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全都不值一提,如果你能帮我和赵牧离婚,财产我分你一份。”赵二开门见山,“赵家从手指缝里漏出来的就能有多少,你是知道的。”
秦折莫名有些警觉:“我能怎么帮你?”
“你总有你的作用。”赵二声音轻轻的,脸上挂了点惨淡的笑。
秦折仍然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明白过来:“你想让我,给你做伪证?”
这次他终于聪明了一点。赵二又苍白地笑了一下,似乎确实是穷途末路了,才会来求助曾经的“情敌”。
秦折有些奇怪地看他:“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赵二被他这句话说得一怔。
秦折看着他的脸接着问:“你不惜做假,是因为真的想离婚?如果一个人真心想离婚,又怎么会这么久离不掉?”
赵二陡然被问住了,回想起和赵牧离婚的这一段时间以来发生的许多事情。
但是诸多头绪,纷乱难理,于是苦笑一句:“不是真的,我又何必这么折腾。”
秦折闻言,神色陡然间安静下来,像变了一个人:“今天我是不知道,至少曾经我以为,你拉着我从楼梯滚下去的那个时候,其实是不想离的。”
赵二记起那些离婚前夜的事情,内心琢磨着事到如今,或许想不想已经不重要了。赵二还没回秦折,门外的走廊上陡然响起了纷乱了脚步。
凝神听去,赵二皱了眉:赵家的人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
秦折探出头去看,隔壁几间房间的酒客都拎着酒纷纷往外走,远远的听见有人喝得醉醺醺的,一边说嘴里一边嘟囔:
“怎么回事,喝到一半赶人走,生意不想做了?”
“少说几句,这是有人清场,可能是出什么麻烦了。”
“什么麻烦也不能干扰老子喝酒!”
夜场会所人流不小,所以动静也不小。
秦折回头看赵二,心想刚才走廊的那帮人,莫不是就在找赵二。
赵二听着门缝漏出来的只言片语,靠过去看。
秦折看到方才拎着酒瓶喝得醉醺醺的几个人转过脸来,他们正是刚才走廊上那几个黑衣人,此刻眼神清醒,径直向秦折和赵二的位置走过来。
秦折暗叫不好,还没出声,后颈子就被人敲了一下。
赵二眼看秦折无声地倒下去,暗想赵家的人都这么蛮横了吗?还没想出个答案,下一秒就被敲了颈子。
意识模糊之前,赵二察觉有人解开了他腕上的手表。
赵二动了动手指,心里突然涌出一阵难过和不舍。
那块手表,是十四岁时赵牧从剑桥毕业那天送给他的。他一直都好好地戴着,不管和赵牧两个人闹到多难看,都没有想过要解下来。
那是他们的伦敦岁月。
一刻钟之后,匆忙赶来的赵牧在包间门口,慢吞吞地捡起了那块手表,眼中之寒几乎是深到了深不可测。
阿勉僵立在一旁,白了脸:“先生……”
“先把人找到。”赵牧握紧手表,声音里听着似乎没什么起伏,“其他的我不追究。”
是的,只要赵二完完整整地出现,他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跟着阿勉身后见秦折?他都可以不去追究。
阿勉低头鞠躬,沉默地听令行事。
因为这类会所地方特殊,安监控的地方统共就只有停车场和这大堂这两段,所以赵二从阿勉车子后备箱爬出来,又在大堂里悄悄地跟在他身后两个片段后,就没了他的视频画面。
但这足以确认,人是在这栋楼里。那就只有两种找法,要么清场盘查,广泛撒网;要么一个角落一个角落地找,精准定位。
从清查到定位,从定位到清查,赵家上下就这样将会所从粗到细地捞了几遍之后,都没有找到赵二。
摘了手表之后,赵二消失得很彻底。
当一个人存心想要消失,其实是很容易的。
赵牧挖地三尺,也把他翻不出来。
没了法子,赵牧只有兵行险招,打电话给陈叔:“把赵三接回来。”
盲目地找人效率不高,他很知道赵二的命门在哪里。
赵牧让人放出赵嘉柏出车祸危在旦夕的消息,派人在周家医院严防死守,但是守了整整一天一夜,赵二都没有露过面。
赵二再怎么出走,赵嘉柏他是绝对放不下的,如果他没有去英国,那他就一定还在黎城。
只要在黎城,听到赵嘉柏出车祸,哪怕是陷阱他也一定会来打探虚实,如果他没有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
他。
根。
本。
来。
不。
了。
这一字一字沉重地钉到心脏上,拔不出,更流不出血,骤然头皮发麻。
赵二此番消失,是被消失了。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病床上假装车祸病人的赵嘉柏看着赵牧手抠住被角的手止不住发抖,突然想起了那天他从大火中冲出来的场景。
半分钟后,赵嘉见他大哥竭力撑起身子,对旁边撂了几个字:“再找!线索一定有!”
他的二哥出事了——
心头猛然冒出这个想法时,赵嘉柏呼吸一滞。如果没有出事,二哥哪怕是雇人也会来打探消息的。待回过神来,他翻身下床,脚步也虚浮得厉害。
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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