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纹解锁的声音响起。
周韫初进了门,只觉屋子里冷冷清清,比外面的温度还要低。
客厅的落地窗上,繁华的夜景尽收眼底,流光溢彩,灯火辉煌,衬得沙发上的身影孤零零的。
男人似乎是喝醉了,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靠背上。
深色衬衫裹着他健硕的身躯,隐约勾勒出肌肉线条。领口的纽扣开了,露出锁骨,诱人遐想。
周韫初看了许久,脱下外衣,趴到了他的身上。
男人的气息重了,闷哼了声,手下意识地搭在了她的背上,哄小孩似的轻轻拍了拍。
只有她能进来,他并不意外,也没有戒心。
见男人仍睡着,周韫初的手从他的衬衫下面伸了进去,那冰凉的触感在他的皮肤上肆意游走,带着强烈的侵略性,欲要攻破他坚守着的防线。
男人眉头轻皱,按住了她的手。
“哥,手冷。”周韫初说。
周时言放开了手,任由她捂着,她也没再乱动。
他仍闭着眼,低沉的嗓音带着尚未清醒的喑哑,“怎么想到来我这了?”
周韫初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想你了。”
周时言彻底醒了,拥住了她。
在周韫初十八岁生日当天,父母双双离世。
“妈妈爸爸都不在了,我只有你了,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谈恋爱,不要结婚,不要生小孩……”
她哭着抱着他,抱得很紧,很怕失去他似的。
周时言本就不考虑个人感情,只想陪着她,为了让她放心,他还去做了结扎手术。可后来,她有了别的男人。
一个是他的助理,一个是他的亲妹妹,两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谈恋爱,他竟然没发现。如果不是周韫初公开了两人的关系,他可能一直蒙在鼓里。
从那时起,两人分开生活,也是从那时起,周时言才明确地意识到周韫初谈恋爱,他根本做不到坦然祝福,甚至难以接受。
不是她怕失去,而是他在害怕,是他离不开她。
今晚的应酬不用喝酒,可他还是不受控地喝了几杯,他知道她去祭拜黎路阳了,说不难受是假的,但又做不了什么。那是她名正言顺的男朋友,而他,只是她的哥哥,有着伦理的禁锢,即使血脉相连,即使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原以为又是个孤独落寞的夜晚,没想到她回来了,现在依偎在他怀里,他心里缺失的部分填满了,很安稳。
“晚上回去吗?”他温柔地问。
“陪你。”
轻轻的两个字,敲开了他的心门,让他卸下了所有的伪装,疲惫一扫而空。
他吻了下她的额头,将她拥得更深了,甚至有了搬回家住的念头,他想天天看到她,不想再忍受孤独的煎熬了。
不知不觉间,他的衬衫扣子都散开了,周韫初的手已经从他的腹肌处游走到胸前,她的腰微微动着,指尖在他的皮肤上轻轻打转。
周时言顿感麻酥酥的,身体的某一处苏醒了,在与理智对抗。搬到一起住的念头又打消了。
他不禁想起有一年夏天,他和周韫初放暑假去外婆家的老宅玩,那时她十六岁,他二十一。两人在沙发上看电视,周韫初突然说要看他的健身成果,径自跨坐到他的腿上,掀开他的上衣,不止手乱摸,身下也不老实。
就像现在,有意无意地蹭着他的下面,撩着火,迫近危险边缘。
他很清楚这是不对的,兄妹间的相处不应该是这样的,作为哥哥,他应该教她正确的性知识,告诉她即使是亲生兄妹,也要避嫌。
可他说不出口。
他心虚。
“你今天喝了多少……”
周韫初抬头轻轻嗅着,灼热的呼吸交融,快要触碰上他的唇。
周时言偏过头,推开了她,“我去洗澡。”
他没有开灯,身影匆匆地消失在夜色中,留下周韫初一个人躺在沙发上,下面湿透了。
她已经一年多没和男人做过了。
不是给黎路阳守节,也不是清心寡欲,而是她挑剔。她想要只属于她的男人,还要长相好的,身材好的,气质出众的。
不达标的男人,她是不会碰的。
她也随缘,符合这些标准的男人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不会自降标准迎合男人。对于她来说,男人是用来调情的,不是性爱必需品。
她看上的男人里,最满意的就是周时言,甚至他的许多习惯,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养成的。她觉得他穿深色的衬衫好看,他衣柜里的衣服几乎都是深色的;她喜欢木调香,他所有的香氛用品都是木调香,就连天花板的灯都是她喜欢的水晶吊灯,在昏暗的环境中,隐隐流转着光泽。
现在最满意的男人就在身边,触手可得,勾得她心痒难耐,手不禁伸向双腿间,耳畔隐约传来淅淅沥沥的花洒声,仿佛回到了十六岁那年的夏天。午后闷热潮湿的空气,黏连着躁动的气息。
他选择了逃避,她的内裤湿了一大片,手指探进去,还带着淫靡的水声,但被从浴室传来淋浴声掩盖了大半,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她也大胆起来,仿佛进入身体里的不是手指,轻微的呻吟溢了出来。
她知道浴室的花洒不会关,淅淅沥沥的响声一直都在,遮掩生理上的宣泄,冲刷禁忌下的欲念,直到结束。
一切安静了,只剩下突突的心跳声。
那是她第一次真正感知到了血缘之间的微妙联系。
滑腻的液体流到了腿根,湿淋淋的一片,手指也是湿粘的。她喘息着,回味着高潮的快乐。
明明没做,却像做了。
正如现在。
第二章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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