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犹豫再三,虽然内心十万分的不愿意,可最终孙国霖还是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份工作。只是需要不停的在心里自欺欺人的自我催眠:这只是一个照顾伤患的任务,普通报恩而已,没有任何特别的意义。
李建新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进了孙国霖在南城购置的房子,被孙国霖搀扶到沙发上坐下后,环顾了一圈只刷了白墙,又因为家具稀少而显得特别空旷的屋子,说:
“你这房子挺大的嘛!就是装修的有点简单,东西也不多。你平时生活这么随意的吗?”
“这是公司给买的房,全是他们安排人搞的,我没参与。平时过来住的机会也不多。你养伤的这段时间凑合住吧,需要什么尽管说,我去添置。”孙国霖一边自顾自收拾屋子,一边老实回答。
李建新听得新奇,不禁又问:“给你安排了房子不住,那你平时住哪儿?”
“懒得来回跑,大多都住饭店里。我的办公室里面不是隔出了一小间,上次你喝醉酒还让你睡过……”
说到一半,孙国霖突然住了嘴。因为不知不觉间,他竟然提到了那个让他极度尴尬的晚上,一想起那晚发生的事,心里就瞬间升腾起一股无处宣泄的懊恼之火。
因为他的忽然噤声,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李建新见孙国霖好像还是对那晚的事心存芥蒂,便不敢再继续刺激他,转而迅速换了另一个话题,装出一副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的样子,问:
“哎呀,看到我的伤才想起来那个罪魁祸首!话说,沈元跃怎么样了?不知道有没有被抓进去?”
被扯回思绪的孙国霖,很快收敛起心中的火苗,换上一副平静的语气回答他说:“被拘留了。”
听到昔日的朋友被刑拘,李建新不由得叹了口气,接着又很是不解地问:“沈元跃怎么变成了那样?”
“以前在岩潭村的时候,你们不是很要好么。怎么,后来这么多年,你们都没联系过吗?”孙国霖略带嘲讽地问他。
当年还在村里时,以李建新为首的‘作恶三人组’对顾衍搞的那些小动作,孙国霖虽然没有过多关心,可多少也了解一些实情。
后来又出了刘桂花那件事,对沈元跃的厌恶和憎恨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顺带着,对他们那个三人组也基本没有好感。
只不过,毕竟那些都已是陈年旧事,如今再想起来也不至于多么讨厌,孙国霖只是刚刚想起了让他不舒心的事,这会儿纯粹的想要膈应一下李建新,才对他冷嘲热讽了一句。
李建新却似乎并不在意对方的嘲讽,反而认真地回答说:
“以前我和他关系是还不错,后来他从村子离开回到城里,刚开始的时候也有联系。后来我考上了大学,也和他通过一段时间的信。再后来因为各自都忙,就慢慢少了联络,直至最后断了音讯……”
说到这里,李建新沉默下来,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叹息着说:“也不知道这些年他经历了什么,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经历了什么不清楚,但他现在确实是落魄的一塌糊涂!”
第113章 我喜欢你!
孙国霖并没有被李建新的伤感情绪所感染,哼哧一声,冷冷地说:
“据公安同志说,他这样吃白食不成就闹事的行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都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所以每次都是拘留几天放出来完事。这次给我店里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还伤了人,又赔不出钱,后面等着他的,只有免费牢饭了!”
“唉……”李建新听完只是一声长叹,也没了后续的话。
原本遇上这种倒霉催的事已经让孙国霖憋了一肚子气,因此不想再和李建新继续这个话题,他看了眼墙上的钟,撂下一句“饿了吧?我去做饭,你随意”,便转身进了厨房。
厨房里有他让秘书小卢事先准备好的几样菜。一来李建新事先再三强调,对吃食不做特殊要求,二来孙国霖也不打算宠着对方,只秉持有啥吃啥的原则,在厨房忙碌了半个多小时,就把三菜一汤摆上了桌。
“不愧是饭店老板呀!这成色,这香味,一看就不是出自普通人之手!”李建新对着一桌子的菜肴很狗腿的夸赞道。
孙国霖没有理睬他,只是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带着不屑的轻哼,貌似在回答‘这还用你说’。
饭桌上,李建新一边手上不停的剥着虾壳,一边没话找话地聊起了家常:“说起来,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好像还是第一次正式的同桌吃饭吧?”
“我说……”
孙国霖忍了好半天,这会儿实在有点不想忍了,不耐烦地对李建新说:“你能安分一点吗?吃个饭都这么爱折腾!我不用你剥虾,你管自已吃就行!”
“我喜欢剥虾,你看,这个理由行不行?”被训了,李建新也不恼,反而像是耍赖皮,又像讨好似的笑着对他打趣。
没想到李建新如此赖皮,孙国霖被噎得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沉默了好久才低声嘟囔了一句,“估计平时就是用这一招骗小姑娘骗的多了,才喜欢上的吧……”
不想,对方的自言自语被李建新敏锐的耳力捕捉到了,他立即收起脸上的痞笑,正色解释说:“我没有骗过小姑娘,更没给谁剥过虾。说喜欢剥虾是逗你玩的,其实真正的实话是,我只愿意为你剥!”
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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