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任宙远现在过得很好,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而今天他将列昂尼德带出来,不也是想和他分享他的快乐,希望他这个好朋友能支持他的选择吗?
范文锋心底对列昂尼德还有些不满,这不是短期内就能改变的,可是在两人开诚布公的说开后,对列昂尼德的态度也有了轻微的转变。
日子似乎一切都在朝众人满意的方向迈进,任宙远和列昂尼德把所有的矛盾都解决掉,也见了双方的家长和朋友,看似一切都迎来了大团圆结局,只是任宙远知道横在他和列昂尼德中间的,还有一个问题。
那天列昂尼德和范文锋见面过后,几人又约出来碰了几次面,列昂尼德逐渐放下了对范文锋的成见,慢慢地便不再跟着任宙远一起出席,留给他和好朋友聊点私人话题的空间。
范文锋经过这些日子和列昂尼德的接触,倒是能看出他确实把任宙远放在心上,于是渐渐地也不再反对他们二人在一起这件事,只是偶尔也会担心任宙远会不会过得不好,在列昂尼德家里会不会被人看轻。
他是真把任宙远当亲弟弟看待,于是考虑的问题也多,而自从知道他们曾为多生一个孩子起过争执后,范文锋也开始替任宙远考虑起二胎的问题。
任宙远知道范文锋对列昂尼德还在考察期,当然不会把上次列昂尼德戳破他套套的事情说出来,那也算是闺房秘话了,不论任宙远和范文锋关系有多好,有些话也不是能轻易说出口的。
也就是因为这样,范文锋并不知道列昂尼德曾经做过那样的事情,在心里自是从寻常的思维出发,替任宙远考虑起未来的日子。
起先刚开始知道安安是任宙远生下来的时候,范文锋确实有过短暂的惊讶,但是这个世界上奇奇怪怪的事情太多,除了作为一个男人会生育这件事,任宙远和寻常老百姓没什么区别,用不了多少时间,范文锋就轻易地接受了他异于常人的体质。
而如今在知道他和列昂尼德的关系后,范文锋不得不为任宙远感到庆幸,庆幸他有了这么个体质,在未来和列昂尼德相处的过程中,有了小孩子的作用,日子也只会过得更加融洽。
范文锋不知道任宙远对生孩子这事是否抗拒,但这么多年来,看他和安安相依为命,父子俩亲密得中间插不进一个人,范文锋便猜想任宙远也是个喜欢小孩子的。
他觉得一个孩子在家庭的作用不可谓不大,特别像他这种年纪却还是单身的男人,心里或多或少会羡慕别人家中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易地而处他觉得这道理放在任宙远身上也是这么一回事。
于是他明着暗着开始给任宙远灌输他的观念,看任宙远沉默不语,只觉得他在认真思考这件事,便又说得更多。
任宙远最近早已在为这件事烦恼,前几天他在收拾房间的时候,看见列昂尼德藏起来的几本育儿书,他不知道列昂尼德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只是在那之后心情就有点微妙。
没想到现在范文锋居然也提起这么一件事,想到之前范文锋对他们这段关系的反对,任宙远一时三刻真不知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他实在是怕了过去生安安时孤立无援的日子,觉得自己是异类,不敢出门见人,连取个快递都要在门口把自己裹得死死的,就怕被别人发现他一个大男人挺着个肚子。
这件事在他脑袋里绕啊绕,始终绕不出个结果来。
列昂尼德自是看出了他心情不好,问了几遍问不出个结果,怕他又像以前那样自己在想些有的没的钻牛角尖,观察了几天,这天晚上两人抱着躺在床上时,列昂尼德终是忍不住,强迫任宙远看着自己,势要从他口中逼问出他在纠结些什么。
任宙远对上列昂尼德的双眼,大脑有片刻的恍惚。
这几天他想这个问题想得快魔怔了,此时看见列昂尼德的样子,居然和安安小时候的模样重叠了。
他伸手摸了摸列昂尼德的脸,不自觉地脱口而出道:“你为什么那么想再要一个孩子?”
