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拍喜」的作用?当天她就怀孕了,而且跟常人不同,只用了八天就和怀胎八月的女性无异。
当初得知她怀孕的谢帆与谢奶奶不胜欢喜,他们对她的态度也改善了不少,至少不再给她吃猪食,而是换上了正常的饭菜,还帮她穿上她崭新乾净的衣裳。
谢帆和他表哥亦没再糟蹋她。在谢奶奶的安排下,谢帆用三轮车偷偷地把她带到奶奶家位于猪圈中的一间茅屋中,好让她「安心」养胎。
儘管这一间茅屋经过翻新和清理,四周的猪隻也卖掉了,但空气中笼罩的猪粪臭味仍旧未完全消散,不时飘进茅屋内。
不过,这些日子她以乎体会到谢帆一家的善意,他们的态度多了一种真诚的和蔼与温润。
「第八天而已,肚子就那么大啦?」谢帆一脸惊叹。
「没错,你忘了,我是神仙吗?」她脸上的麻木消失了,气息也好了不少,纵然她的脖子仍然被锁住。
「对啊!你是田……螺姑娘,是来找我报恩的,我当然记得。」
「那之前你为什么没有怀孕?」奶奶好奇。
「神仙怀孕要等待时辰,等时辰合宜,我一次就可以生下好几胎,而且都是恩公的骨肉。」
谢奶奶一听,双眼随即炯炯发光,并且感动到眼泪直流,「哎呀!太好啦!太好啦!以后我们家可以儿孙满堂啦——」她激动得跳了起来,身体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奶奶,别激动、别激动,身子要紧,你还要等着抱孙的。」
谢奶奶安静下来后,谢帆又跪下来向她叩头道谢:「等以后我家儿孙满堂后,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我为你生下儿子,就当是为你报恩。」
「对的!报恩,报恩……当初是我救了你嘛,嘻嘻。早说了,那时你应该直接嫁给我,反正你都要报恩了。」
「因为那时上天并不应许。后来,上天见你从小父母双亡,对于你孤苦伶仃感到同情他,又知道你克勤克俭,所以才批准我『嫁』给你,为你生孩子。」
「那真的感谢上天啊!可怜我们一家!我们一定会好好向观音菩萨还愿的。」奶奶涕泪纵横,向着四周空气拜拜。
此刻,她觉得他们的本性其实不坏,他和奶奶善良的一面,就是体现于对下一代的期盼之中,若果诞下胎儿后,他们能好好的对待自己的孩子,她愿意予以他们一家幸福美满的生活,亦会化掉那一口怨气。
这八天以来,村里也有一些事情发生。
最初,也许是来「拍喜」的村民传开了,谢帆捡了个漂亮的美女当媳妇,甚至有传一名仙女从天而降自愿给谢帆当妻子之类的,搞得谢帆的家门好不热闹。
不时有村民围在谢帆家门外请求或叫嚣要看「仙女老婆」,有些男性村民更如狼似虎地要闯进他的家中。谢帆庆幸自己早早将她藏起来。
第九天,她亲眼看着孩子从她身体生了下出来,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作为「女人」的滋味,感觉奇妙得难以言喻。毕竟生育怀孕是祂「突然」的恩赐,她原本并不具备如此的能力。
谢奶奶原本怀着喜出望外的心情亲手接生自己的孙子。
然而,当审视手上的婴儿时,奶奶怫然不悦,并嫌弃地「唉!」了一声,然后抱着正在啼哭的婴儿直接走了。她嘴里嘟囔着:「真是浪费我家的米饭和汤水,吃得那么好最后居然生了个女儿,真是连母猪都不如。」
她对谢奶奶的表现感到茫然不解,而且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没亲手碰过一下,就这样被人莫名其妙地带走了,她心里很不舒服。
过了一段时间,谢帆怒气冲冲地推门进来,一双瞪着她的眼睛,充满憎恨之意。
「恩公,发生了什么?」
谢帆深呼吸几下,好像在压抑怒气,他冷冷地问道:「为什么生的是女儿?」
「女儿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他勃然大怒,「我家的亲戚知道我生了女儿后,都笑我没种,还羞辱我,说我谢家会绝后。这不是问题?!」
「可是女儿也是你的后代啊,我不懂你的意思。」她语气带点天真。
「哼!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神仙?居然连凡人的传统美德都不懂半点?」谢帆哭笑不得地回应,「像我这种『九代单传』的男丁,假如生不了儿子,那跟绝子绝孙就没分别了!懂不懂?」
他叹了一口气,又说:「不过算了,既然你八九天就能生一个,记得之后帮我生几个儿子,记得是『儿子』啊!那我就原谅你。」
为什么他那么不忿?为什么要「原谅」?她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样的吗?可是我只能生女儿——」
「什么?!」谢帆脸色大变,像要杀了她一样。
她瞠目结舌,沉默了下来。
「你意思是你生不了儿子,生不了男丁?」
「对的,因为这是上天给的规定……」
她话音未落,谢帆突然狠狠地朝她的腹部踹了一脚。
她人撞到墙上,弯着身体,捂住肚子。
「我做错了……」没等她发出疑问,谢帆又是一脚踢向她,随即又对她拳打脚踢,发洩怒气。
