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最优秀的姑娘如天上的玄月一般清冷,冰玉一般人儿。
偏偏在床榻上因为男人而火热,万种的风情。
她可以满足男子任何对妻子的要求!
堂上贵妇淑女,塌上放荡风流。
这不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吗?
田家家主耗费无数银子同心血培养出来的晚辈,本没想着让靖王看到,可是靖王偏偏来了江南。
这么好的机会,田家绝对不能错过。
这就是天意,除了靖王之外,他孙女配给萧家公子或是齐家继嗣孙都可惜了。
只要孙女能稍稍影响靖王,甚至只需要她能被穆阳带走,田家就有很多发挥余地。
说不得凭着靖王的威风同齐家萧家争一争。
“田公的建议可以听一听,我们总不能让靖王殿下主动开口。
靖王殿下到底是皇上养大的,京城的消息说,靖王是皇上的养子,靖王的亲生父母只是一对普通贫民,可这话相信得没几个。
肯相信的人也是做给皇上看的,不然皇上专门放靖王的身世却没人相信,皇上岂不是很没面子?”
吴家家主身材臃肿,圆圆的大脸盘,小小的眼睛,薄薄的嘴唇。
五十多岁的年纪脸上一点褶子都没有,人胖圆脸不容易出皱纹。
他是几位士族家主中最显得平易近人的一人。
吴家排名靠后,他平时在开会时,都是追随齐公的,很少说自己的意见。
当然他能被请来一起研究对策,主要是吴家祖上不如其余家族,却是现在士族中最有钱的一个。
他喜欢同大商贾结交,喜欢坐在酒楼茶馆听八卦,继续八卦:
“靖王那相貌一般寻常百姓能生出来的?这已经不是祖坟冒青烟的问题,而是祖坟炸了寻常人也无法生出靖王来。
靖王是皇上的儿子,还有可能是闵王的亲生儿子,他母族那边也应该是名门,只是犯了事不好说。
皇上肯把靖王给闵王,闵王多次说自己无法让女子生育,只有靖王这么一个儿子,太后护短在意血脉接受了靖王,他成了太后最宠爱得皇孙。”
“咳咳咳,吴伯父是觉得闵王能生出靖王来?”萧悠从京城而来,“闵王的名声不好,也不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连自己妻子……反正闵王是靖王生父,我是不信的。”
“你呀,看不明白,闵王能领兵去西凉,已经超过许多人,他没有才干,靖王肯答应?皇上肯答应?我赞同闵王才是靖王的生父。”
萧悠还想辩驳几句。
旁边的田公再次开口,“我不关心靖王到底是谁的儿子,我知靖王无法成为我们的人,我们在江南的势力会被靖王颠覆。”
“田公说得是,靖王爱是谁儿子就是谁儿子,我只在意靖王要在江南做什么,怎么才能让靖王尽快南下封地或是北上回京。”
一直不曾开口的赵家家主主动说道:“尽快定下个方案,靖王的大船快到了。
这些年我们没少给南朝遗族关照,那位圣主……同齐家有亲,齐公,靖王身边的侍卫并不多。
听说他把所有能动的士兵以及杨皇后给的杨家精锐都派去西凉,归到了闵王麾下。
在长江以北,靖王身边有重兵环绕,有百姓拥护,对靖王不利千难万难。
如今靖王离开了京城,来到江南——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
皇上同杨皇后针锋相对,争得厉害,我以为这是上苍给我们,给圣主最好的机会。”
萧悠万万没料到赵家家主有心对靖王不利,“您的意思是联合圣主,同南朝遗族刺杀靖王?就算成功了,下一步……”
“下一步当然是辅佐圣主称帝,同皇上划江而治,平分天下,光复南朝。
你我,还有南边的百姓始终都是南朝臣子,形势所迫我们不得不向一个草莽小混混低头叩拜称臣。
我不知你们是否甘心,始终我无法忘记祖上的荣耀,皇上那一家子血脉低贱,怎配独占天下?”
赵家家主面有红光,豪气万丈说道:“靖王带给我们的屈辱,今日该还给他了。
他还向受用士族贵女?他一个不知哪来的杂种,我家的洗脚婢都看不上他。”
田公:“……”
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方才自己的打算,赵家家主听得明白。
他想给靖王送培养多年的贵女,可赵家却觉得洗脚婢般配靖王。
他的脸都快被赵家无形的巴掌抽成了猪头。
赵家在南朝出过几位皇后,多次同南朝皇族联姻,更盼着能南朝早日复国。
只是以前没看出赵家怀有这份心思。
不过他们几家控制江南不也并非天穆的忠臣。
“你们要明白靖王不好糊弄,一旦他查到江南官员被我们掌控,靖王会饶了我们吗?
我建议先下手为强,趁着靖王立足未稳,还不知道江南的具体情况,直接……派人送靖王归西。
就算靖王死不了,也要重创靖王,让靖王明白在江南这一片,谁才是说得算的人。”
赵家家主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要策划的话,靖王并非不可战胜,当年他带给我们的屈辱…”
“哦,赵伯父说得是您跪在靖王马前献上传家宝的屈辱?还是你把你的夫人昔日江南第一命妇送去给皇上享用?
我听说你还在外面为皇上守夜来着,口口声声说复国,呵呵,你怕是忘了,你带着人一个个在宫女太监中查找南朝皇族的嘴脸了。
当年,靖王在你面前跃马而过,坐在你家祠堂中,静静看着你亲手斩杀南朝公主的儿女,你怎么没想着愤死一搏?怎么不敢说靖王只配你家的洗脚婢?
