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思惟也是说到做到,清了清嗓子:“说话的两个女生出列!”
展新月和朱连翘站了出来。
“去跑三圈!”
她俩看出这位教官没有开玩笑,只好一前一后地去操场跑圈儿,这下子就没人再敢调戏他了。
这位不苟言笑的教官认认真真训练了他们一整天,虽然比较佛系、不求跟其他排队争第一,该放水的时候也放了水,不过刚经历了一个疯狂假期的大一生,那是自由散漫惯了,哪里经得起这样高强度的训练,休息的时候东倒西歪地坐在树荫地下,累得够呛。
宿舍另外三个女生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付思惟的事情。
谁知道就能这么巧,虽然是认识了,但教官一点儿放水的意思都没有呢,看起来是个铁面无私的高冷教官,想要通过拉近关系、获得偷懒特权的想法也只能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白禾心想,他其实不是高冷,只是内向而已,很多社交场合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一板一眼地按规矩严肃进行,不像别的排连教官还能跟学生们嘻嘻哈哈,说说笑笑。
白禾喝了水,偏过头,望见了营地训练场对面树下的祁浪。
四野里随处可见郁郁葱葱的迷彩绿同学,而他穿军绿迷彩装的感觉,与周围人截然不同,衣服扎进裤腰里,熊背蜂腰的骨骼架子,隐隐的力量感。
他似乎剃短了发茬,五官锋利轮廓被拉伸了出来,眉骨鼻翼更显深邃。
他周围有几个朋友,虽然都是随意的站姿或坐姿,但很明显,他们围聚着他。
不管融入什么样的团体,祁浪总有那样一种气质,成为世界的中心。
他们在谈天说地,几个男生笑着,祁浪偶尔也会跟着一起笑,回头时,堪堪迎上了白禾的眸光。
电光火石间,噼里啪啦。
白禾忙不迭抽回视线,心脏砰砰直跳,低头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唇。
祁浪视线却一直凝注着她,拎着半罐不知道从哪儿神通广大搞来的冰可乐,正要朝着白禾走过来。
哨声响起,宣布集合了。
白禾跟女生们一起回队里,没成想,经过总教官身边时,他叫住了白禾:“你等一下。”
一开始,白禾还不知道是在叫她,直到严肃的总教官出现在她面前,她才恍然大悟:“呃,怎么了?”
“喊报告!”
“报告!”她立刻端正站姿,立正站好。
“哪个排的?教官是谁?”
“3连7排,教官是…付思惟。”
总教官严肃地望着她:“你们教官有没有跟你们宣讲过军训纪律?”
“讲过的。”
“那你脖子上戴的花里胡哨的是什么?”
白禾摸到颈子,那是她用来遮掩疤痕的蕾丝颈带。
军训期间明令禁止同学们佩戴任何饰品,女生的耳钉项链手串,男生的手表…全部都要摘下来,保持清爽的仪容面貌。
不过白禾的蕾丝颈带一直戴着,付思惟教官看到了也没有多余为难她,只当没看见罢了。
“摘了。”总教官命令道。
白禾没有动。
“我让你把它摘了,听到没!”总教官加重了语气,明显是来气了。
虽然白禾社恐,却是个犟脾气,没有动,只说道:“不能摘。”
苏小京为她暗暗捏了一把汗,展新月和朱连翘更是捂住了嘴。
没想到平时闷不吭声的软妹子,居然敢对抗总教官。
“行,叛逆是吧,有个性是吧!我让你教官过来!”总教官喊道,“付思惟!给我过来,看看你管的人!”
“跟教官没关系。”白禾说,“他来了一样,我说不摘就不摘。”
“妈呀!”展新月睁大了眼,以前都是白禾为她们尴尬,现在这种压力时刻,她们三个的脚指头开始抓地了。
白禾这也太刚了。
总教官带过两届新生,叛逆的自然也遇到过不少,要真让他们威压一头了,别说学生,怕是连手底下的教官都管不住了。
他上前一步,企图亲手扯下白禾的颈带,白禾连连后退闪躲。
付思惟大步流星地跑过来:“连长!别对我的学生动手!”
下一秒,总教官被一股力量狠狠地摔了出去,如果不是身后付思惟接住他,是怕要摔跤了。
白禾抬头,看到一抹挺拔的迷彩身影,挡在她前面。
那是她凝望过几千几万遍的后背,挺拔昂扬,带着盛夏的茁壮感。
白禾呼吸都绷紧了。
总教官愤怒地冲了过来,祁浪个子比他还高几公分,和他对峙,气场明显压了一头。
“哪个连的?”
