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先前在府内就被画屏带人抓住了,画屏按照傅新桐的吩咐,早就把春桃收拾服帖了,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傅新桐还捏着她娘老子的身契,春桃就是想否认也不敢拿一家人的性命开玩笑,只能认罪伏法。
她当然知道傅新桐把她押到韩夫人面前的用意,春桃颤抖着声音小声回道:
“玉佩是韩公子送给奴婢的,信也是韩公子写给奴婢的。他,他还给了奴婢五百两银子,让奴婢……让奴婢把姑娘的行踪告诉他,姑娘饶命,奴婢也是一时糊涂啊。韩公子对我好,说是等他娶到了姑娘进门,便把奴婢也抬做他的姨娘,让奴婢从此不需要再伺候人,奴婢一时糊涂,就答应了韩公子,差点害了姑娘,奴婢该死,姑娘饶命啊。”
春桃知道一切都已经败露了,她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本来就是怀了侥幸的心理,想着反正只是告诉韩公子自家姑娘的行踪,让韩公子追求姑娘,只要韩公子得手之后,她跟着姑娘嫁去韩家,到时候韩公子看在她帮过他的份上,一定会遵守诺言,让自己做姨娘,可春桃却没有想到,自己做的这些事情,看似神不知鬼不觉,却早就被傅新桐看在眼里,自己一家全都捏在傅家手中,春桃知道这一回自己肯定是完了。先前画屏告诉了春桃她昨天偷偷摸摸传信给韩公子之后,今天中午韩公子就带人去了八方汇门口堵三姑娘,并不是要求着跟三姑娘在一起,而是想要对三姑娘不利,若非被人救下,三姑娘今天只怕是要遭了。
而在这个危急时刻,春桃也想通了,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她是不可能跟着姑娘嫁去韩家了,所以也就不存在韩公子抬她做妾侍的事,她的一切都在傅家,现在她当然只有把一切事情说出来,让姑娘彻底解决了韩家,她在傅家才有一线生机吧。
韩夫人的脸彻底挂不住了,指着春桃颤抖说道:“你,你胡说八道。是不是她让你说这些话的?你们傅家也欺人太甚了。”
“韩夫人,韩公子欺骗我,我认了,是我自己的贪心,韩公子给我玉佩和情诗,我一时糊涂做出了对不起我家姑娘的事情,我说的句句属实,我可以当面跟韩公子对峙,他骗了我的身子,还骗我替他做事,差点害了我家姑娘,您难道还要替韩公子辩驳吗?你还想要让他去骗其他姑娘吗?”
春桃的出现成了彻底压死袁氏的最后一根稻草。
周围围观的人这下全都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哪里是傅家姑娘有错,分明就是韩家公子自己勾三搭四,先是跟表妹不清不楚,再勾引傅三姑娘身边的丫鬟,傅家不愿与韩家结亲,他居然还想伤害傅家姑娘,谁知道被人路见不平,打伤了腿,韩夫人不明就里,居然直接带人来找傅家的麻烦,先前在傅家门外喊的那些话,此时回想起来,这韩夫人可真是少有的恶毒呢,完全是想毁掉一个清白姑娘的名声,也不知是存了什么心。
所有舆论皆指向了韩夫人,跟着韩夫人一同前来找傅家麻烦的人也都受到了群众猛烈的谴责,傅庆昭和萧氏对望一眼,暗自松了一口气。
就在群情激奋,对韩家人谴责攻击的时候,从巷子口传来一阵马蹄踢踏的声音,只见几百个官兵奔涌入巷,京兆府几乎出动大半,京兆尹骑在马上,带着几百官兵来到聚众集结的傅家门前,将那些手拿棍棒前来傅家闹事的韩家人全都抓了起来,京兆尹从马上跳下来,看也没看一眼韩夫人,便直接来到傅庆昭面前,抱拳笑道:
“在下来晚了,傅大人与令家眷可有受惊?”
傅庆昭看着京兆的这种举动,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抱拳对京兆回道:“无妨无妨,大人这是来……”
好端端的带这么多人来做什么?傅庆昭看这阵仗,就算是追捕朝廷钦犯也不过如此吧,那些官兵根本不管韩夫人是谁,拿了铁链就往她头上套。
“在下听说有人在傅家门前闹事,便立刻召集了官差前来,在下管辖之内,还从未发生过这样的恶性事件,傅大人请放心,在下一定严惩恶徒,绝对不让傅家受害。”
京兆尹说的口沫横飞,傅庆昭听得一头雾水。
正要再多问两句,就见京兆尹转过身去,对身后官差下令,让他们把韩家那些闹事之人全都给抓了起来,袁氏认识京兆尹,就是今年年初的时候,京兆尹还曾携家眷一同去了韩家给韩玉庸拜年,送了好些老山参等名贵的礼品呢。
“赵大人,你这是做什么,你难道不认识我是谁?”
袁氏对京兆这般说,心里还想着,莫不是自己头发乱了,赵大人一时没有认出来,可是她双手被一个官差锁在身后,根本动不了,可等到赵大人走到袁氏面前时,袁氏就再也没法骗自己说赵大人没有认出她了,只听京兆哼笑了一声: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韩夫人。你这好好的夫人不做,怎么与那些市井泼妇一般来傅家门前闹事?也太不懂律法了,韩大人平日里就没教过你这些?”
