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本能一般,姬行咎细细的为姚浅解释起来,说到一半,他忽然愣住了,有些尴尬道:“我忘了,你大概不喜欢听这些。”
姚浅用帕子捂住唇,把逼到眼眶的泪意死死的按回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一些:“你这个法子真好,但是不对付归不对付,要是两人见财起意,联合起来,和当地官员一同贪腐又如何算?”
姬行咎见她能听懂,眼睛亮了亮,笑道:“我派的那正使是丞相嫡子,副使是宗室世子,若是这样的身份都要去贪那些赈灾款项,这朝堂就没救了,我索性也不当什么亲王了。”
……
“正使派永王世子去,副使就昭远侯罢,若是这两人都要去贪那赈灾款,我这朝堂得烂到什么地步?我索性不当这皇帝了,陪你游山玩水去。”
耳边,那低沉撩人的嗓音仿佛在微微的笑。
第79章 摄政王
姬行咎走了,姚浅捏着手里的帕子,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姬行咎的一举一动都太像江嬴,但是正因为那份相似,她反而有些不敢认了,不仅仅是怕认错了人,更是近乡情怯。
美好来得太突然,她总是最悲观的那个,姚浅并不觉得系统会那么好心,在给了她不必攻略的特权之后,还把她喜欢的人也带到这个世界来。
姚浅深吸一口气,决定把这件事情抛到一边,顺其自然的过,她要做的事情只是给姬宁一个正确的童年引导,以及让姬行咎坐上皇位,也许任务完成之后她就要离开这个世界,考虑的再多也没用。
姬宁最近过得很不开心,他喜欢的诗经被太傅收回,每日里不仅要临摹书帖,还要去学干燥无味的左传,其实他压根听不懂,也不想去理解。比起整日里坐在书桌前听课,他更向往那些皇弟们无忧无虑的生活,他们虽然也上课,但是闲余时间可以在御花园里捉蚂蚱,打水仗,大声追逐嬉闹,只有他,从白天到晚上没有一刻闲暇,每天唯一的期盼竟然成了去凤仪宫请安的那半个时辰。
姬宁是有母亲的,但是身份很低,死得也早,他对母亲这个词汇没有太多的感觉,但是被太后摸着脑袋,低声哄孩子似的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忽然就理解了这个词汇的意思,他是母后的孩子,有了这个认知之后,他只觉得心都温暖起来了。
“太傅布置的功课还多么?”姚浅见姬宁立在书桌前发呆,以为他又在苦恼,想了想,说道。
姬宁反应过来,笑了笑,圆圆的包子脸上月牙弯弯,“回母后的话,自从您让冬夏姐姐给太傅带了话之后,太傅再也不敢布置很多的功课啦!”
姚浅笑了,她如今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却像是积年的老人一般捏着帕子微微的笑着,并没有太多违和,看上去反而有种独特的端庄美丽,越发符合姬宁脑海中对母亲的幻想。
他微微低头,掩饰住自己的心虚,其实冬夏姐姐那里劝得住那个可恶的老头儿,还差点被老头儿派人赶出去,还是皇叔见是母后的身边人,问了情况,警告的太傅,不过鉴于那天原本就是皇叔的错,姬宁觉得这话还是不要和母后提了……他一点也不喜欢皇叔看母后的眼神。
转眼就是深秋,一场秋雨一场凉,姚浅原本以为姬行咎会等不下去,毕竟他看上去可不是个耐心的人,没想到他真的保持住了风度,从不主动提起让姚浅接受他的事情,而是一步一步的来,慢慢的接近她,时间久了,姚浅对他也不是太戒备了,偶尔她也愿意给他一点笑模样。
因为有国丧,原本该隆重举办的姬宁的生辰宴只得取消,作为弥补,宫里简单的办了一场宴会,邀请群臣参加。
