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岚紧紧握着拳,以越王的脾气来说,这点不是做不出来,这样兴师问罪也的确是自己理亏,但是想到陆贞训,谢青岚实在是心中难过,只好软了下来:“我多有得罪,还请殿下莫要和我计较。只是二姐姐孤苦无依,下面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殿下如若真的喜欢姐姐,就请多多怜惜她。”
“啧,所谓一孕傻三年,你这样傻?”越王抱胸微笑,轻佻的将谢青岚浑身打量了个遍,“本王是娶她,不是纳她为侧妃,懂否?”
娶妻纳妾,这才是古代男人最基本的家庭观念。除了嫡妻是娶,旁的都是纳,表明嫡妻身份与夫主相当,而其他人都不过是奴仆一样的身份,半个主子而已。
谢青岚眨巴眨巴眼睛:“你的意思……”
“本王若是告诉你,本王早在十年前就心悦她了,你信不信?”越王眯着眼,又打了个和前,那样浪荡的样子,抱臂道,“行了,回去吧,本王今日乏了,懒得和你这笨猪说。”
谢青岚:你特么才是笨猪!
还没等她说出来,越王转身就走,那走的速度实在是快得厉害,不多时就彻底消失在谢青岚视线里了。
*
对于越王这喜欢了陆贞训十年了这个言论,谢青岚表示整个人都是懵逼的,十年前,大概也就是先帝忽然嗝屁,然后刘平从北疆被召回来的时候吧。也不难想到,这样强劲的弟弟,刘寻当然是将他架空了,但是就算是架空了,也想不到这两人有什么交集啊。
虽是想不明白,但谢青岚回府的时候,又顺路去了齐王府。反正自从褚青萝嫁了之后,谢青岚才是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褚青萝性子刚烈,而刘肃性子虽是温厚,但也是沙场上下来的,纵然两人自幼的情谊,但这样的情分换成了夫妻情谊,只怕让两个人都是痛苦不堪的。
先去向齐王太妃请了安,齐王太妃虽是老态已显,但好在身子还十分硬朗,见谢青岚来了,笑道:“青岚来了?”又抚了抚她的肚子,“又大了不少,如今可不吐了?”
谢青岚微微红了脸:“的确不吐了,只是偶尔腿酸腿软,还抽筋。”
“怀孕都是这样,等你多生几回,那就好了。”齐王太妃微笑道,看着谢青岚红了脸,“莫非你只生一个不成?你与傅渊,还是多生几个的好。傅渊又无妾侍,子嗣若是不丰,仔细你被人闲话。”谢青岚双颊火红,想到这么些日子受的苦,一颗心真是哇凉哇凉的。
“可去看过你妹妹了?”看出她的窘迫,齐王太妃很淡定的岔开了话题,“我方才听说,刘平得了圣旨,要纳陆家二丫头为侧妃?”
