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越看到过类似的名字。
少见的姓氏,总让人在意。社区咖啡的老板,也叫着相似的名字。
不太像。
老板给人的感觉很平和。昭也像脆弱的跳跳糖,每次见他,都蹦出新奇的体验,出格、又理所当然。
她起身就走,徒留他面对疲软的身体……污秽的地面。
尧越缓了一会,直到支配神经的漂浮感消失殆尽,才丢脸地走步梯,下到十七楼,拿打扫工具。
*
昭也鲜少理解犯罪嫌疑人的……犯罪心理。
进门第一件事,她先换了身干净的睡衣,把被外人精液污染过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倒了过量的洗衣液,启动常用机洗模式。
洗衣机规律的呜呜轰鸣。
她出轨的心虚淡了一分。
昭也想,也没做到最后一步。不过是他的骚正好撞上她复查前的敏感区。她排解郁闷,他恰好疏散欲望。
各取所需……嗯。
逻辑自洽后,她洗了个澡,放了过量的沐浴露自我腌制。
折腾了很久,雨逐渐停息。
昭也走出浴室,洗衣机门大开,牧昭言安静地整理着妹妹被滚出折痕的牛仔裤。
约莫一个小时前,哥哥的手触摸的那块布料,沾了别人的精液。
……很人夫。她眨眨眼睛。
牧昭言注意到妹妹的动静,嘴角轻扬,“自己玩会,弄完裤子,哥哥给小也吹头发。”
昭也的发尾有些湿,短发使人偷懒,浴帽经常遗忘。
他理好了牛仔裤,挂好。熟练地找到吹风机的位置,捕捉到沙发上的妹妹——她习惯躺卧偷懒,在洗澡后。
牧昭言握着昭也弯曲的小腿,放在自己腿上。追着妹妹的方向,给她吹头发。
昭也也乖,翻了个身,后脑对着哥哥。享受着他热风吹干,冷风定型的服务。
她自己吹的头发更草率,大档呼呼乱吹,头发不湿,结束战斗。
哥哥不同,他会用中温给她吹,中度的风力。不仅吹,还要用气垫梳梳开头发,确保每一根都吹透。
手很温柔,力度也是。偶尔妹妹会舒服得睡着,苏醒时的坐标,是床上。
“牧昭言。”昭也的声音混在吹风机工作的声音里,“我爱你。”
他似乎没听到。
快五秒后才停了机器,不厌其烦地梳顺她的头发。
昭也换了个姿势,窝在哥哥怀里,更方便他操作。
“真懂事。”牧昭言夸她。
等待热风冷却的空隙,他伸手摸了摸她瘪下去的小腹,几分心疼,“刚才吃饭了吗?”
“……叁点吃的,然后一直没胃口。”
“现在饿吗?”
她摇头。
“小肚子都陷进去了……是没感觉到吗?”
“……”
牧昭言亲了亲她的嘴角,“辛苦了。”
复查的项目需要禁食。
检查前,甚至检查结束之前,昭也都不能吃东西,只能喝水。
“也还好。”她胡乱亲了回去,“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
“以后不用习惯。”他惯例讲着一些吉利话安慰她,“小也会健健康康的。”
假设它能实现,昭也也不会焦虑。
她贴着哥哥的胸口,和他十指紧扣,心跳声并不安稳,急促得狼狈。
他在慌、也没有底。却强装镇定地先安抚妹妹的情绪,让她稳定。
昭也很久以前想过这样的问题——我死了,要怎么处理后事?
被“死亡”纠缠的本人,冷静下来不太在乎。倒是陆知语,勒令她“少不吉利”。
当时的牧昭言难得和陆知语同一阵线,“她说得对。”
“小也要陪哥哥到六十岁。”他设定了一个期限,“还有二十九年,宝宝。”
牧昭言不避讳死亡。
在快节奏生活的过去,他坚定地认为自己活不过六十岁。
妹妹主动勾引他之前,医生说十年、二十年,或许是控制得好的生存期。
他算了时间,二十年后,比自己预估得略早,也算活够本。
不清不楚地模糊了“兄妹”的边界之后。
牧昭言反而失去了之前的理智。
斤斤计较、患得患失。
“小也埋在墓里的年纪……我不想、是别人提起来会惋惜的年纪。”
“……”
“小也的尸体,不能跟哥哥埋在一个墓里。”话说得惋惜,“我会疯的。”
“小也的身体、皮肤、骨骼……在死后都不能被哥哥掌控。我会疯的。”
早在第一次治疗时,昭也签了遗体捐献申请书,牧昭言作为她唯一的直系亲属,见证、也参与了公证的流程。
“我会杀人的,在闹市区……杀了我自己,在同样的纹身后写‘牧昭言是牧昭也’的所有物。让所有人都谩骂死去的你,是个跟亲哥哥乱伦的怪物。”
“……”
“恶不恶心,妹妹?”
他笑着看她,温柔依旧,字字句句,无形地戳着她的脊背,“不要在哥哥预估的期限前死掉,乖宝宝。”
“不要把我逼疯,好吗?”
————————————
哥唯一破防的点就是妹自己亲口说“死”。。。
哥:我是个会发疯的男人(艾莉跺脚)
38-假如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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