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的手臂从后面伸过来围在她的腰肢上,长生在她的笑语中也不再那么害羞,伸出手臂搂住她的腰肢,“会的,大玲。”他的声音传进赵大玲的耳膜,带着胸膛共鸣的低沉,显得异常的笃定,“一定会有那么一天。”
赵大玲有种醺然欲醉的感觉,仿佛饮了一杯美酒,整个人都飘到了云端。她忽然想起来曾经的梦境,也是在溪边,绿草如茵,他们差点儿幕天席地滚了小草。然而自从长生苏醒过来后,整日处在友贵家的高压监视下,两个人除了亲亲抱抱,还没有过太亲密的举动,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独处静谧的空间,这个念头一起,心中便燃起了小火苗,她凑过去亲了亲长生的嘴角,柔软而芬芳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想要得更多,索性勾住他修长的脖颈,深吻下去。恍惚间听到他抑在喉头的嗯叹,抱着她腰肢的手也收紧了。心头的火苗渐渐成为燎原的烈火,赵大玲忍不住将手插/进他的衣襟,手下凹凸不平的触感是他遍布伤痕的肌/肤,虽然不如梦里那般光滑如玉,但是更让她知道这才是真真切切的他,饱受苦难却依旧坚强。心中的爱怜将她淹没,不光是对他的欲/望,更有深深的疼惜和爱意,让她手下越发的温柔,指尖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仿佛春水中的涟漪,所到之处都燃起一丛丛的小火苗,引得他在她的手下微微颤栗。情到浓处他一把抱住她,炙热的唇深吻住她,唇齿相交,仿佛只有拼命吮吸才能平复心中的火苗,却不料那把火越烧越旺。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唇舌交汇,吻得昏天黑地,浑然忘我……
☆、第90章 信念
身后一声尴尬的咳嗦声将两个情难自禁的人拉回现实,长生迷离的眼睛瞬间恢复清明,警惕地将赵大玲挡到身后。赵大玲仿佛从云端落回地面,脑子里还有些晕乎乎的,不知身在何处。她越过长生的肩膀看去,原来是萧翊,高大威猛的身材在林中无处遁形,面带歉意地看着他们,拱手道:“抱歉,抱歉,打扰到二位了,要不我过会儿再来?”
长生脸皮薄,被萧翊撞见刚才的事儿感觉很不好意思,低头道:“萧兄说笑了。”
赵大玲可不像长生这么好说话,瞬间拉长了脸,瞪了一眼萧翊,无声地谴责他。又让姐错过一次吃肉的机会,还盟友老乡呢,不知姐恨嫁么?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
长生拍拍赵大玲的手,向她解释道:“这些天御史府里守备森严,萧翊无法在不惊动护院巡查的前提下进来,我得知今日出府,便在昨夜通知了萧翊布在御史府外的侍卫,让他今日前来太清观相见。”
自从上次萧翊离开御史府时被巡院的家丁看到后,御史府便加强了巡逻防备,萧翊又怕被发现的话会连累到长生和赵大玲,所以这几天都没敢进府找长生。赵大玲也知道失去长生的指导,萧翊在宫中和朝中举步维艰,不知何时就会踩到地雷上。
赵大玲想起身,见脚还泡在溪水中,便向萧翊道:“麻烦你转过身去。”
萧翊看看这两个人,衣服都很齐整,只是长生的衣服被赵大玲扯开了一点儿,露出脖颈和锁骨。他撇撇嘴,忍不住道:“我又占不到你男人的便宜,你至于吗?”
