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嘉回过神来,刚要介绍。
温舒雅道:“你好,吴姑娘,我是韫昭未来的表妹。”
吴怜儿一怔,连温舒雅给她打招呼也未理,只见她猛然盯紧孟玉嘉:“什么表妹……未来表妹?”
温舒雅笑道:“瞧我……忘记告诉你了,皇上已经给我表哥和韫昭赐婚,韫昭自然是我未来的表嫂。”
吴怜儿望着孟玉嘉想要确定,孟玉嘉缓缓点头。
吴怜儿突然后退几步,孟玉嘉上前一步,吴怜儿道:“玉嘉,我有些累了,晚上过来看你。”说完,人就急速的朝着假山离去,那步子就好像后面有什么恶人在追她一样。
孟玉嘉一叹。
温舒雅道:“韫昭,她未免也太小气了一些。”
孟玉嘉道:“她从小就深受苦难,怨不得。”
温舒雅皱眉:“吴家骗婚,你为了吴郁生守了快一年多,也全了两家情分。很多成了婚的夫妻,都只守一年。”
孟玉嘉思绪飘起,语气有些怅惘,道:“不管吴郁生是为了什么,可是他敢舍生救我,就注定这不是什么能够偿还的债。”
温舒雅突然拉紧孟玉嘉,问道:“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孟玉嘉回过头,道:“说喜欢不至于,但是很难忘记是一定的。”
温舒雅立即露出懊恼之色,这表哥岂不是很危险?
“韫……”
孟玉嘉道:“好了,不说这些悲事了,我们进去吧。”
温舒雅思忖了一会儿,道:“也好。”
凝秋走过来,孟玉嘉道:“凝秋,你这段时间多派几个人好好伺候她吧。”
凝秋明白孟玉嘉说的她指的是谁,于是点点头。
温舒雅打量着这对主仆的神色,难不成这吴怜儿会有怨言不成?
孟玉嘉和温舒雅进了屋子,好生说话了一会儿就到了黄昏,孟玉嘉亲自送了房巍等人离去。
这一将门关了,凝秋快速从内院跑来,对着孟玉嘉耳语几句。
孟玉嘉脸色一变,急速的朝着内宅赶去。
这是一小片湖泊,湖泊旁有着丫环的呼喊声。
孟玉嘉到的时候,喜月在做推拿,几个吴怜儿的侍女在急切的呼喊着。
吴怜儿躺在喜月怀里的吴怜儿全身湿透,晕迷不醒,显然是刚刚坠湖了。
孟玉嘉头疼万分。
“她怎么样了?”
喜月道:“还好救得早,将水吐出来修养几天就没事了。”
孟玉嘉蹲□子,手摸了摸她的鼻息,道:“好生照顾着,要什么药尽管去取。”
喜月点点头。
孟玉嘉站起身,狠心地回头就走。
凝秋望着吴怜儿,心中又气又怜。
“原本姑娘嘱咐奴婢多看着吴姑娘,奴婢还觉得有些过于小心了,好在双易说要慎重将喜月派了过去,否则吴姑娘只怕没气儿了。”
孟玉嘉闭了闭眼,道:“她太过敏感,这次生出死意,着实令我吃惊了些。有了第一次,还会有下一次。”
凝秋黯然道:“都是奴婢的错,日后一定更加紧看着吴姑娘。”
孟玉嘉平淡的说:“人要是想死,还能看住不成?”
凝秋这时也有了气性,道:“吴姑娘将自己看轻了,也将姑娘看轻了。姑娘有了好归宿,难道会舍了不成?”
孟玉嘉声音低沉:“是啊,我怎会舍了她?”
凝秋道:“奴婢这就和她说去,若是还是这般,奴婢只能死命看着了。”
孟玉嘉却阻止了她,道:“不必了。”
凝秋担心道:“可是吴姑娘再……”
孟玉嘉握紧手,道:“迷了心窍的人轻易不会想通,去,叫人假扮吴郁生,唤醒她。”
凝秋迟疑:“这……这能成吗?”
