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微光落入他的眼中, 天地间已经黎明到来。
    但是不等他精神完全清醒，身上的不适感瞬间清除脑海中的残余记忆, 不适占据他的全身。
    深深浅浅的淤血痕迹从上一直到脚腕，微微刺痛的感觉彰显着存在感。
    他大口喘息着, 恍惚还能够感觉到那种疯狂, 头皮发麻。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 将他拢入怀中, 淡淡的烟草气味笼罩着他，红酒的芬芳浸润着。
    卡洛斯无意识的挣扎一下，眼神带着刚醒来的空茫，肩头被坚实的臂膀环绕住，熟悉的红烟草气息令他不自觉放松，轻轻抿唇重量向后倚靠。
    “对不起，我莽撞了。”中原中也压低声音，磁性微哑的声音带着清晨的特殊韵调，挠得人卡洛斯耳尖一颤，红着脸躲避他的视线。
    中原中也见此，锋锐的虎牙隐晦地磨了磨，舌头尖抵住口腔内一道因为昨夜兴奋过头被咬了下的创口，微微刺痛却磨的他越发心痒难耐。
    指尖轻轻摩挲着卡洛斯手腕处的淤痕，也是他莽撞了些，身为人间神明，他处在“污浊”的异能力暴发状态中，力道控制得微微有些重。
    卡洛斯被他摩挲得不自在，想要抽回手，但是手臂软绵绵的，只能无力地被中也抓住了小指尖爱怜的亲了亲。
    到底年轻气盛，中也不敢过于逗卡洛斯，最后叹口气，给卡洛斯拢了拢被角。
    “呃……”卡洛斯被围得有点热，但是一动就被从骨头缝里涌上来的陌生难耐感觉折磨得皱起眉，轻轻发出一声气音，眼角漫上点点水意，钴蓝色的双眸委屈地望着中也。
    中原中也看着他委屈此刻却忍不住得唇角微挑，心中有点得意，气得卡洛斯没忍住踹了他一脚，却发现对方乐得更明显了。
    ……
    “好了，不闹你了。”某位神明终于想起另一半的薄脸皮，不敢表现得太过开心得意。
    闹了一阵停下来，两人默契对视一眼，气氛不觉便缱绻下来。
    中也的体温暖乎乎的，深灰色的床单显得两人皮肤越发白皙，卡洛斯的灰长发铺在枕头上，肩膀微冷瑟缩一下，温暖的被窝里，中也扣住他的十指和腰，轻轻按抚，缓解其中的酸痛。
    微弱的光顺着被空间裂隙撕裂的窗帘照进来。
    地板上，银灰色的星河缎带，随意的搭在凌乱的衣服上，长长的尾部被系成死结。
    点点星子般的银光在上面闪烁着，缎带表面隐隐有几个属于中原中也的指印，好像他死死扣住缎带一般，残留的暗红色的能量阻止着空间能量的修复。
    不远处，澄黄色的铃铛在墙角处滚动着，隐隐好像能够听到昨晚它与门口的风铃隐隐相合的清脆声。
    “叮铃～叮咚～”。
    远处的choker被主人随手扔在地上，濡湿的泪水浸透了蓝宝石下的黑色布料，蓝宝石轻轻闪着微光。
    大大小小细碎的宝石光芒在周围的地板、床头柜上闪烁着，是找人订制的艺术品，有一些被中也用蓝宝石收进空间之中了。
    “啊，果然得收起来。”中原中也退出“污浊”状态后，心虚地摸摸鼻子。
    ·
    “还气啊？”中原中也低头哄着某位生闷气的美人。
    卡洛斯脸上有些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既羞恼于中也的作为，也在心里为自己昨晚的反应感到羞耻。
    难以面对，不想正视，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藏起来。
    他抿唇不回答，只是眼神不断地飘着，好像羞涩，又好像心虚。
    看着他脸红又逃避的羞恼，中原中也眸色倏地暗下来，舔舔突然干燥的唇。
    他用力将卡洛斯的头按向自己的颈侧，手掌覆在他的后脑上。
    紧靠着，卡洛斯甚至能够感觉到他小腿上流畅有型的肌肉收缩起来，充满爆发力。
    温润如玉的皮肤与爆发力的肌肉接触的瞬间，两人同时打了个哆嗦。
    “不，不行……”卡洛斯眼中闪过一抹慌张。
    使劲一挣，或许人的潜力真的是无限的，他裹着被子缩到床脚。
    钴蓝色的眼睛眼巴巴地盯着中原中也的一举一动，微微警惕的模样像是炸了毛的猫咪——看起来超凶，实际上巨萌。
    中原中也被卡洛斯拖走蚕丝被，无奈地坐起身，扯着一旁的床单遮了下。
    “我不闹你了。你身上还有伤，快躺回去吧。”中原中也哄着说。
    “真的？”卡洛斯目露怀疑之色，在昨晚之后，他可不会再信中也是那种扶老奶奶过马路的优秀诚实青年了。
    中原中也失笑，一手向后捋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帅气得荷尔蒙爆棚。
    “真的，我发誓。”微微的弹舌音，勾得人耳根发痒。
    卡洛斯撇撇嘴，小声嘀咕一声：“才不信你。”
    中原中也支起手臂，被卡洛斯小心翼翼的模样逗得肩头微颤。
    卡洛斯眼睛转了转，随后紧紧盯着他，小心的、试探的，向前挪了挪，但是刚挪动一下就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得轻吸一口凉气，精致的眉眼蹙起，唇色被轻咬得发白。
    中原中也摇摇头，不顾他反对地直接上手将他抱到枕头上躺下，然后就着窗口的微光捡拾起丢在地上的choker，从蓝宝石里取出替换的衣服。
    …
    款式简洁大方的白衬衫符合一切人们对男友事后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