太皇太后一开始并没有指望姚浅,毕竟她年纪轻,进宫也没有多久,各种事务都不熟悉,先帝是个颇为多情的人,也就造成了后宫里的妃子极多,但是位分高的几乎没有,把宫宴这样的大事交给她们更不行,只能自己强撑着来,姚浅看不过眼,跟在太皇太后身后,没过多久就摸清了御宫里的基本运转,太皇太后忙不过来的时候,她就上去帮一把,好在她现在是太后不是皇后,辈分压着,谁也不敢轻视她。
了解了姚浅的能力,太皇太后索性偷了懒,把事情都交给她去办,原本她就不是多能干的人,以前还有人分担,但是这些年太宗没有立后,压根没人使唤,多年下来习惯了,第一次看着别人去做自己闲着,太皇太后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当然,如果那真是她亲媳妇儿就好了。
这次的宫宴除了给姬宁做生辰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北方异族中的一支归降,姬宁要代表御朝表示对异族的接纳,封赏他们。
异族人看不惯御朝软绵绵的舞蹈,这是使节亲自提出的,歌舞方面就要斟酌,太皇太后提点了姚浅几句,姚浅却觉得不妥,那异族是来归降的,朝廷反倒去逢迎他们,这是谁家的道理?提了几回,太皇太后点了头,让姚浅按自己的意思去办。
姚浅想了想,不光没有按照异族的意思,反而多加了几个御朝传统的歌舞,考虑到朝中大臣大多来自南方,歌舞也偏南方的温婉秀丽。
九转朝凤舞过后,屏风后乐声一变,低低的温婉的江南小调响起,一列舞女转着优美的步伐入场。
姚浅坐在姬宁的旁边,小小的孩子戴着沉重的帝冕,偏偏还要端着帝王的风仪,头低一点都不成,姚浅有些心疼,剥了虾子喂到姬宁嘴边。
“不必这样紧张,只是场宴会罢了。”姚浅轻声说道:“你越紧张,别人越瞧你笑话。”
这话还是当初江嬴对她说的,被他这样一年一年的说下来,她从一开始的手脚不知道朝哪里放,到慵懒的窝在江嬴怀里等他投喂,时间花的着实不短。
姬宁咽了虾仁,干巴巴的说道:“皇,皇叔让我端起皇家气度。”
姚浅扑哧一声乐了,点点他的鼻头,“去瞧你皇叔在干什么?”
姬宁紧张至极,飞快的瞄了一眼姬行咎的座位,飞快的收回视线,然后又不可置信的转回去。
只见灯火迷离间,亲王袍服的皇叔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懒懒的搭在桌上,他没用杯子,就那么嘴对嘴的喝着酒壶里面的酒,间或朝这边瞟一眼,发觉他和母后都在看他,顿时坐正,放下酒壶,一转眼就从不修边幅的酒鬼变成了翩翩浊世佳公子。
姬宁:“……母后,皇叔他是骗我的?他明明那么严厉的跟我说,不要丢了皇家气度!” 说到后面,圆圆的包子脸上都带了几分委屈。
姚浅拍拍他的头,低声笑了:“皇家气度……有人腰缠万贯貌若潘安,但若我事先告诉你,那是个乞丐,不管如何,你再去看那人,都看不出半分气度来。但要是有一人打扮的和乞丐一般,我事先告诉你,那是个皇亲国戚,那么不管他行为多畏缩,你总是能从这人身上看出几分气度来的。”
姬宁努力的歪头想了想,还是没明白,不过不妨碍他低头吃菜了。
连着几场歌舞过后,眼看都快到献宝的时间了,事先向御朝朝廷要求的异族歌舞还没影子,坐在不远处的几个异族使节脸色开始不好起来,尤其以中间的那个大胡子异族王子为最。
这支异族并不是单独的部落,而是从北方游牧部落最大的族群,羌族里分离出来的,首领原本是羌族的二王子,因为和大王子争夺首领之位失败被放逐出来,带着他的五百名亲信羌兵南下来投靠御朝,如果不是姬行咎存着分化异族的心思,想要利用这支羌兵,这些人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资格来参加宫宴的,姚浅也是问清楚了情况,才决定不理会使节的无礼要求。
异族使节的脸色众人都看在眼里,却也没有理会的心思,明明是来归降的,tmd做出一副大爷的样子给谁看?
