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就莫名觉得，这个人可以信任，把手递给她，站在了她身边。
    周倦放下手机，看到她们两个牵着手站在一起，觉得十分碍眼，扭头质问导演：“你们还不把这个疯女人赶出去？！”
    导演却无辜地挠头解释道：“我们节目毕竟是‘一月的修罗场’，现在乱炒cp，网友都调侃我们是‘一月的排列组合’了，如果内容和备案宣传完全不符合，会被联盟电台强行下架的——你们四个和宁宁的约会都不成功，新的一周，当然该添新嘉宾了。”
    周倦和戚挽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导演连忙继续解释道：“江还虽然是素人，但是也经过了我们精挑细选，面试赢过无数alpha才挤上来的，观众会喜欢的，收视率我们负责，你们尽管放心——节目不能说停就停，现在出了直播事故，已经是周公子您违约在先了，要解约也是您，不是江还啊。”
    这整段话听下来，有条有理，有理有据。
    但周倦他们疑惑的是这个吗？
    周倦是不明白，为什么导演也脱离了他的剧本，开始自说自话了。
    “很难吗？”江还转头，扫过戚挽，漠然地看着周倦，轻轻歪了下头，道，“写一本书或许有点麻烦，但抄一本还不容易？你能抄的剧本，我不能抄？天下文章一大抄，大家全都抄得差不多，影视化之后当然会在相同世界里建模，我想把我自己写进这个世界里，很难吗？”
    周倦的喉结来回滚动，额头也终于渗出了汗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呵、呵，”戚挽慌张地冷笑了两声，回江还道，“你自己承认你自己抄我，我可没……”
    “闭嘴！”周倦此前胸有成竹的样子彻底消失，冲戚挽大声骂道，“我让你他妈的闭嘴别理这个疯子你没听见吗！”
    戚挽被他训得吓了一跳，重新跌坐进椅子里，缓过神后也来了脾气，喃喃道：“你个怂比，你有技术部门支持，你怕她做什么？”
    周倦转了转眼珠，勉强勾出一抹微笑，这才欺身上前，凑近江还，眯起眼睛，装出轻蔑的语气说道：“就凭你一个，还想给我搞破坏，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官司能不能打赢，需要抄袭鉴定的官司要打多久，你知道吗？”
    江还面无表情，也上前一步，离他更近了，回到：“我也想看看，这个世界究竟会选择谁的剧本，无论多久，奉陪到底。”
    周倦猛得晃了一下`身子。
    他落魄地一手支在餐桌上，抬头瞟见旁边满脸好奇的乔宁宁，心里又慌又气，堵得厉害，想到自己被个区区下等居民看了热闹，恨意油然而生，忍不住释放出了alpha威压。
    见乔宁宁皱眉，明显不适地歪道后，周倦才得意地放松了表情。
    可惜下一秒，他就被一股酒系的高等级alpha威压给差点压跪了。
    明明屋外还下着瓢泼大雨，全剧组的人却瞬间像逃避火灾一样，抛下设备争相撤了出去。
    开玩笑呢？
    一旦正面受到超高等级信息素的威压冲击，无论你是a是o，腺体都别想要了！
    周倦心头一惊，竟然忘了s 级的裴松岩还在这里，先是抬头看向裴松岩，过了几秒才转向江还，迟钝地发现，这是江还的威压，她居然也是s 级的，压住自己这个a级的轻而易举。
    江还拽住身后的乔宁宁，像看垃圾一样不屑地看着周倦。
    “不要闹事！”
    旁边的温馨也是个s 的alpha，本来还在抱着笔电办公，现在被激得释放出了威压，连忙站出来调停，赶紧找出镇定剂对着屋内猛喷。
    “小纯，”三个这种级别的alpha共处一室极其少见，一起释放出威压，就算立刻打开空气交换器，也很容易引发事故，裴松岩搂住柯纯的肩膀，把他半拉半抱地拖到了楼上，说，“我来给你解释。”
    柯纯缩在他怀里，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
    想要解释清楚这一切很不容易，因为首先，裴松岩自己都还没弄太明白呢。▽
    “……所以，你是说，我们的这个世界……”
    柯纯用手指画了在空中个圈。
    “是一本书？”
    “不一定，”可能这个世界只是适合成为这本书的载体，也可能这个世界最初就是由某本书而建成的，裴松岩考虑了一下措辞，问道，“你玩过rpg游戏吗？”
    “嗯？”柯纯靠在他胸口，呆了一会才说，“玩过。”
    “有的游戏是基建类的，你可以自己捏造一个世界出来，也有的游戏是剧情类的，你可以捏造无数人物和剧情，”裴松岩将他用被子裹在自己怀中，抚摸他的后背，耐心道，“我们的世界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这样的一个东西，可以被创造地图，也可以被创造角色。”
    “那……”柯纯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口，闷声问，“我刚才听江还说，乔宁宁是她的女主角，男主角是谁呢？”
    裴松岩沉默片刻，才答道：“是我。”
    柯纯沉默了。
    没过几秒，他发觉裴松岩的胸口在颤，疑惑地抬起头，才发现裴松岩在忍笑。
    “吃醋了吗？”裴松岩捏捏他的脸颊，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道，“别怕，就算是在她的书里，我们也是一对情侣，宁宁虽然是女主，但和我没有恋爱关系。”
    柯纯这才松了口气，红着脸用头顶了顶他，怪道：“有这么好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