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却止住他往里进的那只手,泪眼汪汪瞧着他。
她今日之后对他的脾性有些摸清了,知道不能逆着他来,须得好好安抚他才行。
于是她轻眉微蹙,眼里泪水不断,一派柔弱之姿,说出的话里三分委屈七分可怜。
“侯爷少年英姿,梅娘对侯爷十分钦佩。”
她的话让裴朗成功顿住了动作,眼睛直直盯着她,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不过她夸他的话还是受用的,是以放懒了身子,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梅娘心里松了口气,看来他也不是什么道理都不讲,不过只听他想听的话罢了。
她将自己的头服帖地贴在他的膝头,声音泛起一层薄愁,“只是侯爷也知道梅娘出身花楼,命本微贱,蒙圣上天恩浩荡才得以脱离苦海,是以梅娘心里常常感念圣上恩德。”
她这话里没有半个字是真的,只不过哄骗他罢了。
感念圣上,裴朗是圣上的侄子,拐弯抹角还是在拍他的马屁。
“梅娘心中惶恐,平日里走在路上都疑心旁人在说我的闲话,总觉得自己在旁人眼里就是低人一等的。”
她的话让裴朗思索起来,原来她竟有这般妄自菲薄之意。
“侯爷虽年少却已有璞玉之姿,却没想到,侯爷也如他人一般,打从心底看轻梅娘。”
裴朗愣了下,反驳她:“我什么时候看轻你了?”
他若是看轻她还犯得着跑这里来吃苦受罪?
梅娘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唇瓣中间,一张俏脸委屈巴巴瞧着他。
“若是侯爷对梅娘没有轻贱之意,怎么今日就三番两次对梅娘做出这样无礼的事情?”
裴朗张嘴想要解释,可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他哪是轻贱她,他就算再不想承认,也知道他分明是喜欢她喜欢得紧了,只是若要他说出来那是万不可能的。
梅娘放下手指,适时落下两滴泪来,“梅娘心知自己命如草芥,却也还有几分女子的薄面,若是侯爷想要梅娘的身子便取了去罢,事后梅娘自己寻根绳子也算保全了侯爷的名声,梅娘只求一卷草席裹尸便是。”
她这么一说裴朗似乎就真看到了她的尸首悬在梁上,当即面色铁青:“谁准你死了!”
梅娘眼泪落个不停,“还能有谁?不正是侯爷自己,方才便拿着匕首要取了梅娘的性命,如今又是要对梅娘行不轨之事,哪一件不是要逼死我?”
裴朗觉着自己心中憋了一股气却散不出来,瞧着这美人芙蓉泣泪的情景,想到难怪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不碰你就是!”他负气道。
梅娘悬着的心终于得以落下,侥幸逃过这一劫,心道他果真是个驴脾气,要顺着他来才行。
却还是半信半疑道:“当真?”
“本侯说话自然算数。”裴朗面色难看,心里想着该怎么才能名正言顺地让她到自己身边来。
两人心思各异,等裴朗从她房里走出来后,总觉得哪不对劲儿,他之前的气没消不说,又添新烦。
疑心她算计自己,可观她的神情又不似作伪,冷着一张脸喊了一声:“穿云!”
立时就有一道人影从房梁上落下,恭敬跪在他脚边:“侯爷。”
裴朗提起他脖子后的衣领,拉着他走,“跟我去打一架。”
他不散了这口闷气不行,既然不能动梅娘,自然要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穿云疑惑他怎么了,还是恭敬应声是。
如此一夜到了天明。
梅娘早早收拾好了,吃过早膳就到了马车上,空若比她稍晚到了。
待他坐定后,梅娘以为他要如以往一般入定禅坐,手里已经寻了一本话本子预备着打消时间。
谁知空若却将一包东西递给她。
梅娘诧异,接过那油纸打开一看,里头几个圆圆的糖球,不正是昨日她没吃上的欢喜团。
空若看着她道:“虽已是郁州城外,恐怕也要到晌午才能入城,拿它垫垫肚子吧。”
梅娘心里感动,不知该如何道谢,只道:“梅娘已对大师谢过多次,言语不能达意,只愿大师明白,梅娘十足感恩。”
“无需言谢。”空若只说了这四个字。
的确不需言谢,他们两人关系特殊,说也说不清楚。
默默记下他的好,就不再打扰他了。
行了大半日才到郁州城外,马车微微一顿停住了。
梅娘探身朝外去看,越过前方的兵士队伍,就见为首一人身着深色官袍,头戴乌纱,身后还跟着大批着官服的人群。
为首那人四十上下,一派诚惶诚恐,“郁州太守刘成已,携郁州一干上下人等,恭迎侯爷与空若大师。”
裴朗在前骑着马,俯视他,说话毒得很:“刘成已,本侯当初领兵攻你这郁州时,你可不是这么叫的。”
“怎么叫的来着,骂本侯是乱臣贼子的是你吧?嗯?”
刘成已腰弯得更低,手指打着哆嗦,“下官当时被奸人蒙蔽,幸而后来弃暗投明主动开城门,还请侯爷恕罪!”
梅娘心道这太守好无耻,投敌还说得这么好听。
裴朗不屑地笑了笑,也懒得再找他的茬。
一勒缰绳策马前行,身后的车队也跟着他走。
刘成已带着一干人等连忙向两侧退开让出一条大路。
——
梅娘:拿捏。
珠珠~珠珠从四面八方来~
与他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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