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陶野又回了厨房。
    拐进去，他伸手摸了下耳朵。
    刚才被乔乔盯着看的时候，还以为整张脸都要烧起来了。
    他打开水龙头，打算拍点凉水降降温。
    可水拍在脸上，根本没用。
    等乔乔吹完头发坐到餐桌前，举着手机等吃饭的时候，陶野端着菜过来，她看到的就是一张比刚才更红的脸。
    是不是厨房太热熏的？
    乔乔想着，就听到他说：
    “厨房还有道菜，我去端。”
    乔乔点点头，陶野去端菜的功夫，她在主页发了条下期预告。
    “我还煲了一锅汤，还没有炖完，大概还要一个小时。”
    “好的。”
    乔乔边和陶野说话，边看了看上期视频的评论区。
    都是差不多的评论，刚瞧见有条不一样的，又听见他问：
    “乔乔，我们这样，算是在恋爱吗？”
    碗筷撞在一起，像伴奏曲。
    乔乔举起一旁的杯子，喝了口水。
    坐在对面的陶野，顶着一张通红的脸，无端让人联系到一种害羞却仍要告白的纯情。
    被这样一张脸看着，被他等待着自己的回答，很难说出任何拒绝的话。
    就是，就是，你也不像是纯情挂呀。
    换武器钓我了是吧！
    “乔乔是不是谈恋爱了？看最近的状态有点像，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乔乔想起刚刚看到的评论，又看看面前的人。
    这男的，有点心机。
    第17章 .2有月亮在
    “你说呢？”
    乔乔没给回答，转而问他。
    “我说的算数吗？”
    陶野又把话绕了回来，乔乔还是问他：
    “你觉得呢？”
    这次陶野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端起碗夹了一筷子菜，再开口问的是：
    “明早想吃什么？”
    就像是饭桌上都会有的寻常对话，完全没再追问没能得到的回答。
    高手。
    这话锋转得也太丝滑了，原本绕来绕去的太极一下子卸力收了招。
    免得再进行下去，磕磕绊绊会发展得难以收场。
    但我也不差。
    他换了话题，乔乔也说起明天想吃的早餐。
    陶野答应下来，饭吃得差不多，他又去厨房看了看炖着的汤。
    乔乔吃得比他慢很多，吃完碗里的米饭，拿着碗也跟进了厨房。
    原本她是打算添饭的，但陶野掀开炖锅的盖子，又告诉她说：
    “汤快好了。”
    啊，好难。
    汤闻着也好香，乔乔嗅了嗅，越闻越难以取舍，偏偏陶野还叫她去看。
    乔乔凑过去，明明炖了好久，但汤色清澈，她已经能想象到入口的滋味了。
    可今天的菜也很好吃。
    有一道蒜香红烧肉，是她最喜欢的。
    算了，乔乔心一横，添了小半碗饭，火速回到饭桌前，又夹起了红烧肉。
    吃多了，最后又喝了煲好的汤。
    乔乔晚上原本是计划要剪视频的，但一坐下就撑得慌。
    男人真的真的耽误事儿。
    “饭都是你做的，你怎么不多吃点？”
    没办法坐下剪视频了，她去找陶野说话。
    “我多吃了啊。”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哦。
    你说的多吃了，就是学霸说的没复习，学渣说的作业忘带了，数学老师说的体育老师请假了。
    陶野清理完厨房，走过来问：
    “你不信啊？那……”
    乔乔突然怕了。
    她怕陶野会说，不信你摸摸我肚子。
    然后，做作地让她摸到腹肌。
    好在没有。
    陶野故意逗她的，见她这副样子，笑着说：
    “真的吃多了，下楼散散步吗？”
    被骗到了，但乔乔真的松了口气。
    如果她害怕的事情真的发生，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夺门而出，还是让陶野飞速滚出她家。
    谢谢。
    谢谢陶野各方面都很好用，而且还是个高手。
    “现在下去散步吗？”乔乔看了看窗外。
    “嗯。”陶野点了点头。
    乔乔实在是吃多了，他俩一起下楼。
    这个点，两旁的路灯好像都没那么亮了，变成了一团团氤氲的光晕。
    周遭也都安静了下来，依稀像是有虫鸣。
    他们走到路的尽头，乔乔说：“都没有人。”
    陶野回答说：“有月亮在。”
    乔乔顺着他的话抬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其他一切都暗了，所以月亮在此刻显得尤为亮。
    “好看吗？”
    陶野问她，乔乔转头，又看见他的脸。
    好看。
    又绕了一圈，乔乔一会儿看月亮，一会儿看路。
    无端又想起和陶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当时她觉得，那样的短暂相处，可以称得上是浪漫的瞬间。
    现在也不错。
    因为有月亮在。
    /
    第一次见到陶野，完全是因为意外。
    那天她去商场记录了一下本月爱用物的线下价格，办完事儿在路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
    车开出去几十米，停下等红绿灯的时候，司机瞥了几眼手机，突然转过头来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