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棍子给一颗枣,这是宁秀菊惯用的招数。
愚孝如宁大海,听后果断点了头: “娘,我去,银子我拿着也没啥用,就不留了。”
宁秀菊满意的看着大儿子,拉着手又是一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教导,直把宁大海说的内疚不已。
作为大哥,孝敬父母,照顾幼弟是应当的,他刚才竟然因为腿伤没好,生了退缩的念头,实在不该!
看着婆婆一副胜利姿态的嘴脸,宁春娘红了眼眶。
婆婆这是睁着眼说瞎话,相公是在家养了一个月脚伤不假,但劈柴烧火,洗衣做饭,样样不落,三更半夜还在编竹筐,就为了能多赚几个钱,填补家中空缺。
而小叔一家,好吃懒做,自打相公把家中活计都揽下来的后,更是连炕都懒得下,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什么染了风寒,小叔压根就没生病,她今早还看到夫妻俩躲厨房偷吃了一整只烤兔子!
宁春娘突然想起儿子提过的分家的主意,一旦起了念头,便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回到屋内,她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把话说出了口。
“分家?想都别想!爹娘还没死呢,就敢提分家,是嫌咱家日子过得太好了吗?”
这话触了宁大海逆鳞,当下冷了脸,平日里沉默少言的汉子,第一次板着脸教训起发妻来。
“那你觉得不分家,咱就能有好日子过了?”宁春娘看着丈夫,第一次把心里的委屈说出来, “我嫁进你们宁家十几年,爹娘不论让我做啥,我都毫无怨言,就连小叔跟弟媳也能随便指使我干着干那,这些都没什么,只要睿哥儿过的好就罢了,可你看看睿哥儿小时候都过的是什么日子?
一个小哥儿,年年捡泽远不穿的衣裳穿就算了,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我还记得睿哥儿五岁那年,捡了泽远扔掉的菜饼子来吃,刚咬了一口就被娘一巴掌扇到嘴里不停冒血水。睿哥儿才五岁,他做错了什么娘要这么狠心对他?就因为他不是小汉子?
睿哥儿只比泽远大两岁,可看起来却比泽远小了七八岁,我这个当娘的每回抱着瘦的只剩骨头的儿子,心里就抽疼。你呢?你是睿哥儿亲爹,你这个当爹的知不知道当年自己的亲生骨肉,差点被娘扔进大山活活冻死?!”
想到小小一团,被冻得脸色青紫,只晚一会儿便没命的睿哥儿,宁春娘便再也忍不住,捂着脸低声啜泣起来。
“怎么可能,你别瞎说,娘是不太喜欢睿哥儿,但也不至于就要把孩子扔了。”宁大海想都没想,便出口反驳。
“你以为我不想跟你说?是婆婆不准我把事情告诉你,不然她就不给睿哥儿请大夫,我至今还记得娘当初的话, ‘不过一个小哥儿,没了就没了’。到底多狠的心,才能说出着这样的话?”
是啊,婆婆根本没把她跟睿哥儿当人看,她竟然懦弱了这么多年,几次三番将睿哥儿推到危险的边缘。如今竟还在犹豫不决,甚至对婆婆抱有一丝期待。
宁春娘犹如当头棒喝,心中某个念头,更加坚定了。
宁大海看着表情不停变化,从充满恨意到懊恼悔悟,最后回归平静的发妻,顿感诧异。
这还是他所认识的宁春娘吗?
“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住在村尾的宁婆子,当年就是她告诉我睿哥儿被娘扔到了后山。”宁春娘目光直视着面前的汉子,心里从未有过的通畅。
面对态度如此坚决的发妻,宁大海选择沉默。
这么多年他不是不知道娘对自己跟小弟的区别,可他是长子,做这些是理所应当的。父母在不分家,他身为长子,向长辈提出分家便是不孝,到时候村里人会怎么看自己?
宁春娘看着垂着脑袋,坐在门坎上不吭声的汉子,心里又气又心疼。
自个相公就是个老好人,觉得自己是长子,便一厢情愿把家里重担都担在肩上,事事孝为先,赚的银钱一文不留,全孝敬给了婆婆。小叔一家隔三差五能吃顿大肉,自家却连一顿糙米饭都要省着吃。
明明出力最多的是大房,在家享受的却是二房,甚至连劳役婆婆都找借口要大房代替。
这哪里是孝顺,分明就是愚孝!
宁春娘没法子,丈夫愚孝多年,哪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果不其然,日子一到,宁大海便在衙役带领下,跟随大部队,出发去柳西县北挖河道,修运河。
***
为了避免水灾对庄稼的影响,北方每到冬季,百姓都会服徭役,挖河床,疏通水道。寒冬腊月,河道结冰,河床冻得结结实实,挖河道本就不易,再加上还要修建运河,百姓的辛苦可想而知。
周询轩作为负责此事的钦差大人,怕百姓冻坏身子,吩咐各地官员每日免费为百姓准备热汤跟饭食。
出发点是好的,但却总有阳奉阴违之人,免费的热汤跟饭菜不仅要花银钱买,就连朝廷发的抗寒皮靴也被昧下了。
一双猪皮靴子就要五两银子,还不允许从家带,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
醉仙楼,周洛听百姓说起此事,当场翻了脸。
“小小衙役就敢跟朝廷作对,昧着良心赚百姓银钱,这是不把大周律法放在眼里!”
“不行,我得去趟衙门!”周洛拍了下柳锦昱肩膀, “多谢,改天请你喝酒!”
说完撸起袖子,怒气冲冲走了。
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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