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五的时候,周础和陆湘大婚,熙和帝给陆湘赐了两万两白银做嫁妆,又听闻当天晚上,周础只在婚房里待了两刻钟就去别处安置了。
第二日,熙和帝准了一直被压着的齐国公请封世子的奏折,并言是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似乎是很高兴的样子,初十那天,熙和帝宣布去往避暑山庄,准许大臣可携带家眷同去。
王夙夜带来避暑的消息时,靳如很惊讶:“我也去?”
“当然,”他说,“我会让人给你准备骑马服,到时候还可以狩猎。”
短短几天的功夫,绣庄就给送来了三套骑马服,衣裳的颜色花饰都不一样,简单素雅又利落。但是靳如还不能穿,等到狩猎的时候才能穿,这让她心痒痒的,毕竟头一次去那样的地方呢!
出发的当天,她选了素净一些的衣裳,到正屋时,王夙夜已经在等她了,等她过来后,就一道出了府。
小眉和黄槿不能去,靳如看到马车旁除了一身男子装扮的景月,还有一个同样做男子装扮的、相貌清冷的女子,一双凤目透着寒气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靳如疑惑的看了王夙夜一眼,扶着他的手先上了马车,等他也上来后,就问:“那个女子是谁?”
“她叫景云,这次和景月一起来保护你,”他说,“以后你出门,她们两个都会保护你。”
嗯?这是给她增加护卫了?靳如不觉得是好事,她想起了小眉跟她说的父母的事。可如今王夙夜这般对她是不是已经落在别人眼里了?她不想自己成为别人牵制他的累赘。
不对,也许自己并没有重要到别人能用来威胁他的地步,靳如有些庆幸,又有点失落。
王夙夜看到她忽然低落,问道:“怎么了?”
“听说要三天才能到临泉?我觉得时间有点久,在车上又什么都不能做。”靳如道。
“可以看书,也可以下棋。”王夙夜说。
看书?车上看书会头疼,下棋……不要了,每次都被他杀得片甲不留的,一点都不知道让她。
靳如摇摇头。
王夙夜看了她一会儿,问:“当初从永泉到京城十五天的路途,你是怎么过的?”
“啊?”问这个?靳如偷看了他一眼,当初满是抗拒伤心,哪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每天都觉得过的实在太快了。
靳如想了一会儿,刚要说,王夙夜就撇过了头,道:“不用回答了。”
靳如看着他淡然的样子,却偏要回答:“我娘给我讲故事听。”虽然当时一句都没听进去。
但她这么一说,语气里偏偏传出了一种“你看着办吧”的意思。
王夙夜回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好笑,慢条斯理的说:“你的意思是……让我讲故事给你听?”
靳如愣住,脸颊渐渐发热,她没这个意思啊!再瞄到他眼中的促狭,她突然冒出了逆反心里,坐直了身体,但开口说话时还是没敢直视他,斜眼看着窗帘说:“将军可以讲一讲的。”
王夙夜眼中的揶揄没了,因为认定她会拒绝的,谁知——也是,她看似像只小白兔,但兔子也有小聪明的,就像当年那只装死的但还是被他捉住的灰兔子一样。
马车里寂静了一会儿,王夙夜平淡的声音响起来:“那你想听什么?”
“咳~”靳如的眼神虚浮不定,道,“那就田螺姑娘吧!”
“……”王夙夜平静的看着她。
靳如坐直的身板渐渐软下,虚的低下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第四十五章
马车先行去了皇宫门口集合,靳如见到了许久不见的秀禾夫人,她看起来憔悴了不少,衣着虽然仍是精贵,但不如以前的盛气凌人,不禁让人讶异。
再往旁,有唐国公夫妇、齐国公——靳如看到这里就收回了眼睛,站在齐国公身后的世子夫妇,她不想看,但也忽略不了那双一直看着她的目光。
等熙和帝的马车出来后,君臣一番寒暄,大家才纷纷上车,周础看着低着头的陆湘,刚刚她紧盯着靳如的样子他可没有忽略。
“你恨错人了吧?”他忍不住问。
陆湘动了一下,却没有理他,从新婚当天,两人就几乎没有交谈,因为不管周础怎么样主动与她说话,陆湘都不吭声,除了在外人面前会给他点面子应和几声。
周础接着说:“恨一个人不要紧,恨错了人才是蠢,也过不好自己的一生。”
陆湘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看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你过的就很好吗?”
“至少活的比你明白,”周础瞟了她一眼,“陆湘,你太肤浅了。”
“你说什么!”陆湘怒视他,“你一个——”毕竟是从小学规矩的女子,那些听到的粗话她也说不出口,“也好说我肤浅?”
周础也不恼,只道:“随你便吧!别招惹王夫人就行,王将军不会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留情面的。”
陆湘却更恼了:“他何时给我留情面了?留情面就这样对我?让我当众出丑,还让我……”嫁给了一个名声如此不堪的人。
周础“呵呵”了,不再说话。
队伍行的很慢,这样热的天在车里闷得慌,虽然车里放了冰鉴,但还是热,又无聊。
靳如拿着扇子摇着,倒是没有半点自觉给自己的夫君打扇,她看向王夙夜,王夙夜很平静,一点都不热的样子。
“你不热吗?”她问。
“不热,”王夙夜说,“倒是你,冬天时怕冷,为什么到夏天还会怕热?”
“不知道啊!”靳如摇着团扇,小脸热的红扑扑的,她从小就是这样。
王夙夜又打量了她一会儿,决定回去后让太医好好给她看看,调理一下身子。
中午的时候队伍到达驿站,男女分开用膳,这次按着品级,陆湘不能和靳如一桌,这让靳如轻松许多,总不能吃饭时也被人一直盯着吧!