“记不得了。”祁浪望着教官,从容道,“商学院,祁浪。”
“记不得了是吧?”教官怒吼着,“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了!”
却见祁浪轻痞一笑:“忽然想起来了,2连,3排。”
白禾拉了拉祁浪的手,不想让他跟总教官杠上。
这才军训第一天,真惹恼了总教官,只怕接下来几天没他好日子过。
“英雄救美是吧,好,她不肯摘了这花里胡哨的,那就换你把衣服给我脱了。”总教官不是没招折腾这些不服管教的小子,“原地两百个俯卧撑。”
“小意思。”
祁浪脱了衣服趴下来。
总教官冷冷道:“我是说,单手。”
此言一出,全场愕然。
连白禾都受不了了:“是我自己的问题,要罚罚我,跟他没关系!”
祁浪拉了拉她:“从小到大,咱们仨绑定受罚还少吗。”
只不过,这次没有言译罢了。
白禾担忧地望着他,他已经趴了下来,单手俯卧撑,一个又一个,全身肌肉绷紧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肌肉纹理缓缓落下,在地上聚了一滩水。
女孩们围聚在他身边,睁大了眼,如果此刻有手机,只怕闪光灯不会停下来。
这一身劲劲儿的肌肉,充满了紧绷和爆发的力量感。
付思惟不动声色地挡在了白禾身前,对总教官说:“连长,那我先把人带回去好好管教…”
总教官很不客气地挡开他,望着白禾:“你,两个选择。一把颈子上那玩意儿摘了;二操场跑三十圈,自己选。”
白禾没有选,她果断朝着操场跑了过去。
经过祁浪身边时,他感受到她带起来的那一阵轻扬的风。
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他们仨抱团厮混、天不怕地不怕的青葱时光。
第35章暗恋
200个俯卧撑对于祁浪来说不算什么, 他平时也能轻松拿下。
但总教官摆明了要找茬,让他单手200个俯卧撑还不能换手,祁浪做完之后, 右手基本等同于报废了, 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总教官看着他,他喘息着, 和他遥遥对峙,绽开一抹倔强又挑衅的笑。
“行,祁浪是吧, 我记住你了。”
总教官指了指他,转身离开了。
白禾比祁浪好不到哪儿去, 被罚跑三十圈, 付思惟追着总教官好说歹说, 能不能减免,或者让他代跑。
总教官睨了他一眼:“付思惟,之前还不想当教官, 三推四阻的, 没想到这么爱心泛滥, 你这样宠学生可当不好教官。”
“男生就算了,折腾几下没问题, 她是女孩子, 三十圈真的太多了。”付思惟神色担忧, 但不想让总教官怀疑什么, 改口说, “要是出了问题, 我多少也要背处分。”
“处分不到你头上,要罚也是我。”
“能不能算了。”
总教官望了望白禾单薄的身子骨, 看她跑得踉踉跄跄的,也怕她身体撑不住。
既然付思惟的台阶都已经递过来了,他也久顺势而下,把惩罚降到了15圈。
军训时间结束了,穿迷彩服的同学们一个个跟饿狼扑食似的飞奔去食堂。
白禾还没结束,迎着夕阳和微风奔跑着。
祁浪做完俯卧撑,往草地上随便那么一趟,大口地喘息着,视线却不自觉被那抹单薄的身影所牵引。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望着她迎风奔跑的倔强身影。
她熟悉他的一切,他追求完美,保持优秀,无论是品格还是学业履历,他都保持no.1,很累,但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从小就在竞争的环境中成长,妈妈想让他远离争端的漩涡从而平平顺顺地长大,将他送去了南湘市。
无数个孤独的深夜里,祁浪辗转难眠。
他不甘心只做普通人,凭什么,他又不是争不过,所以他努力成为最完美的那一个。
而在白禾面前,他可以是有瑕疵的祁浪,她永远是他最最忠实的观众,哪怕他没有做好,她也会用力鼓掌。
寻寻觅觅这么久,最想要的那一个,原来就在身边。
只能…当朋友吗?
祁浪躺在草地上,看着逐渐暗沉的青蓝色天空,想到了毕业那晚送出去的那块巧克力。
秋千架下喂了她一块,另一块揣在了她的包包里,害怕她当场拆了吃所以没有告诉她,等她回去之后就会发现。
拆开巧克力外层包装,薄薄的锡箔纸上有一张小小的贴纸,写的是——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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