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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罗衣欲换更添香 第267章

第267章

    翁斐俊美的脸庞浮上一层愠色,我以为他是因为尹家欺君罔上弄虚作假而不悦,却不想他竟淡定表示,他一早就晓得尹相莲藏匿在京中了,而且,还是经过他批奏同意的。只是没想到暗卫疏忽大意,尹相莲唯一出去一次,被人撞见却不自知。
    “可是皇上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其实我心底虽然隐约有了猜测...
    “因为朕想从她那里探听尹家的那一半千机图的消息,作为交换,便把一直□□在花鸟街的她放了出来。以为月黑风高可以遮掩行迹,却不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被你撞见倒没什么,就怕是其他人看到了。也怪朕疏忽了。”
    “哈,皇上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呢。”我以状似玩笑的口吻,试图减轻他的懊丧。
    翁斐“噗呲”一笑,眉目舒展了起来。两人行至棋盘边,猜先选棋。
    没一会儿后,他一边行棋,一边对我道,原来这是他与尹家的一场交易。尹釜的嫡妻尹杜氏从陇州来京城,好好的一个人,说死就死了,太后给出的交代也潦草,疑点太多,这本就让尹家对太后起疑。而太后对嫁来京中的尹相莲也没有给到应有的庇护,尹釜的掌上明珠惨成弃妇,一纸休书让尹家沦为贵胄权门间的笑柄,还流放苦寒之地二十年,若不偷天换日,恐怕就真的有去无回了...
    在尹釜忐忑面圣时,翁斐先是将王太后暗害尹杜氏的真相告知尹釜,待他消化后,再表明尹家犯的事儿自己并非一无所知,当即将尹釜拿捏住。
    百里涟从京城被翁斐委派去陇州,就是为了制衡和监督独霸一方的尹氏一族。
    尹家为天高皇帝远,自己可以作威作福,却不想翁斐早通过百里涟将尹家违法违纪的罪证紧攥在手中。
    挑轻地说,尹家多次阻塞言路、贪婪事权;挑重的说,还曾圈占国土,为己私用。尹釜心中没有底,不知道皇上具体掌握了自己多少罪状。
    第212章
    我恍然大悟道, “难怪太后娘娘对尹相莲还藏在京中的事情会不知情。所以,上次尹釜来京城,表面上是朝觐述职, 实际上是为了救自己女儿, 让她免于酷刑。而且,尹相莲被妒忌蒙蔽了双眼, 为了谋害叶知秋,竟用刻有陇州铭文的银子跟阏野的叛党做交易。阏野的私生子拿着这笔钱招兵买粮,让尹家蒙上了通敌了之嫌, 这才是他最害怕的。再加上尹釜不知道百里涟究竟抓住了他多少把柄, 惶恐不安的他担心皇上您深究此事, 便会对您急于投诚。”
    在尹釜心神未定时,翁斐也径直表明自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在龙椅上对堂下方寸大乱的尹釜道, 传闻王家的千机图早已失传,而且王老丞相去世后,掌事人王学夔不是个堪当大任的料子, 昔日朋党早不如以前那般坚固, 王家不过是强弩之末。
    “朕知道, 尹釜比谁都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就算他对王学英怀恨不满,也不敢贸然跟王家割袍断义。所以朕不能一味高高在上, 不能一味不近人情, 朕也得有血有肉,有悲有喜...”
    所以翁斐对尹釜入情入理说, 自己因懿德皇太后之死、七皇子之殇, 还有温家嫡脉被诛灭一事, 对始作俑者王家积恨已久, 这些年来隐忍不发只是时机未到。他一直在暗中收集王家犯罪的证据,桩桩件件加起来,株连九族都是轻的了。王家必不得善终。而远在天边的尹家当初在污蔑温家叛国一案上仅仅只是碍于王家“威迫”,不得不帮王家伪造证言证物。只若尹家在未来能助力自己对王家反戈一击,翁斐必保尹家万世荣华。最重要的是,尹家位处陕陇,在各个关隘为朝廷驻军御敌,翁斐也离不开尹家。所以作为皇帝,他断不会为了一己私仇就置万千百姓于不顾。这话说难听点就是尹家对他还有更大的利用价值。比起口惠而实不至的承诺,这些实际点的话更能让尹釜心安些。
    王家若垮台,本来就摇摇欲散的旧族朋党必将溃不成军,而翁斐这些年一手扶持的新贵势力却在崛起,尹家何不乘此机会,在洗牌前择良木而栖呢?在尹釜再三权衡,举棋不定时,翁斐又给尹相莲送出免死金牌作为大礼表示诚意。如此恩威并施,因势利导,尹釜骑虎难下,就算并不完全相信翁斐在收拾完王家后不解决自己,此刻也不敢不点头领情。不然宫门都出不了,真的跟亡妻一样有去无回了也说不定。
    我惊叹于翁斐的权谋之术,趁着王尹两家的百年之盟生出嫌隙,有分崩离析之势,翁斐甚至都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就催速了尹家与王家割袍断义的进程...
    还没回过神来,我就被他一指白子攻入腹地,直击要害,“臣妾输了,自愧不如。”
    我拿起两枚棋置于棋盘右下角,投子认负,并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题,“难怪尹锦会主动留在京中请职。表面上说是为了历练行官的本事,实际上就是为了留下来替自家跟徐秦燕温打好关系。”
    翁斐久坐,肩膀有些酸痛了,活动活动筋骨后,起身到我面前,替我揉起了肩膀,“酸吗?”
    “不酸,皇上案牍劳神,比臣妾辛苦多了。”我伸手覆住他正在替我捏肩的手背,心疼地摸了摸。
    翁斐忽然笑着考问我,“逢春你说说看,你觉得朕如今对王家为首的利益集团意欲抑制,就不怕那群新贵成势后,变成下一个难对付的比周朋党吗?”
    我起身,搂住翁斐,予以他一个极是信任的微笑,“历朝历代的朝堂之上,从不缺分朋树党的现象。就算为君主所不喜,臣子们为了站得稳,不受害,也难免有些势利之交。所谓制衡之术,说到底,考验的是帝王的本事。永远让朝臣们势均力敌、相互克制,永远杜绝一家独大、翻手为云。臣妾知道皇上初登基举步维艰,还未去世的王老丞相权倾朝野。皇上能从白板天子到大权独揽,一步步走到今天,绝不是凭什么运气。在驭臣这件事情上,皇上对可用之才,懂得分衡、分权,既重用,也遏制。你有能力制霸朝野,创造承平盛世,又怎么会任由区区臣仆骑在自己头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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