赵大玲白了萧翊一眼,悻悻道:“是我光着脚呢,你转过去,我把鞋袜穿上。”
萧翊跟见了鬼似的看着她,嘟囔了一句,“脚也怕人看?你是穿过来的吗?”不过他嘴里抱怨着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转过身。
赵大玲擦干了脚上的水,穿上鞋袜,长生低头一笑,知道赵大玲是为了顾及他和这个时空的禁忌。
萧翊带了侍卫分布在密林中远远地守戒着不让外人靠近,他们三人便可以畅所欲言。赵大玲提醒萧翊,“你就在后山溪边这块儿转悠就行了,可千万别去道观那边晃悠,别让我师父看到你,她老人家可是道行深得很,念个咒再把你送回去,可就不定落到谁身上了。而且按辈分来说她还是你的姑奶奶,你别在她跟前漏了馅儿。”
萧翊记起上回说的魂魄穿回去时可能会落在一个老太太身上,不禁吓得缩缩脖子,“我肯定躲这位姑奶奶远远的。”
“不光要躲着她老人家,我还有个师姐,叫丹邱子,上次就是她差点儿点火烧死我。”赵大玲现在想起来那个火御寒冰镇还觉得心惊胆战。
萧翊瞪大了眼睛,下定决心,“以后见到道姑我就绕着走!”他习惯性地伸手拍赵大玲的肩膀,“在京城里真是步步为营,我还不如回西北边塞自在呢。”
赵大玲一步跳开,让萧翊的手掌落了个空。萧翊莫名其妙,“又怎么了?”
赵大玲挽着长生的胳膊,皱着鼻子道:“以后别拍我肩膀,我男人不喜欢。”
赵大玲那句理直气壮的“我男人不喜欢”,让长生一怔之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原来她记住了他的每一句话,又是这样在意他的感受。长生微笑道:“我知道你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在你们那里这是朋友间打招呼的方式,我会适应。”
两个人两两相望,尽在不言中。被塞了一嘴狗粮的萧翊悲愤不已,这是虐死单身狗的节奏吗?一阵风吹过,吹起一片树叶卷着圈地从萧翊头顶飘过,更添了一分凄凉。
好不容易蜜里调油的两只将注意力转到了萧翊身上。长生沉吟道:“时间紧迫,我们见一面不容易,还是赶紧说说最近的朝政吧。”
萧翊打起精神,“最近朝中事儿太多,明枪暗剑的都是指向我的,让我防不胜防,偏偏我又进不去御史府找你,连向你讨教个主意都不行。前两日又有人提起我率大军回城时延误接旨的事儿,吏部一人竟然说他的部下在柳御史家门外看到我了。柳御史吓得当时就跪在了地上,哆嗦着话都讲不出来。”
“后来呢,你是如何说的?”长生皱眉问。
萧翊耸耸肩膀,“后来传来急报,江南临湖一带大雨冲毁了堤坝,圣上让户部拨银,工部派人修堤安民,这才把之前的事儿岔过去,这两日我一直称病没敢上朝就怕再有人提起此事。但是我担心这早晚是个□□。”萧翊想了想商量道:“要不我就直说是来找你的,反正朝野中都知道咱们二人的关系,就算我来看望旧友,也不是要命的罪过。”
长生摇头,“此时你还应避嫌为好。即便大家真的认为你是来找我的,你也不能承认。若将来你在潘府救我的事儿暴露出来,还可以说是看不惯潘又斌凌/虐罪臣,但若说你是为了到御史府找我而延误接旨,就会被有心人利用,说你结交罪臣。”
“结交罪臣?”萧翊剑眉一掀,“这几日我一直想着为你家平反的事儿,只要你脱了奴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我的幕僚,重返官场也不是不可能,到时侯帮助我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儿,谁也说不得什么了。”
赵大玲心念一动,刚才玉阳真人也提起了此事。只有长生脱了奴籍,他们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万万不可有这种念头。”长生正色道:“萧衍既然让潘又斌放过我,难保不是存在放长线钓到鱼的心思。探望罪臣还算不得大罪,但是你要是想为顾氏翻案,必然要推翻圣上裁决,这绝对是圣上不能容忍的,到时候失了圣眷,再有人来推波助澜说你藐视圣上,有谋逆之心,你就真的没有翻身之日了。”
萧翊目光中仿佛有幽暗的火光在燃烧,“若是以前的萧翊是否会不顾一切为你家翻案昭雪?”
