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洛枫谨慎,我还真就着了那人的道。”
邵舒的眸光一冷,“院子里有人被收买了?”
俞晗芝嗯了一声:“不过是外院的人,若非我们在小厨房炖煮,她恐怕还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我准备将计就计。”她昂了昂头,颇为自豪自己的机智。
见她这聪明劲,邵舒笑着摸了摸她脸庞:“既然你已经知道那人是谁,心中有了主意,我便不再多说。”
“不过,我娘亲当初是中毒而逝,我也被下了同样的毒,那是一种慢性毒药,会一点点吞噬人的生命,且不容易被诊断出来。”
邵舒握着她的手,担忧道:“你千千万万要小心。”
慢性毒药?俞晗芝想起了,前世的自己也是中了慢性毒药,且大夫诊断不出来,于是连忙问:“娘亲当初是什么症状?”
邵舒:“疲倦,身体很弱,像是积劳成病。”
俞晗芝的心里轰然一声,前世的她也是这般症状,她眸色尽显憔悴和狼狈,揪着他的手,一字一句道:“我,我可能是猜错了人!”
前世的她误会是戴茵茵给自己下毒,今天以前的她以为是白瑶儿,唯独漏算了一个人——坤王妃!可她为什么要毒杀自己呢?她们之间到了非杀不可的地步?
……是邵舒?她猛然看向他,大惊失色道:“王妃是不是一直要对付你?”
“是的。”邵舒握住她的手,觉得她神色忽然变得紧张,宽慰道:“放心,我体内的毒都解了,如今我也长大,她对付不了我。”
霎那间,俞晗芝想通了,“她要对付你,因为你挡了邵禹的路!”更别说北境之行,彻底巩固了邵舒在王爷心里的地位,难保坤王妃不会再有进一步的行动。
聊完沉重的话题,邵舒见她神情萎顿,又朝她小嘴亲了好一会,开始给她讲北境的经历。聊着聊着,俞晗芝没多久就沉沉睡去,或许是话题扯得有些远,她竟然忘记问他最重要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戴茵茵的事情!
翌日,俞晗芝心里惦记着问戴茵茵那件事情,本想揪着邵舒问清楚,却忽然收到了外祖父的回信。她转头又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信里,外祖父说那个姓姚的人有消息了!还说开了春就来关东看她。
俞晗芝很高兴,让洛枫继续跟进这个姓姚的人,务必第一时间把他带来见自己,或许他会知道邵碧姚当年的一些事情,借此找出蛛丝马迹。
下午时分,邵舒从军营提前回来了,刚进暖阁就碰上绿雀说:“给你们少夫人收拾点衣裳。”
“你回来了?”俞晗芝又惊又喜,靠在榻上,“是要外出?”
邵舒走到她面前,坐在榻边,“行宫那边的温泉池建好了,父王说,让我带你过去玩玩。他说,怀着孕呢,要多放松心情。”
“果真?”俞晗芝自然是高兴出去散心的,不过温泉池那岂不是要……她忽而害羞地低下头,有些想入非非。
“不想去?”邵舒握了握她的手,语气带着刻意的柔情。
“不是……”俞晗芝摇了摇头,垂着脑袋,靠向他的肩膀——那就去泡温泉吧。
—
南院那边刚出发,清晖院里传来青瓷落地的碎裂声。
戴茵茵坐在桌前,一把摔落邵禹递过来的茶杯,眼眸一扬:“父王到底为什么这么偏心?我替你王府生了世子孙,一个大胖小子,还差点被香伶害得一尸两命,最后呢?却只得几匹布料?”
她自问没有哪里做得不好,因为香伶的事情,自己受委屈也得保住王府的颜面。
“可父上怎么能如此偏心呢?”戴茵茵越想语气,越忍越委屈,想起之前那盆本该是属于她的盆栽,却被俞晗芝捷足先登!
她心中已然憋屈,“父上还准许他们去行宫的温泉池,那当初还是我的主意,那么大的温泉池刚刚建好,凭什么他们是第一个去享受的人啊?”
“我还算什么世子妃呢?”戴茵茵发着脾气,邵禹立在一旁只能安慰,他心里才更苦。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还算什么世子呢?”他颓然地坐圆凳上,哀伤道:“因为北境一事,二弟立了大功,父上看重他,再说小芝……哦,那个二弟妹她之前帮助王府解决军饷之事,父上,自然喜欢他们。”
“我这个世子,恐怕都会保不住!”
“不行!”戴茵茵猛地一拍桌子,吊梢眼绽出冷冷的光,“你的世子之位不能丢,你可是要承袭爵位的!你若是当不成关东王,那我算什么?”
她千里迢迢从京师嫁到这么远的关东来,瞎忙活一场?
“我,我自然是不甘心的。”邵禹握住桌上她的手,“可邵舒这个人颇有心计,他懂得在父上面前邀功,就拿北境这件事来说,我若非要坐镇关东,我去了北境,肯定也会解决暴民作乱!他?不过是占得了先机。”
“那我们就必须未雨绸缪!”戴茵茵心里有了主意,思量着道:“如今京师的形势大有问题,我娘亲虽是皇后娘娘的人,可太子殿下|体弱多病,恐怕时日无多。”
“那我们……”邵禹和她对视了一眼。
“你可记得之前父上提过关南王的事情?”戴茵茵冷眸一挑,勾唇笑着:“他要听二弟的话,不同意我们和关南王来往,那就不来往。”
“但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可不是我们的。”
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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