“是呢,不过越王想什么了,青岚也不知道。”
“青岚,这样久了,你总该知道,刘平绝不是表面上那样浪荡的人吧?”齐王太妃微笑,“当日皇位相争,委实应当支持他的。如今的皇上,若是做个闲散王爷倒也使得,只是皇位……越王杀伐决断,这才是能够保住大燕皇族的人。”
“青岚不知,只是越王心术权谋,都在皇上之上。”谢青岚含糊其辞的说完,又道,“不知青萝……”
“青萝素来是个心高气傲的,如今虽是夙愿得偿,但也实非她所愿,不过事已至此,说什么也都回天无力了。”齐王太妃神色戚戚,“可惜阿肃和青萝自幼的情分,生生被离间了。”
谢青岚听在耳中,心里愈发不是滋味了,起身道:“如此,青岚先去和青萝说说话,一会子再来叨扰太妃了。”说罢,行了个礼,转身去了。
*
褚青萝在齐王府的院子叫做积珍阁,谢青岚刚进院门,已有嘴碎的小丫鬟笑起来:“哎呀哎呀,安阳女侯来看世子妃了。”
谢青岚也是齐王府的熟人了,对此也是付之一笑,便敲门道:“青萝,我可进来了。”门中久久不曾言语,半晌后门已经开了,门前站着那一袭红衣的少妇正是褚青萝:“姐姐,我就晓得你总会来看我的。”
她笑得虽和往日的一般明艳似火,只是一双凌厉的凤目像是因为这事而变得有些圆润起来,只不过没有往日那样的锋芒毕露了。
虽然谢青岚不想这样说,但褚青萝的笑容更像是套了一张面具而发出的悲戚笑容,和往日的她实在不相似,没有半点的相似。
谢青岚咬着下唇,半晌后才笑道:“我来看看你。”
“别在门口说话才是。”褚青萝嫣然一笑,将谢青岚引了进来,“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能够来呢。”又抚了抚她的肚子,“我家外甥可还养得不错哩。”
“折腾人的时候你没见到罢了。”谢青岚笑道,坐下来看着屋中的陈设。褚青萝原本是天之骄女,在公主府中的陈设无一不奢靡,而现在虽是奢华,但看得出和往日不太一样——实用多了。
“有什么好看的?”褚青萝笑道,“不过都是些琐碎玩意儿,那些奢华的我都锁了起来,看着也是糟心。”又笑盈盈的引了她坐下,“我方才听下面的人说,说是越王表兄向刘寻求取陆家姐姐了?”
谢青岚原本不想跟她说起陆贞训有关的事,免得刺她的心,但现在她自己提了出来,眨巴眨巴眼睛,倒是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第219章
褚青萝何等聪慧的女子,见谢青岚如此,知道她的顾及,只是摇头道:“你素来是知道我的,我若是无心知道,自然也不会问你。”
这话倒是,褚青萝性子明艳,也不会藏着掖着什么,这样一来,倒像是谢青岚小家子气了。组织了一下措辞,谢青岚才说:“你也晓得越王那泼皮破落户儿的性子,但凡是被他盯上了,便没有好日子过了。”
“实则不然,越王表兄虽是行事孟浪,但比刘寻好了不止一点半点。”褚青萝摇头说,对于这个皇上表哥,她都懒得喊“表哥”了,“我大燕的皇上,何时成了这样没皮没脸的人了?这样小家子气,还不如早早的禅位,也好让大家都松快松快。”
“这话可别胡说,传出去齐王府都得吃瓜落。”谢青岚捂了褚青萝的嘴,“倒是你,我担心你得很。”
褚青萝笑得明艳,眼眶却不自觉的红了,那样强颜欢笑的样子让人心疼:“我好着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表哥的心意,怎的还问起我好不好来了?”
“好就好。”谢青岚说到,但心中也是明白的。褚青萝何等骄矜的人,素来又是高高在上惯了,骨子里的傲气就和别人不一样。现在嫁给刘肃,虽说得偿所愿,但未必不是一种酷刑——这好像是施舍求来的夫妻名分,对于傲骨铮铮的人来说,无疑于煎熬。
褚青萝一边笑一边让人拿了些吃食进来:“姐姐现在有孕在身,少不能要多吃些东西了。”又低声道,“我今日算是明白了,刘睿一死,刘寻没了子嗣,现在正忙着呢。总归我是咽不下这口气,使人去查刘寻,结果才发现,赵蕴莲和刘寻二人这么些日子,看来是来往得愈发频繁了,只怕连床都上过了吧。”
谢青岚对此也是深信不疑的,又见褚青萝扬起惯有的笑容来:“赵蕴莲一个嫁过人的女人,也不知道刘寻什么毛病,什么脏的臭的全往怀里扒拉,这要是传出去,老刘家面子里子可都没有了。”
谢青岚对此深以为然,褚青萝托着下巴,淡淡说:“偏偏娘还是隔岸观火,换了我现在便要反了这厮的天下,省得天下人都以为刘家都是这样昏聩无能的人。”
谢青岚握一握她的手:“青萝,我知道你心中不快,只是这事,已经不是咱们能说是非的了。”
褚青萝那肆意的笑容在一瞬间就隐了下去:“我有什么好苦的?谁让我是大长公主的女儿?谁让我娘自幼就是将我捧在手心之中,可惜她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我愿不愿意。”
听她这不着喜怒的话,谢青岚也心酸起来,握着她的手,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半晌之后,这才低声道:“事已至此,往日的事,再不是咱们能够纠结的了。”
褚青萝“噗嗤”一声笑道:“我一点都不纠结了,总归我如此行事,早就和齐王府脱不开关系了,而我能怎么办呢?我们什么事都做不了不是么?故此,纠结有什么用呢?正如现在,你好好养身子,这才是最要紧的事。”
谢青岚轻轻点了点头,又被褚青萝塞了一碗糖蒸酥酪在手上,正慢慢的吃着,忽的又听门前轻轻一响,已然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转了进来。
那人一身湛蓝色长袍,进门还携了几分外面的阴寒:“阿萝……”声音又戛然而止,“谢妹妹也在这里?”
