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已经是强弩之末,能活到现在,几乎能算得上是医学奇迹了,肿瘤早就恶化到无法医治的地步,要不是病人家里有钱,成天大把大把的药品仪器吊着,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房间里所有能映出人脸的东西都被收走了,病人在一年前的某次化疗结束后,在病房卫生间的镜子里看见了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自己,愤怒的砸了镜子,气到昏厥,在重症监护室里住了半年,才又吊着一口气爬出来,又转入了vip病房。
病人阴晴不定,负责这个病人的医生和护士每天也备受煎熬,出于职业操守,他们要对病人认真负责,但工作压力太大,负责这个病人的医生护士换了一批又一批,503几乎成了整个医院工作人员的噩梦。
蒋洄站在503的门口,木着脸打开了503的门。
司珏此刻正处于化疗之后的暴躁阶段,他闭着眼,用整天插治疗管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喉咙咳嗽了两下,怒道:“滚!”
司珏现在每说一句话,就要喘息很久:“我说了别来烦我!”
“这话我也说过。”蒋洄冷笑了一下,抬脚踹上病房的门。
司珏惊喜的睁开了眼,下一秒,蒋洄绕到窗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刺眼的阳光顺着洁净的玻璃窗照进来,司珏意识到自己现在有多丑,他的眼神从喜悦转为惶恐,用布满斑的手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生怕蒋洄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在喜欢的人面前无法保持完美优雅,对一向在意自己的外表,没生病之前,每天要花大量的时间打理自己的司珏来说,比这些年时时刻刻沉浸在死亡的恐惧中还令他绝望。
“出去。”司珏在被子里喘着粗气,他现在常年吸氧,被子里稀薄的氧气全然不够他呼吸。
蒋洄厌恶的伸出手,一把将被子拉了下来:“如果你不幸因此憋死,我就成了嫌疑人。”
“求你了,出去......”
司珏的脸在阳光下无所遁形,他无处可躲,只能用自己瘦到松弛的胳膊挡住自己的脸。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不论美丽或是丑陋,蒋洄自始至终都不愿多看司珏一眼。
“你刺伤喻年的时候,他有没有求过你?”蒋洄把被子扔到床边,拍灰尘似的拍了两下手,掸掉了并不存在的灰——高危病人的病房里,怎么会有灰呢?
“喻年?”这两个字仿佛刺痛了司珏的神经,他愤恨的放下胳膊,死死盯着蒋洄:“他居然还敢去找你???”
“你们又在一起了???贱人!他果然是个贱人!”
蒋洄阴鸷的捏住司珏的下巴:“司珏,我劝你少说两句,病痛会活活磨死你,你死了不要紧,但司家还有其他的人。”
“你!”司珏剧烈的咳嗽起来,他的喉咙经不起这样的催促,居然因此咳出了几口鲜血。
蒋洄的手指被溅上了几滴血,他松开司珏,拿着一旁的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指:“我父亲和你父亲是故交,但我不是,你如果不想让司家破产,那大可以试试看。”
司珏浑浊的眼盯着蒋洄,察觉到蒋洄此次前来的目的,他终于找回了一点儿高高在上的心气:“你找我,是因为喻年?”
蒋洄不想看见司珏,更不想在他这里浪费哪怕一秒钟的时间,直入主题:“当年喻年和我分手,是不是因为你?”
喻年对当年的事情守口如瓶,而且过往很多事情再被提起,都像是把愈合的伤疤血淋淋的再撕开一遍,他才不会去撕喻年的伤疤,所以只能自残似的撕自己的。
蒋洄早就怀疑当年的事情蹊跷,可一直找不到分手的蛛丝马迹,直到那天看见了喻年的住院报告,他才找到了些许端倪。
“他居然没和你说?”司珏狰狞的笑起来,他的肺部抽疼,每呼吸一次,都要缓很久。
“欲擒故纵的狐媚招数。”司珏骂道。
蒋洄面无表情的拿出手机,按下了一串号码:“收购司氏企业初司家直系亲属以外的其余股东所有 股份。”
司珏没想到蒋洄行动力这么强,居然来真的,气的又攥着拳咳嗽了好一会儿,再也笑不出来了。
“快点咳,我赶时间。”蒋洄道。
司珏“呵”了一声:“急着收购我家公司?”
“不好意思,我对你家那点儿钱没什么兴趣,”蒋洄嘲讽的笑了一下:“我急着回家给喻年煲汤。”
司珏直接被气的吐了血,精神瞬间崩溃:“是,当年高考完,你们分手,是因为我给喻年打了电话,告诉他我手上有你在校期间打架斗殴的证据。”
“我威胁他,如果他敢和你出国,我就把证据寄给校方,取消你的录取资格。”
原来,他和喻年错过六年,竟然是因为这样的人,这样的原因......蒋洄觉得荒谬,他垂着的手死死的攥着拳,抑制着内心的暴怒,他敢肯定,自己这一拳下去,司珏会死。
他犯不着因为这样一个傻.逼成为杀人犯,喻年还在等他。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蒋洄终于一秒也待不下去了,他感觉自己再多和司珏共处一室一秒钟,自己就会恶心的吐出来。
“明明我们才是门当户对!”司珏见蒋洄要走,慌忙喊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蒋洄握着门把手,漠然的回过身:“因为你丑,这个答案满意吗?”
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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