情况……”
    安宁点头，她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还有神仙们说的召唤。”
    “那个的意思，大概是说，你想要见到的人才会不断出现。”卫野现在认真严肃的模样又有几分像徐秋了，“一开始，出现的是我跟阿稚。假如你想要看见的是阿稚，那么在接下去的世界里，你不断会见到的人大概就是他而不是我了。”
    “嗯……”安宁看着他。
    守住初心吗？
    通关很难，龙隐说，以前都没有人通关过。
    他也不愿意告诉她到底怎么样才算是通关。
    而已经经历过这一切的她现在明白了。
    选择，不断的选择。
    选择关系到成败，的确没有办法提示。
    一直都是一个人才可以。
    这个人可以是卫野，可以是程何稚，可以是栾棠。
    一直需要他，就能一直见到他。
    跟他在一起经历足够，他就能够存在，就能够重新活过来。
    而他的那些存在，假若也都需要她，那么她也才能算是成功。
    也许会有人觉得要攻略所有的男主角才可以。
    但那样的话，世界可能会变得无穷无尽。
    幻境，也的确是幻境，假如她选择停留在某一个幻境里，那就没有办法再回到现实的世界里。
    会有很多人沉溺在幻境里。
    因为那里真实的跟现实没有两样。
    就算长着一样的脸，也不是各个都很喜欢。
    找一个厮守就好了。
    很多人会把这个当成是系统给的真正的奖励。
    但是系统君其实从一开始就说了。
    奖励是重新活过来。
    另外还有那些隐藏奖励他很恶劣的没有说。
    比如说，她带出来的那些技能。
    还有现在坐在他面前的这个人。
    安宁看着卫野，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干嘛？”卫野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看见我很高兴吗？”
    “嗯！”安宁重重点头，“高兴。”
    卫野板下了脸：“那你当初还走的那么干脆！”
    “我……”安宁无奈解释，“可是那种情况，我能怎么办啊……”
    “唉，”卫野叹气，“看在你没有喜欢别人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吧。”
    安宁不说话，继续朝他笑。
    他也很乖啊，没有去喜欢别人。
    “不过说起来，”卫野有些好奇的看着安宁，“你比较喜欢哪个我呢？”
    安宁：“……”
    四个他聚到了一起，这其实还挺尴尬的。
    这个问题她有点回答不上来。
    而且这个问题，她应该回答吗？
    “那不都是你吗？”她对他说道，“你精分吗？”
    “精分啊……”卫野回答，“很精分，精分的都不知道还有另外一个自己的存在。”
    “那……”安宁问道，“哪一个你最喜欢我呢？”
    “都很喜欢。”
    “那我也都很喜欢。”
    “……”真是无赖的回答。
    卫野瞪她一眼，笑了起来。
    算了，这样的问题，就不难为她了。
    她说的没有错，那些都是他。
    每一段经历，也都是他自己在经历，只是经历的时候，他没有其他的记忆而已。
    两人吃碗面，结了账，慢慢往外走。
    “还不错。”卫野牵住她的手点评。
    “嗯。”
    “不过比我之前带你去的那家店还是要差了一点点。”
    “嗯。”
    “你嗯什么嗯啊？”
    “我觉得都很好啊。”安宁笑道。
    卫野看了她一眼，也跟着她一起笑了起来。
    的确，现在他们在一起，什么都很好。
    “你现在是几岁？”安宁问道。
    “17岁，”卫野回答，“高二。”
    “我也是……”
    “当时……”
    “嗯？”
    “到了世界的最后，你不是都不记得我了吗？”安宁问道，“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也没有喜欢上别的人呢？”
    卫野笑了笑，答道：“脑子是不记得了，但是身体还记得。总觉得身边少了什么很奇怪，可是假如用其他人来填补又好像更奇怪。晚上做梦的时候会做到你。零零散散的片段拼不起来又忘不掉……当时我觉得大概是被什么妖怪给缠了身，得先把这个妖怪给抓出来才行。”
    “嗯，”安宁笑着跳到他面前，“恭喜你，抓到了。”
    “是啊，”卫野捧住她的脸，“原本以为是仙女，没有想到是妖怪。”
    “喜欢吗？”
    “嗯……很喜欢……”卫野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