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亚哥带你跑了好几圈,可这里是你的梦,除了意识伪造出来的风声,你连颠簸都感觉不到。
感受不到身后人的呼吸,你的手向耳后摸去,摸到迪亚哥消薄的嘴唇。
他的唇形与怀妮塔一模一样,多少夜里你都看着怀妮塔蜷缩在你怀里,被病痛折磨得咬烂了自己的嘴唇。
迪亚哥微微张口,似在呼吸,又轻微闭合,柔软的双唇抿在你的指尖。
“你真的长大了。”你感叹,“长得这么高,还这么有力,都能把我抱起来。小时候你才这么点,才到我的大腿,只能抓住我的裙摆,喊我阿姨又喊我姐姐。很多时候都是我抱着你,晚上你还要听我讲睡前故事,你特别喜欢听《葫芦娃》和《黑猫警长》。”
“你还喜欢咬我的手指,长牙期就喜欢咬我的食指,差点把我指头关节咬烂了。”
你刚说完,他就张口咬你的手,不过很轻,比乔鲁诺那只容易应激的猫咬得更轻,平整的牙齿在你的指尖上磨,他的声音也很轻,是耳语。
“是吗?我都不记得了。”
“那时候你太小……不记得也正常。”
你停止言表,梦境里漂浮起秋日落叶般的寂寞。
原来这就是养孩子的感觉啊。你自以为珍贵的回忆,实际上他根本就不记得。
“我只记得你把自己的饭让给我和母亲,结果你饿了肚子。”
迪亚哥松开你的手,你感受到他金色的发丝在纠缠你的头发,黑色与金色,你和怀妮塔同样是黑色。
“你让我不要相信奇迹,让我面对现实,让我坚强。是你把我送进乔斯达家,每周又给我寄钱。”
“不过……没想到我忘记了那么多有趣的事,有点遗憾。你可以多讲讲给我听吗?”
当然可以。
你给迪亚哥讲他晚上黏在你怀里睡觉,有段时间还是你的小跟屁虫,有几次你逗他玩逗过分了,就跟你生气,闹脾气不理你……
又给他重讲《葫芦娃》和《黑猫警长》,讲到母螳螂吃掉公螳螂以及一只耳的时候,迪亚哥有了印象。
他还是记不清,这些都是他五岁之前发生的事,有印象已经很厉害了,你对自己五岁之前都完全失忆。
啊,你对自己十五岁之前的记忆都快忘了。
原来再珍贵的记忆,也是会消失的啊。
银色子弹歇歇停停,迪亚哥不想那么早回去,马儿遛到了湖边。你到哪里都无所谓,梦境是流水,你在漂泊。银色子弹偶尔会回过头用鼻子对你出气,你摸摸它的脸,它很享受。
“其实我还蛮喜欢马的。”你又和他聊起现实,“我们那里有款游戏,叫《动物的森林》。主人公受不了人类繁杂的工作与社交,远离城市来到只有小动物生活的森林。”
“在我的森林里,入住了两匹马,一匹叫安索尼,一匹叫黑马。黑马浑身漆黑,只有眼睛是警示一般的红,他是森林里的巡逻员保安官,虽然是暴躁性格、看起来很凶,实际上重情重义,还很温柔。”
“安索尼是金发蓝眼的白马,就和故事里每个女孩的梦中情人白马王子一样,他的性格自恋,来到我的森林里后,他却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般勾搭我森林里的其它小动物,反而宅在家里。我经常去看他,结果,我成了他唯一的友人。”
“玩家们都不喜欢马,他们觉得马儿的建模不够好看,他们更喜欢猫咪、狼、兔子、松鼠……但我超级喜欢他们两个,在我工作到窒息的时候,回家上游戏去见他们,我就感到自己能够再一次呼吸,我没有死掉。”
“不过,后来家里养了许多小动物,我就没再打开过了。这么想,我好像很残忍……”
迪亚哥大概无法理解吧。就像你理解不了他热爱的马术。
“我现在有点相信你是外星人了。”迪亚哥低声笑几下,“十多年你的外貌就没有变过,还说出这么多另一个世界的话。”
在跑团里,你这算是超游发言了。
“《文明13》是什么游戏?你说梦境之外的我正在玩。”
“是玩家当领主,在全世界扩充领地,最后统领世界。”
“啊,我想我真的会玩个通宵。”
你也笑了起来。
如果这不是梦该多好。
湖面的鱼鳞水纹波光粼粼,残阳落日,碧影浮金。整场梦境都被涂上了蓝色,又被那一圈残圆撒上金箔。你回头,只能模糊地感知到他和这片梦境同样的蓝色与金,你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感受不到他的情绪。
这里就是你的一场虚梦。
休息一场,银色子弹又开始跑,迪亚哥问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喜欢上骑马,赛马是英国最热烈的赛事,连皇家贵族都会抽出时间自降身份,只为见他。
别人喜欢又怎样,皇家贵族又怎样,别人喜欢那是别人的事,你不喜欢,这是你的事。
你平淡地说就那样。
“哈哈哈哈!”迪亚哥畅快得大笑起来,“因为你不是会跟随其他人飞旋的白鸽啊!”