孟玉嘉道:“嘱咐那‘吴郁生’务必让吴怜儿知道,吴家血脉不能断,不管过继也好,吴怜儿嫁人也好,总之叫她活下去。”
凝秋沉重的点点头。
孟玉嘉不想再说什么,快步离去。
凝秋转身望向还在被施救的吴怜儿,心中直叹气。
回到房间,本想和温舒雅说说京里的事情,现下也没了心情,于是她缩在榻上,拿着本书胡乱看着。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孟玉嘉坐在筝旁,毫无曲调可言随意拨弄。
筝声急促杂乱,由此可以看出孟玉嘉心中的烦乱。
渐渐地,孟玉嘉的手指越来越快,筝声已经叫人听不清楚。
吴郁生。。。吴郁生。。。吴怜儿,她到底是对是错?
门突然被打开。
温舒雅奇怪地道:“韫昭,你这是怎么了?”
筝声嘎然而止,道:“吵到你了?”
温舒雅道:“怎么回事?才这么一小会,你就如此烦躁,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你。”
孟玉嘉垂下眼,手指再开始弹动,只不过这一次放缓了很多,而且也成了调子。
“这是好事近?”
孟玉嘉微微点头。
温舒雅突然笑了起来,竟然随着孟玉嘉的筝声唱起来。
“枝上几多春,数点不融香雪。
纵有笔头千字,也难夸清绝。
艳桃秾李敢争妍,清怨笛中咽。
试策短筇溪上,看影浮波月。”
孟玉嘉又弹了半曲,温舒雅也唱了后面半曲。
曲子完了,孟玉嘉放下手,道:“这首词到是未听说过?”
温舒雅笑了笑,突然走过去拉起孟玉嘉,道:“你随我来。”
孟玉嘉一怔,道:“怎么了?”
温舒雅道:“我带你去寻这首词的主人。”
孟玉嘉惊讶的问:“你的心上人?”
温舒雅骄横道:“才不是,你觉得这词像是写我的吗?”
孟玉嘉微微一笑,是的,此词虽是写梅,却是写梅中女,温舒雅若是以花命名,蔷薇才是最适合的。这样想着,孟玉嘉突然想到什么,温舒雅竟然拉不走孟玉嘉了。
温舒雅见状,就知道孟玉嘉已经知道了。
“去嘛,去看看他在做什么?”
这还是孟玉嘉前世今生第一回遇到这样的事,一个男子以词赞誉她,甚至暗示相思之意,她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没想到,一届武夫竟然会填词作诗,当下,呐呐道:“我……我还是不去了。”
温舒雅低声道:“这首词上可是被填在一副画上。”
孟玉嘉问道:“画?”
温舒雅点点头,道:“前段时间我看到的,据说表哥从京城带回来的,最近也被带在行礼里,原来你和表哥在京城里就认识了?”
孟玉嘉微微皱眉,她和安怀佑在京城从未见过,这一下,孟玉嘉怀疑之极。
“那画像上是谁?”
温舒雅笑嘻嘻道:“不就是你喽?”
孟玉嘉没有丝毫记忆,温舒雅不像是说假的,那么这必然有二种情况。
一是,或许是她,只不过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入眼的。
二是,这画像上的人和她很像,安怀佑恋慕这画像人很久了……或许,就是为了这张脸,他才对自己青眼有加。
第二种情况是孟玉嘉很难接受的,她有种矛盾心理,他和她互不相爱没什么关系,就是不想让自己成为替身。
想到这种可能,孟玉嘉已经坐不住了,她必须确定这一事实才好。于是,孟玉嘉道:“你能不能拿到那张画?”
温舒雅看起来颇为得意,调笑道:“怎么,心痒了?”
孟玉嘉嗔道:“到底成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昨天想双更的,谁知道家里出了点事故,脱身不得。。明天补上
☆、画像现
“当然成,你只和表哥一说,他还能不给你看?”
孟玉嘉见温舒雅调笑,道:“这可不行,我们得悄悄看。”
温舒雅笑出声了:“害羞了?”
孟玉嘉道:“就当是吧。”
温舒雅见状不再打趣,道:“我们偷偷过去。”
孟玉嘉点点头。
两人迅速换了装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两人就到了燕王府周围不远。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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