长生低下头,闭目道:“是,阿翊会不顾一切,我都不见得能劝得动他。但是你不会,”长生睁开眼睛,“你能忍下来。阿翊就是因为太过相信他的父兄才会对他们毫不设防,以至于死在萧衍的阴谋之中。他知道他父皇多疑,兄长阴狠,却没料到他的父皇会在小人的挑唆下将我父亲,当朝的太傅治罪,更想不到萧衍会利用他急于回京救我之心在途中设伏,取他性命。而如今,你不是真正的萧翊,对他的父兄都有防范之心,就能够韬光养晦,在明面上麻痹他们,让那些想扳倒你的人认为你已经没有了斗志。这个时候我们就能在暗地里集结朝中的势力,为最终的战斗做准备。”
萧翊低头想了想,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现在只能装孙子,在他们对我放松防备的时候再一举出击。这是一场我们和萧衍之间你死我活的争斗,只有扳倒萧衍,我才能保住性命,你家的案情也才能昭雪。”
树叶间透过的阳光照在长生的身上,他整个人都笼在淡金色的中,他看着近前斑驳的光影静静道:“我会帮你,不光为了替我家昭雪,更是为了替阿翊报仇。”
萧翊冷笑,“是啊,萧衍杀了萧翊一次,我们绝不可能给他第二次的机会。这种连亲兄弟都能痛下杀手的畜生,不会有好下场的。”
赵大玲看着胸有成竹,斗志昂扬的两个人,终于明白为什么长生笃信能让赵大玲成为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笃信他们两人会有自由自在的生活和美满幸福的未来,因为他已经做好战斗与复仇的准备,扳倒阴险狡诈,残害手足的萧衍,让萧翊上位,这样不但能为死去的好友报仇,也能解除目前困顿的局面。只是这条路太过艰难,危险重重,赵大玲看着长生消瘦的身影,知道他肩负着怎样的使命和信念,这个男人让她爱慕更让她骄傲。
☆、第91章 搭讪
长生将这些日子录出的一份朝中五品以上官员的名册以及每个人的生平简历,背后势力说明交给了萧翊。
萧翊拿着名册如获至宝,翻着名册跟朝堂上一个个道貌岸然的□□脸大臣对号入座,“啊,这个户部尚书我知道,有一天下朝后,他一个劲儿地冲我眨眼,我没敢理他,装作没看见从他身边走过去了,原来他是江皇后的表弟。”
“是的,户部尚书谭长松是先皇后的远方表弟,论起来是你的‘表舅’,你叫他‘谭国舅’,虽然如今的国舅是庆国公潘珏,但是这么多年的称呼,你一直没有改口。”长生指着谭长松的名字道:“此人官居户部尚书八载,业绩斐然,深受皇上倚重,太子萧衍一直想把他从户部尚书的位置拉下来,换上自己的人,但是并未得逞。”
“太好了,看来这个表舅是我可以信任的人。”萧翊凝神想了一下,“那日朝堂上提起在御史府外见过我的人好像叫冯赓,他又是什么来头?”
长生翻到冯赓那一页,“冯赓,年四十九岁,天佑十六年的举人,后拜入当时的宰相黄维门下,如今任吏部侍郎一职。黄相十年前致仕,告老还乡。当时前太子萧弼还未及弱冠,现太子萧衍也尚年幼。黄相一生无党无派,他的学生也深受他的教诲,从不在朝中结党营私,也不会攀权富贵,尤其冯赛此人,一向作风强硬,谁的帐也不买,所以冯赛说他的部下看见你出现在御史府门外,可能就是个意外。”
萧翊微微放心,“不是故意针对我的就好。此人若能为我所用,倒是多了一分助力。”
长生让萧翊收好那份名册,“你先熟悉一下朝中的各方势力,等有机会我再跟你详细分析。”
萧翊将名册收到怀中,用手按了按,“有着这份宝典,我就不怕应对朝中官吏了。不过我称病不上朝糊弄不了几天,明天怎么也得出现在朝堂上,不然我那个便宜爹该派御医到我的晋王府了。要是明日冯赛又提起我当日进城到御史府的事儿,我该怎么回答?”
