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痛在她身。
身上已经被清洗过了,但那浑身像是被碾压过的酸痛,还有一些斑斑点点的痕迹却是无法被轻易抹去的。
躺在床上的苏凉几乎一动不想动,只想闭上眼一直昏昏沉沉睡着。只是刚一闭上眼,昨夜的一幕幕便在眼前不断闪过,连带着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吟哦声,“生动”的仿佛影像再现,让她猛地从床上惊坐了起来。
这一坐起,不仅动静不小,甚至还牵起身下一丝隐秘的疼痛,让她低低的呼出了声。
昨晚的记忆伴着那丝让她恼羞成怒的疼痛全部回归,迟钝了一晚上、只知道任人宰割的苏凉终于,终于“合乎时宜”的炸毛了!
……在被吃干抹净之后。
用那被纱布缠裹的熊掌无力的捶了捶床榻,她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辣鸡!
百里卿言就是个辣鸡!
她怎么会养出这么个辣鸡!!
洞房花烛夜啊,她都已经答应嫁给这厮答应留在这个破地方了,这厮竟然还用俞林胁迫自己?!
什么“只要我今晚满意了,明日就放人”……
阿西吧她当时怎么就顾着伤心难过,忘了甩他两个大耳刮子呢??
玛德智障。
胁迫也就算了,下手还那么重,下手重也就算了,还食髓知味的没完没了……
她也想好了,既然都已经这样豁了出去,就必须要有成效。今日再见到百里卿言,定是要让他兑现承诺,放俞林离开。若是再耍赖,再用什么别的方式威胁她,她……她就自裁算了,一了百了。
……哎,对啊!
……她昨天干嘛乖乖的被他带进沟里?
事实上,她甚至都不用自裁吓唬他,只要来个“自残”什么的,那孽徒就全线崩溃了吧?!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刚一冒出来,苏凉就愣住了,莫名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好像有点危险,恩,还非常丢人。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她自暴自弃的摇了摇头,便想要下床。
“嘶——”只是微微动了动身,那疼痛便又让她蹙起了眉,倒吸了一口冷气。
“姑娘?”许是听到了屋内的动静,穗儿轻轻的扣了扣门,试探的唤了一声。
苏凉张了张唇,却只发出了一个音节,这才惊觉自己的嗓子已经哑成了这幅德行。
“进……来。”清了清喉,虽然声音以及沙沙的,但至少能让屋外的人隐隐约约听见。
“吱呀——”房门被推开,穗儿和蕊儿便低眉敛首的走了进来,伺候她起身。
坐在梳妆桌前,穗儿忍不住一直抬眼看向铜镜中的苏凉,只见那镜中的女子端坐着,墨黑的长发在身后逶迤着垂垂而下,面色虽然苍白如纸,但那眼角间藏不住的妩媚却让她整个人的气质都与从前大相径庭了。
似乎比从前更加柔婉了一些?视线落在苏凉那□□在外的脖颈上,竟意外的瞧见了几抹青紫,穗儿一惊,登时有些冒失的叫了出来,声音里却不乏心疼,“姑娘……少主,少主他也忒狠了吧……”
蕊儿几乎要给自家妹妹的鲁莽跪下了,连忙瞪了她一眼,“说了多少遍了,是少夫人!!你在这儿胡说什么呢?”
苏凉噎了噎,将自己差点就要回答穗儿的“就是”硬生生给吞了回去,只支吾了一声,“……无妨。”
眼见着镜中的自己盘上了妇人发髻,苏凉的心神也随着那脑后的步摇轻轻荡了开来。
如今的她,已经嫁做人妇了啊。
……她记得,新婚的第二日清晨应当要去给公婆请安敬茶?
看了看窗外已然日上三竿的天色,她便偏头问了蕊儿一句,得到的回答却是……
“少主临走时吩咐过,说是不让叫少夫人,因此这事儿也就没人再提了……”蕊儿扶着苏凉从圆凳上起身。
……这么任性。
老实说,苏凉心里也有点怵。毕竟她是孤儿,从小到大,就不太适应家庭这种氛围,和长辈更是难以相处。但此时此刻,她虽然方,但却觉得于情于理,还是要按规矩做事,因此便准备去向百里期夫妇请一个“晚”安。
“少夫人……要不要差人告知一声少主?您就一个人去吗?”穗儿一边打开房门,一边转身扶行动似乎有些不方便的主子。
叫上百里卿言?苏凉蹙眉,恩,她确实要为了俞林的事找他没错,但……却不是现在。
她异常认真的在心中问了自己一个问题,此时此刻,能平静的与那个昨天对她的*百般“蹂|躏、欺凌”,并且还对她的灵魂进行“侮辱和蔑视”的百里卿言进行“严肃“的和谈吗?
答案是否定的。
叫他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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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山庄是武林世家,江湖中人对于那些繁文缛节倒也没有那么计较,因此面对儿媳在“这样”的时辰“单独”过来敬茶请安时,百里夫妇也只是嘴角微微抽搐,内心甚至还隐隐觉得,这儿媳比自己那冷冰冰、从听不进劝的亲生儿子要稍微靠谱些……
百里期和几年前比,几乎苍老了一大截,可能是漠娆的事对他的打击实在是有些大。而百里夫人,更是比书中描写的还要虚弱,见她那总是有些惶惶不安的样子,苏凉都生怕自己大声说话便会吓着她。
这样一个女人……
竟然是十五年前笼络随心门叛徒暗杀她和苏卿的幕后黑手?
苏卿当时不过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孕妇罢了……
第1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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