“肃哥哥。”谢青岚现在真是尴尬到了极点,看着刘肃,半晌才挤出一个笑容来。刘肃原本是个温厚的男子,但现在眉眼之中尽是说不出的深沉,深沉到了连眉眼中的润泽都给尽数掩盖了下去。
这场政治婚姻,将所有人都逼得退无可退。原本的兄妹之情,在这场婚姻之后,变得那样的脆弱。自幼的情谊,现在相对也只剩了无端的尴尬。
谢青岚心中惴惴不安,刘肃虽然是沙场下来的,但性子比越王温和了不是一点半点,至少对于他看重的人都是非常的好,而褚青萝和他这样的相对也是说不出的无奈。
“表哥。”褚青萝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不见,反倒是只剩了说不出的从容来,她原本是那样张扬的玫瑰,现在这样子,却让人心中感叹,“可是有事?”
“母妃方才与我说,太后如今身子有恙,身为小辈,还是去露露脸的好。”刘肃轻轻说,眼睛看向褚青萝,又极快的移开了,“你若是得了闲,明儿个便与我进宫去吧。”
“省得了。”褚青萝颔首,又道,“姐姐,你倒是坐啊,站久了腿酸。”
谢青岚一边应一边坐下,原本这两口子就是尴尬的相对,谢青岚隔在其中,那就是整个大写的尴尬了。但是能怎么办?早就礼成的事,一辈子都放不开了,想到刘肃来日还要承袭爵位,褚青萝会他的王妃,还要这样纠缠一辈子……
真是怎么想怎么的尴尬啊!!
谢青岚脸色实在算不得很好,又和这两口子说了一会子话,气氛就更是微妙了。而一向充当着润滑剂的某人现在也要撂挑子不干了——这尼玛什么事啊!好好的事弄成了这样,还真是醉了!过了一会子,便起身道:“我就先去了,也不多叨扰你们了。”
“姐姐也不多留一会子。”褚青萝嗔道,“可是应承了祖母要去的?”静默了半晌后,“我身子也懒了,表哥替我送送姐姐吧。”
刘肃也很自然的起身了。
全程褚青萝没有叫过一声“夫君”,刘肃也没有唤过一声“夫人”,如两人没有结为夫妻般的称呼,亲昵而疏远。
将谢青岚送出了积珍阁,两人也就向着齐王太妃的院子去了。一路走过抄手游廊,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站在垂花门前,谢青岚还是忍不住了:“肃哥哥,青萝她……”看着刘肃脸色沉沉,知道他心中也不好过,张了张口,还是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二姑娘可是要成婚了?”刘肃嗫嚅问,见谢青岚点头,才负手而立,“越王兄若是亲自求取她,哪怕是个侧妃,也比在宫中强上许多,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又对谢青岚摇头,“我既然已经娶了阿萝,自该履行身为夫婿的职责,绝不会叫她伤心的。”
“肃哥哥,二姐姐那头我已经顾不上了,但是青萝她,她性子一向刚烈,不管肃哥哥来日是否会纳妾,还请莫要宠妾灭妻,否则,覆水难收之理,哥哥比我更清楚。”
“妹妹大可以放心就是,我无心纳妾,更不会委屈了阿萝。”刘肃低声一叹,“阿萝待我的心意,我虽是明白,只是此生只怕要相负了。”
谢青岚叹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错过就是错过了,肃哥哥又何必耿耿于怀?青萝未必比二姐姐差,已是夫妻,又何必如此呢?”
