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翊其实并不是一定要跟他说什么具体的事。只是,在内心极度失落疲惫的时候,很想他能陪在身边,哪怕什么都不说,闲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也能让他烦躁的心平静一点。
难道这么简单的心愿,都无法满足吗。
云翊朝着窗外吐出一口烟,盯着屏幕上那个灰色的到达时间,眼神沉了下来。
另一边,贺铭章的手术整整进行了六个小时。
好在过程还算顺利,血栓被成功清除,脑水肿的现象也基本缓解,没有出现其他的不良反应。
手术结束后,他被送进icu,医生交代先观察48小时,如果各项指标能保持平稳,就可以转至普通病房。
贺时屿跟着医生办理完住院手续,又把一夜没睡的何琴送回家让她好好休息。从家里取了些父亲的日常用品,再次匆匆赶回医院。
这个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至此,他已经将近24小时没合眼,今天的航班肯定是飞不了了。他看了下时间,估摸着王绍也该起床了,于是立刻给他打了个电话,告知家里有紧急情况,拜托他帮忙调个班。
贺时屿在icu门外的椅子上坐下,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连夜的奔波和十几个小时的神经紧绷让他心力交瘁。紧张的情绪稍稍缓和一点,他转头望着窗外,晨光熹微,深蓝色的天空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橙黄。
他这时才猛然想起,好像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做……
贺铭章手术之后,在icu观察了两天,各项指标很稳定,很快转入了普通病房。
贺时屿在医院陪护了几天,看到他的状态平稳下来,就重新恢复了飞行。只不过,为了保证万一有突发状况能及时赶去医院,他这几天暂时只飞国内短程,能当天回来的那种。
虽然他为贺铭章请了专业的护工,但是何琴不放心,还是坚持要自己照顾。于是贺时屿每天下飞后,还是会第一时间赶来医院,让何琴能好好休息一下。
在家人轮番的照料下,贺铭章恢复得很快。又过了几天,医生就表示可以出院了。
一周前,贺时屿匆忙给云翊回电话,然而云翊在电话里情绪低落,态度也有点冷淡,问他什么也不肯再说了。这段时间,贺时屿还是会每天算好时间定时和他通话,虽然他的态度听起来缓和了些,但对于一周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闭口不谈。贺时屿追问了好几次也没得到答案,有点无奈,但一时也没办法。
“宝贝,你今晚好好睡一觉,睡醒就能见到我了。”
贺时屿拖着飞行箱,一边和云翊打电话一边沿着廊桥向飞机走去。
在贺铭章出院的第二天,他就再次回到了350机组,重新执飞欧洲航线。
今天是他时隔两周后再一次飞巴黎。虽然这次停留时间不会太长,但两人也约好了要见一面。
飞机舒展着洁白的机翼,撕破浓重夜幕,一路向西北平稳飞行着。翼尖上的航行灯有节奏地闪烁着,好像黑暗中和缓的呼吸。
十几个小时的国际航班通常都配有两套机组,轮换执勤。贺时屿和另一位飞行员姜平负责前半段的航程。姜平比贺时屿年长几岁,长期飞国际航班,经验也算是很丰富了。
按照预定航线,他们的飞机离开国境后,会经由蒙古、飞越广袤的俄罗斯,穿过波罗的海,最后进入欧洲领空。
起飞三个多小时后,他们离开中国空域,进入蒙古国的管制区。
姜平结束和空管的对话,放下手里的通话器,望着窗外的云层,“今天这个能见度有点低啊。”
在左座负责主飞的贺时屿,看了一眼面前的雷达屏幕,“天气不太好,前面好大一片都是云区。而且右边一块还是军事管制区,地形复杂,我们谨慎一点。”
就在这时,通话器里传来空管的呼叫:“鹭航104,你们前方有相对,请下高度到9000。”
有相对的意思就是前方在同一个高度层,有飞机迎面飞来。遇到这种情况,飞行员需要立刻听从管制的指令,及时作出调整。
姜平复诵了指令后,贺时屿很快调整好高度。
可是管制员的第二道指令很快又传来,这次他的声音有些急促:“鹭航104,你们下高度到8000,同时右转、呃,不对,左转航向到310。”
管制员的英语带有浓重的蒙古当地口音,不过姜平也习惯了世界各地各种奇怪口音的指令。他向管制确认之后,贺时屿照做。
贺时屿调整好航向和高度,看着雷达屏幕,心中有些疑虑。
“姜哥,刚才我注意到雷达上并没有显示迎面的飞机。以防万一,你再跟管制确认下吧。”
“好。”
姜平于是再次与管制员联系。然而这一次,等了很久也没听到回复。频道里杂音很大,听起来信号干扰有点严重,而且通话繁忙,好像有好几个机组都在急切地与管制沟通着什么。
终于,一段时间后,管制员才回复他们:“鹭航104……呃,我们刚才收到前面几架飞机的报告,说……说他们在经过teram航路点附近的时候,都有遇到gps导航信号失灵的情况。应该是有电波干扰,我们……我们正在排查了……”
“请你们……你们也检查一下设备,有必要的话,请重启导航系统……”
滋滋啦啦的电波里,管制员的声音听不太清楚,有些断续,再加上不标准的口音,听起来很费力。
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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