你为了苟活,连靖王洗脚水都肯喝吧。”
萧悠眸子锋利,继续嘲讽道:“我们不说这些往事,让你赵家继续位列士族,掌一番势力,并不等于我就把你当成个人!”
“你……你……懂什么,我那是……”赵家家主面红耳赤,脸上如同被剥皮一般难堪,“当年丢掉的尊严体面,我……我要一件一件找回来。”
“找得回来吗?!不过是你的妄想而已。”萧悠慢条斯理说道:“既然已经趴在地上当狗,你就该做一只好狗,别想着再站起来当人,若是你还有骨气,就该学着徐家……学一学盛阳郡主。”
“盛阳郡主她才是南朝的罪人,徐家也是,都该死!”
“当年算计徐家,蛊惑末帝对徐家满门抄斩的主谋,你算是一个。”萧悠看了一眼不在意的田家家主,“徐家倒了,你赵家多出几个带兵的将领,末帝把最后护国精锐交给你。
结果可是很好啊,被靖王冲得七零八落,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不做噩梦,怎么不怕漂浮在长江上的忠臣义士来找你报仇?!”
赵家家主嘴唇干裂,手臂不由得颤抖。
亏心事做多了,怕鬼怕黑,晚上他都需要点一百根蜡烛照明。
每年花在请法师驱邪上的银子极多,他族中一直不停死人。
孩子不是生下来是死胎,就是体弱多病。
“萧悠,住口!”齐公开口制止,“你别忘了,赵公是你长辈,我们一直支持你伯父……”
“伯父位列首辅少不了诸位的支持,伯父得了你们的支持,不也没少回报你们吗?”
萧悠起身弹了弹宽大的袖口,“我是看在你们的面子,被伯父强压头叫过他一声伯父。
我不知谁给他的勇气敢看不起靖王,不过,你们按照他的建议,我代替伯父退出这个所谓的士族联盟。”
“太可笑了,直到现在还有人认为靖王容易对付?你咋不上天去呢?诸位都好好想一想,南朝以倾国之力没打过十八岁的穆阳。
如今靖王二十二岁了,赵家哪来的自信瞧不起靖王。
别忘了,当年率兵灭国时,靖王带着他的风林火山压住了南朝皇族的供奉,南朝几个大宗师没一个敢现身!
在疆场上,南朝输了,在高端战力上,南朝同样一败涂地。
你们不会还相信没了武道根基的靖王如同废人,不敢同宗师镜抗衡吧。
不会以为当年灭国时,宗师不肯现身是因为上苍选了皇上,他们口口声声说天意难违。”
齐公等人:“……”
赵家家主额头冒出冷汗,固执说道:“不一定,五年前穆阳不可敌,立国之后他沉醉美人乡……皇上同勋贵不也被我们权色收买,磨灭了志气,只想享乐。”
“去年,靖王殿下带兵收复西南,锦城一战天下惊,他很快攻破了锦城同山城。
当年长江天险没能阻止他,如今川蜀更为艰难的地形同样无法阻止靖王。”
萧悠摇摇头,叹息:“你们还有信心战胜二十二岁的靖王吗?”
“不,不是说,川蜀收复是大皇子穆晨的功劳,是大皇子勾引了川蜀王女儿……”
“吴伯父,市井八卦听听就行了。”萧悠截断吴家家主的话。
“啊,啊,你是说靖王灭了川蜀王。”
吴公并未恼怒,扶着自己双下巴,说道:“我还是老老实实迎接靖王为好,送钱送珍宝,还是讨好靖王妃,都可算我一份。
我可以多出一些银子,行刺靖王,对靖王不利的事,我断然不会加入其中。
南朝遗族也好,圣主也罢。他们很难成事,你们知道我爱做生意,吕不韦能做到奇货可居,是他眼光好,我不如他太多。
不少人都趁着国难战乱发大财,把生意做大,我不喜欢做那样的事。
每年祭祖,我只求阖家安康,去寺庙里烧香拜佛,我只求国泰民安。”
萧悠意外看着吴家家主,被人轻视被人为士族之耻辱的人也有自己的胸襟同气魄。
国泰民安——多美好的事。
萧悠返回江南之前,见了……嗯,瞒着大伯父见了云默。
不能说完全瞒着大伯父,以大伯父萧首辅的老辣岂会不知他同云默有些许香火情?
萧家有不少子弟都可来江南执掌萧家,萧首辅单单选了他,必然不是看上他的才干同聪慧。
萧悠紧接着表态,“萧家也不参与行刺靖王。”
“我是觉得咱们能瞒过皇上,靖王早就知道朝廷对江南已经失控了。靖王敢于南下必然不怕。”
吴家家主眸光闪了闪,“徐青,盛阳郡主的独子北上,我估摸着他去投奔了靖王殿下,说不准等到靖王所乘坐的大船靠岸,我们能看到徐青做了靖王府的属臣。
徐家仅存的血脉盛阳郡主如何不重视?郡主同女侯割袍断义,再无往来,可是女侯的嫡亲外孙女做了靖王妃……盛阳郡主为自己独子不得不低头,她服个软,又同女侯是老姐妹。”
“吴伯父没收到消息吗?靖王妃从来不认女侯为外祖母。”
“不认是不认,她身体里流得血不能不作数。”吴家家主笑了,“女侯早就想通了,认不认无所谓,靖王妃好好的,女侯就不算愧对夫家,女侯有希望取得靖王妃的原谅。
对了,靖王妃……是有南朝皇室血统,比圣主血统更纯,毕竟女侯的丈夫可是嫡出皇子,被忠仆带出皇宫逃难。”
第4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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