刘肃微微一笑:“当局者迷罢了,给我些时日,兴许会好些的。”
*
而自从齐王世子这位金龟婿被淑仪郡主抱走之后,京中大部分人关注的点就变成了越王这货和陆贞训的婚事了。这位陆侧妃,那是正儿八经的依着正妃的礼抬进越王在京中的府邸的。
反正谢青岚几乎可以预见陆贞训那平静得几乎死寂的脸。陆贞训性子沉静,自从刘肃成婚之后,那就是太静了,静得像是丢一块大石头都不能溅出什么波浪来。
反正越王和刘寻两个,说白点也就是躺在身边的男人不一样罢了。所以么,陆贞训穿着妃色喜服坐在床前,虽说是侧妃,但侧妃一样是要上玉牒的,所以也就是依着正妃的礼减了一级。
而陆家二姑娘根本就没打算等越王殿下,收拾了自己,便灭灯睡了。等到越王殿下打发了亲自将妹子送来的陆澄后去陆家侧妃那里,才真是碰了一鼻子灰。
刚才看着陆澄那一副比人挖了他家祖坟还惨的表情,越王殿下很淡定的没有踹人,但现在一进门,就得到侧妃已经睡了的消息,毛了。大马金刀的冲进屋中,坐在床边,直接取了火折子点亮。昏黄的灯光映在陆贞训脸上,她原本就是容色倾城的美女,这样子更显柔弱,倒是让越王心中的气减了一点下去。
“本王现在好歹是你夫婿,就算不是你心甘情愿的,你这样给本王甩脸子看,委实不怕本王发怒?”
“殿下也不过是要个女人回去好与太妃交代罢了。”陆贞训缓缓睁开眼,迎着越王的目光,“既然像是需要个物件一样需要一个女人,难道殿下会在乎那物件给自己甩不甩脸子?”不咸不淡的说完了,陆贞训背过身,“殿下请回吧,臣女摆得正自己的位子,殿下后院的事,绝对不插手过问,只求殿下给臣女一个清净的地儿就行了。”清净的地儿,可以常伴青灯古佛。
看着她背过身去,越王咬紧了牙,轻轻骂道:“死丫头,还是跟以前一样倔。”将手中火折子灭了,悉悉索索的开始脱衣,传在陆贞训耳中,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不觉腰肢被搂住,陆贞训浑身一颤,几乎就要开始挣扎,耳边传来越王轻佻的笑意:“喂,本王和你大喜的日子,你就要将本王撵出去不成?这话传到母妃耳中,本王也保不住你。”
☆、第220章
先不说刘寻那货对于越王横刀夺爱这件事是怎么想的,反正选秀还是死拉不来死拽不留的来了。
因为宫中没有皇后,而太后最近身子抱恙,眼看着那病大有些加重的意思,也不能出席选秀,故此,这大头鬼就只有武贤妃和端敏大长公主来当了。
只不过选秀的事,因为陆贞训被越王给拐走了,所以跟谢青岚关系也不算是太大,不过太后身子抱恙,对傅渊又一向优容,就算是和自己不对眼,但谢青岚还是愿意为了傅渊忍一回气,挑了个合适时间,进宫去了。
刚一到懿安宫,便见太后身边的红鸾亲自迎了出来:“咱们宫里今日热闹极了,还以为安阳女侯要去凑一回热闹,看看怎么选秀的呢。”亲亲热热的引了谢青岚往主殿里去了,又朗声笑道:“要不怎说太后娘娘没白疼安阳女侯呢,大着肚子都来陪太后说笑解闷儿了。”
谢青岚一笑,也不说话,等着里面让进了,这才跟在红鸾身后进去。屋中明黄色的帷幔很是晃眼,而这明黄色的床帏下面,太后坐在其中,脸色虽是有些颓败,但还算精神不错。