梦境的最后,他将你扑倒在那片草地,银色子弹在一旁无聊望风,迪亚哥的双唇抵在你的唇上,你都不明白梦怎么会突然间发展成这样。
你睁开眼,发现迪亚哥这张俊脸离你只有零点一毫米,他正沉睡,被子外边很安静,被子里实际上像只八爪鱼,腿都架在你身上,还有一条粗壮全是坚硬鳞片的尾巴。
结果这是做了一场有关迪亚哥的春梦?怎么那么纯爱,这开车速度不像你啊,居然不是火箭而是幼儿园车。
他的手还在你胸上,中途他可能是帮你挤奶了,尾巴身也磨在你的腿间,外边天还没亮,也可能是刚入夜,迪亚哥居然没有玩通宵。
花唇被他的尾巴磨开,极其敏感的小核也被动磨在他尾巴的鳞片上,那里湿漉漉的,难怪梦的最后会变成那样。你喘了几口气,下肢有些发抖,脸很烫,身子也热,自己似乎已经高潮过。
你想起来,你应该离开,赶快回家。但外面的敏感部位都被接触——除了甬道内的敏感点,而它居然在渴望,内里酸涩到发痛,肉壁想要被满足。
怎么会这样……不行,你应该赶紧离开,再这样下去……
迪亚哥动了一下,他的鼻子在嗅你,你僵住身体,注意到他的嘴角正在向耳根裂开——他这是要恐龙化了吧!
但他闭着眼,好像还没醒,该不会是因为你的身体发情导致他被感染到——
你刚这么想,他的手就开始行动,就这么抓起你全部的胸揉了起来,乳尖被夹在两指之间,这样好奇怪!
不可否认的是这么揉胸部真的很舒服,你都怀疑他之前干过色情按摩师。身下也被恐龙尾巴仔细磨蹭,褶皱都被鳞片剐蹭着推开,还有根本不能被碰的小豆豆,鳞片边缘一下一下撩刮没有贝衣保护的豆子,脑子都要烧短路了,很快就被刺激到高潮,战栗过后,你无力地瘫倒,张着嘴巴一呼一吸。
恐龙尾巴卷起你的腿,右手向下,揉捏一会颤抖着的小核心,接着,两根手指探进小穴,第一下就按在你最敏感的地方。
他为什么会知道……?总不会是这个迪亚哥是你哪个前男友cos的吧。
手指顶在G点上按摩,拇指与食指也揪着小核心不放,右乳也被那只手按揉,太舒服了,你甚至都忘记了该如何吞咽,脸半埋进枕头,什么都想不起来。
迪亚哥的呼吸也很热,一排尖锐的牙齿咬在你的肩上,不同于梦里人类平整的牙齿,是类犬科的尖牙,力度没有很重,闹着玩似的,在你的皮肤上轻轻咬磨。
“啊……!”
