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好几家法器铺子,这段时间收益还行,在考虑要不要盘个新的。
“没想到这条风水街卖法器的都这么随意。”侯师傅愣了一下,他以前不认识楚师傅的时候,碰上些有钱的大老板还是会主动推销。
不像马师傅这个牛脾气,成天一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大的表情。
要是他这样早就饿死了。
“可能是平时也没什么人来买吧。”即墨说:“摊上的东西有人过来旅游时还会被忽悠几句买走,这种店铺一般没人来,除非有自己固定的客户群体,或者风水师穿针引线直接卖给富豪。”
“嗯,有道理。”侯师傅大点其头。
楚逢月看中了一个文昌塔,巴掌大小,做工很精湛。
她打算买回去把这个放在乌云床头的文昌位上,孩子自己读书不用心,作为家长只能靠做法了。
也不知道这个对他有没有用,乌云本来就是灵体,哪怕有用作用也不大,几万块钱,就当图个心理安慰吧。
她又选了个招财的金蟾,打算等胖哥和奈哥他们公司开业送过去。
这些东西侯师傅那里都有,但她不想去买。
不然以他们的交情,侯师傅多半是白送,总是亏本。
所以与其在他这里买不如在外面买,他的东西卖给别人还能抬高一下价格。
“老板,这两件帮我算一下价格。”
楚逢月拿着东西去柜台,即墨他们还在木架前转悠。
侯师傅自然想淘点东西回去了,他有稳定的客户群体,而且都是不差钱的主,这里买回去再加点钱也很好卖出去。
法器的价格本来就是人定的,没有一个具体的衡量标准,真要说的话就是按气场来划分。
但是富豪们不懂这些,只在意有没有用。
这种情况下只蕴含两分气场的法器都能给你吹成七分,剩下的三分看卖法器的良心。
本来没指望他们买,没想到会这么爽快,店主也稍微惊讶,然后喜笑颜开道:“哎呀,这位美女真会选,这两件可以算得上是我们这儿的镇店之宝了。”
随后,他肉疼道:“这样吧,看你们是个生面孔,咱们交给朋友,两件给你友情打包价,两百七十万。”
楚逢月听完差点把金蟾拍他脑袋上。
她没好气道:“老板,你祖上土匪发家的吧?”怎么不去抢啊!
这两样东西加起来最多十万,多半毛钱她都不愿意。
听他说话就知道是个大忽悠,戴着口罩裹得严严实实,开口闭口就是美女,还镇店之宝。
侯师傅要是敢拿这种东西镇店,铺子早就垮了。
“唉,我祖上可是良民,从来没有干过什么违法勾当啊,您要不信我把族谱找出来您瞧瞧?”老板死皮赖脸道:“真不骗您美女,这文昌塔你买回去是给孩子用的吧,之前有个大老板求着我卖我都不给,我说这种孤品要合眼缘才卖。”
“我啊开个铺子就是混口饭吃,这两件法器成本都有两百五十万了,真的不赚钱。”
楚逢月对他十分佩服,忽悠起人来眼也不眨,是个干销售的好材料,和胖驴友一样。
侯师傅闻言走了过来,拿过柜台上的两件法器一看,他似笑非笑:“文昌塔三万,金蟾从制作到开光成本两万吧,一开口就是两百七十万,小兄弟,你这口饭要两百六十五万啊。”
“哟,遇到行家了。”老板扒拉算盘珠子的手停下来,笑容满脸道:“不知是哪位同行当面,让你见笑了。”
“虽然成本不高,但也不能这样算嘛。我托人把东西带去寺庙开光也要给点好处费,再加上制作材料工费还有人工铺面,这两样收二十万应该的吧?”
在行家面前当然又是另外一套说辞了,人家又不是傻子,任由你忽悠。
多多少少要给对方点面子,也给自己留个人情。
“十万。”楚逢月懒得跟他多费唇舌,直接报价,“多一毛钱我都不要。”
“十万真不行美女,我这也算是孤品,你家要是有孩子又做生意,买这个回去绝对没错,儿子省状元老公省首富指日可待啊!”
“什么孤品?”即墨手里拿了个和楚逢月一模一样的文昌塔走了过来,疑惑道。
楚逢月看到他无辜的眼神,笑容更加深刻。
“……”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摊主无奈道:“得,十万就十万,就当我和你们交个朋友吧。”
“刷卡转账还是现金?”
“转账吧。”楚逢月早就知道他能同意,都不用猜,文昌塔和金蟾几乎是每个法器店里必备的,谁家没个读书的孩子,谁家不想发财啊。
钱货两讫,老板也没有就这件事多絮叨,卖出去了就卖出去了,说自己亏了有什么用,只会惹人烦。
“听口音你们不是虞城人吧?我怎么总觉得你们身上有同行气质呢。”把金蟾和文昌塔包装好,老板问道。
“陵城的。”即墨笑眯眯道:“来这边串个门,没想到差点被宰了。”
“哎哎哎小兄弟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法器这一行讲的就是你情我愿,我要是开价你能接受,皆大欢喜嘛,什么宰不宰的,这话不好听啊,下次不要说了。”老板揉了揉鼻子,尬笑道:“还没吃饭吧诸位,要不我请你们搓一顿?”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年轻的一男一女不是个缺钱的主,身上的衣服都比他这两件法器贵。
至于那两个中年男人……身上同行的气息都藏不住了,就当交个好吧。
现在谁还缺这顿饭啊,不过就是为了拉近关系嘛。
见他这么落落大方,马师傅这个脾气差的反倒也说不出什么来,看了眼旁边的楚师傅,见她没反对,就点头应了。
“四位稍候啊,我把店门关一下。”
合上账本,出了店铺,他把玻璃门拉上,上了个锁。
嘴里还一直念叨:“你说我里的东西这看起来也不像古董吧,隔三差五就有人过来偷,他们这些不懂行的拿回去能干嘛啊,鉴定一下是不值钱的工艺品,得,直接卖废品了。”
这人话多,嘴里一直说个没停,也就侯师傅和即墨搭他几句话。
楚逢月看了眼他这里的位置,问:“平时就你的店铺被偷?”