看来刘睿的死对于太后打击真的不可谓不小,这才导致病情如此反复。老年人身子本来就不好,再被反复折腾几回,只怕离见阎罗王不远咯。
而床前搁着两张绣墩,上面坐着的正是一身常服的越王和穿着侧妃品级礼服的陆贞训。陆贞训原本就是个容色倾城的,此时着妇人打扮,别有一番说不出的韵味。见谢青岚进来,陆贞训欲言又止,又变回了平静的模样。
“青岚来了。”太后微微一笑,“你们这些小的倒是好,皇上操劳着国家大事,也不能时常来,倒是你们,阿肃和青萝昨儿才来,今日平儿和贞训也来。倒是让哀家很是受用。”
“瞧太后说的,您是长辈,于情于理,咱们可都该来的。”谢青岚如斯说着,见红鸾给自己搬了一张绣榻来,也不含糊,就坐在了上面。
“你怀着身孕,原本可以不来的。”太后好像再没有往日的雄心壮志了,声音轻轻的。
“青岚这不是孝心可嘉吗?”越王特别淡定的开口了,又咧开一个孟浪得欠揍的笑容,“再说,咱们那位傅丞相,怎么不能满心惦念着?外男在宫闱走动不便,还不如叫媳妇儿来呢。”
“倒也是这个理儿。”太后淡淡说罢,又拉着陆贞训细细看了一阵,“你倒真是个好的,勿怪那样多人喜欢你。旁的等你随越王回了吴越之地,自有太妃训诫你,但哀家也与你说,嫁入了皇家,自然有一套规矩。开枝散叶才是皇家根本,平儿年龄不小了,过些日子,自然有正妃入门,你若是能在正妃进门之前生下孩子,往后也是有你的立足之地的。”
陆贞训平静的答应着,连看都不去看越王一眼。后者倒是淡定,大喇喇的牵了陆贞训的手:“哎哟母后,哪有那样多的规矩,反正儿子现在还小,迟些要孩子也不急。”又转头对陆贞训抛了个媚眼,“有了孩子,阿贞可不跟我亲了。”
谢青岚身上一阵恶寒,不过没说话罢了。看着陆贞训好比死灰般平静的脸色,想都不必想就知道陆贞训对于越王心中还是非常抗拒的。不过想想也知道,换了自己,自己估计比她好不了多少。
“好好养养才是。”太后说道,“陆家的事,现在是你堂兄当家,许是能安生几天了。不过,若是仗着嫁进了越王府而作威作福,哀家可是容不得的。”
“臣妇知道。”陆贞训很恭敬的回了一句,又看向了谢青岚,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正想着,又见福彩疾步而来,附在太后耳边说了几句话。太后脸色顿时变了:“此话当真?”
“回太后,真的不能再真了。”福彩低声道,又看一眼越王等人,不说话了。
太后脸色愈发难看,挥手让几人下去后,屋中又传来她的声音:“还不快叫那人来见哀家!”
*
到底出了什么事,谢青岚虽然搞不清楚,但看太后这样急切的样子,也知道不是好事,但是皇家阴私,能不知道就别知道。和陆贞训挽了对方,又见越王站在面前,抱胸看着两人,顿时尴尬了。
“殿下且先行一步,妾身和妹妹说说话。”陆贞训低声道,越王却吊儿郎当的往立柱上一靠:“阿贞,你说什么?本王耳背,听不清呢。”又摩挲着逛街的下巴,“你夫君我长得那样不堪入目?抬头和为夫的说话。”
第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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