列昂尼德一愣,顿时蹙起眉头,他总算知道这家伙在烦恼些什么了。
他环住任宙远的腰的手往下大力一拍,“啪”地一声拍在了任宙远屁股上,让任宙远顿时一惊,瞬间回过神来。
列昂尼德瞪他一眼,说:“之前我们不是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吗?你不愿意,我们就再也不谈这个话题,”他想了想,不满道:“是不是范文锋和你说了什么?果然不该让你老是出去和他见面的,净是危言耸听。”
列昂尼德的回答并没有解答任宙远心里的疑虑,他说的是他不愿意,那么他们就不生,但是实际上他还是很想要的吧。
任宙远在列昂尼德怀里蹭了蹭,想了一会儿,道:“你知道吗?其实中国的文字,真的很有意思的。”
列昂尼德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任宙远也不在意,有些话搁在他心里,只是想找个人听他说。他道:“有实而无夫处者宇,有长而无本剽者宙,这句话解释的是宇宙的概念。”
也不管列昂尼德是否听懂,任宙远似乎只是自言自语说给自己听,“有过程但没有开始和结束,说的就是时间,也即是‘宙’。从一开始,福利院的院长给我取的这个名字,好像就预示着我的这一生。”他的语气中带了点自嘲,“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我就没见过我的家人,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抛弃,所以我这个人,没有开始。”
列昂尼德抱着他的手紧了紧,任宙远便顺势抱住了他,“我和你莫名其妙发生了关系,迷迷糊糊地生下了安安,在那么多年后又重新在一起,我和你的关系,也看不到开始的经过。”
“我不知道未来的日子,会不会像我名字说的那样,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所以我不敢赌。对于未来,我很惶恐,我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自己能否经营好一个家。”任宙远道:“我想做一个好爸爸,也一直在努力,可是安安很内向,看到他就像看到小时候的我,敏感又缺乏安全感,我连安安都教育不好,怎么还敢再多要一个孩子?”
列昂尼德亲了亲他的头发,一只手抱着他,另一只手在他背上轻抚着。
他知道怀孕是任宙远的心结,而他的出身,也是他的另一个心结。他安抚他道:“安安很好,你把他教育得又乖又聪明,你不记得安娜他们有多喜欢安安吗?这都是你的功劳。”
他顿了顿,捏了捏他的腰说:“中国的文字是不是有意思我不知道,但是你说的那些太难了,我也听不懂。”他看着任宙远的双眼,神情认真道:“我只知道宙字代表的不是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从我开始学习中文起,我就觉得‘宙’字是个很美好的文字。”
任宙远皱了皱鼻子,想听他会说些什么。
列昂尼德拉过任宙远的手,在他手上一笔一划写下“宙”这个字,边写边道:“在我心里,‘宙’字是一个家,加四口人。”写下最后一笔,他对上任宙远的双眼,眼神温柔道:“这个家会有我,有你,有安安,至于第四个人未来会不会出现,”他的手掌覆在任宙远手背上,两手共同贴在任宙远心脏的位置,“交给你来决定。”
第52章 转变
任宙远一直觉得在情话上,列昂尼德估计修了个满分。
但是就算知道这可能是他的甜言蜜语,任宙远也不可免俗地被感动了。
列昂尼德的话让他跳出了多年来自己的思想桎梏,尽管列昂尼德的话逻辑是这么的简单而直接,但是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中文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语言,他对自己名字的理解没有问题,同样的,列昂尼德对他名字的解读也有他的道理。
任宙远那天晚上睡了安稳的一觉,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过去那些在潜意识里钳制着他的东西,那天晚上似乎都消失不见,甚至在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也不见踪影。
他们二人那天晚上的对话似是没有发生过一样,二胎这个话题也没有在两人之间出现过,一切都是这么自然而然,生活也渐渐上了轨道,偶尔范文锋提起类似的话题,任宙远也能微笑面对,仿佛生孩子这件事从来就没有困扰过他。
起初列昂尼德还会担心任宙远这样的表现是不是刻意隐藏了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他暗地里观察起任宙远来,一旦看到他和安安在一起他就会忐忑不安,接送安安也会陪着一起去,就怕他看见小孩子就会开始钻起牛角尖。
但是渐渐地,列昂尼德发现自己小题大做了,任宙远不仅没有过激的反应,也没有心情低落愁眉苦脸,这不禁让他暗暗松了口气,可过了不久,他又开始提心吊胆,因为他发现任宙远竟在看他偷偷藏起来的育儿书!
在发现这件事之前,列昂尼德早已察觉到任宙远有点不同。虽然以前他也经常陪着安安,但是最近任宙远陪安安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多,也会和安安说些悄悄话,甚至偶尔还会跑回去和安安睡个一两晚,连安安都偷偷地跑过来问他是不是和爸爸吵架了。
他们当然没有吵架,感情比以前还变得更好,就是这样列昂尼德才觉得奇怪。
后来列昂尼德发现任宙远偶尔会对着小区内的小孩子发呆,看着他们在小区内的花园玩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那模样看得列昂尼德心惊胆战,偏偏任宙远又什么都没说,发完呆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让列昂尼德看得一头雾水。
最明显的变化,是最近几次做爱,每次他撕开安全套,任宙远就会一直盯着套套,那眼神似是要盯出个洞似的,要不是列昂尼德“自制力”惊人,被他这么盯法分分钟要泄。
这些变化累积起来,列昂尼德很难察觉不出点什么。他以为任宙远还在介怀生孩子这件事,于是他谈话中多次暗示自己真的不介意,可没想到事情的进展竟出乎他的预料。
那天下午他刚从书房出来,看见任宙远在客厅捧着一本书在看,一开始他没有多想,但他扫了一眼书的封面,越看越眼熟,走近一看,才发现是自己在前段时间收起来的那本育儿圣经!
