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王室成员的职责所在,是吗?”薇薇安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洒脱地点了点头,这才去做上场前的热身运动。
主要是‘女性健康杯赛’在很多细节上都有些‘出格’了,薇薇安一个‘平平无奇’的富翁继承人还好,舆论怎么说她,她只要自己不在意就行了。但玛丽公主显然不能像她一样‘任性’,得为王室的形象考虑。
虽说破坏王室形象的王室成员也很多,但这也不是玛丽公主那样做的理由。薇薇安理解玛丽公主的为难,当然不会责怪她失约。
薇薇安和对手做完热身之后,就在裁判的示意下,来到了球场上,互相行礼、猜球权。此时场边早有很多人在看着薇薇安了,薇薇安穿的也是这次杯赛上引起轩然大波的新式运动服。
之前大家已经见过了,实在受不了这种服装的人,估计也不会来‘米切尔’看网球赛。然而即使是这样,看到薇薇安的模样,还是不少人睁大了眼睛——之前只有运动员这样穿而已,虽然当薇薇安站上球场之后,也可以说是运动员了,但她在大多数人眼里,最重要的身份还是百万富翁的女儿、未来的女男爵小姐、和礼兰玫瑰。
运动员?谁在乎!这在此时,实在是一个不值一提的身份,对于女性来说更是毫无价值。
在大众的观念之中,薇薇安这样的‘名门淑女’,是不该穿着这样出格的!那些运动员,可以为了球场上更具优势,穿上那样难以令人接受的服装,可‘薇薇安·奥斯汀’有那个必要吗?
除了这一点冲击之外,其实这样的登场的薇薇安还带来了另一项冲击——完全由健康的、活跃的身体带来的冲击!一种此时相当罕见的美丽!
薇薇安穿着一件连衣裙款的运动服,半圆公主领、短袖、白色针织、裙摆膝盖上接百褶,只有袖口上有简单的黑色条纹装饰。她的长筒袜则是黑色的,袜口有细细的白色条纹装饰,配上小白鞋,已经无限接近薇薇安上辈子的姑娘们了。
而这在此时,就代表着离经叛道,先锋到了无法理解的程度——虽然,这样的服装也是有美学的,但承认美学,和打从心底里认可并接受,这是两回事。领先时代半步是天才,领先时代一步就是疯子了。
虽然这件事没有那么夸张,毕竟引导时尚潮流,本来就是比较容易突破所谓的‘时代’的。
换在别人身上,多多少少有些怪异、不自然的着装,换在薇薇安身上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薇薇安对这套着装没有‘畏惧’,相对于其他人对‘未来服装’的不自信,薇薇安就是太自信了,比过去穿那些大裙子还要自然,她完全驾驭住了衣服!
穿衣服的人能否驾驭衣服的气质是很重要的,就像薇薇安上辈子那会儿的模特们,同一套衣服,可能不同的模特穿,感觉就完全不一样。这甚至不是谁比谁更美的问题,模特本来就不能说是以美选人的职业…只能说是对风格的驾驭程度不同。
而对‘风格’的驾驭,具体一下,其实就可以看成是对衣服的驾驭。
从某种意义上,这套非常具有飞来波女郎风格的裙子,在薇薇安身上呈现出来的也确实是飞来波女郎的气质——前卫、先锋、时尚、不拘一格、去性别化,呃,以及多多少少的享乐和轻浮。
为什么飞来波女郎会掀起社会的轩然大波,成为一个时代的‘印象’?本质上,她们也只是在合适的时代应运而生!相对于过去那个老旧的时代,她们代表的新兴的、有力量存在,是新世界的一部分,爆发出的力量要将一切从规矩与束缚中解放出来!