秀禾夫人也很安静,这让一直被她欺负嘲笑的夫人都惊疑不定的,简直不是秀禾夫人的风格,倒生生的让她们觉得不自在。
午休过后才又接着启程,为了不让靳如无聊,王夙夜不知从哪里找了个九连环给她,让她解闷。
靳如差点瞪他,她又不是小孩子,才不要玩这个!
“解开了有奖励。”他说。
“嗯?”靳如睁大了眼睛,“什么奖励?”
王夙夜打开了冰鉴,里面有冰雪藕丝、樱桃桂花蜜冰碗,还有各种冰镇着的水果。
靳如惊喜的伸手就要去拿,却被王夙夜挡住,他总算找到了能轻易拿捏她的东西:“解开一环,拿一样。”
靳如不是贪吃的性子,但是这么热的天,有这些消暑的食物,能不贪嘴?
于是从路上的第一天晚上开始,靳如就和他赌气了,一下午她没解开一个,他还在一旁悠闲的看着,见她出汗了,便给她打扇,但就是不给她吃冰碗。
靳如从来没玩过九连环,也不想问别人,重要的是连平时饭后,他都让景月看着她,不让她吃凉的,她索性就不玩九连环了,便堵了一路的气,不怎么理他。
灵秀山庄依山而建,因为先帝每年夏天都会来这里小住,所以建造的十分气派华贵。
山庄早已收拾整齐,靳如看着宦官把箱子抬进来,忽然想,王夙夜以前是不是也做过这些事?
“夫人先休息吧!将军要等一会儿才能回来呢!”景月说。
靳如收回心绪,王夙夜在和那些大臣商量事情,她也确实很乏:“将军回来的话,记得叫我。”
王夙夜回来时,靳如还在睡觉,平和安稳的样子,不像之前跟他赌气那样,敛眉闭目的。不让她吃凉的还不是为她好,身体失调,怕冷怕热的。
他坐在床边,轻轻的抚摸她的眉,就……再等一个月吧!只要对付了萧剑泽,高添也无法与韩尉合作,单一个韩尉他也不怕。
靳如醒来时,就看到了微微起伏的宽阔胸膛,再抬头,就看到了他的下巴,然后她没有再动。
因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王夙夜睡了多久,便不想吵醒他,只盯着他的胸膛默默数他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搂着她的手动了一下,她却忽的闭上了眼,然后就感觉温软的唇落在了额头,接着是眼睛、鼻子。
靳如睁开了眼,微扬起头,正好和他的眼睛对着,离的太近,彼此的呼出的气体都在交缠着。
王夙夜的声音有丝暗哑:“醒了,为何还装睡?”
靳如错开眼睛,看向床帐道:“我想你也很累了,就想你多休息一会儿。”
王夙夜看着她垂下的睫毛,忍不住抱着她的腰,把她往上提了提,让她的眼睛对视着他。
他的眼睛漆黑暗沉,让靳如的心微缩,颤着声问道:“怎、怎么了?”
王夙夜什么都没说,脸朝她凑近,在她睁大的眼睛中,终于吻上了她的唇,柔软温热,触感美好。
靳如愣住了,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唇上,感觉到他在试探,一下一下的触碰她的唇,然后轻轻的*。
靳如的脑中“轰”的一下炸开了,被这湿热的触感弄的一片空白,紧张的抓紧了他的衣服,也不知道回应,又感觉他在她唇上轻咬了一下,像是在品尝一块点心似得,仔细而温柔。
许久,王夙夜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的唇,看到她的唇红艳欲滴,又有点不满足,本来只想触碰一下,谁知难以控制,只想要得到的更多。
靳如微微喘着气,仍是反应不过来,眼睛早已经闭上,不敢看他。
王夙夜看她鸵鸟的样子,故意问道:“怎么了?”
靳如的睫毛颤了一下,没有说话,心里埋怨他还问她!
王夙夜笑了一下,揉揉她的头发:“该起来了。”
说完,他先起身,留她一个人在床上慢慢消化。
靳如这才睁开了眼睛,感觉唇上还有他的温度,本就没有平复的心跳更加跳的更加快了,她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缓了下来,撑着床坐起来。
怎么感觉浑身都没力气了呢?
等她收拾好出去,王夙夜正坐在桌前喝茶,见她出来,又给她倒了一杯。
靳如的脸还有些烫,拿过茶就一口喝完了,王夙夜便又给她倒了一杯。
两杯茶下去,看到王夙夜风轻云淡的样子,她也慢慢的平静下来,只是看他时,目光会不觉得在他的唇上停留一下,又快速移开。
“晚上会有宴会,你和其他夫人坐在一起,没问题吧?”王夙夜问。
“没问题!”靳如觉得和那些人几次接触下来,不像第一次那样充满着排斥感了,再说,她也没想着融入她们,不理就是了。
王夙夜看了她一会儿,点头:“不喜欢的话,不理她们就是。”
靳如点头。
夜里的宴会平平和和,只是这次熙和帝带出来的那位付才人有意无意的看着她,一双妩媚的眼睛里不知在琢磨什么。
女眷这边先散,男子还喝酒,靳如往对面看了一眼,王夙夜正在喝酒,她皱了下眉,回了屋。
“景月,你去让人煮完醒酒汤温着,等将军回来了端上来。”靳如道。
景月应了一声下去了,屋里只余靳如和那个第一次见面的清冷女子景云。
靳如没有想和她攀谈的念头,而她身上也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于是她拿起了九连环把玩,玩着玩着,不知怎么的,她解开了一个环,顿时就笑了出来。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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