异族王子倒也能忍,连喝了好几坛子酒,一直熬到献宝的时辰。
朝臣们自然不敢送什么珍宝给姬宁,臣子的俸禄摆在那里,最多有门生的冰敬炭敬,送稀世的珍宝只能说明自己是个贪官,只得从机巧上花心思,皇亲国戚们倒不用在意这么多,怎么奢华怎么来,见惯了珍宝如姚浅,都被这大手笔震了震,思考着这些人的立场。
到了异族这里,原本脸色一直发青的异族王子倒是露出了一个笑容,隐隐带着些傲气,他起身对着姬宁和姚浅行了一礼,然后将身子转向了姬行咎。
来的时候他已经让人打听清楚了,御朝的朝廷里管事的人并不是那个孱弱的小皇帝,而是小皇帝年富力强的叔叔,那才是御朝实际的掌权者。
露出一个礼节性的微笑,异族王子单手按胸表示敬意,用蹩脚的官话慢慢的说道:“尊贵的陛下,听闻今天是陛下的寿辰,我们特意为您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您喜欢。”
他拍了拍手,立刻就有十几个羌兵抬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走近,只是还没靠近已经被禁卫军团团围住。
异族王子显然没有料到这一点,他脸色青了青,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来,“请不要误会,我的人并没有恶意。”
姬行咎看他一眼,慢慢的道:“把那箱子抬上来,你的人可以走了。”
禁卫军制住羌兵,立刻就有两个人上前,把那个古怪的箱子抬起来,拎到异族王子的身后不远处,因为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禁卫军的动作显然比羌人粗鲁得多,箱子落地的时候,众人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一声女子的痛呼。
精心准备的开场就这么被破坏了,异族王子咬牙,自己上前掀开了箱子。
姚浅眯着眼睛看去,只见箱子一打开,许许多多的红色花瓣从里面飞溅出来,一双纤柔玉手从箱子里缓缓上扬,一节香肩露出半边,不多时,一个红衣的少女从箱子里抬起头,漫天的花瓣里,那妖娆艳丽的充满异域风情的面庞美得惑人。
第80章 摄政王
姚浅眨了眨眼睛,有些接受不过来这个设定,如果可以,她挺想捏着系统的脖子问问它,为什么所有的异族献宝都是献美人,尤其是在皇位上坐的是个正在过五岁生日的小孩的时候。
老套是老套,不过也仅仅是姚浅觉得老套而已,朝臣们都被震惊了,虽然一开始听到里面的动静众人心里都有些猜想,但是没想到真的是送美人!还是这样美貌的女子!
已是深秋,姚浅已经穿上了夹衣,那红衣的少女却是一身层层叠叠的怪异服饰,只遮盖了该遮盖的地方,雪白的肩膀,手臂,大腿,看得人心慌意乱,被少女那双诱惑的眸子瞥过的人,即使是最古板的大臣也不由得露出些许不自在,红到耳根。
异族王子见状,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些,他把目光转向姬行咎,笑道:“这是拉乌尔,尊贵的楼兰公主,也是我的表妹,这次我南下,她一定要跟着来,她为各位大人精心准备了一段舞蹈。”
虽然来前他们已经打听到这位尊贵的王爷心里爱慕他的嫂嫂,但是拉乌尔的美貌可是举国公认的,这次说服她和他一起来到大御可花了他不少工夫,顿了顿,异族王子道:“为了体现我们这次来投诚的诚意,拉乌尔愿意在大御招选一位驸马。”
他话说的轻飘飘,但是好几家勋贵里,跟着长辈来的公子哥们眼睛都亮了亮,这样的绝色可不多见,难得的是身份还不低,就是娶回来也不会招了长辈的反感。
拉乌尔微微一笑,雪白的脸庞上飞起一段绯红,勾魂摄魄,她轻巧的从箱子里跳出来,手腕上一段红绸衬托得她越发肌肤胜雪。
“拉乌尔见过各位大人。”她开口,声音如黄鹂一般清脆,说的官话也比异族王子要正宗多了。
姬宁从没看过这么漂亮的姐姐,心里升起了几分好感,好奇的问:“你要跳舞吗?”