列昂尼德顿时心跳加速,这书在两人上次争执后他就藏了起来,就怕任宙远看到会多想,以为自己还存着让他多怀一个宝贝的心。他佯作淡定地走到任宙远身边坐下,手臂搭在他身后的沙发背上,装模作样地问:“在看什么呢?”
任宙远自动自觉地贴过去,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轻靠着。他给他看了一下封面,又继续翻回去看,道:“这本书写得还挺好的,我发现中国人和外国人思维还真不一样,你看这里,”他指了指书上的某一处道:“中国的父母听到孩子哭了,就会去抱起来,但是外国的做法则是让他们哭完才去抱呢。”
任宙远只会又说了几个例子,无不在感叹中西教育的不同。列昂尼德细细地观察着任宙远的表情,发现他真的就是在和他讨论书上的内容,没有预想中过激的反应,也没有像以往那样钻牛角尖。
他心里一动,心底某处有个猜想,连心跳都开始加速。他琢磨了一会儿,道:“嗯,养育孩子也是一种学问,有太多需要学习的地方了。”
任宙远闻言沉默了一下,过了两秒他合上书,把书放到前面的茶几上,盘着腿转身对着列昂尼德。他看了他半晌,随后默默牵起他的一只手,将它贴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双眼看进列昂尼德眼里,缓慢地说:“如果我做不好,你要帮我。”
这句话就像在回应列昂尼德上一次的对话,列昂尼德一听,扑通扑通地心跳得更快,激动得心脏快要从喉咙跳出来。他一反手,将任宙远的手包在自己掌心,用力地握住他,语气兴奋又带点不确定地问:“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任宙远看着他突然就笑了出来,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倾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更加温暖。任宙远用空着的那只手贴在列昂尼德脸上,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嘴,点了点头道:“我希望不会太迟。”
列昂尼德猛地将任宙远抱进怀里,双手越缩越紧,似是想要将他融进自己体内。
他亲了他的头好几下,在他耳边不停重复道:“不迟,永远都不迟,谢谢你,谢谢你……”
任宙远放松了自己,回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肩上,呼吸着列昂尼德的味道,心里竟是一片平静。
或许他这次还是会做不好,会躲起来,会因为别人的目光害怕,伤心,但是过了这么多年,有些事已经很模糊了,可抱着安安那一刻的感动是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他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也能考虑再生一个孩子,但是列昂尼德给了他勇气,让他相信自己能不畏惧别人的目光,坦诚面对自己的身体。这一次,他希望列昂尼德能够和他分享这种喜悦,让他不再错过自己的孩子成长的每一个瞬间。
任宙远点头答应愿意尝试再生一个宝贝后,列昂尼德几乎一刻也不耽搁,他就像是个刚为人父的男人一样,脸上的笑意一直不减,积极地去购置婴儿用品,明明任宙远的肚皮还没有任何消息,他就已经策划到孩子上大学的事儿了。
任宙远有点无奈地看着他做这些,充分能感受到他对孩子的热情,心里对之前自己拒绝了他有过片刻的内疚。但再多的内疚也抵不过看着他越来越夸张的举动,在看着一堆堆婴儿服往家里运的时候,任宙远及时停止了他,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的热切的行为。
任宙远扶额提醒列昂尼德道:“你是不是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沉浸在儿女成群的幻想中的列昂尼德自是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任宙远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头看了自己的肚皮一眼,见列昂尼德还是一脸不懂,他没好气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一字一句道:“我·还·没·怀·上!”
