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劝说,“可是小姐你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哪怕身体是铁打的也扛不住啊,要是不喜欢吃这兔肉,吃点其它的也好。”
要不是见小姐实在没有吃什么东西,她才不会听信他的花言巧语,把这碟子兔肉端到小姐面前。
宝珠也来了火气,鹿眼儿一瞪,“本郡主说不吃就是不吃,到底你是郡主还是我是郡主,你那么喜欢帮他说话,你跟着伺候他去好了,跟着本郡主做什么!”
之前她说不想嫁给他的时候,一个两个都逼迫着要她嫁,她想和离了,为什么还要按着她的头原谅对方。
她沈宝珠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冬儿见小姐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在劝的端着那碟兔肉回去,并带着迁怒的成分,“小姐说了不想见你,也不会再收你的任何东西,还请你不要在让我们为难。”
那碟兔肉已经凉了,口感不如刚烤好的酥脆可口,上面还覆盖着一层白色油花,也在直白的告诉他。
人走兔凉。
他们的感情在难回到之前。
可是他怎么甘心放弃啊,他好不容易才摘下自己心心念念的月亮,又如何舍得让月亮离他而去。
除非,他死!!!
经过那碟兔肉后,宝珠以为他会知难而退了。
可是当他听她的话不在来打扰自己了,她的心里却没有自己所想的那样开心,反倒是堵了一口气闷在胸腔里,吐不出,咽不下,只能自己憋着自己胀得难受。
风餐露宿两天后,终于在第三天进入有人烟火气的镇上。
要了一桌饭菜还没准备吃的宝珠看着又一次凑到眼前来的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不过几日未见,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的沈归砚眼下青黑,下巴冒出一圈青色胡渣,衣服是干净整洁的,像是为夫来见她特意打扮过一样。
他端着自己做的糖醋排骨放下,担心会惹到她厌烦连声音都带着小心翼翼的,不自信的斟酌,““柳姑娘是我恩师的女儿,却不是师母所生,而是恩师在一次酒宴后临幸了一个舞女后背着师母有的,恩师不愿让师母知道,也不想让自己因为此事给自己的文人清高沾上污点,所以柳姑娘没有姓荀,而是随母姓柳,恩师于我有恩,他说让我帮忙照顾一下他的女儿,我也确实在私底下见过她几回,但是每一次见面都不是我们单独见面,还有其他人在场,除此之外,我和她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说完后,他指尖发蜷的抿了抿干涸的唇,这种牵强的借口连他本人听了都认为好笑,何况是听的人。
这一瞬间,沈归砚都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要是早知道会这样,他就应该从一开始告诉宝珠,而不是因为答应过恩师将其保密,他们也远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归根结底,是他的错,错在恩师让他那天对天立誓的誓言压过了待宝珠的喜欢。
坐在临窗边,任由阳光柔和洒落周身的宝珠把其中一碗面递过去,丝毫不为他的解释所动容,平静得像是在面对陌生人,“吃完这碗面后你就回去吧,你也说了,你新来任上,衙门到处都离不了你。”
“宝珠,我………”
“面要是再不吃,就该凉了,凉了也就不好吃了。”
这样的宝珠是沈归砚从未见过的,也是令他恐慌到脚心发寒,他宁愿她对自己又打又骂,也不愿意和她成为完全陌生的人。
他清楚她不想听他为什么会早出晚归的事情了,但他仍是想要告诉她,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他没有在外面金屋藏娇,也不是有了别的女人,只是在忙着处理案件。
“你还记得去年浴佛节你遭绑架一事吗,那天除了你之外,马车里还有其她被绑架的少女,一开始他们还不敢那么光明正大,可是近些年来越发猖狂,我怀疑他们背后同朝中的某些大人物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才是他们有恃无恐的底气,他们在皇城底下都敢绑架贵女,在其它看不见的角落又会如何肆无忌惮。我最近早出晚归,皆是因为找到了拐卖少女团伙的线索。”
宝珠抬起眼儿,略带嘲讽地看着他,“你认为,我还在意吗。”
“或者说,我会信你吗?”
她都决定要走了,又怎么会在意他忙是因为金屋藏娇还是工作。
因为不在意了,所以对她来说好像没有任何区别了
在她的嘲讽的目光注视下,曾经舌战群儒的沈归砚此刻像是沾上了一层米糊黏嘴,连完整的半副音节都说不出。
心脏处随之冒出密密麻麻的针扎刺疼,眼底浮现一层细碎的水光,“因为你不喜欢我,所以你根本不在意我到底在做什么是吗,你想要回金陵也是这个原因吗。”
“沈宝珠,你的心肠为什么总是对我那么残忍啊,你就不能稍微喜欢我一点,相信我一点吗。”说到最后,他拔高的音量中满是幼兽悲凉的哀嚎。
“还是我的感情对你来说,就让你那么恶心,恶心到你连走的时候都不告诉我一声,甚至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
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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