「没用的女人!还神仙?!儿子都生不了,简直连母猪都不如!」
原来,根据村中的传统,女人生下女儿跟「生不了」没有分别,都会遭到唾弃。若果出现一个「生不了」或「只会生女儿」的女人,那么她就跟被判死刑没有分别,不,应该比判死刑更加悲惨。
就如此时此刻的田螺姑娘。
谢帆把她的状况告诉谢奶奶后,她又重新承受惨无人道的对待——衣服被脱光、被迫吃猪食、遭受毒打……而且还要面对新的噩梦。
由于她的身体一直能保持「洁美」的状态,加上伤口能够自我修復,谢帆把她的奇异之事传遍村子,说自己老婆是真正的天仙下凡。这无疑引起了村民,尤其是男性村民的「好奇」。
这一天,谢帆打开了猪圈茅屋的大门,让早已拥到猪圈的村民进来「观赏」。
一大群村民争先恐后涌到茅屋内外。村民不论男女老少,都对着她指指点点。
从人群中,她感受不到半点同情、怜悯,哪怕是小小的关怀。跟之前那些「拍喜」的村民一样,她只看见人类的各式各样的邪恶的表情、目光以及言语:挪揄、耻笑、下流、淫言媟语、幸灾乐祸……
「这种『天上人间』的货色,真的一定要好好拴紧了,别让这她跑了。」
「真羡慕谢帆啊!这女人让我干一次,死了也值!」
「光看着,就忍不住要来一发了。」
「喂!你别这里脱裤子啊,有小孩在场的!」
「漂亮有什么用啊?听闻儿子都生不了,留着也没用啦。」
「拍喜都做了,既然生不了,那不如用来慰劳村里的男人,我们村的光棍那么多,他们可寂寞了。」
「真是下贱的女人,衣服都不穿,明显是想勾引男人!」
「妈妈,为什么那个女人要被绑着?」一个小孩指着她问道。
「因为她是母猪,生不了孩子的母猪就应该被绑起来。」
她神情恍惚,开始垂着头,蜷缩自己的身体,受到耻辱的她深感绝望,但不是对自己现状的绝望,而是对于村民的绝望。她原本认为会有人同情她的遭遇,甚至会有人来解救自己。结果她洞悉到原来无情、残忍的不只是谢帆一家,而是所有人——他们无一个是无辜的。
『姐妹,现在你应该看清真相了吧?当初我就告诉过你,这条村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那一把女声再次在她耳边凭空响起。
「但是,我还未见到我的女儿。」
『哎,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不过,你很快就会见到她们了。』
其实,在第一次生下女儿后的日子,她又生了两个女儿,只是全都被谢奶奶带走了,连让她多几眼的机会都没有。眼巴巴地看着与自己的骨肉分离,这种滋味原来是那么难受的。
她唯一想弄清楚女儿的现状,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喂!看够了!给钱的留下,其他人先离开!」门外的谢帆高声呼喊。
屋里的人纷纷离开,馀下三个男人,又有几个男人趁着其他村民离开时,迫不及待地从人群中挤进来。
她一抬头,瞥见几个男人正在用贪婪淫褻的目光紧紧黏着她。
他们各自的年龄不同,其中最年轻的是一个只有15岁的男孩。男孩的欲望比起其他人来得更加强烈,他看着她光脱脱美丽的肉体呆了下来,嘴角流着一条长长的口水,充满着一种野兽对猎物的渴望。。
「谢帆,你真的让你的媳妇给我们干?!」
「你们给了钱就随便干!干死这头母猪,反正不能用来传宗接代,那不如给兄弟享用算了!」
「好!我先来!」一个老头正想上前,却被那个男孩抢先一步。
那个男孩扑上来,像野狗咬住她的乳房……
「臭小子!你做什么?!快给我滚去!」
「你奶奶的,我先给钱的!」
「妈的!你们算什么意思!说好一起猜拳,谁赢谁先上的!」
这些男人都是村里的光棍,他们长时间忍受着性飢渴的折磨。难得有机会与年轻貌美的女性发生关係,他们自自然然被欲望冲昏头脑。几个男人为了抢夺「交配权」,开始拳脚相交,甚至互相抱着对方在地上翻滚,最后打成一团。
站在门前的谢帆对此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邪恶的嘻笑。
『姐妹,你还要忍下去吗?』
「等……再等等……我的女儿……」
她被糟蹋的过程中,大脑忆起她初入凡间时的那段恐怖经歷,就像一个轮回,让她承受着身心两面的肆虐。
经歷了好几轮的糟蹋后,她的脖子仍被锁着,冰清玉洁的身体布满伤痕,内心的伤疤也再遭到撕裂,鲜红的血液从她的阴部流着。
谢帆和他的表哥一同踏进茅屋,表哥手上持着一把锄头,他们指着软瘫在地上的她狞笑了几声。
她仰着头看他们,气息虚弱地喊道:「女儿……我的女儿…在哪?」
「你在说什么玩意啊?死母猪。」谢帆一脚踩在她的肩膀上。
「她好像想找她的女儿喔。」
「女儿?女儿有什么用啊?又不能继承香火。不过你放心,我现在我就要带你去见她们了。」
「真的……?」她强行做出的欣慰的笑容。
「志民,打晕她。」志民是他表哥的名字,全名「李志民」。
李志民用锄头砸在她的头上,她头额破开,血流满面,没一会就晕了过去。
第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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