袁氏被这赵大人说的面红耳赤,怒不可遏,他话里替着韩大人,可是语气却十分轻贱,早没了往日的尊重,袁氏蹙眉:“赵大人,你这说的什么话?我……”
不等袁氏分辨,京兆尹赵大人就不耐烦的挥手:“好了好了,我可不想听你这泼妇多言,管你是什么夫人呢,只要做了违法之事,在下都是一视同仁的,来人呐,将这些惹是生非的暴徒,全都给我关到牢房里去。”
这样下了命令之后,便再也不管被官差押着走,情绪实在受不了,一路尖叫撒泼的袁氏,来到傅庆昭面前,对傅庆昭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傅庆昭赶忙回礼,赵大人腆着脸笑道:
“让傅大人受惊了,请大人和夫人,小姐放心,那些暴徒,在下一定严惩,绝不姑息。如此,在下便告辞了。”
傅庆昭仍旧有些迟疑,抱拳看着那殷勤过头的赵大人,直到他上马,领着官差如来时一般奔腾而去,也没有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
韩家来傅家门前闹事,怎么就能让京兆出几百官兵来抓人?这,这未免声势也太大了些吧。
傅新桐也觉得纳闷,这京兆是吃错药了不成,傅庆昭现在不过是个五品官,京兆是三品,按理说怎么着,京兆尹也不该对傅庆昭这样客气,就算是对傅远,京兆也不用那样恭敬啊,带几百人来抓闹事的人,让别的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她傅家是什么皇亲国戚呢。
事实上,傅家在京城官圈儿里,也不过就是个中流人家,连中上都算不上,傅远虽一品,可手里没有任何实权,府里地位最高的就是萧氏,可萧氏的地位,京城里谁不知道,那就是皇家垫底的,连封号都没有的挂名公主,存在感低弱,更加不可能让人这么上赶着巴结。
画屏带着两个婆子将春桃给押回府里去,萧氏对傅庆昭问:“相公,你与赵大人有交情吗?”
傅庆昭想了想后,摇头:“只有过两面之缘,谈何交情。”
“那既然没有交情,赵大人怎会……”萧氏往旁边的傅新桐看了一眼,傅庆昭也抬起头看向了傅新桐,看的傅新桐一阵尴尬,连忙摆手:“别看我,我更是连赵大人都没见过。”
傅庆昭收回目光,见门前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人在,深叹一口气道:
“先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虽然没有直接出面,但还是有点存在感的吧?嘿嘿。
第117章
第117章
傅庆昭带着萧氏和傅新桐转身回府,傅远从门内赶来,看见傅庆昭问道:“怎么,听下人说京兆尹赵大人来了?”
傅庆昭和萧氏对看一眼,点头回道:“是,不过已经走了。”
傅远往门外看了一眼,确实不见京兆的身影:“京兆怎会过来?你与赵大人很熟吗?”
傅庆昭直接摇头:“我刚回京没多久,与赵大人并不熟悉。”
见傅远还要问什么,傅庆昭干脆抢先道:“爹,桐姐儿被吓坏了,我想先送她回商素院中,今日之事暂时已经解决,不会连累傅家的。”
傅庆昭的话,几乎已经点明了对傅远有事撇开关系这种做法的不满意,说完之后,就拥着萧氏和傅新桐头也不回的往商素院去,留下傅远对着他的背影气的甩袖。
萧氏边走对傅庆昭边问道:“你这么和爹说话,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傅庆昭对傅远素来都是恭敬有礼的,可是自从这次从肃州回京,听说了傅远要将傅新桐定给韩家的事情之后,对傅远的态度就开始发生了转变。傅新桐也感觉到了,她往傅庆昭那边看了一眼,傅庆昭扶着萧氏摇头微微笑了笑,算是回答。
上一世的傅庆昭遭受了陷害,一辈子郁郁寡欢,为了妻女与其不喜的商贾为伍,这一世,他得以一展抱负,已经渐渐的脱离傅家的掌控,快要成为独当一面的人了,傅庆昭入官场,便如那鱼入水,虎入林,而傅远的三个儿子,大儿子已然废掉,三儿子本就没什么本领,只有傅庆昭一个希望,只可惜傅远想通这个道理似乎有点晚,如果他能早点想到这一点,在傅新桐的婚事上不要太□□,傅庆昭回京之后,对他都不会是这种态度。
“唉,今日真的好险,那韩夫人实在太不讲理,自家儿子受了伤……对了,先前桐姐儿你说韩公子受伤的事情你也知道?”
傅新桐正在想那个仁恩堂的老大夫和京兆府尹到底是怎么回事,萧氏的问题将她的神给拉了回来。
转过头去,见萧氏和傅庆昭都在看自己,傅新桐犹豫片刻后,才缓缓点头:“嗯,韩进臣从春桃那里知道我今天会去八方汇,他带了好几个纨绔在八方汇外面等我,醉醺醺的,还对我动手动脚,要把我拉走,后来……有人看不下去救了我,把他给打伤了,没想到韩夫人这么快就找上门来,我都没来得及跟爹娘说呢。”
傅庆昭先前在门口已经差不多听懂了,再听傅新桐重新复述一遍,就更加明确了,问:“韩家确实有问题,如今韩大人还在刑部,这回韩家肯定不行了,韩夫人这个时候还敢这般嚣张,可见是个没头脑的,幸好你发现春桃不对劲,还有韩家那个什么表妹,你是如何知道她怀孕了的?”
“我是从……春桃那里听来的。韩进臣跟春桃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就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傅新桐只能把这个推到春桃身上,总不能告诉萧氏和傅庆昭,她是通过推算上一世发生过的事情,才知道袁欣纯怀孕的事情吧。
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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