拉乌尔微笑,却不答话,火辣辣的视线越过姬宁,投向他身边不远处的姬行咎,令人失望的是,那位尊贵俊美的大人并没有像她设想的那样痴迷的看向她,反而撑着头,入了迷一般的盯着那个并不如何美貌的女人看。
拉乌尔对自己的魅力自信极了,她相信只要是看过她一眼的男人都会深深的爱上她,那位大人之所以不看她,只是没有注意到罢了,她面上笑意越发妩媚,行了一个贵族的礼节,旋身起舞。
红绸翻飞,带起原本落在地上的花瓣,花瓣纷纷间,绝色的异域佳人翩翩起舞,红衣红绸红花,汇成一曲倾国色。
宁国侯的二公子看直了眼睛,连手里的酒盏倾倒在自家大哥的鞋面上都不知道,宁国侯世子也是一副呆愣的表情,李国公的长孙忍不住接了拉乌尔飞来的一朵红花,转眼就被弟弟抢走,一向惧内的西宁侯眼睛都不会转了,被西宁侯夫人一巴掌拍在脑后,颜面尽失却还是忍不住偷眼去瞧。
美人倾国,不过如此。
姬宁却鼓着脸,偏过头,姚浅看他气鼓鼓的,忍不住笑道:“今日是你生辰,怎么还气上了?”
“他们说是送给我的礼物,可是那个姐姐从头到尾都没看过我一眼,我跟她说话她也不理我!”
姬宁委屈极了,他知道自己身份微妙,但是连区区一支来投诚的异族也这样看轻他,未免太过分了。
姚浅看去,顺着那美人的视线看到了姬行咎,见她视线瞥过来,姬行咎连忙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对她举了举手里的酒杯,至于那一直盯着他的视线……每日里上朝盯着他的人多了去了。
姚浅摸了摸姬宁的头,对他眨了眨眼睛,促狭道:“那个姐姐一直看着你皇叔,可你皇叔也从头到尾没看她一眼啊。”
姬宁愣了愣,看去,见果然是这样,顿时就不委屈了,他小声的哼了一声道:“她没有母后好看,皇叔做的对!”
这话说的,姚浅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她一直对自己的长相挺满意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在漂亮的范畴里,即使是在美人如云的皇宫里也能排个中上等,但是不得不说,美人和绝色的差距是很大的,见了拉乌尔,她才知道什么叫真美。
姬宁这样觉得是他年纪小,那姬行咎呢?他是眼瘸不成?
底下的异族王子都要急死了,他来的时候信心满满,觉得以拉乌尔的美貌必定能俘获那位尊贵的亲王,可没想到人家连看都不看一眼,他是没注意到拉乌尔吗?
不光是异族王子这样觉得,就连拉乌尔本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她旋身转了起来,地上的花瓣顿时飞舞而出,朝四面八方散去,她手里擎着一支红花,极其妖艳的轻舔一口,仿佛不经意的把那朵花掷了出去,正落到姬行咎的酒盏里。
薄玉的酒盏里是一汪清湛湛的酒水,姬行咎对姚浅举杯后,低头正要一饮而尽,这时一朵红花突兀的被投进酒盏,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姬行咎的脸颊。
本能的朝红花来处看去,姬行咎皱起了眉头。
他只顾着看姚浅,那箱子抬上来后就没再注意,模模糊糊好像听那异族王子说要献礼物,只当他送了个舞姬,目光在拉乌尔的身上扫过,姬行咎半点没在意,把酒盏里的红花扔了,递给宫人,“脏了,换个酒盏来。”
与此同时一干被拉乌尔迷住的勋贵也有些迷茫起来,他们仔细的看了看正在跳舞的女子,美则美矣,值得他们这些美人堆里泡大的勋贵痴迷成痴呆?简直莫名其妙!