他的手速突然加快,在甬道内深入到宫颈,又退回湿润的穴口,再一次深进去,每次都要重重挖一下那敏感的点位,你受不了,甬道忍不住夹紧他,迪亚哥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异的笑,圆润的指面按着宫口处打转,粗大的尾巴又圈紧你的腿根与腰,让你没法逃。
乳尖与小核心都被他转碾挤压,敏感之处都被进攻,传达的刺激太强,你落了泪,嘴里唤了声“迪亚哥”,他的牙齿停止,略有凉意的脸抬起贴上你烫软了的脸颊,你的头发也湿漉漉。
迪亚哥的手还在抽进。
“放过……我……啊啊……”
又一次高潮,床榻都被你的汁水打湿,你被迪亚哥压在身下,他的手指从甬道内抽离。
可他又没有完全退出去,两根手指撑开穴口,在甬道的外端进行扩充,有不对劲的东西在磨蹭下面的唇瓣,那根本就不是正常形态,会死人吧。
“不要,迪亚哥,我不行,那根本就不可能……”你恢复了点理智,想要唤醒可能还睡着的迪亚哥,但他没有理你,喉咙里还发着一些欲望难忍的咕噜噜,完蛋,这恐龙要兽性大发了。
迪亚哥不是故意的,恐龙只是控制不住……是你的身体诱惑在先,你不怪他,但接下来该怎么办是个难题,你真的能撑住吗……
身下磨蹭着的怪物已经顶到穴口,诡奇的物身紧紧贴合敏感的花肉与股间,这是个嶙峋崎岖之物,你拜读过公主与恶龙爱爱的西幻本,那龙根真是……完全能想象进入之后会多么刺激,别说子宫,胃都要顶穿吧……
进来了。在又一次高潮打湿之后,怪物趁着雨夜夺门而入,花蕊还在被敲打,好让家门始终有洪水流淌。甬道好撑,你细细抽泣起来,自己不会真的要被恐龙做死吧,这是什么奇怪的死法。迪亚哥又动起鼻尖嗅起你的脸,他伸出舌头,卷掉你眼下溢出的泪。
仅仅是顶到敏感位,还没到宫口,你就感觉自己的胯骨要松了。迪亚哥的尾巴分开你的腿根,他对脆弱小豆子的安抚未有停止,怪物慢慢在甬道前端进出,缓缓向里推进,柱身怪异的凸起反复压磨这片能够唤起性高潮的区域,你颤抖着,大脑与眼前的视野逐渐变得花白。
直接给你个痛快吧,别折磨你了……
除了肉体带来的快感,你什么也感觉不到,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就这样被怪物缓慢挺进,最终攻陷了城池,阵地成功被占领。
怪物的头部大到根本进不去宫殿的大门,它只能气恨地冲撞,隔着宫门碾压宫殿敏感的内壁,全都被挤压到,怪物愈发愈狠,不再有方才试探性的柔情,来自远古的野性与兽性毫不留情地喷发,迪亚哥抓住你的双臂,不再安抚你,开始了他的发泄。
“……!呜……!”
麻了,要麻了。死了,真的要死了。蠕动着的尾身与冲撞着的怪物顶在一起,你一口气没喘过来,差点昏过去。过激的性快感还在刺激你,坚硬的柱身与奇形怪状的凸起在冲撞间碾平了媚肉堆积的褶皱,每一处都感受着这个发狂的怪物,你宁愿立刻晕过去,可这高频率的刺激始终抓吊着你的头颅,就是晕不过去。
“啊啊……迪亚……迪奥……啊啊啊……”
停下来吧!求求了!停下来吧!你接受不了这么长时间的刺激,这只恐龙没有把你捅死,仅仅进入一小部分,证明迪亚哥还有理智,你想唤醒他,可是每一次都会迎来怪物的冲撞,让你刚吐出两个字就只能发叫。
根本不知道过了有过久,你是一声也叫不出来了,被他关押在怀里喘气,只有被插熟透了的门户仍大开着,接受来自怪物头部的猛烈侵袭。
你放弃了。
思绪不知断了多久,怪兽终于安息,系统询问你是否消除受精卵,你的思维才重新连接,同意消除。
迪亚哥还熟睡着。
肩上与后背都是他的牙印,你勉强歇了一刻,将这个八爪龙推开,颤颤巍巍从床上站起身,罩上自己的衣服,即使夹着下身,过量的液体也顺着腿间流了下去。
只能说,没死真是万幸。
大脑还沉浸在刚刚世界末日般残忍的高潮,扶着墙离开迪亚哥的卧室,宅子里没有开灯,视觉适应几秒,摸着扶手下楼。
谁也没在,终于移到大门口,你开门出去,松口气。
很累,但还是要赶快回家。你现在急需小动物安慰心灵,回到家就要抓住它们狂吸,一只都不能放过。
你从来没在夜里意识清醒时外出,系统会督促公民按时睡觉,天黑的时候街上都没有人,也没有商店在开。
没有路灯,机器人也都休眠了,电梯也都停运,你只能自己走回去。
机器停运,但魔法不会。只要找到传送法阵,用系统刷点钱就能启动,你点开地图,这附近没有传送法阵,需要走三个路口才能到。
走过一个路口了,右转。
再左转,拐进那条小巷子里。
……
有点冷,还困。你意识迷朦地搓了搓自己的身子,在胸前口袋的地方摸出一块小镜子,是之前伊鲁索兔兔送给你的,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四周越来越冷了,怎么回事,温度系统失控了?你抱紧手臂,腿开始打哆嗦,怎么会这么冷。
耳边响起水滴落地滴答滴答的轻响,明明很轻,却像是在敲击鼓膜,耳朵被音频震得有点疼,你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余光扫过黑暗间仅反射月光的镜面,有东西在身后一闪而过。
……?