赵大玲心思活络,忽然想到一事,“对了,萧翊,我还想问呢,你当时并不知道‘小顾大人’在御史府中,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记得你当时还跟我对诗呢?”
萧翊无奈摊手,“我在边塞的时候听说了柳御史家的二小姐柳惜慈做的一首《莲赋》,当时就听出来那是周敦颐《爱莲说》中的一部分,我以为二小姐是跟我一样从现代穿越过来的,所以一到京城就来找她,结果我出的那句诗‘同是天涯沦落人’,她没有对出来,却被你说出了下句。”
赵大玲不禁感叹,这也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若不是二小姐剽窃了周敦颐的《爱莲说》,流传出去说是自己做的,萧翊就不会知道这世上还有跟他一样的穿越者,也不会跑到御史府里来找同乡,也就不可能救下长生。细思极恐,差了一步,长生就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赵大玲目光一转,“有了,再有人追问你为何来御史府,你干脆就说你在边塞听说了二小姐做的《莲赋》一下子惊为天人,起了爱慕之心,所以回到京城,赶紧先跑到御史府来打探,想一睹佳人芳华。”赵大玲捂嘴笑道:“这样你再来御史府就不用翻墙头了,可以凭着这个理由大摇大摆地进来。”
赵大玲不过是说笑,就二小姐那品行实在是堪忧。萧翊却认真了,翻着眼珠想了想,下定决心道:“这倒可行,现成的借口可以让我进御史府,就这么说了。”
赵大玲吓了一跳,“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真当真了。这位二小姐可不是个省油灯。”
萧翊对自己很有信心,“虽然我前世忙着部队里的事儿没有交过女朋友,但是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有见过猪跑,我觉得凭着我如今高富帅的地位,应该是马到成功。如果有了二小姐这个掩护,再见你们就不是难事了。”
长生抽了抽嘴角,劝阻道:“这个说辞虽然严谨,也不会在柳御史那里穿帮。只是……”长生为人厚道,不愿在背后议论别人短长,但是二小姐的脾气刁蛮霸道也就算了,还有剽窃诗句这个前科,长生作为一个读书人觉得这一点尤为重要,可谓品行不端。萧翊若是为了出入御史府而接近这样的女子,岂不是坑害了他,于是斟词酌句道:“只是那位二小姐的性情很是桀骜,若是你落个爱慕她的名声,只怕是……”
正说着,一名身穿黑色衣袍的侍卫现身,向萧翊躬身道:“启禀王爷,说密林那头走来两位姑娘,是否需要属下驱赶她们?”
“应该是御史府的那几位小姐。”赵大玲道,“她们在后山闲逛,走到这里了。”
萧翊挥手让侍卫撤下,渐渐地远处传来一阵踩在落叶上的“咯吱”生,一个女子的声音渐行渐近,带着不耐烦的戾气,“白来了一趟,那玉阳真人连见都没有见我,当真是拿那个烧火丫头当做宝了。”
旁边一个声音小心翼翼,细声细气道:“二姐姐别生气,真人定是受了那贱婢的蒙蔽,时日长了自然能看出那贱婢根本就是个草包,那时就能显出二姐姐的好来了。”
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赵大玲冲萧翊挤挤眼,旁边的长生也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一个“二”的手势,意思是二小姐来了。
萧翊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随即了然地点点头,看向长生的目光充满了敬畏,看看人家,连这个都懂了。于是萧翊回了一个同样的手势。赵大玲以为也是“二”的意思,谁料萧翊嘴里还无声地“耶!”了一声,让赵大玲差点儿扶额仰倒。
二小姐和四小姐越来越近,已经隐隐看到密林深处一蓝一粉两道身影,身后还跟着两个人的丫鬟染墨和碧珠。长生和赵大玲没法出声再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翊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又潇洒地甩了甩头发,大步迎了上去。
长生和赵大玲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只好先躲在了一棵两人合抱的古树后面,为了缩小占地面积,长生从赵大玲后面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腰,赵大玲的后背贴着长生的胸膛,感觉身后传来他温热的起伏,脖颈上也有他呼出的微暖的气流,一下一下地吹拂在她的皮肤上,酥酥的痒。
萧翊迎面走到两位小姐跟前,他也分不清哪个是二小姐,只觉得一个面庞严肃,长方脸,下颌有点儿宽,一个娇小玲珑,长着一双未语先笑的眼睛。他躬身一揖,朗声道:“叨扰了,敢问两位小姐可知下山的路径?”