为了美人的花差点打破头的李国公府两兄弟静静的看着姬行咎脚边被宫人踩扁的花,不知道怎么的觉得自己特丢人,看看人家宸王殿下!什么叫大气!这就叫大气!两兄弟相似的小圆眼对视一眼,顿时友好互爱起来,哥哥把花塞给弟弟,弟弟把花塞还回去,一朵花让来让去,最后掉到地上谁都不要了。
西宁侯握住自家夫人的手,心里嘀咕的最厉害,他喜欢的明明是自家凶悍婆娘,那个黄毛丫头看上去软绵绵的,能把他吊在房梁抽鞭子吗?能把他捆起来用针扎吗?能用链子把他锁在床上一下一下的打屁股吗?刚才的愣神完全没有道理嘛!
感受到自家夫人冷飕飕的视线,西宁侯抖了抖,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心里却更加兴奋了。
拉乌尔还没来得及气愤,眼见众人神色一阵清明,顿时反应过来,只是她一舞将近,想要再勾人入境就难了。
脸色难看的勉强跳完了舞,拉乌尔行了个礼就匆匆退下了。
异族王子不知道内情,只以为拉乌尔是被姬行咎的冷遇弄得失了兴致,跳得不甚走心,也不提驸马的事情了,他们现在住在大御的驿馆里,什么时候提这件事情都行,他就不信等拉乌尔的状态回来了,还迷不住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姚浅看了看姬行咎,发觉他压根没注意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忍不住笑了,她真没想到世上有见了这样的绝色佳人还不动心的男人,倒有几分可爱了。
姬行咎痴痴的看着姚浅,她遮唇浅笑的样子真美,头微微低着,眼睛微微垂着,却遮不住那股温婉端庄的气质,她朝他看一眼,只那一眼,姬行咎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酸酸麻麻的,还带着一点甜,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就是喝醉的感觉,美好的让人窒息。
宫宴结束之后,太皇太后召见了姚浅。太皇太后的身体不算坏,但是她已经过了凑热闹的年纪,这次也就没去,赏了姬宁几件宝物也就算过去了,毕竟不是亲祖母,她对太宗的态度也是淡淡的,没道理因为姬宁是个孩子就宠他。
姚浅对太皇太后的印象挺好,里外都是个讲道理的老人家,说话也就多了一些尊敬,提起拉乌尔的时候,她顿了顿,没带个人情绪的把事情陈述了一遍。
太皇太后起先听那个楼兰的什么公主当众起舞就有些不喜,听到她生得极为美貌的时候心都要悬起来了,她也不知道儿子喜欢上一个当众起舞的女人和喜欢自己嫂子这两点自己更期待哪一个,结果姚浅从头到尾也没提姬行咎一句话。
太皇太后也不好揪着她就这么问,忍了好久才等到姚浅起身告辞离开,连忙拉过心腹的老太监,问她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主子,您是没瞧见呐,那楼兰公主生得一副妖孽的样子,连老奴这个无根之人看了心里都忍不住直颤,但是咱们王爷瞧了一眼,就跟没看见似的,该吃吃,该喝喝,那公主的脸都变色了。”
太监摇摇头说道:“美则美矣,看上去心性不太好。”
太皇太后捏了捏帕子,忧心道:“真的就一眼没多看?”
太监使劲的点点头。
“那公主媚眼都要飞断了,老奴看着都心疼呐,结果咱们王爷还是直盯着太后娘娘瞧,眼珠子就跟不在自己身上似的。朝中的各位大人也都看到了,就是没人敢多说一句,宫宴散了之后,听说王爷亲自送了姚大人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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