脚步停下,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感袭上后背,阴冷的水滴声逐渐变成切割地面的刀片雨,毛孔被寒冷渗入,骨髓生出被穿刺的疼痛感,哪里有点问题。
胯部还松垮着,但你不得不迈开腿跑——因为背后有东西。
系统迟迟地发出警告,眼前跳出鲜红色的弹窗,天空系统网格亮出一层层提示框遮盖住云彩,在红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得清路,刺耳的警报声盖过那诡异的水滴响,你穿过这条巷子,却迎面撞上一个脸上镶满眼球的黑色巨人。
“!!!!!”
不管是密恐还是跳脸都让你的心脏一震,那半身虚幻的黑雾巨人抬起手,你慌不择路,随机向右侧逃,等到你缓过神,离传送法阵越跑越远。
早知道就在荒木庄呆着了!
完全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除了警告,没有任何系统提示,是哪个外神还是古神苏醒了吗?
脚下被绊住,失去平衡,膝盖和手臂都在地上蹭出了擦伤,一条带尖刺的触手栓住脚踝,那黑影半浮在空中,朝这边逼近。
你使劲掰掉刺进脚踝的触手,顾不上筋肉被翻出皮肤的疼痛,爬起来继续跑。
再向左绕一圈就可以找到传送法阵,只要能跑过它——
还是被抓住了。
长满尖刺的触手刺穿你的手腕,它像拖麻袋一样,把倒在地上的你向它那边扯。
地面只有石子,没有能让你抓牢挣脱触手的东西,腿与背部肌肉都被扎入,心脏疯狂鼓跳,如果被它拉过去,会怎么样……?!
黑雾席卷而上,脸与头也被触手黏裹,带刺的肉瘤捅进你痛到尖叫的口腔以及毫无防备的穴道,眼珠被刺扎入,硬生生扯掉。
肉瘤扎进子宫,捅入肠道,这具肉体里里外外全部被尖刺贯穿,你被串在尖刺棒上,动弹不得。
原来恐怖游戏里女主角的死亡结局是这样的。
痛。
只有痛。
一声穿透警示音与水滴的枪响。
紧接着是奇怪的拉链声,还有其它奇奇怪怪的声音,听觉应该被尖刺破坏了的,你却能听到这些影视片里使用超能力一般的音效。
有人捂上你空洞的眼眶,骨头、肌肉、神经、细胞生长的痛感超越了被刺穿的痛觉,你吐出好几口烂掉的肉与血块,渐渐恢复呼吸。
混合数值达到百分之百,从系统面板中现实,象征自我意识的玻璃也随之裂成大小不一的碎块。
沉浮在那些玻璃碎片之间,无数不同命运线中的碎块挤压在你的意识上,一片片压合。在灵魂的剧痛中,你终于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普奇说的没错,你苦难的源头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普奇毁灭了旧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观众给荒木寄刀片,荒木就不会在茫茫人海中搜索合适的救世者,你就不会倒霉地被选上,被塞入犹格·索托斯的时空权能。
在一轮一轮的救世中,你有成功过,也有失败过——在最终崩溃虐布加拉提的尸体而遭米斯达枪杀、在中途发疯杀了所有人、在最终好不容易成功了却因为时空权能失控而回不了家,只能在宇宙间和卡兹一起寂寞地活着……
最重要的一个结局,你与普奇不断相杀,最终你找到命运的解法,那就是亲手毁掉自己的命运,将普奇送入一个由自己产生的新世界,而你则是新世界的神。
正因为这个你成为了神,影响到了混合位面,让混合位面的自己同样拥有了犹格·索托斯的智慧,导致混合位面被外神入侵。
如果普奇没有毁灭旧世界,也许你就不会穿越,也许还是会穿越到混合位面,但不会经历这些折磨,只会和迪亚波罗幸福地活着。
可普奇是由荒木创造的,结局也是荒木设定的,所以一切都是荒木的错!
