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手机连续震动了好久。
    姜眠不情愿地伸出手，拿过旁边长在充电的手机。
    是顾心如发过来的设计图，七八种，还连带着其他垃圾信息。
    半睁着眼，人脸识别，滑动界面。
    一打开是两种花，颜色分明，又互相交缠在一起。交叉的部分淡化虚实，像是水融合在了一起。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很漂亮。
    木棉花的色彩对于橙子花来说，太过张扬，顾心如在几张中淡化了一部分，既不过分吸睛，又不会突兀。
    姜眠一眼就相中了第一张。枝头缠绕，像两只鸟在交颈，落下的花瓣虚虚实实，低调地覆盖在对方的枝干上，绿叶悄悄探出头攀附。
    不怎么看漫画的姜眠也能看得出来，这一幅有点色情。
    而恰巧她喜欢，当即定下了这幅。
    “就第一个。”
    “确定？”对方吧回得很快，像是专门在等她回消息。
    “嗯。”
    “下去我有时间，你来吧。”
    “好。”
    熄了手机的屏幕，天也不早了，姜眠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下床。
    双脚刚接触到拖鞋，她就注意到旁边的垃圾桶内有一个药盒和几张用过的卫生纸。
    又抬眼朝着床头柜上去看。那儿有一个空了的杯子。
    模模糊糊地印象袭入脑袋里，她昨晚好像不是在做梦，是真的哥哥。
    坐在床边，姜眠不知道在想什么，低垂着头。
    昨夜温度太低了。她进了工作室嫌热，将外套脱了，等临出门的时候，温度实在是太适宜了，她没反应过来，直冲冲的冷空气冻得她一哆嗦，再加上在外面逗留得有点久，毫不意外的感了冒。
    睡前没有任何的不适，反倒是在熟睡的过程中，觉得闷热，呼吸不过来，整个身子又像是陷进了一团海绵，怎么爬也爬不上来。
    后来察觉到有人拉下了被褥，猛猛地呼吸新鲜的氧气。
    混沌的脑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是降临的天使，路过人间，看不过去一个小仙女活活被闷死，才伸出高昂的手，轻轻一挑，姜眠才得以呼吸。
    慢慢地真开眼，哥哥放大的五官突显在眼睫，她睫毛轻颤，还真是天使。
    手指缝里流出一丁点的感情，她便欣喜若狂。但是，她已经悔悟了，不会再奢求天使降临。
    她不是灰姑娘，她也没有参加舞会，更没有让王子一件钟情的本事，也没有一双按着她鞋码大小的水晶鞋。
    所以她很抗拒，抗拒梦中的“哥哥”还在紧贴自己。
    挣脱了几下，还真让她脱离了那个怀抱。
    贝壳肉自己回了家，又偷偷开了个小口，流着伤感的情绪飘出。
    思绪回笼，她汲着拖鞋去了卫生间。
    等再次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因为在卫生间里的磨蹭，姜眠错过了上课铃响，上学毫无意外的迟到了。
    中午，又趁着吃午饭和午休的机会，溜出了学校，再次摸上了那条小巷，推开门，里面做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正在亲密地和顾心如接吻。
    昨日下了点小雨，今日太阳毒辣，出门姜眠还得打伞。
    阳光透过头顶薄薄的玻璃壳儿，折射成五光十色，光明正大地加入两人如火如荼的接吻。
    姜眠现下很讨厌自己的视力很好，她都能看到两人嘴角拉丝的液体，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没有偷看人的癖好，更没有打断人亲热的神经质，她选择放下书包，安静地坐在玻璃房外的小花园里。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亭子，只容得下一个人。
    不远的距离倒是有很多的小石头，姜眠不小心地踩到了一块儿。
    动静不是很大，但足够惊醒屋内忘情忘我的小情侣。
    姜眠坐在亭子内，有些尴尬。因为她听见了男人的咳嗽声，以及整理衣服细微的响动。
    女人娇笑了一生，很媚。姜眠不自觉地红了脸。
    紧接着就是男人亲在女人面上的“吧唧”一声，极响，极暧昧。
    又端坐了一会儿，顾心如才带着男人离开。
    在路过的时候，姜眠好奇地瞧了一眼。男人很高，长得有点秀气。
    呃，挺小的应该，姜眠在心里下了定论。
    顾心如抱臂倚靠在墙上，笑得促狭，“你可算坏了我的好事啊，妹妹。”
    姜眠回以一笑，只是笑里带了点腼腆，“对不起，姐姐。”
    顾心如一扭身，微微翻了个白眼，“得了吧，进来吧。”
    “爱情固然没有客人重要。”
    话里重点咬了咬“客人”，姜眠脸一红，眼巴巴地跟在她的后面。
    “坐好。”
    姜眠乖乖地坐上去，撩起衣摆，露出瘦弱纤细的腰。
    “啧啧啧，好细，肯定很好握。”
    姜眠已经是经历过性爱，虽然对于更深含义的或许不懂，但这句话她还是懂得。
    面色如常，一点儿也没有被调侃的狭促。
    脑子缺想的是那晚哥哥是如何握着自己的腰，在她身上耸动。
    活色生香的画面在脑海里活灵活现，鼻尖像是充斥着欢爱后的淫气，慢慢地红了脸。
    在顾心如眼里，便是后知后觉地明白。
    沾了酒精的面前突地划过姜眠的皮肤，姜眠心里一颤。
    从来没想过的疼痛感，在此时浮现。她觉得还是没做好心理准备。
    “准备工作好了，我开始了？”
    询问的话落在姜眠耳里，她没有立刻点头。做了做心理准备，郑重地点了点头。
    可针落在身上，显然是做少了。
    太他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