说的具体一些,是当时的美国之于英国,说的大而化之一些,是新的国际体系相对于旧的国际体系。而就事论事一些说,就是时代在召唤,新的审美降临了——在束缚了千年时光后,人总是一步步解放自我的。这个过程或许有走两步退一步的情况,但总体肯定是向前的。
而现在,这对于当下的人们来说,还太早了一点儿,会显得有些不合理。但这不要紧,薇薇安以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改变了一切:只要她足够笃定,就能足够有说服力,就不会觉得是她的问题、新时尚的问题,看的人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第215章 红粉世界215
薇薇安满场飞奔,那种矫健的身姿在此时可不常见!见她救球、上网全都毫不犹豫,动作轻盈有力,不知道为什么,作为观众就是有一种被影响,完全被她吸引的感觉。
其实专注于比赛的薇薇安并不如平常漂亮,特别是在救某些球的关键时刻,她的表情甚至会有些狰狞。但那种倔强与专注,却像是磁石一样,牢牢吸住了大家的目光,根本不能从她身上移开。
为了打球方便,薇薇安的发髻接近于丸子头,但比丸子头更加紧密,不容易松散。就是将束在头顶的高马尾打成三条辫子,然后再一条一条地绕成丸子,用发卡、发针和发带固定。
这样的发髻,在此时的审美里谈不到什么美丽,完全的功能性而已。但也就是这样的发髻,将所有头发总结成一个发髻,然后将整张脸毫无保留地露了出来——不像后世的丸子头会弄蓬松,垫高颅顶和后脑勺,散下碎发修饰脸型。这里真的就像是舞蹈生最认真地梳丸子头,扎得紧紧的,贴头皮呢。
换成一般人,这样会让所有头部的瑕疵暴露出来,肯定不是一个好发型。但对薇薇安就不一样了,这样才能完全显示出她的优势,在露出精致的脸的同时,又显得无比的简洁清纯。
这个时候,眼神足够好的观众就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薇薇安因为运动,脸上泛起了红晕。这种红晕不是一般女孩儿害羞时的潮红,羞怯得脸红往往来的快,去的也快,红得也均匀一些,像是一幅温柔的水彩。而因为运动而红,慢慢地来,久久不散,并不那么均匀,有些像粗粝的岩画。
但后者确实是有力量的,血液冲刷着四肢百骸,有了那一层花瓣一样的红润。于是这力量又开始以薇薇安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大概是错觉吧,让人觉得散发出来的热量已经扑面而来!
天知道这可是春天啊!球场上的运动员热得穿短袖了很正常,可是观众们也觉得热起来了,这正常么?
红润的脸颊、发亮的眼睛,阳光下流下的汗珠闪闪发光,每一次呼吸没有了淑女仿佛是娇兰吐出芬芳的优雅,可却犹如大江大河的汹涌澎湃,足够将听到这个声音的人摧毁了。
薇薇安赢了比赛,不怎么有悬念,但当薇薇安下场时,鼓掌声一片,仿佛刚刚是一场很了不起的比赛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这样,薇薇安下场时,就听到有场边的女士在打听网球和新式运动服了。
她有点儿小骄傲…看起来我的带货能力还可以嘛~~
但她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她下场之后立刻回到了休息室,擦汗穿衣什么的。这个时候还属于相对冷的季节,运动时不觉得,运动后出了一身汗,这样还呆在室外,很容易冷风一吹就感冒的。
然后,才出休息室,就有人见不得她心情好,开始瞎逼逼了。
“奥斯汀小姐,恭喜您……”休息室外,在去往玛丽公主所在的半开放包厢时,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或熟悉或不熟的人。其中大部分人,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至少当着薇薇安的面,都是恭喜她取得了胜利,以及比赛办得成功。
但总有人不识趣,非要跳出来说:“奥斯汀小姐很美,您的美貌和财富足够您找一个如意郎君了,根本不需要再在社交场上出风头——说实话,您这样出风头,不仅不会有利于您的前程,反而会让人望而却步呢!”
很显然,他将薇薇安一直以来的积极搞活动,当成是她在刷存在感,而最终目标,还是有一个十全十美的结婚对象。这样的说法很蠢,但在这个时代有同类想法的人是很多的,而且大多数时候他们也说中了。
但对于薇薇安就很可笑了,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说话的男人。这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看着装已经有了三十岁男人成熟稳重,但眼底依旧是年轻气盛样子的人。估计是因为从小到大太顺了,所以看什么不顺眼都要跳出来说一说吧。
薇薇安对他有点儿印象,大概是在某个舞会、晚宴、沙龙…中见过,但实在称不上熟悉。
薇薇安眼底透着无奈和好笑,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就要绕过这个男人,走向玛丽公主那边——她要跟这样的人说什么?说什么都是说不通的!