你之前给荒木寄刀片是对的,甚至你现在想给荒木寄爆弹!
仗助给你说的那段记忆你也同步到了,的确……你给他洗了澡,可是他那时候才七岁,七岁男孩就开始想色色的事情了吗?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吐槽才好。
从灵魂的挤压中回过神,自己正站在满是沙粒与海水的平面上,周围是空旷无比又漫无边际的迷雾,你向着一个方向前进,触到了这个透明空间的边缘。
这是一颗巨大的心脏,灌满悲伤的血水与时空的沙。而在心脏外边,站着的是恩里克·普奇,与那个成神的自己。
成为神明的你面无表情,只有眼眶一直滚落着泪。无论如何也流不完,迷茫、恐惧、悲痛、绝望……
你在心脏之中注视着那个仰望这颗心脏的自己,恩里克·普奇跪在神明的身下,双手抚上神明躯壳的伤疤,将作为神明的你推倒。
自己就立在心脏中注目着,注目这个刚刚欺骗过你的骗子,自称虔诚地净化这个满心悲苦的你。
突然理解了普奇为什么骗你,他想要刺激你想起来这些回忆,这样曾经侍奉的神明就能回到他的身边。
恩里克·普奇的神明不是现在的你,而是这个真正成神的你。
可即使现在拥有成神的记忆,你也不觉得自己是神。那些终归是过去了的,是另一位面自己的经历,不是你如今所经历的。
只要醒过来,用系统过滤掉这些伤痛,别的位面的记忆就影响不到你了。
你转过身,寻找离开这里的方法。于心脏的深处捡到一把古铜色生锈了的钥匙,而旁边,恰巧有一扇门。下意识准备插进锁孔,钥匙还没进去,你猛然惊觉,有哪里不对。
四周不再是沙子与水,而是宇宙。自己正踏在星光汇集的阶梯上,那道白色身影——塔维尔·亚特·乌姆尔,正在门的对面等着你打开。
原本被你丢向宇宙的银之匙居然又回到你手里,犹格·索托斯始终没有放弃对你的引诱,因为你的灵魂中有祂的一部分,祂的时空权能。
一切都是那么不公平。
没人问你愿不愿意,没有人给你选择权,荒木随随便便就把你抛进乔乔世界,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把犹格·索托斯的力量塞进你的体内——外神的力量于人类而言明明那么危险,他却还是这么做。
你不想救那个跟你没关系的世界,却必须去拯救。而你那么拼命去救了,为他们主动消耗自己的精神力,他们还偏要去死。
很多时候,你都觉得他们活该。活该去死。
伤痕累累到麻木,最终要么疯掉,要么厌了。
他们真不值得你去救,总是伤害你,伤害你的肉体,伤害你的心灵,你爱他们吗?恐怕恨会更多吧。恨超过了爱,你也不知道还爱不爱。
更多的是疲惫,疲倦。
你仍没有打开真理之门,再次将前去见犹格·索托斯的银之匙丢入这座宇宙。你受够这些折磨了。
永别,犹格·索托斯。别再来引诱你,无论多少次,你都会丢掉这把代表诱惑的钥匙。
通往真理之门的星阶与白色人影消失在宇宙中,你的意识漂浮,渐渐地,进入深度休眠的沉睡。
身上还在痛。
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是光裸着的。
“还痛不痛了?”
坐在床边的人问,你的眼睛还有些看不清,他伸出手抚摸你的脸,你感到匪夷所思。
这谁?
这几团模糊的人影特喵的是谁?
眼睛对了一会焦,你渐渐看清……布加拉提的cosplay?
坐在你床边的是黑发妹妹头(布加拉提),倚着衣柜的是金发甜甜圈(乔鲁诺),站在窗户边的是银色头发的哲学VAN(里苏特),还有在卧室门口盯着你的金发大哥(普罗修特)。
……自己家被coser大军占领了?
你头痛地捂住额头,家里怎么会闯入这些人,系统失效了?
“你谁?”
你问他们,妹妹头与金发甜甜圈面面相觑,“我们是你养的小动物。”
你:?