二小姐先皱了眉头,“哪里来的莽夫,这后山是道长们的清修之地,岂容你随便乱逛。”
萧翊赶紧道:“不瞒两位小姐,本王与侍卫走散,又在这山中迷了路,实在无奈之下才不得不惊扰到二位。”
二小姐和四小姐见他衣着考究,一袭墨蓝色的锦衣,腰间是镶着绿松石的青玉带,外面一袭银灰色的斗篷,身材高大,俊朗不凡,又自称“本王”,显然是身份贵重之人,不觉神色和缓下来,二小姐点头道:“我们姐妹也是在玉阳真人这里做客,只知道向西走大约半个时辰便可到达太清观的大门口。”她悄悄打量着面前的人,试探着问:“不知王爷如何称呼?”
萧翊抬起头爽朗一笑,标准地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本王萧翊,谢过两位姑娘的指路之恩。”
他本就生得英俊,此刻笑得灿烂夺目,让柳惜慈和柳惜桐仿佛被阳光灼了眼睛,一下子红霞满面。柳惜桐惊呼出来,“是晋王殿下。”
柳惜慈也一改平日里的凌厉,脸上的线条也柔和几分,盈盈拜倒道:“见过晋王殿下,民女柳惜慈,在御史府排行第二。”
柳惜桐也反应过来,“民女柳惜桐,拜见晋王殿下。”
萧翊锁定了目标,虽然明显的四小姐柳惜桐比二小姐柳惜慈娇俏可人,但还是伸手扶起身穿孔雀蓝色绣着迎春花图案锦衣的柳惜慈,做出惊喜的语调,“原来御史府的柳二小姐,本王在边城就曾听过柳二小姐的《莲赋》,当日回京之日还曾慕小姐芳名到御史府上,只可惜未能见到小姐,心中遗憾了这许多日,不想在这黛山的密林中见到柳二小姐真容,实乃萧某心诚所致。”
这一席话说得二小姐心花怒放,全然忘了当日对诗对不出的尴尬。“随口做的一首诗词,不想竟然能入晋王殿下的眼,小女子真是三生有幸。”
二人将柳惜桐晾在一旁,边聊边走向密林深处,萧翊将柳惜慈引着远离了溪边,渐渐只能听见萧翊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山林中。柳惜桐只能无奈地自己直起身,远远地缀着他二人,心中的嫉妒与不平可想而知。
☆、第92章 表白
待到几人走远,长生和赵大玲才从树后出来,赵大玲很是愤愤,“这是不是叫一个好花瓶里插了一朵狗尾巴草?”
长生也是闷闷不乐,“都是咱们给他出了这么个主意。只是我本意是让萧翊注意二小姐过来了,为何他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
赵大玲无奈地伸出两个手指,解释道:“这个手势在我们那里不但代表‘二’,还有‘胜利’和‘好’的意思,大概萧翊以为你是鼓励他上去搭讪,所以才冲上去得这么欢实。”
两个人一路欣赏着山中景致,走走停停,耽搁了近一个时辰才到山下的太清观大门处。三小姐已等候在青布帷篷的马车里,四小姐也早早回来了,一言不发地跟五小姐进了前头的马车,只是迟迟不见二小姐。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才见到柳惜慈面色嫣红,步履轻快,如踩在云雾一般匆匆赶来。赵大玲心中揣摩着,看那架势萧翊应该是旗开得胜了。
三小姐不明就里地问:“她没事儿吧,怎么跟打了鸡血一样?”