这样‘忽视’的态度仿佛激怒了对方,对方又抬高了一些声量说:“我本想委婉地劝导您,但看起来您并不领情…我就直接说了吧,难道您不羞耻吗?举办女子体育比赛,将自己的姐妹们推到危险的境地,还穿着那样的服装…我简直说不出口!”
他的声量实在是太大了,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有些人看了过来。薇薇安避无可避,只能转过身看着他,以一种无奈的语气说:“您指望我对您说什么呢?我们从思想上来说,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了。您觉得体育锻炼有害女性健康,但我觉得是有益的,连这样的分歧都不能互相说服,根本不可能往下谈的。”
“无知无畏!无耻至极!您的狂妄自大确实让人印象深刻…所以说,因为您读了一些书,获取了一些知识,所以就认为您的学识、头脑,甚至思想,要远远高于一位绅士,能够居高临下地讽刺啦?”
看着对方因为愤怒涨红的脸,薇薇安看了他一眼,觉得莫名其妙:“您认为您是一位绅士吗?好啦好啦…一位真正的绅士是不会这个时候阻止一位女士的,就这样吧,回头再见。”
薇薇安不想和这种说不清楚的人辩论,世界上最难的事之一就是将自己的思想塞进别人的脑子里。这件事本来就是地狱难度了,如果对方还是一个根本说不通的人——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我当然是一位绅士,但绅士的礼节是对淑女的,绝不是你这样的女人…呵,邪恶的女巫,几百年前,你这样的女人就是邪恶的女巫,是要被焚烧的!”
此时已经有男士走了过来,有礼地对薇薇安点了点头,伸出了手臂,想要护送她去玛丽公主的包厢。薇薇安感激地点了点头,但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看着已经恼羞成怒的男人,发现此时他身边也站了几个男人,看起来是和他一起的。
“我希望您这是愤怒之下的口不择言,收回这话好吗?将无辜的女人打成女巫,将其焚烧,以这种方式迫害女人,无耻而残忍,这是一件发生在历史上,该叫人羞耻的事。您这样说出来,我会以为您在得意。”
“得意于几百年前这个社会没有法制精神,处处充斥着野蛮和荒谬,但男人可以随意迫害女人,上位者可以迫害下位者。在您看来,文明的进步,社会的发展,反而是一种倒退——您向往几百年前的世界吗?”
“您觉得‘焚烧女巫’很有趣?还是说,您认可将看不顺眼的女人污名为邪恶女巫,就可以毫无责任地折磨、杀死对方…这种社会状态?”
“如果您认可,说实在的,我为您,以及您的亲朋感到遗憾,他们根本不知道您是一个多么恶毒,多么野蛮的人。您看起来穿上了文明人的衣服,头发、胡须都修理的整整齐齐,衬衣的领子雪白硬挺…但您本质上只是披着人皮的野兽而已。”
薇薇安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脊背挺直,眼睛锐利而坚定,嘴唇抿得紧紧的,脸庞雪白,凛然不可侵犯。这时的她在旁人眼里,简直不像是凡间的女子,更像是女战士、女神,具有让人崇拜、让人信服的气场。
被抓住把柄的男人一时说不出话来,毕竟这个时代,还是在一群受过教育的人中间,想要说‘焚烧女巫’干得好,他非常赞同,这也是自取其辱了。但他并不因此对薇薇安服气,认为对方只是善于辩论,抓住了自己的‘无心之失’。
这时,他旁边一位先生笑了:“奥斯汀小姐,您说的太严重了,福波斯只是情绪太激动了,所以说了错话,他并不是真心那样想的。”
薇薇安记得这个人,至少对他的印象比对‘福波斯’深得多,在过去他就嘲讽过薇薇安了,只不过都不是当面。薇薇安点了点头:“谁知道呢,一般激愤之下说的才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吧——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说着,薇薇安就要离开,这一次是刚刚说话的男人(他叫‘博比莱斯’),博比莱斯阻止了薇薇安:“好吧,关于福波斯是怎么想的,我们确实没什么可说的。您对他有偏见,那么无论我怎么解释,您依旧会戴着恶意揣测,不能想好的可能。”
薇薇安快被对方弄笑了,她不生气,真的不生气,这几年从她‘不安分’起,多的是人跳出来讽刺她,或者‘劝导’她。智障发言、指鹿为马之类的,她经历的次数多了,要是每一次都生气,早就气死了。
她是真的觉得好笑,并且想听听对方还能说出什么话。
博比莱斯观察着薇薇安的表情,发现她根本不在意他说的话,更加认定这是一个厚颜无耻的女人——他说的就是他想的,而薇薇安并不为此羞愧,他觉得这根本不合理!简直突破一个女人的极限了。
“福波斯是一片好心,这一点从他劝导您就能看出来了,虽然有点儿直接,但这正是他率直热心的表现。这样做很容易吃力不讨好,而他依旧这样做,为的是什么?不过就是因为他正直,真的想要挽救您。”
薇薇安看傻瓜一样看着他:“您是认真的吗?可按照您这个逻辑,我为什么要举办‘女性健康杯赛’、推广运动服呢?这不也是吃力不讨好吗?而这,也更加证明,我是想要办好事,全是为了内心的理想,一点儿私心都没有…相比起福波斯先生只惹怒我一个,我可是惹怒了很多人,不比他更‘吃力不讨好’?”