为了证实,妹妹头当着你的面变成了布加拉提兔。
你:……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头更痛了,布加拉提兔又变回人形,你被迫听布加拉提解释他们是乔乔世界的替身使者结果来到这个世界变成一群小动物被你养的这档子事。
而且是接近原着的世界,不是你的前情人或者前敌人,虽然你现在看到他们就会想起那些令人抑郁的回忆。
好烦啊,为什么当初让他们变的时候他们不变,撑着一副动物样跟你装傻,骗你很好玩?
想起之前的事你都尴尬,之前那些性幻想都是真的?天天晚上开淫派?难怪自己身体那么虚,米莉拉还说你有好几个男人……所以米莉拉是亲眼看到了。
那么多细枝末节的漏洞,自己怎么就没抓到?都怪犹格·索托斯。现在你就因为想得太多导致头痛。
你强迫自己什么也不要想,皱紧眉闭上眼,说好了我知道了。
“……你还要睡吗?胸难不难受,要不要挤奶?”
布加拉提的声音关切地说着这种羞耻话,你恨不得堵上耳朵,日狗的真的尴尬疯了。
四个人都盯着你,背后发毛,鸡皮疙瘩布满身,你渐渐发起抖,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太崩溃了。
实在难以面对这个现实,哪怕是小动物变成乔乔里的角色外观你都能接受,唯独不能接受他们本就是人,变成动物装傻。
自己现在还是光着的,身下还隐隐作痛。
脑内一闪而过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位面被怪物入侵,而你被怪物插成了刺串串。
过于疼,想起来你就浑身哆嗦,想吐。
家里还有一群伪装成小动物跟你相亲相爱的强奸犯,趁你意识不清醒或是睡着的时候奸淫你,真应该被抓去蹲监狱。
你几乎咬碎了牙,从被子下面露出一双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金发甜甜圈靠着的衣柜,要内裤。
“下面第二排中间的抽屉,要小熊图案带蝴蝶结的。”
金发甜甜圈打开抽屉翻了翻,看到自己各种样式的内裤在他手里,你脸有点烧,但又没有办法。
反正自己在小动物面前没有隐私可言,随便吧,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就追不上你!
“这里面没有小熊带蝴蝶结的。”他拿出来另一条,“请问爱心带蝴蝶结的可以吗?”
“你再找找。”
甜甜圈重新看了一遍,“没有,您昨天穿的是小熊带蝴蝶结,但是那条已经被黑影怪撕烂了。”
你感觉自己的内心有哪里在崩塌。
那是你最喜欢的小熊内裤,众所周知,内裤是最贴合人隐私部位的,一个人能遇到与自己最契合穿着最舒适的内裤完全是概率性事件,而那条小熊内裤就是你这几个月来的真爱。
被外神折磨,被普奇欺骗,又被恐龙性侵,又被怪物虐杀……小动物根本就不是小动物,现在连你心爱的小熊内裤都没了!
胸又开始胀痛,对,你还特喵的涨奶,怎么就没有一点好事!
所有倒霉事接二连三地撞上你,你有点控制不住,又不想在这群讨厌的家伙面前失态,背过身去用被子遮住脸,尽管在另一侧还站着一个人。
“如果您非要那条小熊内裤,现在可以去给您买,是哪家牌子的?”
“那也不是之前的那一条啊!”
就算它该换掉了,也是陪伴了你两个月的真爱,应该由你把它扔进垃圾桶、在心里与它道个别,而不是像这样没头没尾地消失踪迹。
为什么自己喜爱的事物总是莫名其妙地消失?迪亚波罗是这样,其它位面的那些人也是这样,因为他们是黑手党,所以就要跟你绝交,说是为你的安全着想,其实根本就不在乎你是怎么想,讨厌死了!
怒喊完,你再也绷不住,肉体里的幻痛还在,缩进被子里哭得上接不接下气。
烦死了,真想打他们。
他们似乎拿你没办法,坐在你床边的妹妹头用手搭在你的肩上,意图安抚你,但你没理他,他抚顺了几下你的头发,就放开。
你才不需要这群家伙的安慰,只是需要自己发泄一顿。没哭几分钟,你就累了,哽咽着,慢慢缓下来。
“要草莓白波点的那个。”你语气生硬地道。
甜甜圈找出来递给你。
你接过来,缩回被子,他们还在看你,你浑身都僵了,被这样盯着怎么穿内裤?
“扭过去!”你生气又有点脸红地命令。
他们才意识到似的,移开目光背过身。
——生活简直烂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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