赵大玲总觉得萧翊此番使美男计牺牲太大,有些无精打采地说道:“春天的花都开了。”
柳惜妍伸手来摸赵大玲的额头,“现如今已是秋日,哪里来的春花。”
赵大玲挑起窗帘看到柳惜慈晶亮的眼睛和抑制不住的笑意,懒懒道:“心花怒放便如春日来临一般。”
柳惜妍耸耸肩膀,索性不再询问。一匹乌黑油亮的快马从斜刺里冲出来,接近前面的黑漆马车时,马背上的人一勒缰绳,骏马嘶鸣着猛地停住,前蹄腾空,马背上的人身形几乎与地面平行,银灰色的斗篷随风而舞,在万丈阳光下如天神下凡般耀眼夺目。那人稳住□□的骏马,缓步到黑漆马车跟前,伸手敲了敲马车的窗扇,朗声道:“明日下朝我去御史府找你。”
柳惜慈娇羞的脸庞自车窗内一闪而过,似是含羞点头。骏马上的人哈哈一笑,双腿一夹马肚,骏马如黑色的闪电蹿了出去,四蹄生风,顷刻已在百米之外,十几名劲装侍卫尾随其后,一阵尘烟过后,全都消失在路的尽头。
赵大玲放下车帘,扭头看到柳惜妍一脸的痴迷,犹自看着空无一人的大路发呆。赵大玲推了推她,“怎么了?”
柳惜妍这才回过神来,呓语着问:“我不是做梦吧,我怎么觉得刚才那人跟晋王殿下一个模样?”
“就是他。我们在山后的密林中遇到他了,他还跟二小姐聊得颇为投机。”赵大玲随口道。
柳惜妍面色瞬间灰败下来,透出沮丧的神情,“我午后在歇息的屋子里睡着了。”
赵大玲猛地想起柳惜妍曾经说过一年多前她在上山进香时马匹惊了,后被萧翊所救。可惜如今的萧翊并不是她一直惦念的英雄救美之人,赵大玲自然无法告诉柳惜妍这个实情,也无法告诉她萧翊接近柳惜慈,并不是真的看上她了,只是为当日延误圣旨找借口,也为能够名正言顺地进入御史府找长生。
赵大玲看着柳惜妍落寞的神情,不禁探身过去问她:“你来时的路上说曾在梦中见到一人对你微笑,这个人是不是……”
柳惜妍神色一变,眼睛转向窗外掩饰道:“我那时不过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赵大玲知道这个时空礼教森严,闺中女子谈论男人是大忌,所以也不再说这个话题,转而聊起花容堂的生意。
柳惜妍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树影,心烦意乱,她一向好强,不愿服输,觉得柳惜慈处处不如自己,但此刻也忍不住自怨自艾起来。亲事面前,嫡庶之分泾渭分明。即便柳府有心攀附晋王,也会用柳惜慈这个嫡女去联姻,轮不到自己这个庶出的女儿。而且晋王已经对柳惜慈表现出了兴趣,自己这颗心是无处着落了。这样想着让柳惜妍心灰意冷,即便赵大玲用花容堂的生意逗她说话,她也是有一搭无一地应着,提不起精神。
赵大玲拿出几张自己画的衣裙图纸交给三小姐,“我这两天闲着没事儿画了几件衣裳样子,都是按照你的身形设计的,你可以让田氏先找外面的绣娘试着做做看,看看成衣效果如何,若是好的话,咱们就可以着手在东城的好地段选了铺面,开张云裳堂了。”
三小姐接过图纸,赵大玲指着上面的服装解释道:“这件腰间有个飘带,做成湖绿色的,飘逸又清爽。这件做成樱粉色的,领子这里我设计了一个珍珠,下面垂下来米珠流苏,与绣着樱花图样镶着珍珠的腰带相呼应。最后这件带荷叶边的最好做成水蓝色的,上浅下深,有层层水波汤漾开来的效果,裙摆缀上白水晶和蓝晶石,好像波光点点……”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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