薇薇安忍不住笑了几声:“如果去做一件吃力不讨好就说明当事人是好的…嗯,您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如果您只是为了辩论上取得胜利,这样说我还能理解为是您的话术,您的策略。但如果您是真的这样想的,那…您是傻瓜吗?”
这个时候,原本来保护薇薇安的那位男士,都忍俊不禁,笑了一下。
“您还是这样,果然已经对福波斯有偏见了。”博比莱斯发现继续谈论‘福波斯’就要说不下去了,觉得这个女人长得美貌、内心恶劣的同时,又开口说:“…虽然这会让您生气,但我还是想要说实话。”
“奥斯汀小姐,您是出了名的知识渊博、思维敏捷,但显然,就像在其他姑娘身上一样,过多的知识并不能让她们幸福,一个男人是不会因为一个女人会提姆文,懂得谈论国际局势,精于化学…就更喜欢她的。”
“您或许很受欢迎,但您应该意识到,使您受欢迎的原因不是那些。相反,那些还减损了您的魅力!如果您一开始就抛弃了那些东西,您现在应该已经结婚了,或者半个美林堡都是您的追求者。”
“说实话,我很遗憾您不是个男孩儿,如果您是一个男孩儿,那您身上的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了,包括您的自视甚高…对于一个漂亮有钱,又很有才华的年轻男士,狂妄自大更像是一块特别的勋章。”
“也只有您是男孩儿,您的学识,您挑战旧事物的勇气,才会是‘体面’的。对于一个女人,噢,这实在是太荒谬,太不可理喻了!这个世界,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没人想看到一个女人变成穿衬裙的男人。”
“这是实话,真心话,只是实话总是这样难听。我相信,您只要像传闻中说的一样聪明,就能理解我的意思——我对您没有意见,但这个社会就是如此运行的。譬如您这次做的事,看起来您是出风头了,但真的值得吗?很多人已经厌烦您了…”
“太虚伪了。”薇薇安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博比莱斯:“为什么您对我有意见,却不能直说呢,还要假装自己像个绅士,不会对女士有意见?您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单词都能说明您对我的不满。”
“简单一些,诚实一些,不可以吗?”
薇薇安问了一句之后,却没有等对方的回答,也不在乎对方的回答。而是直接怼:“我其实不太明白您到底想说什么,是想说我这些日子以来实在是太‘出格’了,以一个女人的身份这样干,这让您们觉得受到了冒犯?”
