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剑!”李珝冷着脸。
刀剑相向,再无情义。
“好!”沈东湛瞧了苏幕一眼。
苏幕深吸一口气,“真是给脸不要脸,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只心心念念着自己的皇位。李珝,你想过自己的妻,想过自己的女儿,摸过自己的良心吗?”
“朕,只要你们的命!”李珝这是最后的抉择。
苏幕点头,“好,好得很!众侍卫军听令,侍卫军首领何在?”
赤金谕令骤出,四下一片死寂。
李珝骇然瞪大眸子,“这东西,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
“卑职在!”
侍卫军首领登时跪地行礼。
刹那间,刀剑皆收,众侍卫军旋即下跪行礼。
“侍卫军是先帝一手培植,先帝虽然不在了,但是赤金谕令未废,且侍卫军的众领长,皆受先帝恩德,只要他们还活着,便会只认令不认人。”苏幕冷眼横扫周遭,“李珝,你的火羽箭……用不上了!”
雨势渐长,李珝面色瞬白。
“不、不可能!”李珝身子剧颤,冷不丁又是一口血匍出唇。
可见,沈东湛刚才下手不轻,已然重创了他,否则他岂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东西是谁给的,你心里很清楚。我都说了,今儿我们夫妻过来,是跟你做个了结,你却还不死心,非要拼个鱼死网破,那我们就成全你!”苏幕拂袖上前,“你怎么坐上去的,就给我怎么下来!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却比虎狼更毒,有你为君,早晚涂炭生灵!”
沈东湛一手持剑,一手负后,“锦衣卫何在?”
年修翻墙而入,身后跟着锦衣卫现任指挥使。
“锦衣卫听令!”指挥使一声高喝。
众人登时齐呼。
“在!”
第1784章 番外203
李珝是打死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锦衣卫已经不似当初强盛时期,早就被他裁减得所剩无几,可即便是这些人加在一起,如今合着侍卫军,也足以把他这个皇帝逼死在宫禁里。
“即便如此又能怎样?”李珝如同困兽,双目猩红,“城外十数万守城军,已经将整个殷都团团包围,你们就算杀了朕,亦是插翅难逃。弑君夺位,罪该万死!”
听得这话,沈东湛倒是笑了,“你能想到的事情,我们便想不到吗?李珝,这皇城禁锢了你的自由,也把你的脑子变得分外迟钝,以至于你也成了鼠目寸光之人。”
“什么意思?”李珝淋着雨,狼狈得像极了一只丧家犬。
年修冷笑,“还问为什么?你没瞧见我们这儿少了一个人?呵,你那些守城军,早就被拦在了城外,有周南领着的沈家军在,他们纵然有心救驾,您也是没命看到那一刻了!”
“你们……”李珝浑身发抖。
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胆颤。
这天下,他坐了那么多年,又怎么舍得拱手让人呢?
“从你调兵遣将的那天开始,我们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沈东湛缓步朝着他走去,“李珝,你自问了解我,仗着那些年的情义为所欲为。可你到底有几分了解我呢?我从小学的是权术,而你呢?”
李珝眦目欲裂。
“你母亲身份卑微,所以那些东西,你压根没机会接触,你所有的一切本能都仅限于求生,是以每次下棋,你都赢不了我。纵然赢了,那也是我让你的!”沈东湛立在雨中,身形依旧挺得笔直。
仿佛那一刻,沈东湛才是君。
李珝狼狈如丧家犬,已无任何帝王威严可寻。
“你知道朕最厌恶你什么吗?”李珝嗓音干哑。
沈东湛没吭声。
“便是你这副永远高高在上的样子。”李珝笑得咬牙切齿,“从一开始,朕就是皇子身,可你一个齐侯府世子,人前人后都比朕尊贵,举手投足,永远都是那样的优雅从容,你对待朕……就像是施舍一般的存在。”
苏幕怀中抱剑,笑得何其嘲讽,“果然,心胸狭隘者,见谁都跟照镜子似的。李珝,别把你的心胸狭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你自己心术不正,斜眼看人,便觉得人人都是歪曲的?所以你这种人,活该得不到真心。”
“哼,你们当初让朕登位,不也是为了私心吗?”李珝咬牙切齿,“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还什么扶持朕,若然真的要帮助朕,何至于这些年屯兵不止,勾结南都,以至于今日逼宫夺位!”
苏幕忽然觉得有些累了,跟某些人论长短……压根就没办法用理来说,因为在他眼里,自己本身就是绝对的真理,别人的一切都是歪理。
“如果不是这样,只怕早就死在了你的算计之中。”苏幕手一挥,“把他拿下!”
侍卫军当即起身,年修亦跟着上前。
“都别动!”李珝咬着牙,冷剑架在脖子上。
谁也不想担上一个弑君的罪名,是以当下止步,无人敢上前,免得逼急了,皇帝还真的就……当场抹脖子。
沈东湛冷眼看着,苏幕缓步上前,站在了他的身侧。
双方,再呈对峙之态。
四下只剩下雨声,稀稀落落的响着。
外头突然的安静,让门后的李懿眉心拧起。
下一刻,植吾已经打开了殿门。
“公主,没事吧?”植吾忙问。
第17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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