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的时节,春日正好,东风和煦,镇上放风筝的人还不少,大抵是被剧组之前拍摄的那出清明放纸鸢的戏份引出了兴头。
找到一处空旷、没有电线遮挡,又有风的地方并不难,只是邢望有些诧异这里离剧组很近。
这是一处小广场,右靠着小镇的路,下边就是田野,镇上今年引进了经济作物,所以田野今年没有继续种水稻,初春时上面光秃秃的,都是割完稻谷后剩下的短短的稻秆,现今开着大片紫云英,颜色烂漫美好。
邢望先替晨晨将风筝放起,那风筝是经典的燕子样式的,见风筝稳定地飘在天上,才将风筝线的线辘交到了小孩儿手里,发现小孩不至于被风筝拉走,他才松了手。
小镇的天空一碧如洗,山间草木翠绿,田野一地紫色琉璃,是非常令人养眼的景致,身旁晨晨放着风筝,哈哈笑着,邢望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只是很快的,他捕捉到了两道眼熟的身影——
容貌出众的男人身旁跟着一位气质温婉的女士。
一贯冷漠沉静的人现在放松着眉眼,即便离着稍远的距离,邢望也绝不会认错,那是俞冀安。
而另一位和颜悦色的女士,穿着温柔的藕荷色棉裙,不正是他先前在诊所看见的那位韩医师吗?
他们为什么会认识——不对,先前在诊所就医的时候俞冀安陪着他,那时候应该就认识了——那为什么他们看上去关系那么熟稔?
他今早起来得稍晚,听见外婆说兄长有事先出门了便没有放在心上,所以……
邢望凝视的时间有些久了,于是他和俞冀安的目光遥遥对上了,只那一瞬,他仓皇地将目光移开,从看见俞冀安和人并肩而行开始,邢望平静的心湖被人砸出了莫大的水花,他本不应如此,只是那二人俊男倩女,言笑晏晏,看上去还如此相配——他竟然觉得他们很相配。
邢望为这个想法感到荒谬,他忍耐不住心跳如鼓的震响,将目光移到身边的晨晨身上,却见变故陡生——小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踩到了广场边缘,眼见就要掉下去了。
来不及再想什么,邢望立马跑了过去,一手将小孩儿抱在怀里,却没控制好平衡,往田野里跌去,他急忙拿手撑了一下,一片锐利的痛感从掌心传来。
小孩惊慌失措扭地过头对着邢望,手里的线辘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只泫然欲泣地喊着:“哥哥!”
“哥哥没事。”邢望勉强扬起笑容,将小孩抱着,安慰道:“晨晨别哭,有没有摔到哪里?”
晨晨忍住哭叫,焦急地看着邢望:“晨晨没事,可是哥哥……”
邢望让小孩儿站好,自己从紫云英的包围中缓缓站起,将手藏到身后,轻声说着:“好了好了,没事的,晨晨别哭。”
好不容易安慰好小孩儿,邢望却听见了兄长的声音:“手给我看看。”
邢望讶异转身,便见俞冀安锁着眉将他虚攥着拳的左手收进了掌心,轻着动作将手掌打开,这只一贯执琴的手里躺着一条血痕,沾着泥泞和草屑,模样狰狞。
身后跟着来的韩医师蹲下身,查看着晨晨的情况,小孩儿认识这位医师,之前更是诊所的常客,虽然打针有些疼,但是医师姐姐人很好,所以便抿着唇浅浅笑了。
邢望的情况却不太好,兄长的手掌很烫,锁着眉一脸严肃的样子,手里的烫意从指尖传到了心尖,连溢出血的伤口处都发着麻意。
他知道伤口是怎么来的,田野里开着大片紫云英,暗藏的秸秆切口尖锐且没有完全腐化,方才没有注意便擦伤了。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比如说这是小事,儿时跟着人家玩,也不是没有擦伤过,却听旁边的韩医师先开了口:“看这样子,要去我的诊所包扎一下吗?”
邢望抬起头,便听兄长朝着韩医师回了一句:“不用了,诊所离得远些,我们家有医药箱,我先带他回去,钟导的剧组就在那里,沿着那条路走进去就到了。”
见两人字里行间关系确实熟稔,邢望的身体好似僵住了,连此刻在田野间撒欢的日光都变得料峭。
远处没有了束缚的风筝晃晃悠悠地在天空打了个转,因为风停了,便颓靡地落了下来。
第17章 苦桔
医药箱放在了客厅,看着晨晨进了隔壁屋子后,邢望便被兄长拉着走进了自家客厅,然后被按着坐了下来。
二老就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自然看见了邢望试图藏起来的伤到了的左手。
两人连忙跟着进了屋子。
邢望不敢说话,因为现在兄长的脸色着实不太好看,尽管如此,对方还是打开了医药箱,蘸着碘伏帮他消毒。
俞冀安看着邢望手上轻微的颤抖,下意识放轻力度,板着脸道出一句:“该用过氧化氢或是酒精的。”
“哥。”邢望按耐不住应了一句,“你是想疼死我吗?”
俞冀安像是气笑了:“就该疼一下,长长记性。”
两人刚说完,老太太就在邢望身边坐下,一脸急切地问道:“哎呀,怎么还摔到了?”
邢望难得没有底气地回道:“放风筝的时候没有注意看路。”
老太太蹙着眉看着大外孙缠纱布的动作:“瞧瞧,伤成这样,难怪你哥哥要说你。”
“我知道了,外婆,下次会注意的。”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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