“为什么,就因为你们是男人——别说是为了劝导我,为了将一只迷途的羔羊拉回正轨,这样的话骗骗好骗的人就行了。记得吗,我们可以‘简单一些’‘诚实一些’。”
“恕我直言,其实我并不想要与你们辩论,这毫无意义,我们想的完全不是一件事——明明是我的婚姻,但你们看起来比我自己还要介意?这样一句句,全都在以‘如意郎君’‘好婚事’来说事。”
“或许吧,或许这样的我叫人畏惧,让很多求婚者都不敢来了。但,那又怎样呢?我宁愿这个时候就吓走了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我的人。我愿意我爱的人、将要一起生活的人,爱的是真实的我,不会介意我做一些‘出格’的事儿。”
“也不愿意他满意的是一个虚假的我,完全符合世俗对‘好妻子’定义的我。”
“如果不能接受这样的我,那也没有资格拥有那样的我,我是说,家财万贯、美貌非常…一切都符合人们期待的我。而且,为什么要畏惧呢?在我看来,畏惧这样的我,只代表了一件事,不够自信。”
“他们知道,我比他们强…这对男人来说,有点儿伤人,是不是?”薇薇安笑了笑,不想再说什么,转身就要走了。
博比莱斯像是被刺激到了,大声说:“您这样只是在嘴硬而已!您现在还年轻,以您的年轻貌美、富可敌国,您不用担心您的婚姻。您坚信即使是这样,依旧能有一桩事事圆满的婚事…但您会知道的,会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在乎您的钱的男人,那些最好的结婚对象,都会放弃您…那时候您就知道痛苦了!”
“命运会公正地对待每一个人的!”
还在说这种话,薇薇安这次是真的有点儿被气笑了,点点头说:“好吧,就正如您所言,有些人将我从结婚对象的考虑名单上剔除出去了,所以呢?难道在你的想象中,我就会为此耿耿于怀、郁郁而终,又或者一生不得志,生活悲苦?”
“您到底在想什么啊?我一直以为女士们才会总想着这些,没想到男士们也是这样。”
这时薇薇安身边的那位男士连忙动了动手臂,然后又做了一个否定的手势,示意自己绝不是那样的男人。
薇薇安对他点了点头,才继续说:“我只要想结婚,立刻就能结婚,这一点就算是您也要承认。甚至对我来说找一个不会干涉我自由、互相尊重的丈夫,并不是太难。退一步说,我就算一直不结婚,那又怎么样呢?我现在就是未婚姑娘,生活得不是很幸福吗?”
薇薇安说完这句话,就猜到对方会说什么,还抢在对方前先说了:“别说我现在还年轻,等到再年长几岁,成了‘老姑娘’我就不会这样说了。‘老姑娘’之所以会被奚落,不是因为单身且年长,而是不能独立生活,而且没有钱。真抱歉,我就算一直单身,恐怕也不会像您想象的那样,落入悲惨的境地。”
博比莱斯的表情变得很难看,他倒是很想说点儿什么呵斥薇薇安,让她屈服。但此时气定神闲的薇薇安,气势上却比气急败坏的他更强!
“只要想到还有您这样不希望我好过,被‘命运’报复的人,我就会努力愉快充实地过好每一天!你们不高兴,我就最高兴了——话说,您真没用,也只能寄希望于‘命运’报复我了。”
薇薇安的表情和语气都没有话语本身的轻蔑,但越是如此平静,越是显得她是真的不在乎,说的就是她想的,这是让博比莱斯等人最不能接受的。
“但‘命运’?”薇薇安笑得眯起了眼睛,迎着阳光,仿佛有一层金边在她身上。天空澄澈,白云朵朵,从云端有小天使飞下来,洒下花瓣、吹响号角、弹奏竖琴——这是给挣脱命运的人的奖励!
她可以说,这个世界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命运’了!她经历了真正最奇幻、最突然、最不可预料的命运,来到了这个世界。然后,她是看过‘命运之书’的人,如果她愿意,她甚至能依靠自己对【原书】的记忆,做几次必定的预言。
她尊重命运,毕竟命运已经向她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比如说【原书】的女主角约瑟芬兜兜转转,还是经历了‘死亡’,获得了系统,嗯,现在应该在佛罗斯积累复仇的力量吧。
但她不崇拜命运,更不会服从命运!就像她计划回避约瑟芬在美林堡的那些日子,特别是‘高危’的那些时间,但这也不绝对。如果真的约瑟芬避无可避,她也不会因为‘命运’就束手就擒。在她的几个计划里,本来就有应对各种情况的。
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只有这一点她绝对坚信!
薇薇安睁开了双眼,眼睛里的笑意根本掩饰不住:“如果命运真的要叫我悲苦,那我必定要去扼住命运的咽喉。”
第216章 红粉世界216
“奥斯汀小姐…”“奥斯汀小姐…”“奥斯汀小姐…”“比赛…”“运动服…”……
19世纪女继承人 第1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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