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电视上正在播放早间新闻，主持人口条清晰，妙语连珠，引得台下观众阵阵发笑。
    杜永城躺在沙发上，长腿交叉搭在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抽着烟，嘈杂的男声吵得他心烦，可他又觉得屋子里静得出奇。
    左脸隐隐发烫，他把剩余的半根烟在烟灰缸里摁灭，伸手摸了上去，有点疼，天知道棠棠用了多大力气。
    楼上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他有点儿困了，眯着眼舔了舔嘴唇，昨晚几乎没怎么睡，想起来就兴奋，一巴掌没白挨。
    过了十分钟，还是半个小时？杜永城记不清了，他醒来的时候电视上主持人还是那个。
    杜棠坐在他旁边，用毛巾裹着冰袋轻轻敷在他脸上，他能闻到棠棠身上淡淡的橘子味，他有点疑惑，不记得什么时候给她买过这种味道的沐浴露或香膏了。
    杜永城抬头，对上杜棠的视线，棠棠眼睛还有点红，问他：“你怎么不穿衣服？”
    接着又补上一句，“大早上就抽烟。”
    “唔……”杜永城伸个懒腰坐起来，毛巾落回杜棠手里，身上的粉红小熊毛毯跟着滑到腿上，露出男人光裸的上半身。
    “棠棠，我穿了裤子，再说了这不盖着毯子吗？”
    “是我给你盖的！”杜棠从他身上拿走毛毯抱在怀里，似乎这样可以给她带来一些安全感。
    杜永城连人带毯子抱到腿上，无视她的挣扎。
    “棠棠我冷，给我抱一会儿。”
    “走开啊，冷你不穿上衣服，抱我能有什么用？”杜棠嘴上拒绝，却不再动弹，任由男人伸开毯子把两人围在一起。
    “是谁要死要活地把我轰下来，还反锁上门生怕我再进去？”杜永城声音温和，摩挲着女孩的肩膀。
    “你先欺负我的。”杜棠咬唇，眼睛越过男人肩膀看了一眼餐桌的方向。
    “我欺负你了，你还下来找我，是想羊入虎口？”
    杜棠声音低得微不可见，犹豫着说，“我饿了。”
    杜永城捏着棠棠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正想说一句“小没良心的，吃饭了才想到我”逗弄她。
    然而，就在话即将出口的瞬间，电视机里传来的新闻播报声像一阵突如其来的风，生生将他的话吹散。
    主持人正在播报最后一条新闻，神情也由轻松变得严肃起来。
    “近日，在本市东延山附近的自然风景区内，有居民发现了一具人体尸骸。据警方初步勘查，尸骨已经高度风化，仅剩骨骼部分，且颈椎部位存在明显断裂痕迹，初步判断为外力所致，应为他杀案件。”
    他微微一愣，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电视屏幕，主持人继续说道：“目前，警方已经成立了专案组，对案件进行深入调查。法医专家正在对尸骨进行进一步检验，以获取更多关于死者身份和死亡时间的线索。同时，警方也调取了周边地区的监控录像，将可能涉及的嫌疑人进行一一排查。”
    “警方呼吁广大市民积极提供线索，如有任何发现或了解相关情况，请及时与警方联系。”
    杜永城忽然沉默下来，紧锁着眉头凝视着电视屏幕。
    杜棠也感受到了不对劲，转过头看着男人严肃的神情，心里不禁有点紧张，一桩杀人案，跟他们又没有关系，为什么杜永城反应这么大？
    她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试探着问道：“七叔，你怎么了？”
    杜永城回过神，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关掉电视，“没什么，这里很久没有恶性事件发生了，有点惊讶。”
    “这样么，希望警察及早查清凶手吧。”杜棠将信将疑。
    杜永城脸上一僵，好在棠棠并没有注意到，他随口附和着说，“是啊，不过都成骨头了，找起来也挺困难的，只怕人家早就逍遥到国外了。”
    “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会抓到的。”杜棠不同意他的看法。
    杜永城看着女孩清澈的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问道，“不说这个了。棠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