任宙远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敲醒了列昂尼德,也给了他一个提醒。他当即停下了还在浏览婴儿用品网站的手,嚯的一下站起,打横抱起任宙远直往卧室走。
任宙远吃了一惊,反应过来后猛拍着列昂尼德让他把自己放下。他看了眼男人认真的脸,最后放弃了挣扎,一头扎在他怀里。
嗯,自己的锅要自己背。
第53章 吓跑
有时候生活就是如此奇妙,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当你越想要某样东西的时候,你就越得不到。
自两人开始不再避孕以来已经过去快半年时间,任宙远的肚皮迟迟没有消息。起初他还有点期待,心情雀跃地等着第二个孩子的降临,然而时间久了,他就只剩下焦躁和失落。
偶尔他会想,是不是因为之前自己不想要小宝贝,所以把本来要来的孩子给吓跑了,有时候他又会想,难道生完安安后他就不能再生了?或许安安就是他们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孩子。
为了这件事他还瞒着列昂尼德去见了一次之前为他接生的医生,那个小时候一起在福利院长大的朋友。做完检查后,朋友告诉他他的生育能力没有任何问题,只是男性受孕本来就罕见,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受孕率也比一般女性要低。
任宙远听了这话,心想既然不是没有希望,那只要努力一点总是可以的。于是他卯足了劲天天抓着列昂尼德发功,饶是列昂尼德此等猛将也被他做得怕了。
列昂尼德见他想要孩子想得快魔怔了,不禁暗暗责怪自己之前给他太大压力。
本来在知道任宙远有生育能力之前,他只是当他是一个寻常的男人,自己也已经做好了和家人出柜,与任宙远两个人过一辈子的打算。
后来知道任宙远有这么一个意外之喜,无形中就变得贪心了起来。
他自知任宙远这么热切地想要一个孩子,多多少少是被自己影响到,要是第二个孩子如期而至,那便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可要是一直这么迟迟不来,按任宙远的性格,也不知道会把自己逼到什么程度。
于是他换着法子给任宙远放松心情,一家三口到国外旅游,像寻常小情侣那样约会,只要是他能想到的,都带着任宙远做了一遍,但是无论怎么样,任宙远还是一心想着怀孕的事情,心情半点没放松下来。
列昂尼德实在是没法了,只能又一次拨了通电话给远在另一个国家的家人求助。
列昂尼德对家人自是没有隐瞒,把前因后果全部说了一遍,包括之前两人吵架的那一次,希望他们能多帮忙想想。那边一听列昂尼德说完这件事,破口大骂先将列昂尼德骂了一通,说他不顾任宙远的身体,尽是做出这些臭不要脸的事情。
列昂尼德抱着个电话被骂得一脸灰,等他们一个轮一个骂完后,才耐着性子问:“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众人一下子就积极起来,帮他出谋划策,但想的那些哄人的办法多是列昂尼德之前已经做过的了,直到最后安娜才一拍手,对列昂尼德道:“你们有想过什么时候结婚吗?”
列昂尼德闻言一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一家几口通过电话暗自谋划了一通,列昂尼德把众人说的要点都一一记下,挂上电话后看着笔记本上写的内容,嘴角不自觉地往上勾。
安娜一行人在那天电话结束后便迅速收拾了行李,和伊戈尔,亚历山大一起过来中国拜访他们,没过几天,连阿历克希一家也来了,一时之间家里好不热闹。
这段时间任宙远因为二胎的事情弄得心烦,碰巧创客基地即将开业,工作上忙得焦头烂额,而列昂尼德却在这个时间频频外出,连任宙远都不知道他去哪里。早上忙工作,晚上忙应付列昂尼德的家人,任宙远一天下来累得和列昂尼德通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往往洗完澡一沾床就能睡着,就这样也过了好几天,倒是让他少了时间去想孩子的事情。
阿历克希这次过来把阿纳托利也带上了,自几人第一次见面后,安安为了不被列昂尼德看扁,也开始学起了俄语,是以这次虽然磕磕巴巴的,两个小孩儿总算能正常交流。
阿历克希的妻子达莉娅和上次见面那样,依然美丽大方,举手投足间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只是慢慢地,任宙远却发现她有点不一样。
要说哪里不一样,任宙远也说不清楚,但是看阿历克希和阿纳托利对她的态度,任宙远确实感觉得到一点不同。
阿历克希一向疼老婆,自是对达莉娅照顾有加,但是阿纳托利那个皮小子,竟然也会照顾起妈妈来,这就让任宙远大跌眼镜了,以前见到他时,哪一次不是横冲直撞撞进达莉娅怀里的。
任宙远想问,但是他和这家人的关系还没好到那个程度,特别是和这个嫂子,平日也没有几句说得上话的,但是他心里满是好奇,最后在一次无意中看到达莉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任宙远总算明白这种违和感到底出在哪里了。
他寻着机会,看达莉娅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看着阿纳托利的时候走到她身边坐下,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后,试探性地问她:“达莉娅,我看最近阿纳托利变乖了好多,以前都看他横冲直撞的,最近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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