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翰怪尴尬的,说:“我想着姑姑乃一介女流,唯恐她思虑不详……”
后头的话他还没有说完,便被打断了。
章得之给他留了脸面,“想来你是想办好了你姑姑的事情,又人手不够,这样,你去找陈鹰,让他借给你几个人手。”
徐文翰讪讪地称了“是”,退出来了还在想,他这事情办的,怎么感觉里外不是人呢?
先生也是的,怎么任由他姑姑胡来呢?
徐昭星不知道这茬,章得之也不曾提过。
白天来就是喝茶,晚上来,自然就是那个。
她有时候想,他怎么没有大姨夫呢!
三五天来上一次,还有个想头。
日日无休,怪烦躁的。
她实在是忍不了,问他:“章得之,你是天赋异禀吗?”白日里都那么忙了,晚上还这么累!
如今的他俩,已是坦诚相对。
章得之正在她的上头忙和,他怔了一下,便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了。
他笑的不行,“你要是心疼我,今天,你就在上头。”
说着,还托了她起来。
手托的地方,就算隔了层衣裳,也能告他性|骚扰,更别说如今什么都没隔。
徐昭星不愿意。
他便道:“上面的风景好。”
这次,轮到徐昭星笑的不行了。
两个人笑了一会儿,搂着睡了。
不过,第二天早上,徐昭星还是没能逃过一“劫”。
正睡的迷迷糊糊,一开始觉得地震了,稍微清醒了一些,才发现,尼玛,是她在摇。
据说,大清早上来一次,能让人神清气爽。
徐昭星是不知章得之爽不爽,他走了之后,她一觉睡到巳时,还觉得浑身都是软的。
早饭和午饭就赶到一块儿吃了,慧玉道:“姑娘交代了,今儿不来吃饭。”
蒋瑶笙已经连着六七日不来吃饭,徐昭星心虚,总觉得她看出来了什么。
她和章得之说好听了叫两情相愿,说不好听了就是通|奸。
这事,若大环境都是这样,就不是异类。
可大环境不是这样的,她还真怕上梁不正下梁歪,带坏了蒋瑶笙红楼之荣华春景。
徐昭星才端了碗,门上的人便来报,说是徐公子来了。
她又让人舔了一副碗筷,让人将他请了进来。
他姑姑这儿的午饭吃的真早,不过,他早上也就喝了碗粥,在外跑了一圈,当真有些饿。
徐文翰从善如流,话也不多讲,吃了三碗饭。
然后才和徐昭星道:“姑姑,我的人等来了你说的女扮男装的姑娘,也摸清了她住哪儿,我今次来就是想问问姑姑,接下来做什么?”
其实徐昭星也没想好怎么办,按照蒋福那个死性子,蒋家的祖宗支持的谁,他肯定不会违背祖宗的意志,想要说服他不可能。想要除掉他,她又过不了自己那关。
徐文翰见他姑姑半晌没有声音,又道:“而且,我的人还发现,那姑娘与药铺老板是相熟的。”
“药铺老板姓甚?”
“姓马。”
吓!冤家路窄。
徐昭星冷笑,樊星汉杀不杀先不讲,那个姓马的势必要除掉。
徐昭星冷脸道:“你去安排一下,那姑娘的住处,差人看着,未免他们逃。然后,我要亲自去祥瑞药铺。”
“姑姑要去做甚?”
“杀人。”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那姓马的欠了她一条命。
徐昭星从没有问过陈鹿的事情,可始终不见人,结果还用说!
以至于,她每每看见慧圆,都觉得自己欠了她一条命。
这一日傍晚,洛阳街头发生了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
一个女人拿了把剑,追着人砍。
章得之听人来报,简直傻了眼。
还玩笑地和徐汤说:“我以为世上的女子最泼的不过她那样。”
她是谁,徐汤肯定知晓。
他道:“先生说错了,夫人那不叫泼,夫人那个叫做魄力呢!”
章得之听了直笑。
来报的是负责城中治安的徐鹰,支吾道:“要不先生去瞧瞧?”
“有什么好瞧的,你看着办就成了。”
徐鹰哭丧了脸,只能说实话了:“先生快去瞧瞧吧,追着人砍的正是夫人呢!”
章得之愣了一下,还是只能……笑。
他匆匆忙忙赶去了,徐昭星已经擒住了那姓马的重生韩剧未完时。
人还没有死透,却只剩半口气了。
他的身上没有剑伤,逃跑的时候,他想上树,后头的徐昭星一急,直接跳起来飞了一脚。
就这么着,成了半死不活的,再也跑不了。
气喘吁吁跟上来的徐文翰,目瞪口呆。
徐昭星那一脚,刷新了他的世界观。
章得之一见她就问:“他是谁?”
徐昭星愤怒道:“诓了我出城,又绑了我的马爷。”
怪不得!
章得之叫徐鹰把人带回去,总在路面上被人瞧,可不好。
徐昭星不依,挥了剑,还是要砍。
章得之拦了她道:“行了行了。”
徐昭星的剑举的挺高,可真让她挥下去,她真是不一定能办到。
若那马爷,和她势均力敌,她拼了命也要将他斩杀。
可如今他倒地都起不来了,对付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她办不到。
她恼自己,什么时候就说什么时候的话,总要有非常时期的凌厉手段。
没来这儿的时候,杀人是犯法。
到了这儿,杀人就是为了自己能活啊。
她像给自己催眠一样道:“他杀了陈鹿,我一定得杀了他。”
一旁的徐鹰等了许久,也没敢把人带走,一听这话,便道:“原来夫人是为了徐鹿,夫人且放心吧,过不了几日,徐鹿和二爷就要来了,他虽说没了半个胳膊……”
话说到此,徐鹰没敢再往下说,因为他瞧见了先生瞪来的凌厉目光。
徐昭星打了个寒颤,剑咣当掉在了地上。
章得之挥手让徐鹰带走了人。
徐昭星浑浑噩噩地跟着章得之回去,见了慧圆,问:“他的胳膊断了,你知不知道?”
慧圆怔了片刻,点头,看了看一旁的章先生,才道:“夫人,他,胳膊虽断,但命还在。这便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夫人若觉得对他不住,往后就让他跟着夫人,多给些月银就是了。”
徐昭星闭了眼睛,好半晌才道:“章得之,樊星汉在哪儿文翰知道。”
章得之点头,他没有说,樊星汉在哪儿,其实他也知道。
怕血恐杀,他不会逼她。
如果登上那个位置,要嗜血吃肉,那也是由他来的。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只听她又道:“章得之,你明日让人给我下聘,后日咱们就拜堂。”
☆、第六十七章
如果说,徐昭星对谁是最真心的话,那人一定是蒋瑶笙了。
蒋瑶笙总是能让她想起徐妈对她的精心养育。
徐妈和徐爸离婚五年之后,有人给徐妈介绍了一个对象,两个人相亲的头一天,刚好她放学很早,看见了那个男人送徐妈回家。
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徐妈当时惊慌的模样,她那时就是糊涂蛋,徐妈和她解释那个叔叔是来问路的,她真的相信了。
结果……没有结果。
徐妈唯一的相亲经历,就那样结束了。
徐妈过世后的整整一年,她都没能走出来,也直接影响了她参加国家队的选拔。
她落选,而后大学毕业,成了体育老师。
她总觉得徐妈为了她,放弃了做女人的幸福,一辈子谁都没有亏待,就只亏待了自己。
如今,她也成了徐妈一样带着女儿独过的妈,她不会亏待女儿,也不想亏待自己。
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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