“嘿,对,还真是邪了门了啊,就逮着我一个人薅。”把钥匙揣兜里,老板抓了抓鸡窝头,无语道:“可能就我这的东西看起来值钱点吧。”
毕竟那些棺材纸人香烛也没人敢去偷啊。
“你家旁边隔了两栋还有个法器铺子,他那里就没事。”马师傅说:“看到巷口那条分岔路没有,正对着你这儿呢,这不就犯煞招贼了吗?”
“啊?”老板踩着拖鞋,走了两步又停住:“还有这种讲究?那我怎么办啊?”
“你店里不是有桃木令牌,挂一块在外面门上,下次就不会被偷了。”
这也是看他这个人爽快才说的,马师傅平时才懒得管这些,他又不是警察。
“嘿,行,我听你们的。”狐疑地看了马师傅和侯师傅两眼,他问:“你们不会是风水师吧?”
“不是。”侯师傅笑呵呵道:“我们就是天桥下摆摊算命的,今天心情好,不收你钱。”
老板也乐了,“得,那我就以饭报恩吧,你们吃川菜还是湘菜?东北菜也行,份量瓷实。”
“都行。”
几人跟着他拐出巷子,到了一个临街的饭店,看起来有些老旧,上面还写着东方国营酒楼几个字,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这里原来是国营饭店,后来饭店不行了,八十年代末就被私人盘了下来,接手的是以前的厨子。”
“我们从小到大就吃这个味长大的,说不上特别好吃吧,但是比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高档餐厅没得差。”主要是分量多吃得饱,不会一口下去一盘菜就没了。
听他介绍,楚逢月也跟着他往里走。
这里还是以前大饭堂的风格,四方桌长板凳,桌椅都包浆了。
“鱼叔,随便给我们炒几个家常菜,我带朋友来尝尝您老的手艺。”
年轻人自来熟找了个地方坐下,拎起茶壶给他们倒水,对柜台后面的饭店老板说。
“小溪,你带朋友去别处吃吧。”鱼叔恹恹道:“我今天懒得开火。”
“嗯?”年轻人动作一顿,放下茶壶,走向鱼叔,见他眼睛里泛着红血丝:“叔,你家里没出什么事吧?”
他不是外人,鱼叔也没太在意,叹了口气,摆摆手,“还能有什么事,有也是怪事。”
侯师傅和马师傅对视一眼,安静地听着。
“您说给我听听,如果是家宅不宁,我给您拿个镇宅的法器就行了,这有什么的。”小溪宽慰道:“饭还是要吃的,要不您先去给我们炒个菜吧。”
“……”鱼叔实在提不起力气骂他,白了这个小家伙一眼,还是戴上围裙去了厨房。
回到桌前,小溪嘴里喃喃自语:“看他面相应该是家人出了什么事,不行,待会儿我得过去看看。”
楚逢月扬眉,来了兴趣:“你还会看相?”
“一点点一点点。”年轻人这才回神,不好意思道:“跟着相书上学了一点。”
见他们不信,小溪又补充道:“不是外面摊上那些乱七八糟骗人的书,是我以前淘旧物淘来的。”
外面那些书都是坑人的,有点能耐的人从古至今一直是敝帚自珍,真要是有用还能大规模发行啊,不就是一些小出版社为了博人眼球印出来的吗,甚至大部分还是小作坊出来的盗版。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他以前跟着旧书上学了点皮毛,没有师父领进门后面的也看不懂了。
他就会一点粗浅的相面之术,都不敢用这个混饭吃,怕被人打死。
“厉害厉害。”侯师傅真心实意道:“年轻人就是要多学点本事,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这个我认同,以后我打算去学个什么风水秘术之类的。”小溪大点其头,“我们卖法器的没有风水师辅助,这口饭也不容易吃啊。”
断定候马二人是同行,哪怕他们不承认,年轻人也没当回事。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鱼叔端着菜上来了。
这个店是他接受老爹的,平时就他和他儿子打理,今天他儿子没来……
小溪愣了一下:“叔,是不是勇子出事了?”
鱼叔手里的盘子差点打翻,还是即墨眼疾手快接住了。
“果然没错,”小溪叹了口气,把他拉过来坐着,“您说说怎么回事吧,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见他面带迟疑欲言又止,知道他的顾虑,年轻人说:“您放心,这几位是陵城来的师父,和我是同行,不会说出去的。”
能准确的说出他的成本价,这不是同行是什么,再加上那股若隐若现的同行气质,再怎么不承认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我就说了。”鱼叔缄默许久,不知道怎么开口,众人也不催。
过了两三分钟,他才开口:“勇子最近不是在搞什么直播吗,大半夜去翻人垃圾桶。”
怕楚逢月他们误会,小溪解释道:“鱼叔说的是那种去富人区翻垃圾桶的直播,又能赚流量又能捡回来不少好东西。”
“这个我经常看,”即墨点头,笑着说:“我也动过这个念头。”
“……”侯师傅一脸微妙,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啊。
第2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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